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泪从我脸上滑落,他哭了。
内疚让我放弃挣扎。
他开始对我胡作非为,我也毫无知觉。
正在这时候,手机响了。
我突然抽回了思绪,才发现他的手已经伸到了我裙子下面……
我吓得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猛地推开他,狼狈地冲了出去。
后面他还在说什么,我再也顾不上了,顺着楼道一层一层跑下去,最后跑出小区,一直往前跑。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雨。
等我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淋成了落汤鸡。
晚上的气温有些冷,我冷得牙齿打战,最后发现自己竟然手机钥匙什么也没带就跑出来了。
我也不想再回去,最后打了一辆车去我妈那。
我妈问我什么,我都不说,只想睡一觉。
第二天,毫无意外地,我感冒了,没办法上班,我打电话去请假。
同事告诉我,何彦没有批假。
好吧,强撑着到了公司,我整个人都是飘的,昏昏沉沉。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同事都去吃饭了,何彦来了。
「怎么这副鬼样子?」
我一听心里来气,哑着嗓子反问:「你不就希望见到我这个样子?」
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一来就开除我,丝毫不念及情分。
我病了跟他请假,他竟然告诉我:「要么来上班,要么辞职。」
我妈一听,赶紧喊我来上班。
不知道为什么,我和他的关系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是有多恨我,才会故意整我?
他可是我青春时代曾经喜欢过的人啊,怎么会这样?
他盯着我看了几秒,情绪有些烦躁,「去买药。」
「不去。」我懒得理他,我现在只想睡觉。
「你这状态上班就是浪费公司的钱。」
我都这样了,他还想着公司的利益。
我气疯了,吼了回去,「是你不让我请假的,现在又说我,何彦,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你要逼死我才甘心?」
他大概是没料到我会突然这么激动,愣在那里,表情怪异。
过了几分钟,我趴在桌子上,以为他走了,结果有人拉着我的衣服,轻声道:「起来,去拿药,不吃药,吃点饭也行,我给你批假。」
他怎么还没走?
烦死了。
「不去。」
他没了声音,过了一会儿,又压低声音,「算我求你。」
我……
我实在不懂他这变幻无常的情绪,只觉得他烦,最后只好跟着他去拿药。
吃药前,他去买了粥,一勺一勺地喂着我,「吃了饭再吃药。」
他语气依旧很凶。
我疑惑地看着他突然放低的姿态,总觉得哪里别扭。
「医生说的。」他很凶地解释。
后来他送我回我妈家。
一路上我坐在副驾驶一言不发,他也不说话,挺好。
我也根本来不及思考,现在满脑子都是和周洲的事。
「手上的伤哪来的?」等红绿灯的时候,他突然瞟到我的手腕。
我赶紧把手往后面藏了一下,应该是昨晚周洲捏的。
「不小心碰到了。」
他没说话,盯着我一直看,看得我不自在地别开了脸。
「他打你?」他突然沉着声音问。
「没有。」兴许是我回答得太快,他根本不信。
把车开到路边停下,点了一支烟,望着我,「他是什么玩意?」
他现在的样子应该是发火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情绪突变,「我说了,他叫周洲。」
「我管他什么洲!」他突然猛地拍了方向盘,刺耳的喇叭声将周围的鸟吓得四处逃窜。
「你发什么疯?」我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跟周洲吵完架,我已经觉得精疲力竭,我不想再跟任何人吵。
他深吸一口烟,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突然转过脸盯着我的眼,「江桃,你是傻子吗?」
「当初玩我,甩我,欺负我的狠劲呢?」他笑着问我,「怎么现在活成这幅样子?」
我陷入沉思,一时无言。
「还是……你这辈子也就只能对着我放肆了?」他苦笑。
笑着笑着眼睛就红了。
我也哭了,擦了擦眼泪,回答他:「因为人总是要成长的,经受了社会的毒打,我任性不起来了。」
我仰着头,尽量让自己不那么狼狈,继续说:「何彦,从一开始,我和你就隔着十万八千里,所以到底谁甩了谁?我根本没资格……」
说完,我擦了擦眼泪,打开车门,下了车。
说清楚就好了,藏在自己心里很多年的话说出来,我顿时觉得轻松了好多。
我拦了出租车,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