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浅林安澜小说重生女妖:被名门正派宠坏了-裴浅林安澜重生女妖:被名门正派宠坏了小说免费阅读

时间:2023-04-26 11:11:5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同学,妳终于出现了。”
麻辣烫阿姨一屁股坐在她面前,拉着她的手,前言对不着后语,只是一直重复“妳终于来了啊!”
看裴浅一脸迷糊,阿姨也忍不住叹气,走到墙边推开老花眼镜眯着眼找了会儿,撕下一张照片摆到她手边。
“这个,就这孩子,当时在这坐了一下午,妳还记得他吧,以前你们老是坐在这张桌,他老训妳不要吃甜喝辣对肠胃不好,妳老不听……哎,妳不来后,他来找过妳好多次了,每一次都给了我一点东西,说要转交给妳,妳等等啊。”
阿姨的声音叨叨絮絮,唤起她灵魂深处最宝藏的片段。
是午夜梦回再想一次都会舍不得太快回顾,只能剪成幻灯片,一帧一帧品味的那种。
这家店是他们在一起一年间,来最多次的地方。
就算再怎么老旧不堪,这间店的存在就是一个时空胶囊,收藏了她拥有林安澜时最珍贵回忆。
她喜欢这里的烟火气,也喜欢看林安澜坐在她对面,大口吃下所有食物。
那会让她觉得彼此的距离没那么远。
阿姨从墙上撕下的那张照片已经泛黄,表面浮着一层油烟污垢,一摸一个印。裴浅目光落在照片上,一寸一寸巡视而过,突然啪嗒一声,筷子摔在了桌上,油花喷溅到照片,她赶紧抽出纸巾压在上头,喉咙渐渐像是给什么堵住。
褪色的照片里是一群设计系毕业生穿着学士服的合照,里头的人她都认得,即便已经相隔多年,她还是可以叫出几个名字。
但是照片角落的那个人,不应该站在那个时空里。
在那个时间点,他应该在海的另一端,跟她有着日夜颠倒的时差,跟她走在反方向的人生里。
可照片里头的男人真实存在,捧着一束花,一身黑色正装,眉眼灼灼,朝一群毕业生张望。
他看的班级,是她原本应该毕业的班级。
但她逃跑了。
当时的她只想要平静的生活,让日子快速往前走,根本没想过,林安澜会有找她的一天。
冰凉的指尖压在照片上,感觉到纸面似乎有凹凸不平的痕迹,她翻过来看,呼吸随着上头的字迹,慢慢的凝住。
照片底下一行褪色的蓝色痕迹,正正规规的钢笔字,工整写着——
裴浅,妳在哪里?
一瞬间她呼吸上不来,像是恐慌症发作一样,连眼前都一片模糊。
“哎,还有这些呢。”阿姨去而复返,将一箱沉淀淀的东西放在她手边,“这些就是全部了,妳慢看看,要带走也好,不带走也罢,总归,都看一眼吧,就算是过去的东西。”
已经过去了吗?
在林安澜那可能已经翻篇了,可是在她这里始终没有。
她把纸箱抱下来。
受潮的纸箱里有好几个彩色纸盒包装的礼物,每一份礼物上,都夹着一张卡片。
卡片上没有盖印没有邮戳,只有龙飞凤舞的漂亮字迹写上她的名字。
这一刻她突然意识到什么,心上最柔软而不设防的一处,突然被人狠狠扎了一下。
原来,他回来找过她那么多次吗?
她答应了叶教授不耽误他,所以根本没有留后路,她以为,一切随着他出国就会翻篇。
可是他没有。
他来回游走,像是固定时间返乡的归燕,不断停留在原地张望,等着她出现。
卡片封套泛着阵阵黄斑,她偷偷转过身,把双手放在桌下,像是怕被讲台上的老师发现隔壁班男孩写来的情书,小心翼翼又不动声色拆开。
入眼的依旧是工整俊逸的字体,浓淡正好的墨色因为受潮,边缘微微泛开,可一撇一捺都嵌入缱绻情意。
浅海:从来没有给妳写过卡片,以后,我常常给妳写。
浅海:妳气消了吗?如果没有,就别拉黑我。
浅海:我想过了,德国真的很远,时差也很大,但我们远距离恋爱也可以,好不好?
浅海:是我太骄傲自大,太自以为是,逼着妳大学就结婚确实仓促,如果妳不想那么早定下来:我们可以只谈恋爱,随便妳想谈多久,一辈子,也可以。
浅海:年底我有假,回去后见一面行吗?陪妳过圣诞节,一起跨年?妳不喜欢国外,除了出差研习,以后我都不来。
浅海:妳在哪里?谈不成恋爱,我们也可以当朋友。
浅海:朋友之间,需要这么生疏吗?
