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暧昧触碰让何苏溪周身泛起一阵颤悸的粟粒。
她听秦北清醇低沉的语调拉得深长:“看来宁儿是真的不喜欢我了啊。”
“没关系,身体喜欢就好。”
何苏溪看见男人清俊的面容染上微醺热意,那双本该如神明般寂然凉润的眸子变得深邃暧昧起来。
他神情迷离,有了欲念,不再像从前那般将一切世俗喧嚣都隔绝于心门之外,荣枯随缘,而是踏入了凡尘,沾染了片片尘埃。
神明也会有七情六欲。
“宁儿会喜欢我的身体,它很干净。”
刹那间,何苏溪感觉到了危险。
她盯着秦北看,愣怔的摇头,难以置信他的想法。
不会的,他不会对她干那种事的。
他以前都对她没感觉的!
他说过婚前不碰女人的!
..
车辆一直开到槐园。
重回故地,物是人非。
何苏溪被秦北抱进房间,她惊慌不已,拼命挣扎:“裴寒楼!秦北!”
“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对我!”
他把她当什么了?
想杀的时候就杀,想睡的时候就睡?
他怎么能这么混蛋!
何苏溪身体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秦北一身唐装站在床边,手中持着刻有经文的佛珠,本该清冷寂然的眸子满是贪欲。
是对她的世俗欲念。
何苏溪害怕的吞咽口水,身形止不住轻颤,秦北他竟然真的打算睡她?
何苏溪撑着上半身往后爬,疯狂躲避他,语气惶急,带了点哭腔求饶:“秦北,你不能这么做,你有戒律的啊,你不能碰我,不要碰我,求你了,别这么对我!”
她恨他,死都不想跟他有肉体关系!
秦北脱下了鞋子,俯身上床。
他双手撑在何苏溪身边,直直凝视她的月牙眼,语气认真,一点也不像是在开玩笑:“宁儿,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让我也成为你的男人。”
她不会知道,他在见到她没死的那一刻有多开心。
更不会知道,她不在他身边的这日日夜夜,他有多煎熬。
他习惯了她的存在,只想拥她而眠,再相似的香薰味也都比不上一个鲜活的她。
只有她才能治愈他的失眠,也只有她才能让他感受到快乐和幸福。
今晚看见她跟温原旁若无人的接吻,这让他感到很后悔,嫉妒,为什么当初不占有她?
明明差一点他就可以彻底拥有她的!
是他没有珍惜那个机会!
何苏溪觉得秦北疯了,而她也要被弄疯了。
何苏溪拼命往后退,摇头拒绝:“不要,我不要你。”
“秦北,我死都不要你!”
虽然早已预料会是现在这个结果,可真听何苏溪说出这么绝情的话时,秦北还是难掩失落。
她对他的芥蒂很深。
趁着秦北失神之际,何苏溪从床的另一边爬下来,她雪上加霜的脚腕一直都在隐隐泛着疼意,为了不被玷污,她也就只能硬挺着。
“宁儿当真对我这般狠心?”
“宁儿忘了那些日子吗?”
秦北一条腿半跪在床上,柔软的床面塌陷下去,他眼眶微红,凝视着何苏溪,那双眼睛里暗含的东西太深,情场失意的落寞。
他继续道:“我们同床而眠两个月,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何苏溪细眉拢紧,纠正他:“明明是你对我狠心,是你欺骗我在先,又对我下毒在后。”
“秦北,我差点就死了!”
“我被宁北囚禁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半个多月,被他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你知道我怎么活过来的吗?”何苏溪越说越委屈,泪意涌上眸底。
“你让我吃了这么多苦,凭什么厚着脸皮让我原谅你?”
“你不配!”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两清
何苏溪越说越恨他。
见秦北还想上前,何苏溪二话不说抄起手边的花瓶就砸了过去,一个不够就两个,两个不够就三个,接连冲他扔了四五个花瓶。
个个上亿的古董花瓶刹那间被砸成碎片,散落一地,房间内狼狈不堪。
秦北额角被砸伤,正缓缓往下留着血迹,原先戴在鼻梁上的眼镜也被砸落,现下他微垂着头,遮挡住了此刻神情。
对于这些绝世的古董花瓶,秦北一点也不心疼,他更在意的是何苏溪的心情。
“只要你能解气,砸多少都没关系。”
“宁儿,是我的错。”秦北声线微抖,沙哑无力。
何苏溪手中又拿起一个花瓶,听到他这话,直接泄愤的砸在自己眼前的地板上,砸完后便如同脱了水的鱼,直接瘫坐在沙发上。
“秦北,放过我吧,我真的没有第二条命给你折腾了。”
她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爬回来的,真的没有那么幸运能再被人救。
何苏溪抬起眸看向秦北,面露苦笑,讽刺嘲弄道:“如果你还想杀我,就直接给我个痛快吧。”
“不过死之前你能不能告诉我,今晚那个男人是谁?他是阿淮哥哥吗?”
