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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瑾目光闪动着，嘴唇抿成了一条线，讳莫如深。
原野：“四哥，语白姐和姜安宁以前不会是认识吧？”
周恩瑾：“怎么说？”
原野：“如果不认识，她怎么对姜安宁小时候的事情这么感兴趣，肯定有点交集吧？”
原野说着说着，脑洞又开了，“之前不是说，姜安宁也是福利院的么，说不定她们真的认识，还闹过矛盾，姜安宁这会儿改头换面来报复了。”
周恩瑾的表情越来越严肃。
原野的话虽然有些不着边际，但并非毫无可取之处。
关于姜安宁和詹语白以前可能认识这个可能性，周恩瑾此前就有猜测。
但只是猜测，他手里并没有确凿的证据。
如今詹语白又找人查了姜安宁，则说明她很可能也不确定姜安宁的身份——也就是说，姜安宁的身份可能是假的。
那么，她到底是谁？
——
傍晚时分，周恩瑾让周章回把靳柔带回去了。
人走了，病房里只剩下了他和詹语白两个人。
詹语白：“你在这里陪了我一天一夜，今晚也早点回去吧，明天还要去公司。”
周恩瑾：“你睡下我再回去。”
詹语白：“周恩瑾，你对我真好。”
周恩瑾：“去洗漱么？我扶你。”
詹语白被周恩瑾扶到了洗手间，她站在洗手池的镜子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露出了一抹笑。
很明显，靳柔和周章回来过以后，周恩瑾对她的态度比之前好了很多。
甚至已经开始主动关心她了。
这是她永远都不会失效的筹码。
周恩瑾妻子的位置，只能是她的。
曾经付晓芝都挡不住她，如今的姜安宁更是不可能！
周恩瑾双手交叠坐在沙发上，视线凝着洗手间的方向，双目深不见底。
沉吟之际，病床上的手机振动了起来。
是詹语白的手机。
周恩瑾走上去拿起来，打进来的电话已经中断了。
周恩瑾放弃了把手机拿给詹语白的念头，结果屏幕上又来了一条短信提醒。
来自匿名号码：【不接电话么？我想你了。】
周恩瑾的目光一凛，对方绝对不是发错短信的，这熟稔的口吻，也绝非第一次。
周恩瑾将手机放回原地，转身走出了病房。
詹语白洗漱完出来，没看到周恩瑾的身影，便去了床边坐下，习惯性拿起手机。
当她看到屏幕上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时，脸唰一下就白了！
詹语白刚删掉通话记录和短信，还没来得及深思周恩瑾究竟有没有听见，他就回来了。
詹语白故作平静，“刚才去哪里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
周恩瑾：“梁聪的电话，有点事。”
詹语白：“嗯，我洗漱好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周恩瑾：“好，有事电话。”
詹语白看着周恩瑾穿上外套走出病房，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些。
她长呼了一口气，坐在了病床上，调出某个号码来，飞速敲打着键盘。
——
姜安宁周一准时来上班了，按照惯例把咖啡送到了周恩瑾的办公室。
但她对周恩瑾的态度明显大不如前。
公事公办地放下咖啡，转身就走，冷淡得很。
周恩瑾看着她头也不回离开的背影，眉头深深拧起，忽然想起了她那晚说过的话。
——你要是走了，我就去找别人。
不仅早上如此，姜安宁一整天对周恩瑾都没什么热情的态度。
送文件，聊工作，都是生硬到不行的口吻，仿佛他们之间的那些亲密都不曾存在过。
下午，原野来了万华。
姜安宁去洗手间的时候，恰好碰上原野，同他打了招呼。
原野：“正好，你找个人给我送杯咖啡来，四哥办公室。”
姜安宁：“好啊，马上就来。”
她勾起嘴角笑了起来，听原野这意思，是来找周恩瑾谈事情的。
那正好。
打死原野都想不到，他刚才随口一说，进来送咖啡的人竟然是姜安宁本人。
