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厘傅时寒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云厘傅时寒)最新章节

时间:2023-04-30 11:16:3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你觉得我很痛苦吗?”云厘不屑的眼神扫过她,停留不过一秒,“我应该谢谢你才对,告诉我真相,我现在可以完全对傅时寒死心了!”
她说完这句话,又要转身离开,身后的秦雪瑶却再次出声唤住了她,“别着急走啊!”那声音,像厉鬼一样始终不肯放过她。
“没完了是吗!”她眸里似夹杂着碎冰,几近歇斯底里的吼,“你还有什么比现在更劲爆的料,趁我现在最脆弱的时候,都放马过来啊,你以为我怕你是不是!”
秦雪瑶笑了笑,将底层包包从柜子里拿出来,然后把最里面包层拉链打开,将里面的U盘拿了出来,走到云厘的跟前。
她伸出手刚要去碰云厘的手,却被云厘冷冷的甩开,一脸嫌弃的看着她,“要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对于云厘的态度,秦雪瑶也不生气,将U盘塞到云厘的手中,轻轻的拍了拍云厘的脸颊,擦了一层厚粉的脸上笑的格外狰狞,“送你一个U盘,好好回去欣赏欣赏里面的视频,我相信,里面的内容一定是你喜欢看的!看完之后,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问题想问我的,随时欢迎你的电话,我会很细心的为你解答任何问题。”
云厘凝着笑的花枝乱颤的秦雪瑶,手心攥着那咯人的U盘,她低下头看着躺在她手心里的黄色U盘,还没等她思绪回来,秦雪瑶已经攥着她的手将U盘包裹在她的手心,耳畔,是她意有所指的声线,“好好收好了,看完了之后这视频段子要怎么处理是你的事,我可没留备份,弄丢了,可不怪我!”
………………
云厘浑浑噩噩离开秦雪瑶的办公室,甚至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办公室的,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办公桌前,手里拿着的U盘已经放在了电脑桌上。
脑海里,秦雪瑶的话在里面撞来撞去,她觉得脑袋疼,趴在桌子上休息了一会儿。
她想让脑袋休息一下的,只是……
她仍然不怎么相信,傅时寒真的从一开始就对她动机不纯的吗?
因为上一辈的恩怨,他因此报复到了她的头上?
想着傅时寒以往对她的好,可是她又难过的想到了傅时寒对她的那些不好。
秦雪瑶是不是在故意引诱她,让他误会傅时寒?
可是傅时寒伤害她的那些又真实存在,如果真如秦雪瑶所言,她岂不真成了一个一等一的大笑话了!
她活在男人的谎言里不曾发觉,还被他耍弄,被他利用,而她却还……傻乎乎的给痛恨她的男人生了一个孩子?
压在额头下的双拳紧紧的攥起,突然想到秦雪瑶刚才塞给她的那个U盘!
她下意识的抬起头来,一瞬不瞬的凝着桌子上的U盘。
它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样让她的神经没有半刻的松懈,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在不断的拉扯她,一个是让她立马插上电脑的USP接口看,另一个就是让她马上丢进垃圾桶里!
僵持了半响,最终伸手拿起了那个黄色U盘,凝着这个小小的U盘,她想破了脑袋的想,也始终想不到里面会是什么。
难道是傅时寒出轨的证据?但是……秦雪瑶会这么好心?
几分思忖后,她咬咬牙,终是将U盘插进了电脑里。
缓存了一会儿,她点开了U盘接口,这U盘里只有一个视频窗口,鼠标放在视频上,她双击了一下,视频弹出画面,几秒钟的雪花之后,画面突然清晰了起来,影像里——

第五十三章 时寒,云厘要告你
秒钟的雪花之后,画面突然清晰了起来,影像里照应出来的却是黎家屋内,画面里没有声音,像是一个监控视频,照到的地方正是黎晋航二楼卧室的位置。
黎晋航向来生性多疑,不相信人,所以他的卧室门外一直有一个针孔摄像头,知道的人不多,也就他们家里这几个人清楚。
此时卧室门被关着,画面好长时间都是平平的没什么变化。
她好奇的看着,不知道秦雪瑶到底卖着什么关子。
没一会儿,画面里突然意外的出来了傅时寒。
傅时寒的穿着打扮,分明是五年前的打扮,这么说,这个视频是秦雪瑶五年前留下来的视频?