浅海:妳还爱着我吗?
浅海:妳爱过我吗?
仅仅是只字片语,纸短情长。
手里的每张卡片都像一片刀刃,钝刀子割肉般,一点一点划开她的心。伤口不大,却通入脊髓,酸胀得她难以自抑,得用指甲狠扣入掌心,借着疼攻击疼,才能稍稍安抚自己快要分崩离析的情绪。
她到底把林安澜逼到什么程度?
那个骄傲的男孩,在宿舍写这些卡片时,又是什么心情。
眼底的涩意渐深,手里的卡片沈甸甸压在心上,心底一阵惆怅像失重般狠狠撞击而来,她有些透不过气。
箱子里还有厚厚一叠尘封的心事未开启,上面盖满了来自德国的邮戳,但她不敢打开。
褪色的邮票提醒了她,他的每一次真心,都被糟蹋。
裴浅,妳何德何能?
外头天色渐渐暗下,闷雷声由远而来,阵阵闷响。
明明不是多雨的季节,雨滴却随雷声很快坠落大地。
她转头看阴暗的天空,玻璃在昏暗街景衬托下已经模糊成了一面镜子,看不清外头的模样,却清晰映照出她的脸颊上,有一颗一颗晶莹的水珠缓缓淌落。

?第四十章 自信一点
外头天色已经落下,轰隆隆的雷声操纵了天空乌云的聚合,沉重压迫着人间,也压在她心上。
当年麻辣烫店里的一场分手把她的快乐跟悲伤撕裂。快乐留在了过去,悲伤还在原地慢驶。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没有快乐过,是因为她把最重要的东西亲手弄丢了。
她于是明白了,如果不去主动赢回他,这一辈子她都不会再快乐起来。
哪怕他已经不稀罕,哪怕他根本不在乎,哪怕他只是觉得当时的遗憾未圆满只想撩拨逗弄让她臣服,她也甘愿。
这回裴浅不再迟疑,拿出手机,以置死地于后生般的心情发了一条讯息——
浅浅的海:【林安澜,你在哪里?】
浅浅的海:【林安澜,我想见你。】

……

人在疗养院门口的林安澜从口袋掏出手机,看到那两句突兀的讯息,他站在原地愣了许久,片刻后又退回到桌面,重新开机又启动,直到看见那署名搁浅的女孩传来的讯息,他才确定了不是自己眼花,也不是谁误传,是她说了,想见他。
嘴里咬着的烟卡在嘴角,男人难得有片刻的征愣,看向暗无星子的天空。
是春天要来了吗?
心里的悸动再也停止不住,连冬日的风吹来都是温柔的暖意。
他转身离开走到大门前,思索片刻,发了定位给她,却又有了些后悔跟后怕。
这地方她会要来吗?
于是又发了一条讯息。
林安澜:【别过来,我去等妳。】
年末跨年狂欢的气氛从昨晚就越来越浓厚,路上的行人、橱窗内的摆饰、随风飘散的歌声……
本来这些都跟他没有关系。
但从上一刻开始,林安澜开始意识到自己似乎拿到了一张票券,一张即将迈入狂欢场的入场券。
他忍不住低头看,手机画面还停在那一刻。
林安澜,我想见你。
心底有抑制不住的风起云涌,他等的花开了吗?
疗养院到市区的路程不短,老旧的计程车摇摇晃晃,林安澜沉稳如佛安定在后座,看街景像是转经筒轮转,心中的忐忑似曾相识,恍然间仿佛回到了那一年,他从德国匆忙赶回国的那个暑假。
在长途飞行十二个小时后,一下飞机他便搭上计程车马不停蹄回北泽大。
时间太紧迫,已经不容许他失手。
毕业生扎堆的大礼堂,师长致词、毕业生致词、杰出学长姐分享……每一个环节都没错过,他站在门口处的家属观礼区,孤身一人靠在边上,沉沉目光如水,只盯着某个系所看。
一段时间的历练让男孩彻底转变为男人,瘦瘦高高的身材被黑西装包裹着,挺拔如青松的身影隐身在榕树下,打理得一丝不芶的黑发因为夏日微风而被吹散了些,在严谨打扮里多了一丝落拓不羁。
可他从正午等到黄昏,也没看到要等的人。
他只有四日假期,来回就耗掉了三日,坐在机场候机时,耳里不经意听见广播主持人温润的嗓音念起西蒙波娃的情诗。
我渴望能见你一面,但请妳记得,我不会开口要求要见妳。
这不是因为骄傲,妳知道我在你面前毫无骄傲可言。
而是因为,唯有当妳也想见我的时候,我们的见面才有意义。
他有所顿悟,而后狼狈的笑起来。
笑自己的愚蠢跟痴傻。
是啊,唯有她想见他时,他们的见面才有意义。
她要不想见,他飞遍千里也没有用。
车身颠了下,唤醒他迷走的意识,抬眼看,高铁站已经近在眼前。
此刻是他的梦寐以求。
她说想见他。
其实不用言语,只消一个眼神,他跪都跪过去。
一个失恋后暗恋她四年的男人有什么好追求的。
毕竟他连骄傲都没有。
……
裴浅坐在计程车里万分焦虑,高铁站就近在眼前,她却因为跨年人潮拥挤在路上无法畅通而行。
天空的雨淅淅沥沥下个没完,司机在此刻回过头,朝她露出歉意的笑:“小姐,不然在这边下车吧,妳小心一点穿越人群过去,比困在车里干等还得绕道更快。”
裴浅哪里会迟疑,付完钱下了车,拔腿就狂奔。
越过人海、踏过声浪、在茫茫人海里,那些的意思都是,想朝他奔赴而去,想跟他在一起。
她跑得喘不过气,远远的,只看到身形修长的男人薄唇咬着一根烟,修长的腿一直一弯,斜撑在墙面上,微微蜷着上身正低头回覆手机讯息。
“林安澜!”
