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母听说你和楚驸马成婚至今,一直没有圆房。要我说你也就是年轻,所以才想着在一棵树上吊死。”
说着,淑兰长公主用贴过来,附耳低声:“在这里,有隐晦却刺激的密戏,各种行酒的花活……等你尝过,知道其中美妙,就不会只念着楚景琛了。”
“今晚,可要姑母为你安排?”
赵长歌没接话,只自顾自又喝了一杯酒。
淑兰长公主以为她同意,当即派人把赵长歌送去了上好的厢房。
渐渐酒劲上来,赵长歌视线也有些模糊。
目之所及,是一大片的红,像极了洞房花烛夜的新房。
这时,房门被人打开,有人走了进来。
赵长歌眼也不抬,抬手揉着醉酒涨疼的额头吩咐:“过来伺候。”
话落,门忽然“哐”的一下被猛地关上!
接着,耳边传来楚景琛冷冽至极的一句:“赵长歌,你就这么想要男人?”
第5章
轻纱帷幔摇动,本该流转的暧昧被楚景琛尽数冰冻。
赵长歌的醉酒都被气得清醒。
呼吸和酒气间,流传的分不清是爱意还是淋漓的恨。
她坐直了身体,纤细的手指勾起滑到臂膀的外裳,故作惊讶:“驸马这么在意我想不想男人,是打算毛遂自荐?”
话落,楚景琛兀得一拳砸在她头侧的屏风上,披风轰然倒地,而男人手背血淋淋一片。
“你——”
赵长歌惊呼一声,还不等说出什么,整个人就被楚景琛压在绣床上。
男人死死盯着她,语气森寒:“你就这么想让我跟你睡?还是只不过为了玩弄我,让我跟外面那群公子一样,钻进你的裙底伺候你?!”
“铮”地一声,利刃出鞘。
楚景琛拔出腰间的软剑,把剑柄强硬地塞进赵长歌的手中。
“你不如直接杀了我,把我驯成男宠?你想都别想!”
男人的不甘和挫败直白刺进赵长歌眼中,叫她心头憋屈难耐,怒意更甚。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楚景琛看不上自己。
他从小到大都是世家的名门楷模,是走到哪里都会被赞一句端方礼睿的君子,如果不是家道中落,圣旨逼婚,楚景琛估计不会正眼看她一次。
自己从前掏心掏肺爱他,在他眼中却只是一种侮辱。
这强扭的瓜,两辈子都苦透了!
她不知拿来的力气,甩掉利刃,一耳光扇了过去:“放肆!”
“啪——”
楚景琛的脸被打偏,可凝着赵长歌的视线却宛如被激怒的恶狼,杀气腾腾,再不见半点君子风度。
赵长歌本就倔,见此更加不服气:“楚景琛,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本宫非你不可?”
话落,她便怒气冲冲回了府。
作为惩罚,赵长歌一回去,就把苏落落赶出了公主府。
区区舞女,本就不配她的庇佑。
可惜,楚景琛并没有因为苏落落的离开而来找赵长歌,接下来几天,她暗中找人刺探楚景琛,却发现好几次,男人都能化险为夷。
冥冥之中,好像真的应了上辈子的那句‘天命之子’。
为此,赵长歌气得好几天吃不下饭。
转眼,便到了大赵国的冬猎节。
冬猎节为期十天,乃是皇家牵头,众高官子弟表现自己实力的赛场。
十二歌初八,冬猎猎场。
在婢女的搀扶下,赵长歌下了马车,她的速度并不慢,但是头上发簪步摇,几乎稳得纹丝不动,风姿绰约。
马车不远处,楚景琛也下了马。
两人自梨园阁闹翻后,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赵长歌记恨着楚景琛践踏她的真心,路过他面前之时,连余光都不看他。
这一幕引得周围人议论纷纷——
“奇了怪了,长歌公主不是走哪儿都贴着楚景琛吗?今天这是怎么了?”
“啧,听说赵长歌在梨园阁看上了一个俊朗活好的公子,楚景琛啊,早就不受宠了。”
“一个罪臣之子还端着‘天骄’的架子,被厌弃是活该!没有公主的庇佑,这京城多的是人要踩碎这位‘天之骄子’的骨头!”
楚景琛却根本不在意流言,只是目光控制不住跟着盛装的赵长歌。
瞥见男人们黏在她身上的视线,他的眸光暗了几许。
她似乎走到哪里,都高调张扬。
……
另一边。
赵长歌不耐烦应付人情,回了自己营帐没有外出,直到夜幕降临才出来走走,却没想到随意一走,竟然撞见了鬼鬼祟祟的苏落落!
悄悄走进,却见一人拉扯着苏落落林子里走,口中还说——
“我们已经给楚景琛下了牵情药,只要你此刻单独去半山腰的山洞见他,之后,楚景琛一定会像狗一样对你言听计从!”
