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曼雅狠狠剜了她一眼,转身大步离开了化妆师。
“神经病。”化妆师皱眉嘀咕着,“也不看看现在自己的处境。”
而这事随着剧组内幕人员的爆料越来越大,一连三天,颜曼雅都在热搜榜上。
颜宅。
顾锦觅放下手机,揉了揉疼痛的腿,倒了杯水仰头把药吃了下去。
陈炎又给她改了层毛毯:“医生说了,这药不能吃的太频繁。”
“没办法,有点疼。”顾锦觅苦笑了一下,摸索着手指,“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抽烟了。”
闻言,陈炎看着她因为冷而泛红的指尖,缓声道:“颜曼雅想离开剧组,不过被她经纪人以会陪违约金的理由给留下来了。”
顾锦觅眸色微沉:“我以为过了这么久她也该有些长进了,想不到还是这么没脑子。”
颜曼雅之前就想陷害她,这次也算是以牙还牙了。
这时,陈炎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站起身走到一边接了电话,没一会儿转头朝顾锦觅道:“我爸让我去医院一趟,我马上回来。”
顾锦觅弯了弯唇角:“没关系,开车小心点。”
对她最平常不过的提醒,陈炎甘之如饴,他摸了摸她的头后转身离开了。
顾锦觅目送他离开,转而看了眼时间,嘴角的弧度渐渐消失。
她站起身走上了楼,不一会提着手提包走了下来。
出门前,她朝正在拖地的保姆道:“一会儿陈炎要是回来了,你就跟他说我有点事出去了。”
寂静的白桦道,已经掉光叶子的白桦枯枝像是四处延伸的裂痕立在空中。
顾锦觅刚拐了弯,便见司旭风早就等在了那里。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大衣,围着红色的围巾,倚靠着车门,清冷俊朗。
顾锦觅眸光微微一暗,将车停止在了路边。
司旭风见她来了,站直了身子,就这么看着她想自己走进。
顾锦觅一句话也不说,从包里拿出一个装满纸鹤的玻璃瓶递给了他。
司旭风接了过来,还没等两人说上话,顾锦觅转身就要走。
“等等。”他邹起眉头,叫住了她。
顾锦觅没有回头:“还有什么事吗?”
司旭风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玻璃瓶:“这些天,你……过的好吗?”
听似平常却又没头没脑的问候让两人心底都有些发涩。
顾锦觅抿了抿唇,淡声道:“比前几年过的好多了。”
不用和他无休止的争辩和争吵,更不用受他一句句冷嘲热讽,怎么会过的不好。
她不断这么告诉自己,可心底总有个声音时不时地叫着“司旭风”这个名字。
顾锦觅微微仰头叹了口气,上了车后系上了安全带,掉头走了。
司旭风怔怔望着远去车子,眼底怅然。
他打开玻璃瓶,取出一个纸鹤拆开来看,眼神猛地一震。
上面没有写顾锦觅的愿望,而是只有两个字:再见。
司旭风心霎时如同沉浸了冰窖中,他又拿出一个纸鹤拆开来看,依旧是再见。
他手颤了颤,眼尾泛起点点红意。
不仅仅是这两个,倒出来的几十个纸鹤都写着“再见”。
一阵寒风吹来,吹落了几张展开的彩纸。
司旭风看着那如枯叶飘零的纸,忍不住苦笑道:“为了这一句再见又重新折了一遍吗?”
他数了数,只有九十九张纸,那唯一能为她实现的愿望就是种上满院的向日葵了。
司旭风紧握着双拳,抬头望着光秃秃的树枝,仿佛在看自己心上的裂痕。
另一边,顾锦觅驶离了白桦道没多久又将车停在路边。
她伏在方向盘上,闷声哽咽着。
此刻她真的有些后悔,为什么那段青春岁月处处都有司旭风的影子。
偏偏是过去太过深刻美好才让现在变得那样可惜和无奈。
她更恨老天为什么要夺走司旭风的记忆,如果他没有失去记忆,或许他们也就不会耽误那么些年了。
可想到陈炎,顾锦觅慌忙抬起头,打了自己一巴掌:“混蛋!你已经是陈炎的妻子了,为什么还要想着另一个人?”
话音刚落,车子忽然抖动了一下。
她一愣,看向后方监控,竟是被人家给追尾了。
顾锦觅皱起眉头,打开了车门,朝那紧贴着她车尾的另一辆黑色轿车走去。
只看见一个穿着灰色棉袄,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人坐在驾驶位上。
她脸色一黑:“先生,你撞到我的车了。”
那男人没有回答,而是不紧不慢地下了车,转头环顾了一圈。
不知怎么的,一种莫名的不安感在顾锦觅的心中升起。
她后退了两步,刚转身准备回到车上,肩膀忽然被狠狠的攥住,紧接着一个带着药味的毛巾覆在了她的脸上。
顾锦觅拼命挣扎,但那浓重的药味像是一只手将她所有的力气都给抽走了。
慢慢的,她整个人一软,彻底失去了意识。
司旭风将纸和玻璃瓶收好后上了车。
这时,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一看,是剧组的朋友,立刻按下了接听键。
“喂,阿深。”
司旭风看了眼表上的时间:“怎么样?我托你办的事办好了吗?”
对方语气顿时多了丝难意:“向日葵苗我已经让人快点送来了,但是你也知道,这种天气,这些花会被冻死的,老何说了,要是死了是不退的。”
司旭风微微蹙了下眉:“我知道,你让他直接送到我家去。”
“行。”
挂了电话,司旭风发动车子离开了。
只是刚驶出白桦道,便见顾锦觅的车停在前面。
他愣了,忙将车停了下来下车去查看。
可看车尾像是被撞了似的凹陷下去了几处,司旭风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
驾驶位的车门开着,不见顾锦觅,座椅上只有顾锦觅的手机。
司旭风心猛地一沉:“希希!希希!”
他高声喊了几声,但四周静悄悄的,除了风声在没有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