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熟悉的怀抱,徐冰冉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双手紧紧环扣住谢云深的腰身。
还哭着呢喃:“承汉,我怕……”
漆黑的房间,视觉受限,其他的感官反而更加敏感。
谢云深能清晰感受到徐冰冉颤抖的频率,她发间的香味传入鼻尖,在宴会上喝的那几杯酒的后劲此刻好像被激发,躁意忽涌。
谢云深喉结微动,抬手要推开,可他刚一动,怀里的人却反而箍得更紧,还带着哭腔哀求:“别扔下我……”
黑暗中,谢云深收紧手心,忍着醉意暗哑警告:“徐冰冉,我是男人。”
徐冰冉根本听不进去:“别走,求你……”
唯恐他不见,她伸手上滑改为拦住环住他的脖子,单薄的浴巾不小心滑落,她的柔软瞬间被谢云深清晰感受。
轰然一下,悸动混着怒意喷涌,名为理智的弦彻底绷断。
她一步步示弱,是不是就是为了现在?
谢云深扣住怀中柔软的身体,俯身下去:“这是你自找的!”
酒气和香气于唇齿间弥漫开来。
柔香软玉,干柴烈火。
衣服掉落一地,两人一路纠缠到床上。
银色的月光通过窗户洒进房间,古铜精壮的男人压着莹白娇软的女人变幻着各种姿态,不停的撞击,无论女人怎么哭泣求饶却始终都不放过……
这场荒唐,持续到天亮。
徐冰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再次醒来的时候,室内已经一片明亮。
床边,谢云深背对着她已经穿好了衣服。
想到两人昨晚的亲密,徐冰冉撑着酸软的身体坐起,羞涩低喊:“承汉……”
不料,谢云深却吧一张支票递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吩咐:“这是一千万,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
嗡的一下,徐冰冉如遭雷击,羞耻和难过刹那席卷,她握紧被子都止不住发抖。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
可谢云深的耐心已经告罄,冷着脸直接将支票仍在床上:“要是不够,我再补你几份资源。”
说完,他便大步离开房间。
那支票落在床单上,恰好盖住一抹殷红。
徐冰冉眼眸被刺得一酸,再也无法在这间冰冷的房间待下去,穿好衣服,她浑浑噩噩回到自己的公寓。
进屋后,她才发现经纪人周蓉正等着自己。
“你怎么一晚上没回?”
徐冰冉满心疲惫:“我有点累,想休息几天。”
见此,周姐倒是误会了:“你别太担心,网上的恋情绯闻都被楚氏集团的公关团队压了下去。”
“刚刚楚氏集团投资的一档热门综艺还主动找上了你,看样子谢云深没有封杀你的意思。”
闻言,徐冰冉不由想到了谢云深今早的话,整个人摇摇欲坠。
周蓉凝着她苍白的脸,语气软了几分:“你先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找你。”
门“哐”的关上,室内恢复寂静。
徐冰冉凝着茶几上放的综艺合同,只觉得那是一把狠狠捅进心口的刀。
仰头缓了一会儿,终于把酸涩压了下去。随后,她才掏出手机,颤抖按下谢云深的号码。
事到如今,她还是不死心,她想最后为自己争取一次。
“嘟——”,电话响了很久,知道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才被接起。
徐冰冉刚想说话,电话里却先传来谢云深冷冰冰的一句:“想好要什么资源了?”
短短几个字,轻易击溃了徐冰冉重筑的防线。
她握紧手机,语气低进尘埃:“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电话另一头,谢云深捏着眉心,很不理解自己昨晚怎么会失控。也很难接受,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竟然栽在徐冰冉这种做摸做样的人身上。
徐冰冉的话,却像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谢云深的躁郁。
他起身走到窗边,俯视着楼下:“你觉得我会喜欢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
话落,电话忽然沉默。
徐冰冉良久,才颤声开口:“我就算再怎么无耻,也不会拿自己的清白换……”
而辩解却被残忍打断:“我不想听废话,想清楚要什么了再联系我。”
“楚——”
“嘟嘟嘟——”,对方挂了电话。
徐冰冉凝着渐渐黑掉的手机屏幕,无力瘫跪在地,哪怕右手死死捂住心,可她还是难以呼吸。
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可眼中痛色却不断翻滚,怎么也无法沉寂。
哪怕她极力不去想不去念,可她不得不承认,前世那个疼她,宠她,爱她的王,再也找不到了。
周蓉推门进来来的时候,见到她这死寂的样子,吓得忙跑过来:“这是怎么了?”