言听计从?!
赵长歌记住这几个字,再也听不进其他!
倘若楚景琛对自己言听计从,哪还担心他窃国?
她当即让暗卫敲晕不远处的两人,随后独自朝半山腰走去!
想到未来可以随意掌控楚景琛,她的步伐更加迫不及待,一刻钟之后,她握着夜明珠,终于找到了山洞。
洞内黝黑,夜明珠的柔光只能照亮五步左右的距离。
“楚景琛?”
越靠近山洞深处,男人粗烈的喘息声越来越清晰,似乎就在耳边。
同时,一道视线盯住了她,就好像要撕裂了她的衣裳。
赵长歌后知后觉不对,转身就要逃,而就在她回头之际,却迎面对上了一双失去理智的猩红双眼!
第6章
是楚景琛!
但此刻的他,在夜明珠的柔光下,活像一个从地狱爬上来的恶鬼,凝着赵长歌的目光,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
活了两辈子,赵长歌都没见过这么危险的他。
她下意识后退:“你,你冷静一点——啊!”
话没说完,男人就一把扑倒她,两人摔在干草堆上,夜明珠滚落一边,恰好足够让两人看清彼此。
赵长歌方寸大乱:“楚景琛!你看清楚我是谁!我是赵长歌!”
她确实想要楚景琛对自己言听计从,可哪知道苏落落用的是这种龌龊的法子?
在这种情况下给出自己,那得多丢脸?
挣扎间,男人粗喘的呼吸猛然靠近,硬邦邦的身体压下,禁锢着她,让赵长歌半点动弹不了。
此刻,她万分后悔没带暗卫过来。
只能口头叫嚣:“楚景琛你住手!你不是不愿意伺候本宫吗?你这个时候碰我,就不嫌恶心了?”
话落,楚景琛忽然停顿。
赵长歌以为得救,立马挣扎着要跑,可下一秒,男人却托着她的腿,猛地将人拽回身下!
“刺啦”一声,衣裳化成碎片。
楚景琛赤身贴上,铁一般的大手扶着她的腰,暗红的死死盯着她,眸中火焰涌动。
重生至今,赵长歌第一次害怕,摇头抗拒:“别碰我,我不许——”
“——唔!”
利刃破入,疼得她仰起纤细的脖子。
男人却俯身咬下,以绝对占有的姿态,宣告自己的所属。
赵长歌的泪终于忍不住滚落。
她抗拒这种事,楚景琛的动作令她想起了前世被关入教坊司小黑屋的遭遇,每承受一次,就血淋淋剥掉她一层自尊……
难道全天下的男人做这种事都这样,喜欢像狗一样咬人?
夜还很长。
昏沉间,赵长歌哭得嗓子都哑了,分不清是疼还是其他。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赵长歌在清脆的鸟鸣声中清醒,睁开眼,山洞已经有了幽幽光亮。
她刚一动,就疼得抽气。
“小心!”
耳畔传来低沉的男音,接着男人有力的手臂扶着她坐了起来。
赵长歌扭头一看,楚景琛已经穿好了衣服,斯文端方,眸光无波。
可他把她折腾到这样子,凭什么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平静?
前世被折辱的怨念,昨晚的惶恐齐齐化作委屈,涌向心头,她抬手一巴掌甩过去:“你滚开!”
“啪!”
楚景琛竟然不躲不避,硬生生承受了这一耳光。
“刷——”
他还抽出腰间的软剑递给赵长歌,撩袍下跪:“奴冒犯公主,自知罪无可恕,请殿下赐死!”
赵长歌正要说话,却听见洞外传来苏落落的喊声:“楚哥哥,你在里面吗?”
山洞内,两人下意识对视一眼,随后,楚景琛拿起一旁的披风将赵长歌裹住,将人抱起来。
“你这是干什么?”赵长歌并不配合,心头怒火又起,连踢带打挣扎,“我们待在一起,你就这么担心被苏落落看见?”
谁知,楚景琛却“啪”的一下打在她的臀上!
赵长歌瞪大眼僵住。
耳畔,男人低沉警告:“听声音,外面来的人很多,殿下难道想衣不蔽体被别人看见?”
他还知道她是殿下?!
刚刚还认罪求死,现在就敢打她,之前他果然只是做做样子的吧?他是不是拿她当傻子哄?
岂有此理!
什么言听计从,那什么牵情药不会是苏落落故意设计偏她的吧?
正这么想着,就见苏落落带人闯入,口中还兴奋说:“楚哥哥,赵长歌昨晚发疯,命人放火烧了半边猎场,就要被她三皇叔打入天牢,你马上自由了!”
第7章
楚景琛的披风很大,遮掩下,来人只能通过娇小身形看出他抱着的是个女人,但看不清是谁。
苏落落愣在洞口,眼底的嫉妒差点掩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