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尧：“没人让你追。”
两分钟后，北尧抱着许舟舟来了洗手间，把人放在了马桶上。
北尧没有看上厕所的兴趣，转身要走。
许舟舟：“你帮我脱。”
北尧：“你手也废了？”
许舟舟：“你刚才弄疼我了，你要负责。”
这话一听就是借口，但她丝毫不觉理亏，理直气壮地命令着他。
北尧又想起昨天原野背她的事，转身过去，一手粗鲁地拽下她的睡裤。
“满意了？”
许舟舟：“太粗暴了，不满意。”
北尧“呵”，“求我打你的时候没听你嫌过。”
许舟舟在洗手间作了快二十分钟，北尧终于把人抱回了病床上。
但她还没停下来作，非扒着他问，“你这么晚跑来看我，是有点关心我的吧？”
她问问题的时候手不规矩，一直在他身上乱摸，处处点火。
北尧按住她，“规矩点。”
许舟舟：“哥哥越来越不经撩了，这就不行了啊。”
北尧：“别找死。”
许舟舟一头钻进了被子里，柔软的手指卡住了他的皮带扣。
北尧按住被子，“出来。”
但他的警告已经晚了。
与此同时，床边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赫然是詹语白的名字。
北尧接起来。
詹语白：“北尧，你到家了么？”
北尧：“嗯。”
詹语白：“你已经睡了么？”
北尧：“刚要睡。”
詹语白：“那你睡吧，我不打扰你了，晚安。”
北尧挂了电话，两只手按向身上的被子，小臂和手背的血管狰狞地爆起来，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
后来北尧又抱着许舟舟去了一趟洗手间，这次是刷牙。
许舟舟不肯坐轮椅刷，非得他抱着。
她拿着牙刷在他怀里刷牙，口齿不清地抱怨，“你今天晚上是从她那里过来的？”
北尧不回答，她越想越气，“你下班之后先去找了她才来找我的，混蛋。”
北尧：“……她今天一整天都在万华。”
“咳咳，咳……”许舟舟忽然开始咳嗽，对着水池一阵呕。
北尧拍着她后背，“你慢点。”
许舟舟：“我明天就要出院。”
她漱完口，抡起毛巾用力擦了一把嘴，每个动作都带着怨气，“我要回公司上班。”
北尧：“……别胡闹。”
许舟舟：“坐轮椅我也要去！”
——
北尧低估了许舟舟的闹腾劲儿，第二天一早她居然真的来上班了。
甚至还像往常一样给他送了一杯咖啡过来。
当然，是坐着电动轮椅过来的。
北尧放下手里的文件，眉头皱得很紧，“谁送你来的？”
许舟舟：“这就不用哥哥操心咯，反正我要回来上班的。”
放下咖啡，许舟舟去看桌上的文件，一眼扫过去，好巧不巧，北尧打开的那份文件就是那天她整理过那份。
靳柔主治医生的实验项目。
许舟舟推着轮椅绕到北尧身边，抓起文件举到他眼前，“我可以做你的人形支架哦。”
北尧：“……出去。”
许舟舟：“不嘛。”
北尧：“今天詹语白不来。”
许舟舟怔忡几秒，随后得意地笑了起来，“因我会吃醋所以你不允许她来了吗？”
不需要北尧回答，许舟舟扔下文件，双手枕到他腿上，“哥哥对我真好，好开心哦。”
她枕的不算什么好地方，北尧把她的脑袋挪开：“现在能出去了么？”
许舟舟不依不饶：“你摸我一下我就走。”
北尧看着她凑上来的脸，勉强抬手摸了一下，终于把许舟舟打发走了。
北尧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累。
许舟舟回到办公室之后，立刻拿出手机搜索了“谱察医学实验室”的相关资料。
企业查询软件上，实验室拥有者的姓名清晰可见。
有且只有一个，宿珉。
许舟舟立刻又去搜了宿珉的资料。
国内肾脏疾病专家，三十多岁的年纪，研究成果已经远超同龄人。
资料里显示，宿珉曾是航空医院的肿瘤科主任。
许舟舟看到他离职的时间，呼吸一顿。
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
许舟舟截下宿珉的资料发给了郑凛叙。
第097回狗急跳墙
纽約那边正好晚上，郑凛叙有空，消息回得很快。
郑凛叙：【他是？】
许舟舟：【周夫人手术的主刀医生。】
一句话就解释清楚了，不需要再补充什么。
郑凛叙当初花了多少人力物力都没查出来宿珉，许舟舟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能歪打正着。
郑凛叙：【方便说话的时候给我电话。】
许舟舟不可能在公司给郑凛叙打电话，只能等晚上下班了。
她今天回来得突然，因此没什么工作，许舟舟闲不住去找梁聪给她安排活，梁聪不肯。
“周总的意思是让你好好休息。”梁聪转达了北尧的话。
于是许舟舟在公司摆烂了一天，把宿珉那个实验室的资料整理成了一个文档。
转眼到了傍晚，方沁阳提前一个小时下班来万华接到了许舟舟。
万华有规定不允许闲杂人等进来，因此许舟舟得自己下楼，所以她特意等了二十分钟才走，错开电梯高峰。
轮椅不方便，虽然是电动的，但是不够智能，许舟舟又用得不熟练，拐弯的时候轮子卡住了。
许舟舟弯下腰弄了半天都没能解决这个问题。
脸涨红了、头发也乱了、情绪逐渐暴躁。
许舟舟气得砸了一下轮椅扶手，“破东西。”
刚骂完，她突然感觉到身体一阵轻盈，卡在墙角的轮子突然松动了。
许舟舟这才发觉是后面有人推她，一回头就看见了面无表情的北尧。
她脸上暴躁的情绪一扫而空，露出了甜甜的笑。
北尧目睹了她翻脸的速度，无话可说。
许舟舟：“哥哥是不是放心不下，专门来等我的？”