姜安宁端着咖啡走到了原野面前，放下来以后，冲他笑了一下。
娇嗔，勾人，像是陈年烈酒，靠近点儿就容易醉。
原野觉得脑袋有点昏，脱口问，“你怎么还自己来了？”
姜安宁：“怎么，你不想看见我呀？”
原野：“那当……”
刚说了两个字，就感受到一道杀气十足的目光。
原野立刻回头，对上了周恩瑾面色阴沉的脸。
全完蛋了。
他刚才怎么就因为姜安宁朝他笑了一下上头了呢？
原野立马转变了态度，清清嗓子和姜安宁说：“你是四哥的助理，管他的事儿就行了，随便找个人给送来就行。”
姜安宁：“但是我想亲自给你送呀。”
原野：“……”
他没做梦吧，姜安宁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他怎么觉得姜安宁在勾引他？
“滚出去。”周恩瑾的忍耐到了极限，直接开口赶人了。
姜安宁仿佛被周恩瑾吓到了，脖子瑟缩了一下，眼眶倏地红了，委屈不已。
原野：“四哥，你别吓她啊，她也没惹你。”
周恩瑾：“你也想滚？”
原野：“……”
姜安宁最后红着眼滚了，原野还是有点担心她的情况，看着姜安宁离开的方向移不开视线。
人走了，周恩瑾直接警告原野，“你离姜安宁远点。”
原野：“你俩怎么回事儿啊，吵架了？”
就算他反射弧再长，也感觉到不对劲了，“姜安宁好像在故意勾引我，跟你赌气？”
周恩瑾：“还算你有点脑子。”
原野：“你怎么惹她的啊，居然把她气成这样。”

周恩瑾没理原野，拿起手机给姜安宁发了条短信。

四个字：适可而止。
第073回火上浇油
短信发出去快十分钟，显示已读，却没有一句回复。
周恩瑾差点将手机捏碎。
姜安宁回到办公室就看到短信了，故意不回的，把闹别扭的形象演绎得活灵活现。
忙了会儿工作，姜安宁去了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恰好听见了原野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在打电话。
“语白姐没找你查过姜安宁？确定么？”
姜安宁挑起眉来，这还聊到她了？
不知道原野在和谁通电话，但从他的话来看，詹语白好像私下重新查过她了？
“查的是她中学的照片，还有小时候的事情。”
听到这里，姜安宁的笑一点点消失。
詹语白查她，这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从她忽然冒出来和詹彦青纠缠的时候，詹语白应该就查过她了。
但原野说的明显是最近的事情。
詹语白在见过刘培之后，忽然查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什么。
那么，她查到什么了？听原野的意思，他似乎看到了些东西。
姜安宁思考到这里，外面的原野已经通完电话了。
姜安宁跟出去，和原野来了个偶遇。
姜安宁：“嗨，又见面了。”
原野一回头，又对上了那张祸害一样的脸，想起来姜安宁还在跟周恩瑾吵架，他下意识躲了一下，“你怎么在这里？”
姜安宁一脸无辜：“上洗手间啊，总不能是来特意找你的吧。”
原野：“……”
姜安宁：“如果你非要这么认为，也不是不行……赏个脸，晚上一起吃饭？”
原野又是一个激灵，“你休想陷害我。”
姜安宁：“？”
原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四哥吵架了，故意勾引我气他。”
姜安宁：“吵架？他是这么说的？”
原野：“那你们没吵？”
姜安宁忽然自嘲地笑了一下，那一抹笑容里，不免带了几分苦涩，“我有什么资格和他吵架。”
她说完，低下了头，手飞快擦了一下眼睛，看着像是哭了。
原野顿时一阵自责，他咳了一声，“别哭啊你，我没嘲讽你的意思。”
姜安宁依旧低着头，泫然欲泣的模样。
原野：“……我请你吃饭总行了吧？”
姜安宁终于抬起头来，但看他的眼神里，明显带着不信任。
仿佛在问他：你不怕周恩瑾收拾你么？
