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海边坐了许久,黄昏落下,南川庭送奚若涵回了家。
回到房间,奚若涵从衣柜深处拿出一个玻璃罐,当初那些被拆开的那些千纸鹤她好好地收了起来,只是再也没有写过新的。
如今,她又拿起了笔。
“南川庭,谢谢你,又一次拯救了我,尽管我知道你只是同情我……”
将纸条折成千纸鹤投入罐中,奚若涵抱着妈妈的照片沉沉睡去。
第二天奚若涵早早地到了教室。
走到位置旁,她脚步一顿。
南川庭从她旁边的位置抬起头来,笑道:“早上好啊,同桌。”
“你,你怎么,换,位置了?”
南川庭拿起课本在奚若涵面前晃了晃:“这不是方便你帮我补习嘛。”
见奚若涵反应平淡,南川庭皱眉道:“难道你更喜欢宋严做你同桌?”
奚若涵连忙摆手:“不,不是。”
刚走进教室的宋严被南川庭瞪了一眼,只觉莫名其妙。
一个月后,高考第一次模拟考成绩出来了。
奚若涵仍旧是年级第一,南川庭的名次又前进了几十名。
同学们围绕在成绩单前打趣。
“南哥这补习老师选的不错啊,每回都有进步。”
“不然也教教我呗!”宋严插嘴。
“滚滚滚。”南川庭将其一脚踹开。
拿着卷子,南川庭在心中盘算,半年后的高考自己约莫能考多少分。
虽然目前进步还挺大,但他明白自己与奚若涵的成绩差距有多大,这不是短时间内能赶上的。
放学后,南川庭又送奚若涵回家。
两人并肩走着,奚若涵已经从一开始的紧张变得习以为常。
南川庭好像随口在问:“你打算去哪个大学?”
奚若涵早就已经打算好:“北大,你,你呢?”
“还没想好。”南川庭看了眼闷头走路的奚若涵,有些苦恼了。
“慢,慢慢想,还,还有,时间。”
到了奚若涵家楼下,南川庭喊住楼梯上的奚若涵,突然道:“奚若涵!我有句话,等毕业了跟你说。”
奚若涵疑惑地点了点头。
打开家门,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奚父已经出了院,与继母弟弟“一家三口”正其乐融融地坐在客厅看电视,见奚若涵回家,却没有人看她一眼。
她走进厨房,却发现连平时留给她的剩饭都空空如也。
客厅传来继母和奚父的对话。
“儿子,新衣服怎么脏了?”
“脏了就再买新的呗,又不是买不起。”
奚若涵低头看着自己洗得发白的旧衣服,攥紧了书包带子,沉默着回到自己房间。
……
另一边,南川庭正用手机查着北京的各所大学。
谁知走进家门,就看到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南川庭皱起眉打算直接路过。
南父却冷冷开口叫住了他。
“我给你安排好了美国的学校,你准备准备,明天直接过去。”
南川庭顿住脚步,只觉愤怒。
“我不会去的,我有自己选择的权力。”
南父冷哼,语气轻蔑:“你那成绩跟我谈选择的权力?在国内你考得上大学吗?”
“这是通知,不是商量,你想拒绝,等你有那个实力再说。”
南父说完,起身就走。
南川庭心情糟糕至极,快步回到房间,“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隔日是周六,奚若涵与南川庭相约在图书馆补习,却迟迟等不到南川庭。
发消息没有回,打电话打了十几个才终于接通。
“喂南,南川庭……”
“嘟嘟嘟……”对方一声不吭地挂断了电话。
后来再打过去已经关机了。
奚若涵心中不安,可也没有办法。
在焦急中过了两天,周一返校后,奚若涵刚迈进教室,却看见楚瑾萱在南川庭的位置上做些什么。
奚若涵焦急地上前询问:“南,南同学,他,他怎,怎么了?”
楚瑾萱回过头,笑容灿烂:“你不知道?川庭要转学到我们乐诚中学啦。”
奚若涵愣住了。
“过分!竟然让我一个女孩子做苦力!”楚瑾萱露出有些苦恼的模样,随即想到了什么表情又突然明朗起来。
“对了!奚同学,川庭叫我谢谢你这段时间的帮助,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们不要客气哦。”
楚瑾萱很快离开了。
奚若涵呆愣地望着南川庭空空如也的课桌,指尖冰凉。
心不在焉地上了一天课,奚若涵失魂落魄的回到家。
刚走进家门,一巴掌迎面而来!
奚若涵完全吓住了,捂着脸呆在原地。
继母揪住奚若涵的头发,将她拖拽到客厅:“死丫头长本事了啊!居然敢偷钱了,不偷是饿死你了吗!”
“我,我没,没有……”奚若涵挣扎着,将求救的目光投向奚父,“爸……”。
谁知,奚父只瞥了一眼,没有任何动作。
奚若涵似是被当头泼了一桶冰水。
“不是你还是谁!”继母当头又是一耳光,奚若涵挣扎间,看见不远处的弟弟在偷笑。
她突然明白了偷钱的究竟是谁,无数的话涌上喉咙,可她的口齿却无法替自己发声。
委屈与不甘翻涌,奚若涵在继母操起晾衣架时,终于一把推开了她,跑出了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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