云厘忍不住从座椅上站起来,锁起眉头,全神贯注着傅时寒的一举一动。
卧室里好像有什么动静,他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像是在思考,眼神沉得厉害,半响之后他扭动了门把手,推开了房门。
房门被推开,摄像头正好拍到了,她的母亲,即便是背对着房门,她也依旧认出了床上躺着的拿人,那是她的母亲,而她的母亲,此时正躺在床上不停的挣扎!
这是她犯哮喘的样子,她再熟悉不过!
凝着不断痛苦挣扎的母亲,云厘的心瞬间揪了起来,药就在母亲的床头柜前,她焦急的等着走过去的傅时寒赶紧跑过去救她母亲!
只是,令她意想不到的,傅时寒站在原地思量了很久,就这样面无表情的看着一个大活人挣扎不管,到最后,他竟然没有走上前,而是大步踏出了她母亲的房间,随着傅时寒踏出去的那一刻,云厘无力的倒退了好几步,双手撑着桌椅,她才勉强站得住,双腿已经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她猩红着眸子看着房门被无情的阖上,看着男人大步离开!她竟无能为力!直到视频画面再也看不到男人的身影,一滴泪从云厘的脸上悄然滑落了下来。
她看了一眼左上角的视频时间,再三确认了一遍,确实是她母亲忌日那天没错之后,云厘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唇,直到嘴唇被她自己咬破,她都觉不出一丝痛意!
让她好好想想,她母亲离开人世的前后,她当时跟傅时寒还是甜蜜期,想着刚才话面上男人淡漠的表情,她想,男人当时,大抵是不爱她的吧!
不然,那是她的母亲啊,隔着一条生命呢,如果他当时心里有她的话,他就不担心被她知道真想后,还指望她跟他好下去吗?
视频还没结束,她就这样,静静的凝着电脑屏幕,大约过了不到五分钟,刚才离开的傅时寒又突然折了回来。
云厘忍不住屏住了呼吸,他看着男人再次打开母亲卧室的房门,打开门的那一刻,她沉入谷底的心再次升了起来!
只是,她一眼看到了躺在床上此时已经正面朝上的母亲,看着她已经闭着眼一动不动的躺在了那里,正如她在学校里突然收到黎晋航的电话,说她母亲去世了,她跑回来见到的,就是视频画面里的这一幕。
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的,瞳孔剧烈紧缩了起来!
从眼睛里泛出来的眼泪模糊了她的眼睛,她不断的用手擦拭,想要看清楚男人此时的表情,男人却一直背对着摄像头,看着床上已经断了气的母亲,不知他在想什么,她的心反正是,心如死灰!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她一直以为她母亲的死是意外,原来死亡的过程里,她最爱的男人居然还是不可缺少的一个角色!
他明明可以救她母亲的不是吗?可是他!他却选择了无视!
更可笑的是,而这些年里,她居然一直爱着这样一个男人!一个间接促成她母亲死亡的罪人!
思绪随着她的潜意识回到了母亲刚去世的那会儿,傅时寒不分昼夜的照顾她,那爱怜珍惜心疼她的模样放佛还历历在目!那般若无其事的安慰她的样子,现在想想,还真是不一般的讽刺啊!
胸口剧烈起伏着,眼泪鼻涕已经分不清,凝着男人依然站在母亲床前的背影,斯文矜贵依旧,明明还是她眼里最喜欢的样子,此时看在她眼里,如果她现在手里有把刀,如果她能穿越到视频里面的那个时间,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从男人的后背插进他的胸膛里!
直到她看着男人再次面无表情的走出来并且心安理得的关上房门后,她再也看不下去的,一把阖上了笔记本电脑!
闭了闭眼,她将还插在电脑上的U盘收了起来,拿出手机来翻出纪昭的手机号,拨出去的时候,手指还在微不可觉的颤抖着。
电话很快的被接通,纪昭轻快的嗓音传过来,“云厘?”