原野确实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你几点下班？我去餐厅提前等你吧，不然四哥看见了我就惨了。”
姜安宁和原野互相加了微信，目的达成，就先走人了。
——
下班的前五分钟，姜安宁又收到了一条来自周恩瑾的短信。
【下班后来找我】
还是一贯的命令口吻，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姜安宁直接无视，顺道把他的所有短信都给删了。
一到点儿，姜安宁就收好东西下班，直奔地库，开车去了原野说的那家西餐厅。
原野订的是靠窗的卡座，姜安宁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翻菜单了。
两个人商量着点完了菜。
原野：“这顿饭我请你，我之前的话你别挂心啊。”
姜安宁：“没关系的，我习惯了。”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平静，没什么起伏，可细细品，又多了几分心酸。
就好像是已经习惯了被周恩瑾“欺负”。
原野想起来徐斯衍对姜安宁的那些评价，忍不住问，“你接近四哥，到底为了什么啊？”
姜安宁：“你也觉得我接近他是别有目的么？”
原野：“我也没……”
“因为我喜欢他。”姜安宁打断原野的话，“我只是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而已，有错么？”
原野：“……也没错，但他都有未婚妻了。”
姜安宁苦笑，“是啊，我比不过。”
这一句又是充满了心酸，楚楚可怜。
原野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提醒她：“语白姐已经开始调查你了，你注意一点儿吧。”
姜安宁表情一顿，露出了几分慌张，“查我什么？”
原野：“搞不好是已经开始怀疑你和四哥了，对了，问一句，你和语白姐以前认识么？”
姜安宁：“不认识。”
原野：“那就奇了怪了。”
姜安宁：“她有说我们认识么？”
原野：“这倒没，就是看她查了好多你读书时候的照片，语白姐以前也是福利院的，我以为你们认识。”
——
周恩瑾等了快一个小时，姜安宁仍然没有过来找他。
他走出办公室准备亲自去找人，正好碰上了梁聪。
梁聪：“周总，您怎么还没走？”
周恩瑾：“姜安宁呢？”
梁聪：“姜助今天刚下班就走了，她没跟您说么？”
小心翼翼说完，梁聪就看到了周恩瑾的面色阴沉了几分，顿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梁聪：“我去查一下姜助现在的位置。”
十分钟后，梁聪拿着收到的照片站在周恩瑾面前，欲言又止。
周恩瑾：“有话就说。”
梁聪战战兢兢把照片递上去。
周恩瑾看到照片之后，本就阴沉的目光更显得可怖，梁聪被吓得一个字都不敢乱说。
周恩瑾扔下照片，抄起车钥匙便往外走。
梁聪揉上眉心，看来这是要过去捉奸了。
看到姜安宁和原野一起吃饭的画面，梁聪一时间竟不知道他俩究竟是谁胆子大一些了。
——
跟原野私下接触几次下来，姜安宁觉得他人还不错。
周恩瑾身边那群人里，原野应该是最没心眼的那个，对她的态度也不算恶劣。
趁这顿饭，姜安宁又和原野打听了一些詹语白的事情。
跟在付晓芝那边打听到的差不多，原野也说詹语白追周恩瑾很久了。
但原野没说那颗肾的事儿，只是告诉她，詹语白对周家有重恩，周恩瑾就算为了报恩，也会娶她为妻的。
姜安宁听到这里，表情一点点沉下来。
原野以为她是被这段话打击到了，便安慰她：“你想开点儿。”
姜安宁抿住嘴唇不说话。
原野：“你长这么漂亮，还愁找不到男人么，四哥那人也没什么情趣，真跟他在一起也挺无聊的，你们其实不怎么合适，你应该找个能陪你玩的。”
“谁能陪她玩，你么？”原野话音刚落，忽然听见了周恩瑾的声音。
他被吓了一跳，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
