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罗是顾相的嫡女,也是唯一一个女儿,从小就是掌上明珠,受尽宠爱。
所以,就算是全天下最尊贵的荣宠,她也受得起。
她更不会跟其他女人分享夫君,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
顾轻罗说,如果这些赵景乾给不了,那他们的婚约随时都可以作废。
他好不容易舔到她,却又因为我阴差阳错成了他的侧妃,被顾轻罗毁掉婚约。
随后,顾轻罗嫁给新科状元。
但之后,我无意中撞破了他俩接吻。又被他们发现。
我记得,顾轻罗大惊失色,委屈地责怪赵景乾。
说都是他的错,既然先失约就不要再来招惹她,现在全完了。
她哭得梨花带雨。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人生要毁在我手里了。
而我在旁边一直求饶,磕得头破血流。
可赵景乾为了给她定心丸,还是一剑挑了我的眼睛。
「阮初一,既然你总这么不懂规矩,那我就替你管束自己。」
赵景乾不仅是野兽,更是一个没有心的疯子。
失去眼睛后,我一心求死。
赵景乾发现我有寻思的举动,就将我关入暗室,挑断手脚筋,彻底将我与外界隔绝起来。
每次他在顾轻罗那儿讨了不痛快,回到东宫暗室后,就加倍施予我身上。
但何其讽刺。
重活一次,我不再是他们之间的阻碍,他成功写下请婚书,却被圣上拒绝。
赵景乾和顾轻罗注定做不成一对眷侣。
「因为,这是你的报应。」
既然已经被他看出来,我也不想装下去了。
我只觉得悲愤难平,一字一顿道:
「从前我和你素未谋面,又为何会觊觎这侧妃之位,甚至不惜用下药这种手段?」
「你但凡亲自去查,或许早就查出来谁才是背后主使,而不是怪罪于我。」
赵景乾嗤笑:「我为什么要查?」
「那本就是我下的药,只不过,我是准备给顾轻罗喝下的。」
我瞪大眼睛,难以置信。
原来这才是真相。
赵景乾从始至终都知道,我根本就没有设计陷害他。
「她是顾家的嫡女,除了脾气刁蛮任性,其他方面皆是最适合做皇后的女人。我爱她,不应该吗?」
赵景乾摸着腰间的玉佩,淡淡道:
「那些皇子们在朝堂上开始陆续崭露头角,我位置不稳。只要她心在我身上,背后的权势,必会有一天为我所用。
「只可惜,她每次跟我吵架都闹着要悔婚……真是个麻烦。
「你瞧,你们这些女子,不论尊卑贵贱,本质上都是一样的。唯有驯化,才会真正的臣服。」
「我们这些女子?」
我呢喃着,重复了一遍赵景乾的话,只觉得浑身发冷。
他果然是个人渣。
我曾以为他至少对顾轻罗有一丝真情。
可现在看来,如果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会不顾她名誉,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赵景乾,为什么?」
我克制着声音的颤抖。
「我越愤怒,就越没有人怀疑我。
「弄瞎你眼睛吗?顺手取悦一下顾轻罗而已。至于挑断你手脚筋,又囚禁你……啧,不为什么。
「想折磨你,便折磨了。」
赵景桥无声地勾起嘴角:「还需要理由吗?」
或许,这便是坏人的恶,从来就没有什么缘由。
身上明明没有之前的那些伤口了,可听见这句话之后还是会发痒、作痛。
我稳了稳心神:「你方才在纸条上说的,可还当真?」
「谢容策到底是怎么死的,有什么方法可以救他。」
赵景乾摊开双手,一副爱莫能助的表情:「用来试探你的东西罢了,就算是我知道,凭什么要告诉你?
「不过,你好像比我想象中更在意谢容策。
「你不会是真喜欢上那个武夫了吧?」
他冷哼。
听他这么说谢容策,我后退一步,讥讽道:
「你阴晴不定,暴戾无常,心机深沉,整个东宫的人都怕你,在背后说你是条疯狗。」
「可谢容策不一样,他什么都比你好。就算是我喜欢他又怎么了?」
「还有,既然你能想到利用顾轻罗,圣上自然也能想到。」
「怕不是为了制衡你呢。」
我轻笑。
「难怪你要虚张声势依靠女人来维护自己的地位,无用无才无德无能,连这点道理也想不明白,真是个毫无权衡计量的草包!」
赵景乾被我激怒了。
他伸手过来,一把抓住我的衣襟。
「你现在当真有了底气,竟然敢这样与我说话!今天我叫你来,就是想让你知道,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得到!」
他得不到顾轻罗,就不允许我过得比他幸福。
我早该想到的。
我疯狂挣脱赵景乾的钳制,甩了他一耳光。
可他没脸没皮地凑过来抓我的手:
「阮初一,你最好越闹越大,把所有人都叫过来,看看你这个将军侧夫人在我怀里衣衫凌乱的样子。」
「不如你每天夜里来找我如何,就跟以前一样。到时候等谢容策死了,我自有一番丰功伟业,纳你当个侍妾也不错。」
这些令人作呕的话,让我头皮发麻,我想吐,眼眶也酸胀得厉害。
我拼命忍住泪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