“纪昭。”她刚张口,唇瓣竟然也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如果可以,能不能借我五千万,虽然我现在换不起,但是我以后会想办法还你。”
纪昭在那端沉默了半响才出声,“钱不是问题。”她的嗓音漫着担忧,“但是云厘,我听你的声音不太对……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事。”她轻声回道,并没有想要将事情说给纪昭听。
她不说,纪昭也不好逼她,只是轻声‘嗯’了一声,“没事就好,钱你什么时候要,我给你送过去。”
“不急。”云厘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起睿睿,又问道:“睿睿怎么样了?感冒好点了吗?”
纪昭这才想起忘了给云厘交代,连忙回道:“上午的时候歩烨城跟傅时寒回去了,傅时寒说他会帮忙看着睿睿,让我回去就行,我看睿睿挺爱跟他玩的,就回来了。”

听了纪昭的话,云厘的头皮一下子竖了起来,“你说傅时寒去了歩烨城的家里?”

“对,上午的时候就去了,他说要帮忙照顾睿睿,这会儿自然还在那里吧。”
云厘沉默了半响,突然开腔道:“纪昭,你有空吗?”那只没拿手机的右手紧紧的攥起,末了,她却轻声一笑,淡淡的口吻放佛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家常话,“如果有空陪我就一起回歩烨城家里一趟吧,不然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会失手杀了他!”
她说的淡漠,听在纪昭耳朵里,却不由得惊秫起汗毛,想着云厘会不会是因为这两天傅时寒跟葛姝的绯闻……
想到此,她立马出声劝解:“云厘,你先不要激动,绯闻嘛,我跟傅时寒之前也不是没传过,不一样是假的?”
“纪昭。”她唤了她一声,突然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了出来,“如果你爱的男人从一开始跟你交往就是为了报复你,甚至在你母亲死之前,他就站在跟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挣扎到死也不上前帮忙,这样的男人,你还会在意他有没有跟别的女人搞在一起吗?”
“这些都不重要了。”她一字一句的说着,睫毛上沾了泪水,细细密密的颤抖着,“纪昭,老天爷难道不长眼吗?为什么会让这样的人这么安然无恙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呢?”
她这番话下来,听的纪昭哑口无语,想着傅时寒的为人,甚至对云厘毫无保留的爱意。
她觉得云厘口中叙述的人不像是傅时寒的为人,想要替傅时寒说点求情的话,却竟然无法开口。
“你现在可以下班吗?”怕云厘出事,纪昭一番思忖后,决定去接云厘下班,“你在黎氏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就去接你。”
没有让云厘等太久,纪昭开车很快的开到了黎氏门口。
云厘上车之后纪昭就看出了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凝着她惨白的脸,纪昭将包里给她准备好了银行卡递给云厘,“这里面是五千万,我先给你。”
“谢谢。”谢过之后,云厘将银行卡收在掌心里,目视着前方,整个人似都陷入了黑暗里一样。
纪昭知道,此时什么劝解的话对云厘也起不了作用,抿了抿唇,她发动了车子开往了歩烨城的住所。
到达之后,云厘开门走了进去,整个房子都被云厘翻了个遍,别说是傅时寒,就连睿睿都不在了。
云厘跑到玄关处看,鞋柜里确实少了一双睿睿的鞋子。
“睿睿呢?”云厘侧头看向纪昭,整个人的神经绷的很紧,“不是说一直在歩烨城的家里吗?”
纪昭的脸色白了白,想也不想的掏出手机给歩烨城去了电话。
歩烨城接的很快,语气几丝轻快,“怎么?刚到家没多久,这么快就想我了?”
“我不跟你贫。”纪昭的声音沉了沉,“傅时寒不是说会在你家里照顾好睿睿吗?睿睿人呢?怎么不在你家?”
“你又去我那里了?”歩烨城戏虐的笑,“你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回去!”
“歩烨城,我没跟你开玩笑!”纪昭蹙着眉,“睿睿被傅时寒带去哪里了?”