姜安宁也回头看了过去，对上周恩瑾的目光之后，淡淡收回，一脸无所谓。
这态度对周恩瑾来说无异于火上浇油。
他直接走上去拽住了姜安宁的胳膊。

第074回冷战
周恩瑾来势汹汹，姜安宁也不甘示弱，即便被他拽住胳膊，也没有要妥协的意思。
她坐在座位上，坚持不动，倔强地看着周恩瑾。
原野看着姜安宁那小细胳膊快被周恩瑾拧断了，忍不住说：“四哥，你冷静点。”
“你给我闭嘴。”周恩瑾警告原野。
原野这边没来得及说什么，姜安宁忽然说：“你给我放手。”
原野诧异，姜安宁胆子是真不小，在外面这么不给周恩瑾面子……
周恩瑾：“适可而止。”
姜安宁：“是你先丢下我不管的。”
她说完这句，已经哭出来了，眼泪夺眶而出，挂在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惹人生怜。
原野一看这泪，顿时就觉得周恩瑾可真渣，为啥非得招惹姜安宁呢。
姜安宁：“我说过了，如果你走了，我就去喜欢别人，现在我喜欢他，我和他约会，你管得着么？”
原野：“……”
他动了动嘴唇，原本是想提醒姜安宁别说气话，但看到她的眼泪，顿时又说不出话了。
周恩瑾冷冰冰看着姜安宁：“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姜安宁：“你是在施舍我么？”
周恩瑾松开了她，转身就走。
很显然，是不打算再和她沟通下去了。
原野下意识要去追周恩瑾，可想了想还是留下来安慰姜安宁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太伤心了。
——
周恩瑾驱车绕着三环路开了一圈，最后停在了江边。
这个时候已经接近凌晨，江边的人并不多，他站在围栏前看着夜里的北江，双眸深不见底。
只有手背上凸起的血管出卖了他。
姜安宁今天的种种行为，都超出了他的可控范围。
那天他离开时，她叫嚣着说“去找别人”，而他根本没把那句话放在心上。
毕竟她的嘴巴里就没说过几句真话。
没想到的是，这一次她还真的说到做到了。
故意去找原野，是想刺激他，等他哄她么？想得未免太天真。
本身就是个来路不明的女人。
凌晨十二点钟，周恩瑾来到了医院，走出电梯朝詹语白的病房去。
深夜，医院的楼道里只有值班的医护人员，十分安静。
周恩瑾一路畅通无阻走到病房，推开门后，却发现病床上空空如也。
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詹语白，现在已经不见了踪影。
周恩瑾抬起手覆上了太阳穴，深邃的目光扫过洗手间，门是开着的，詹语白也没在洗手间。
这么晚了，她能去哪里？
周恩瑾忽地想起了那天詹语白手机里的短信。
周恩瑾没有在病房多做逗留，转身走人了。
——
凌晨两点钟，詹语白匆匆忙忙跑回了病房，她关上门，火速换上了衣服，躺回到了床上。
夜里的事情让詹语白精疲力竭，早晨睡到八点半才勉强睁开眼睛。
要不是的护士过来查房，她还能睡更久。
詹语白无精打采配合着护士的例行检查，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周恩瑾忽然过来了。
詹语白惊讶：“周恩瑾？你怎么过来了？”
周恩瑾走过来，视线扫了她一圈，淡淡问，“你不希望我过来么？”
詹语白：“当然不是，今天工作日，我以为你在忙。”
周恩瑾：“你脸色不太好，没睡好？”
詹语白：“嗯，昨晚身体不太舒服，后半夜才睡着。”
周恩瑾：“哦。”
詹语白：“你吃早饭了么？一起吃吧。”
周恩瑾：“嗯。”
詹语白安排护工送了早饭过来，周恩瑾和她共坐在一张桌上吃早饭。
周恩瑾扫到门口的鞋子，“你出去了？”
詹语白停顿了一下，“昨天下午下楼转了一下。”
周恩瑾：“哦，身体不舒服还是别乱跑。”
詹语白：“好，听你的。”
后来周恩瑾便不说话了。
詹语白的心跳却一直很快，吃饭时，时不时便瞟周恩瑾一眼。
周恩瑾：“一直看我干什么？看到我这么惊讶？”
詹语白：“应该说是受宠若惊，其实昨天就很想你，又不好意思给打扰你工作……”
