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舒语最后只能把傅泽安扛回他那边,进门后把她放在沙发上。
傅泽安脱下高跟鞋胡乱砸出去,趾高气扬地看向南舒语,“我要喝水。”
南舒语看着那毫无章法的一双鞋,太阳穴剧烈跳动了起来。
“我要喝水,你是聋子么?还不赶紧给我倒?!”南舒语沉思之际,忽然飞过来一个抱枕,砸在了他脸上。
不疼,但有人朝着他的脸这么招呼东西,还是头一回。
这个时候,梁聪买了解酒药回来,正在外面敲门。
南舒语压下怒意去开门。
梁聪一走进来,脚下就被傅泽安的鞋绊了一下,然后就听见傅泽安蛮横的命令声:“我让你给我倒水!”
梁聪:“……”
这是真的喝大了吧,詹语白都不敢这么命令南舒语。
“周总,药在这里……”梁聪如履薄冰。
南舒语:“给她倒杯水。”
梁聪:“好。”
梁聪把水交给傅泽安以后,傅泽安很快就喝完了,梁聪又接了第二杯。
他顺道拿出来解酒药,跟她说:“姜助,你把解酒药吃了吧。”
“好的哦。”傅泽安很听话地从梁聪手里拿过药来吞下去。
吃完药以后,她笑嘻嘻地说:“梁助理,我发现你好帅啊。”
梁聪头皮发麻,不用回头也能感觉到来自背后的死亡凝视。
梁聪赶忙后退,“姜助,你喝多了。”
傅泽安:“没喝多啊,我酒量很好,下次咱们一起喝哦。”
梁聪:“……”
南舒语:“还不走,等她拉你一起喝酒么?”
梁聪强装淡定,转身鞠躬,“周总,我先走了。”
这是非之地还是赶紧走,他看不透南舒语和傅泽安究竟什么关系,还是躲远点吧,傅泽安就……自求多福吧。
傅泽安依依不舍地看着梁聪离开的方向,嘴巴瘪起来,很委屈的样子。
南舒语冷笑了一声,停在沙发前捏起她的下巴睥睨着她,“梁聪你也不放过。”
“你好烦啊!”傅泽安把杯子里的水泼到了南舒语脸上。
四周陷入了死寂。
南舒语的眸子里翻涌着凛冽的寒意,而始作俑者傅泽安浑然不觉,甚至还在幸灾乐祸地笑。
“最烦你这种装逼狗了。”
南舒语怒火中烧,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傅泽安疼得叫出声,手里的杯子应声落地,她被掐得红了眼眶。
南舒语:“酒醒了没。”
对傅泽安这个女人,就不能心软,她根本就没喝醉酒,借着耍酒疯戏耍他。
想到这里,南舒语掐得更加用力了。
傅泽安的眼泪很快就下来了,一边啜泣一边控诉,“你欺负我……”
“郑老板,郑老板呢,有人欺负我……”她忽然叫起了郑凛叙的名字。
听见这个名字,南舒语一瞬间清醒,将她松开,视线紧紧锁定在她的脸上。
梨花带雨,欲说还休,一双漂亮的眼睛看向他时,带了几分恐惧,楚楚可怜。
南舒语一瞬间竟是分不清她究竟有没有在装醉了,“滚回你房间。”
“可是我头好晕……”傅泽安拉住他的手腕,“扶我一下可以么?”
娇软的声音冲昏了人的头脑,南舒语下意识把她扶起来。
结果傅泽安站不稳,一脑袋撞在了他的胸前,很重的一下。
南舒语:“你——”
傅泽安:“呜哇,呕——”
他们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
南舒语准备问傅泽安撞疼了没有,傅泽安忽然吐了他一身。
南舒语:“……”
酸味和酒味钻入鼻腔,南舒语只用余光扫一眼,脸色便黑得和煤炭似的。
他忍着恶心把傅泽安拎到了卫生间。
傅泽安趴在马桶前面吐,南舒语把衬衫和西装外套脱下来扔到一边。
昂贵的西装孤零零躺在了地板上。
——
一个小时后,南舒语洗完澡出来,酒店工作人员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
南舒语进到卧室,傅泽安已经躺在床上睡过去了,心安理得地占了他的床。
南舒语看得烦躁,准备再开一间房的时候,床上的女人仿佛洞穿了他的想法,忽然抓住他的手。
“陪我睡觉,我害怕。”
不知道是梦话还是醉话,听起来可怜兮兮的。
南舒语最终还是没走,从另外一边上了床。
刚躺下,一旁的女人便翻了个身,两腿骑在了他身上,手臂也抱了过来,柔软的身体贴在他的胸膛内。
南舒语口干舌燥,抓住胳膊要推开她,她察觉到以后,不满地哼了起来。
“要抱着睡嘛。”
南舒语:“你确定你没认错人?”
当然,睡着的人是不会回答他这个问题的。
——
傅泽安早晨醒来,头嗡嗡地疼,睁开眼睛之后,猛地发觉自己正在以一个非常嚣张的姿势骑在南舒语的身上,头还枕在他的肩膀上。
这样亲密缠隽的姿势,着实不太适合他俩。
多半是昨天撒酒疯,把他当成人形抱枕了。
傅泽安赶紧松开他后退,揉着脑袋去想昨晚的事情。
喝多了有些断片,但几个重要的画面还是记得的,譬如她咬了南舒语几口,破口大骂他是装逼狗,最后还吐了他一身。
傅泽安掀开被子准备溜之大吉,结果突然被人拽着后领拎了回去。
一回头,便对上了南舒语那双没有温度的眸子。
傅泽安巧笑嫣然:“哥哥,早上好呀~”
南舒语:“不继续骂了?”
傅泽安揣着明白装糊涂,挑眉:“骂?我怎么舍得骂哥哥呢,我心疼哥哥还来不及呢。”
南舒语冷冷“呵”了一声。
傅泽安:“你不是让我去陪陈总么,怎么来你房间啦?一定是哥哥舍不得我了,对吧?”
南舒语目光一凛,“怎么,挺喜欢他的。”
傅泽安:“当然不是啦,我最喜欢哥哥了。”
这话本来没指望有所回应,谁知南舒语忽然捏住她的下巴:“说说,有多喜欢。”
傅泽安反应速度很快,往他怀里钻了钻:“想让哥哥当我老公的那种喜欢呀。”
回应她的,是南舒语的一声冷嗤,不过傅泽安不意外,她脸皮厚,被嘲讽了也可以笑得很开心。
南舒语:“就这?”
傅泽安:“哥哥不想和我结婚的话,我也不介意和你地下情。”
南舒语眯起眼睛审视着她,似乎在品她这句话的真假。
他不是会显山露水的人,可眼底的欲念出卖了他。
傅泽安知道,他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