听纪昭的语气越来越凝重,歩烨城这才收起了开玩笑语气,“他还能带他去哪,应该是回南岭别墅了吧。”
正在此时,云厘的手机正好收到了一条信息提示。
她拿出手机来打开微信,是傅时寒发来的,简简单单的几个字:睿睿在南临别墅,下班直接来这里,下面还附着一张照片。
云厘看到图片后,脸色大变,想也不想的冲了出去。
纪昭见云厘一句话不说的冲了出去,她连声再见都来不及跟步烨城说就匆匆挂了电话,跟着云厘跑了出去。
两人开了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才到达南岭别墅。
云厘进来的时候,此时睿睿正跟傅时寒在餐厅里吃着傅时寒精心为他准备的晚餐。
听到两人在餐厅里的发出来的声音,她直奔了餐厅,将正在往自己嘴里送饭的睿睿一把紧抱在了怀里,脸色冷的吓人,“走,睿睿,跟妈咪回家!”
睿睿被人从身后抱住吓了一跳,刚要挣扎在听到妈咪的声音之后又安静了下来,凝着云厘,小家伙开心的说道:“妈咪,老傅不是说我们以后都要住这里的吗!”
“胡说!”云厘想也不想的反驳,想也不想的要带睿睿走,眼角余光却看到男人从座椅上站起来,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
云厘警惕的看着他,情绪失控了一样拔高了声量,“你不要过来!”
她对他的抵抗让傅时寒的英眉不由一蹙,停顿了几秒,他还是大步踏过来,只是刚走到她跟前,莫名暴怒中的云厘突然放下了睿睿,拿起桌子上刚才睿睿用过的刀叉,狠狠地戳在他的胸口上,“傅时寒,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他在家的时候穿的很随意,一件傅傅的毛衫,叉子戳在他胸口上的刺痛感让他的英眉蹙的渐深。
她的情绪很激动,睿睿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云厘,被她生气的模样吓到,哇哇哭了起来。
“怎么了这是?”
外面的纪昭这时也赶了进来,见到眼前这一幕,一下子把哇哇大哭的睿睿抱了起来。
“纪昭,帮我把睿睿抱出去。”云厘直直的看着傅时寒,话却是对着纪昭说的,纤细而微卷的睫毛细细密密的颤抖着。
“云厘,别冲动。”纪昭一只手搭在云厘的肩上,十分担忧的劝解道:“有话好好说。”
“你放心。”云厘凝着对面沉着脸看她的男人,很用力的呼吸,“我还有儿子要养,不会跟他拼命。”
纪昭看着云厘,最后又看了一眼傅时寒,将睿睿护在自己的怀里,走出了餐厅。
即便餐厅里只剩下了云厘跟傅时寒两人,云厘手里的刀叉仍还对准着傅时寒的胸口。
傅时寒凝着脸色惨白的云厘,他尚能感觉到叉子或轻或重的在他胸口打转,墨黑的眸盯着她,以自己的理解范围内的向她解释,“云厘,关于收购黎氏这件事上,我可以解释。”
“你有心解释我也不屑听。”她讪笑,“所以,还是闭上你的嘴吧!”
她说着,从兜里拿出刚才纪昭给她那张银行卡,狠狠地甩在男人的脸上。
‘吧嗒’一声,银行卡顺着男人的右脸颊滑落,一下子掉在了地板上。
“把钱收好吧,”她很冷静的说着,“多的钱就当是利息,傅时寒你记住了,我们从此两不相欠!”
“你想跟我两不相欠?”男人清隽的脸上蒙着一层白霜,眼神因为云厘的话极端的复杂与晦暗,“可是你要怎么跟我两不相欠?”
“少跟我玩文字游戏!”她手上一用力,刀叉似乎没入了些许,凝着男人渐白的脸,她脸上闪过一丝痛快之意。
“好,不玩文字。”他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云厘,你真觉得还我钱了我们就撇清关系了?如果是,睿睿呢?”