周恩瑾：“再不来看你，我妈要去公司教训我了。”
詹语白终于笑出来了，“怎么会，我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
——
那天和周恩瑾吵过一次以后，姜安宁对他的态度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两人在公司碰面后，公事公办，私下没有任何交集。
姜安宁没有像以前一样“骚扰”周恩瑾了，周恩瑾也没再主动给姜安宁发过一条消息。
两人好像陷入了冷战模式。
这一过，就是一周。
周末，姜安宁也没有去周恩瑾那边，看得方沁阳都觉得稀罕，“你们这是还在冷战么？”
姜安宁啃着苹果，不置可否。
方沁阳：“好不容易才把人钓过来，你不怕他就此不要你么？”
姜安宁：“他要有这打算，吵完第二天就把我开除了。”
方沁阳：“……好像也有点道理。”
姜安宁：“最近没空理他，先晾他一段时间吧，忙完正事儿的再去哄。”
方沁阳：“听起来像逗狗呢。”
姜安宁：“切，他哪有小狗可爱。”
闲聊几句，就该聊办正事儿了。
姜安宁和郑凛叙派去跟踪刘培的人通了电话。
最近这一周时间，刘培没有和詹语白见过面，而是在到处挥霍，据说詹语白给他的钱，他已经花得差不多了。
刘培花完了钱，想必还是会去找詹语白要的。
见面是迟早的事儿的。
姜安宁：“刘培最近有没有查过我哥的事情？”
张旭：“您是说裴……”
姜安宁：“嗯。”
张旭：“没听他说过。”
姜安宁：“好，你继续盯着他，下次他和詹语白见面记得通知我。”
张旭：“是。”
——
周六晚上，周恩瑾带詹语白一同回到周家吃了晚饭，按惯例把人送回公寓。
没等詹语白邀请，周恩瑾主动提出上去坐一坐的要求。
詹语白很是惊喜，立刻将周恩瑾带去了楼上，然后去厨房准备水果。
周恩瑾趁詹语白不在，起身走进了她的书房。
书桌上，赫然摆着一台电脑，正是之前原野拍照片的那台。
周恩瑾打开电脑，尝试输了两次密码，成功开了机，然后在首页看到了一个文件夹。
周恩瑾从兜里拿出U盘插上去。
合上笔记本的瞬间，门外传来詹语白的声音，“周恩瑾？你在里面么？”
詹语白推开门进来，看到周恩瑾站在不远处，下意识看了一眼桌上的电脑。

第075回宣誓主权
周恩瑾双手插在口袋里，姿态从容看向詹语白，“借你一本书看看。”
詹语白看见周恩瑾从书柜里拿了某本已经绝版的英文书，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
詹语白：“这本啊，你拿去看吧，我还有几本绝版书，整理一下一起给你。”
周恩瑾：“好，沾你的光了。”
周恩瑾没有在书房多做停留，拿着书随詹语白走出了客厅，和她一起坐下来吃水果、聊天。
周恩瑾忽然说，“说说你在福利院的事儿吧。”
詹语白：“怎么突然对这个好奇？”
周恩瑾：“很少听你说。”
他淡淡看着她，口吻没什么起伏，就像是平时闲聊一样。
詹语白：“嗯，以前的日子，很少想起来了。”
周恩瑾：“怎么？”
詹语白：“可能是因为过得不够好吧……”
回忆起来过去，詹语白的表情都伤感了不少，据她说，福利院的院长不怎么喜欢她，她大学时的学费是靠助学贷款和自己打工赚来的，福利院那边因为她年龄大了，并不想在她身上花更多钱。
“幸好我运气不错，碰上了爸妈愿意收养我。”詹语白红着眼睛露出了笑，“我很感谢他们，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我。”
周恩瑾：“在福利院有什么关系好的朋友么？”
詹语白：“有，但后来都失去联系了……希望他们现在也过得好吧。”
周恩瑾没说话，一双眼睛深深凝视着她。
詹语白有些看不透他的眼神，被盯得心口发紧，莫名紧张了起来。
周恩瑾拿起了手边的书，“时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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