徐冰冉捂住心口摇头,很久才挤出一句:“我难受,好像没办法呼吸……”
周蓉扫过地上的手机,见到那上面和谢云深的通话记录,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她红着眼,怜悯劝:“你这又是何苦?我早就说过,你和楚影帝没有可能,死心吧……”
听见‘死心’两个字,徐冰冉眼睫微颤,而后缓缓抬头望向周蓉,眼中一片空洞:“嗯,死心了。”
第十章 前世觉醒
徐冰冉明明只是极轻的应了一句,可她眼底的荒芜却给人撕心裂肺的绝望。
周蓉看得一惊,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只好把晚餐留下,临走之前说:“不管怎么说你也得先照顾好自己,我再给你两天假,你调整好情绪。”
徐冰冉垂头沉默,静静听着关门声响起。
她又回头望向窗外,循着夜色,望着北城最高的建筑——楚氏大厦。
难以言喻的孤寂淹没着她,泪也慢慢的流干。
如果王不在这个世界,她留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
这晚,楚氏大厦顶楼总统套房。
很少做梦的谢云深罕见的,一整夜都沉在梦魇中。
幻梦中,巍巍寺庙内,慈悲的白须主持问:“徐冰冉,千刀万剐需得挺过整整九千九百九十九刀,然后才能在最后一刀咽气……这等苦,你能承受?”
台阶下,一身白衣跪拜的女人抬起头来,赫然是徐冰冉!
“我能!只求我佛慈悲,允我不入轮回,让我再见我的王一面。”
旁观的谢云深心神忽然一乱,却又听主持怜悯一叹:“千刀万剐,刀刀刮骨削魂,即便挺过去了,也只能活一世,你也未必能得偿所愿,如此,你也不悔?”
“不悔!”
“徐冰冉!你疯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可没有人听得见谢云深的话语声。
看着利刃一道道刺向徐冰冉,谢云深的心忽然难以言喻的疼,疼到他不受控制去阻挡利刃。
可无论他怎么努力,那利刃却闯过他的身体,全部落在徐冰冉身上。
一刀,两刀……百刀千刀,白衣被血沁透,她却一声都不吭。
触目惊心的伤,流不尽的血,这场酷刑般的祈祷,谢云深从头看到尾。
那怕知道这是梦,可他引以为傲的的冷静却碎的彻底。
因为他发现,她每承受一刀,自己的心也莫名跟着撕裂,而却什么都做不了!
……五千五百刀……一直到第九千九百九十九刀!
谢云深下意识对上徐冰冉的眼,撑着最后一口气的她竟然笑了:“王……我终于……能再见到你了……”
“徐冰冉!”
谢云深惊喊着从梦中惊醒,冷汗顺着他的鬓角话落,心口一阵刺痛,就好像被谁挖掉了一样。
窗外,晨光微曦。
梦里那一幕实在太清晰,仿佛真的发生过一样。
谢云深抬起手,却发现手不受控制在颤。
他收紧拳抵在眉心想着:太荒唐了,不过是个梦,没必要在意……
另一边。
徐冰冉一大早上就来到了北城郊区的护国寺。
千年过去,沧海桑田,所有人都变了,可护国寺好像没什么变化。
她刚跨进殿门,迎面就遇见了寺庙的老主持,他好像料到了她会来。
“阿弥陀佛,过往的等待可曾为你换来你想要的?”
徐冰冉合掌行了一个礼,轻说:“一切随缘,能得自在。”
老主持叹息一声,又问:“进了大雄宝殿,前尘过往皆烟消云散,从此世上就只有徐冰冉,再无汉王妃,你不继续等一等?”
徐冰冉凝着殿外袅袅烛烟,摇了摇头:“不等了,他已经不在了……”
话落,徐冰冉一步一步朝殿门走去。
前尘过往一幕幕浮现,又一帧帧消散,她想求的一世厮守终究是一场空。
……
谢云深离开楚氏大厦赴约商宴,正要上车,忽然心口一阵剧痛。
他撑着车门,豆大的冷汗瞬间滚落在地。
昨晚的梦毫无征兆跳出来,且在脑海中越来越清晰,心中有个声音好像在催促:找到徐冰冉,否则他一定会后悔!
“立刻联系徐冰冉!”
身后助理立刻播出电话,几秒后,助理却一脸诧异说:“楚哥,好奇怪,宁小姐去了郊区的护国寺,不知道她要干嘛?”
谢云深一言不发,却立刻上车朝郊区护国寺开去。
一个小时后,他终于抵达。
而就在谢云深下车之后,千年古刹忽然响起一阵哀痛的钟鸣!
门口的香客惊呼:“怎么PanPan响起了悲钟,是哪位大师圆寂了吗?”
接着,寺内又传来连续三声肃穆的钟声。
刹那,一阵钝痛直击脑海,谢云深捂住头单膝跪地,一阵陌生又熟悉的记忆渐渐清晰——
“玥莹,我心悦你。”
“徐冰冉,你为何拒绝本王?你我锦瑟和鸣,合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玥莹,我会护你,宠你,爱你,生生世世,永不负你……”
“来生……再也别相遇了……”
谢云深捂住头的手最终垂落在地,他抬起猩红的双目望着咫尺佛们。
他,全部记起来了……
第十一章 新晋小花突然退圈
上辈子的记忆和这辈子的记忆拥挤在脑海,让谢云深头痛欲裂。
一幕幕,都变成一场旧电影在脑海里不停回放。
而最后的一个画面只能依稀听见她那绝望的一句。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喜欢,他怎么会不喜欢……
是他一叶障目,如果真的厌恶她,他又怎么会碰她?
他伤了她一世,该死的,竟然这辈子又伤了她!
谢云深的心宛如被烈火灼烧,让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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