她一喊,男人缓缓抬起头,在看见她的那一秒,紧皱的眉终于舒展开来,落拓不羁的俊颜绽开一抹笑。
等她跑近,男人站直身,朝她靠近,“裴浅,想跟我一起跨年就说,搞迟到这招也太老套。”
“我不是故意的。”她解释,额头上都是细细薄薄的雨水,心脏跳得像是要飞出胸口漫天旋转,她只能撑着自己膝盖不断喘气。
就算今晚过后知道没可能,至少,凭藉一腔孤勇,她要豁出去一次。
她力图镇静,站在他面前微微仰起头,嘴里不断喝出白气,“林安澜,我有话跟你说。”
男人眸光晦暗不明地流转,只盯着她的唇,清冷的嗓音带着一丝严厉,“我人就在这,没聋。”
裴浅下意识咬唇,表情是前所未有的清冷倔强,她镇定抬头,却撞入他如利刃般的眼神里,瞬间让她感觉头上仿佛压着一把情字刀,随时都会神魂分离。
她没有一刻这么难熬过,就连说分手时都不曾,但现在她比以前百般踌躇,刚刚所有的心理建设到临头还是害怕。
见她憋红了脸,林安澜将嘴里的烟捻熄,弯下腰目光往上看,眼里带着一点近似于深究的神情,“有什么这么难说的,该不会是看上我,要跟我告白吧。”
“嗯。”裴浅抓住了机会,低下头,盯着自己的布鞋鞋尖,困难的一字一顿,“如果说我就是看上你了,想跟你告白,你要不要再跟我交往一次。”
显然这话不是他预想的,但,比他预想的还要好。
林安澜眼眸深沉几分,让随即来的沉默更暧昧几分。
他忍不住想再去摸外套里的烟盒,但顾虑着她忍下,只退了一步靠在打烊的店门玻璃门上,纠缠着她的视线,拖着腔调,懒散开口:“妳也没追我,这么贸然我怎么答应?”
嗅出一丝希望,裴浅抬眼,平淡的目光带入一丝讨好的希冀,“那……要怎么追你,你才觉得可以接受?”
林安澜目光微凉,看着不远处的喧嚣,缓缓呼出一口带着白烟的暖气,“嗯,确实是个好问题。”
他看了下四周,他们正处的位置在高铁站的美食街角落,恰逢跨年夜,人潮一波接着一波涌进,他们站在那,像是逆流而上的两条鱼,却一动也不动,又像是搁浅在原地。
心脏的跳动频率慢慢缓了下来,可是力道却一下比一下重,是回天乏术、是起死回生,都没有一个准。
裴浅还沉浸在忐忑中,他突然直起身,转身径直往前走。
天色昏暗,美食街另一端是一排彻夜营业的店面,直立式的展示灯一盏一盏蜿蜒明亮,像一排流星灯河。
男人身材修长,挺拔如青松般的身影一步一步往外走,一群高中生从美式餐厅推开门,闹哄哄迎面而来,不少女孩回过头多看一眼,笑着嬉闹,直说真走运,一下车就遇到这么帅的男人。
但男人步伐不停,直往前进,直到整个人几乎没入黑夜里,只留下一圈模糊的阴影。
裴浅眼中的光慢慢淡下,握紧的拳头,松开又握紧,面无表情看着前方。
如果这就是答案,那……她接受。
至少这个困扰这么多年的心魔,让恶魔本人化解。
如果他不再接受她——
转过身才要走,就听口袋里的手机闷闷震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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