他睡得昏昏沉沉的,听见有人污蔑温甜甜,那哪成啊?当即就睁眼了。
“大夫们,你们怎么能污蔑温娘子呢?温娘子可厉害了,愣是把我从鬼门关拽回来了。”
“是啊是啊,我这条命多亏了温娘子。”
“若不是温娘子,恐怕我现在已经被烧死了。”
“还是温娘子好啊,当初大夫们都说咱们没救了,是温娘子救了咱们啊。”
众人七嘴八舌的,既表达了对温甜甜的感谢,又是给她撑腰。
一众大夫们面面相觑:“……”
这什么情况?
他们浩浩荡荡的过来要审问温甜甜,结果人家还真把必死之人给拽回来了?
那他们岂不是成了跳梁小丑?
那稀奇古怪的治病之法,竟然真的有用?
这打脸打的又响又亮,周老大夫在一旁看的哈哈大笑。
“哈哈哈,你们可看清楚了?这些病人可是你们说救不了但温娘子能救回来的,你们还有什么话说?”周老大夫逮着张廊的脸面往下薅,“张廊啊,你说呢?”
张廊双眸中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们病的那么重,怎么可能还能活过来?”
周老大夫洋洋得意:“嗯哼,因为温小娘子有本事,你没本事呗。”
“不,她一个妇人,怎么可能……”张廊瞳孔放大,瞪着周老大夫,“是不是您?是不是您暗中出手相帮?这些病人是您治好的对不对!”
“不对,还真不是我。”
周老大夫一摊手,“张廊小子啊,人外有人呦。”
张廊面色铁青,转身就走。
他不敢再舍着脸面留在这里,他怕丢人!
刚走两步,身后便传来一道冷呵:“站住。”
景年手执一树枝,戳在他的后腰:“道歉。”
张廊咬紧了下嘴唇,恨得咬牙切齿,仇恨的看向景年。
景年冷眸死死盯着他,像是能投过他的瞳孔,看向他的心底般,让他觉得自己被拿住了命脉。
“向我的娘子道歉。”他又重复一遍,手中树枝又往前戳了戳。
张廊眼眸一暗,被威胁的不敢再硬抗,只得不甘的低头:“温娘子,对不起。”
温甜甜巧笑倩兮:“张大夫学医不精,还要多多勤勉,少惹事非。”
张廊恨的咬牙,听出她话中浓浓的讽刺,双眸恨得通红,却也只能咬牙认下。
一众大夫见带头的走了,也灰溜溜的认错逃离。
温甜甜这才有时间看那些病患,得知他们身上没有什么不适,便决定明天不用再输液了,只吃药便可。
而病人为了感谢,送上了一袋种子。
温甜甜瞳孔猛亮,惊诧的开口:“这是红薯?!”
能发现黄壤红薯纯属巧合。
那病人也是从一个番郎手中买来的,会吃不会种。
逃难的时候,但凡有口吃的他们都带上了,自然也带了这黄壤红薯。
这次温甜甜救了他们一家的命,为了表示感谢,便将吃着口味还不错的红薯当做谢礼送给了温甜甜。
送的时候还叮嘱:“不能多吃,吃多了会放屁。”
“确实,这红薯容易胀气。”
温甜甜双手捧着红薯,就像捧着一大块黄金,激动的手都抖了。
她迫不及待的询问这人:“大伯,这个您还有吗?我能不能用糙面跟您换?”
红薯生长周期短且饱腹感强,最关键的,好种且现在正是播种的时节。
此刻种下去,等到收获一波,正好赶得上种冬小麦。
那病人见她双眸泪盈盈的,吓坏了:“有,还有呢!温娘子你别哭,咱这儿还有呢。”
说着,他又连忙招呼自己的媳妇儿:“孩他娘,快,把那袋子种子拿过来。”
很快,温甜甜怀中便被塞了一麻袋的种子。
他道:“里面啥都有,有的能吃有的不能吃,都是俺从番郎那儿买来的,本想着能捣鼓出新鲜吃食来卖银钱,谁想到种了一年啥都没种出来。你想要就都拿走。”
温甜甜翻了翻,发现不止有红薯,还有玉米、土豆和辣椒。
这可把温甜甜高兴坏了!
玉米现在种下去也正是时节啊,而且玉米产量高,收获期短,还容易成活,也能当主食吃。
温甜甜激动的手都抖了,恨不得当场就给这老农跪下:“大伯,您可真是救了咱们命了!”
“咋就救命了?温娘子你可别跟俺开玩笑。”病人嘻嘻哈哈的,压根没当回事。
温甜甜深知这几样种子的重要性,她拿了别人一麻袋种子,便让景年回家取了两麻袋的糙面。
这年代能吃得起白面的人家少之又少,大多人家主食都是糙面。
那病人顿时感动的要给温甜甜跪下:“温娘子,这这……俺那袋子番种都是不值钱的,您一下子给这么多吃的,这是救了我们全家人的命啊!”
温甜甜连忙扶起那一大家子,让景年抱着麻袋走了。
到家之后,景年才开口询问:“这些种子你认识?”
“认识!”温甜甜如数家珍的将种子分门别类的放好,又一样一样的给他介绍。
听温甜甜说了红薯和玉米,景年瞳孔猛地亮了,看向温甜甜的目光带着审视。
温甜甜一愣,有些慌张的别开脸:“怎,怎么了?”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些种子?”
“就……就书上啊。”她有些结巴,察觉到景年那犀利的探究目光,心脏疯狂的跳动起来。
这一刻她才发觉自己鲁莽了。
凭原主一介女流,确实不可能认识这些番外来的种子。
这太令人怀疑了!
温甜甜埋着头,硬着头皮转移话题:“这些种子太少了,恐怕也只够咱们自己家种的,要是能弄到更多的种子就好了。”
话音刚落,景年猛地攥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