北尧：“自作多情。”
许舟舟：“口是心非。”
北尧：“闭嘴。”
许舟舟：“我可以坐你的电梯下去吗？”
北尧没回应她，一条胳膊推着轮椅往专属电梯那边走，许舟舟目的得逞，笑得很得意。
进了电梯，北尧问她：“谁接你？”
许舟舟：“我男朋友呀。”
几个字成功把北尧惹怒了，看到他的脸骤然阴沉下来，许舟舟噗嗤一声笑了。
“逗你玩的啦，沁阳来接我。”
出电梯的时候，许舟舟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来一看，居然是张旭的电话。
北尧就在她身后，许舟舟马上把电话掐断了。
“烦死了，又是那个4S店的销售。”她自言自语了一句。
北尧：“烦还存号码？”
许舟舟：“你说得对哦，我应该把他拉黑。”
北尧：“你朋友在哪里？”
许舟舟：“北出口。”
北尧推着许舟舟往她说的方向走，许舟舟嘻嘻一笑，“这么舍不得我呀~”
这种无聊的话，许舟舟没指望得到北尧回复，她今晚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没时间调戏他。
到北出口和方沁阳碰了面，许舟舟就跟北尧分道扬镳了。
上车以后，许舟舟第一件事儿就是给张旭回电话。
许舟舟：“有新情况？”
张旭：“是的，刘培约了詹语白今天晚上见面，诈她的钱。”
许舟舟记得之前詹语白让刘培弄照片的事情，有张旭从中作梗，刘培根本不可能弄到照片。
许舟舟：“詹语白要去？”
张旭：“刚才刘培打了电话，她应该八点到，目前我们的人已经在他们见面的地方蹲着了。”
许舟舟：“拍几张照片发给我。”
张旭：“好。”
跟张旭通完电话，许舟舟还是觉得离谱，跟方沁阳吐槽了几句。
方沁阳：“她这是狗急跳墙了吧。”
许舟舟嗤笑了一声，“现在就跳了，以后可怎么办呢。”
方沁阳：“你今天到公司有收获么？”
提及此事，许舟舟收起笑容，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U盘，“都在这里了，回去边看边说。”
许舟舟到家之后先把在公司整理好的资料给郑凛叙邮箱发了一份，然后给他打了电话。
郑凛叙：“你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许舟舟：“詹语白私下和他见过面，北尧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
郑凛叙：“北尧的朋友？”
许舟舟只好把付晓芝和北尧还有詹语白之间的那些事给郑凛叙说了一遍。
郑凛叙：“这个人我去查，你暂时不要打草惊蛇，免得他怀疑你。”
许舟舟给郑凛叙打电话就是为这个，“嗯，我明白。”
聊完了正事，郑凛叙又例行关心起了许舟舟的身体情况，许舟舟不敢跟他说崴脚的事情，隐瞒过去了。
——
詹语白把车停在三公里外的停车场，打车到了上次和刘培见面的饭店。
刘培坐在外面的桌上，一看见詹语白就跟她招手。
詹语白走上去，看到陈旧的粉色塑料椅子，眉毛皱起来，表情里带了几分嫌弃。
这状态正好被刘培看见了，他不屑笑了起来，“真行啊，嫁入豪门了就是不一样，连自己之前是什么地方来的都忘了。”
詹语白忍着恶心坐下来。
刘培给了她一双一次性筷子，指着桌上的菜让她吃。
詹语白并不是来和他吃饭的，“东西在哪里？”
刘培：“咱俩怎么说都是一起干过大事的，这点面子不给？”
詹语白：“刘培，我没时间跟你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刘培：“你这么着急查裴烨桉和他妹，是为什么？有人怀疑你了？急着灭口？”
詹语白：“别废话，东西给我。”
刘培：“被我说中了？你还真准备灭口！你够损的啊，我都自愧不如。”
詹语白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到现在她已经发现了端倪。
刘培可能根本就没找到东西，是来找她要钱的。
詹语白起身就走，刘培立马跟上抓住她，“想走可以，把钱给老子留下！”
“当初你找我帮忙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天了，你飞黄腾达了就想过河拆桥？做梦！你他妈就该做老子的提款机！没有我帮你，你能有今天？”
詹语白盯着刘培看了几分钟，忽然改了态度。
“钱我可以给你，你再想办法帮我查查吧。”
詹语白给了刘培一张卡，转身之后笑容便立刻消失，她提着包走出了巷子，拿起手机发了一条短信。
刘培刚才有一句话没说错——
灭口，是个好主意。
——
深夜十一点，北尧邮箱里多了一封新邮件。
他将语音下载下来。
环境嘈杂，不是每句话都能听清，但有一个名字却格外清楚。
裴烨桉。
第098回你又娶不了她
从港城回来以后，北尧就将“烨桉”这个名字刻在了脑子里。
动用港城所有人脉都查不到这个名字，没想到会在詹语白和一个陌生男人的对话里听见。
北尧绷着脸听完了这段不长不短的录音。
裴烨桉、灭口、干过大事、飞黄腾达、过河拆桥。
凭借这些关键词，北尧大致已经能猜到这个男人必定是和詹语白认识很长时间了。
和语音一起发过来的还有照片，北尧在照片里看见了这个男人的长相。
身高一米七五左右，吊儿郎当的，一看就是社会闲散人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