“你说阿淮哥哥没有死,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你把真相告诉我好不好?”何苏溪声音极尽恳求。
虽然那个男人跟姜淮有着一模一样的脸,可她能感觉出来他不是她的阿淮哥哥,阿淮哥哥不会把她丢给别的男人。
秦北下了床,朝她步步走来,赤白的脚踩在瓷器碎片上,锋利的边缘划伤他的脚底也一声不吭。
洁白碎片沾染上点点血液,那血滴还缓缓往下滑落,身体的疼远远不及心里的疼,那是无法治愈的。
秦北半蹲在何苏溪面前,这次换成他来仰望她。
秦北双眸缱绻,语气认真:“宁儿,我不杀你,再也不会对你下死手了。”
他再也不想承受没有她的日子。
何苏溪不屑冷笑,“那又如何?你已经杀过我一次了。”
“带我上天堂的人是你,推我入地狱的人还是你。”
曾经她有多信任他,那现在就有多恨他。
他对她有多好,撕破脸的那晚心里就有多痛。
何苏溪声音哽咽,委屈的泪直涌眼眶,“你骂我是狗,谁对我好,我就能跟谁在一起。”
“我记得,都记得。”何苏溪频频点头,她故意自轻自贱的骂着自己:“秦北,你说的没错,我很脏,我不要脸,我放荡下贱,只要是个男人我都能...”
何苏溪最后的话被秦北堵在嗓间,他猛烈而迅速地攻占了她的地盘。
“嗯...不要...”她只能溢出丝模糊的尾音。
接近一个月的思念,终于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唇齿缠绵。
秦北手中的佛珠被他猛得扯断,这股禁制一破,便如滔天海浪,一发不可收拾。
颗颗佛珠滚落到地上,噼里啪啦响了好一会。
秦北真的疯了!
这是何苏溪现在唯一能感受到的一件事。
疯得一点也不像他,疯得简直没有理智,在她身上疯狂索取。
何苏溪被吻得七荤八素,大脑发白,仍不忘用力捶打推搡着他坚硬的肩头,可这让他变本加厉,格外欺负她。
秦北再次将她抱到床上,压在身下。
两人的鼻梁互相触碰着,如此近的距离,何苏溪能从秦北眸中看见自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兔般,颤颤巍巍。
她虽然经历过三个男人,可这并不代表她就真的来者不拒。
她恨他,讨厌他,反感他。
秦北又吻了吻何苏溪的唇,声音温柔:“宁儿,你是最好的,独一无二。”
何苏溪能感觉到后背的裙子拉链正在被人拉动,她望着天花板,眸色如死灰般寂然,她就是个砧板上的鱼肉,难以逃脱秦北的掌控。
何苏溪眼角缓缓流下一行清泪,说出残酷经历:“秦北,我刚流产三天,不能doi,你真的要当畜生吗?”
闻言,秦北拉着拉链的手瞬时顿住。
他将头埋进何苏溪天鹅颈间,浓郁的香气扑鼻,过了半响,才缓缓道:“孩子是沈三爷的?”
“嗯。”
“宁儿,你要我怎样?要我怎样啊?”秦北声音里有些颤音,干涩暗哑。
他不能忤逆裴西城的意思,当初就只能对她痛下杀手。
原以为她不重要的!
若她真死了,说不定他也就死心了,这辈子再也不会对一个女人有所心动。
可偏偏她没有死,这让他如何放得下啊?
根本就放不下了。
他跟她相处两个月,有许许多多的回忆,并非都是虚情假意,也有真心实意。
何苏溪没回他,眼角缓缓往下流淌着热泪。
秦北感受到一阵湿濡,他微微抬起头看着何苏溪,冰冷的唇印上她的眼角,温柔吸吮净那些泪液。
小心翼翼的模样,视她如珍宝。
何苏溪一动不动,任由他吻着她。
“秦北,我不欠你什么,我们之间早已两清。”
“从你跟我撕破脸的那一刻开始,我们就是陌生人。”
她杀不了他,也报复不了他。
那么余生就别再见了。
秦北吻干净何苏溪的泪,盯着她的眼睛看,语气有丝轻嘲:“两清?”
“宁儿,我们分不清的。”
这辈子都分不清。
何苏溪掀起眼皮,含着泪的眼眸直视秦北,冷若冰霜的面容没有一点温度,视他如仇人,“那你说,我还欠你什么?”
这条命都被他折腾过一次了,还不够吗?
秦北想了想,“我帮你赔了宁北三百万。”
这是要算账了?
何苏溪点头,语气坚决:“好,我还你钱。”
“明日我会先还你一百万,剩下的两百万给我段时间,我都会还你的。”
何苏溪的这一百万,秦北深知她是怎么得来的。
秦北微沉的视线眷恋盯着何苏溪的漂亮脸蛋看,她白皙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
不是没见过比何苏溪还漂亮美艳的女人,但就是喜欢上她了。
喜欢她对他笑,喜欢她甜甜唤着他北哥哥,喜欢她的撒娇,喜欢她的孩子气,更喜欢她信任的依赖他。
“宁儿,怎么还是这么单纯?”秦北轻微叹息。
“没有我,席随会帮你拿冠军?你又哪来的钱还我?”
何苏溪苦笑了下,难掩自嘲:“所以你一直觉得我都在靠你对吗?”
秦北拂开她额间碎发,声音温和:“这不重要,我喜欢被你依靠。”
相关Tags: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