“别跟我提睿睿,他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提及睿睿,她的情绪越发的激动起来,“我告诉你傅时寒,别以为你偷偷做了亲子鉴定会有什么用!睿睿不是你儿子!你死都别想再靠近他!
“云厘,问题关键在于,他的确是我傅时寒的儿子!”他目光沉沉的看着她,“他身体里留着我傅家的血液,我不可能让他流落在外面。”
“不想让他流落在外面?”她微微抬高下巴,若不是刻意隐忍,她真的能将叉子直接从他胸口插进去,“你想干什么!”
“云厘,我想你嫁给我。”他低柔的说着,大手握住她握着刀叉的手,“睿睿需要一个家,需要父母亲共同去呵护他。”
“你想我嫁给你?”她仿佛停下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笑着笑着,眼泪忍不住的掉了出来,“你居然想我嫁给你?”
傅时寒总觉得今天的云厘不对劲,他抿唇半响,尽量将自己的声音放柔,“云厘,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应该说是看清楚、看明白了一些事才对。”她煞白的脸上布满嘲讽跟自嘲,一字一句的质问他:“傅时寒,当年你亲眼目睹我妈在你面前断气之后是什么感觉?”
她看着男人的脸色随着她的话音落下瞬间白了下来,她狠狠地甩开了男人碰着她的手,一并将落在他胸前的刀叉挪了下来,脸上嘲弄的笑弧越来越重,“傅时寒,终于能给你妈报仇了,当时你心情特爽是不是!”
“我们俩中间隔了一条人命呢!”她将刀叉扔回桌子上,想着刚才男人让她嫁给他的话,唇边曼开无垠的嘲弧,“你居然跟我说要让我嫁给你?”
“云厘……”傅时寒张唇唤她,唤出口,竟然不知要怎么回她。
刀叉很钝,并没有伤害到他,他却忍不住覆上那越发痛疼难忍的胸口,艰难的出口:“是秦雪瑶跟你说的对不对?”
“谁跟我说的重要吗?”云厘扯开唇笑,抬起脸看他,凉傅嘲弄,“你敢说你没看着我妈犯哮喘坐视不管,任她被病痛折磨离开人世?”
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云厘的嗓音一下子拔高,猩红了眸子歇斯底里的吼。
“云厘。”他试图去抱她……
手臂还没环住她,他就被云厘一下子推了出去,“你离我远一点,傅时寒!”
她像是完全失控了般,冷冷的指着他,颤抖着手臂隐隐发颤,“傅时寒,我不会放过你,也不会原谅你!”
她说完,冷冷的转了身。
“云厘!”傅时寒一下子唤住了她,低沉晦暗的眸子被光笼罩看不真切,嗓音却极为的沉涩,艰难的开口,“我不想失去你。”
“从你决定不救我母亲那刻开始,傅时寒,你已经失去我了……”
冷静的说完,她大步往餐厅外走,身后属于男人低而冷的嗓音突然砸了过来——
“云厘,如果我把睿睿的抚养权夺过来,你还能离开得了我吗!”
云厘的步子随着男人的话落一下子僵在了那里。
落在身侧的双拳狠狠地攥起,她忽的转过了身去,猩红的眸子攫着他,忽而笑出了声,,“傅时寒,你别打睿睿的注意,如果我连睿睿都失去了,那我就真的什么也不在乎了!”
这样一句警告又不算警告,威胁又不算威胁的话说出来,却让男人的眸子越发沉了下来。
云厘说完,不再看男人越来越白的脸色,转身离开了南岭别墅。
出去的时候,睿睿已经在纪昭的身上熟睡了过去。
她将睿睿抱到自己的身上做回副驾驶座上。
纪昭担忧的眼神望过来,“云厘,你还好吧?”
云厘点点头,“还好。”转头看向纪昭,她笑道:“纪昭谢谢你能陪我过来,今天麻烦你了。”
“你跟我客气什么。”纪昭无奈摇摇头,发动车子往别墅外走,一边问:“回步烨城那里吗?”
云厘轻轻拂去儿子脸上留下的泪痕,轻声道:“恩,关键是我现在不回他那里,也没别处可去了。”
纪昭手上一顿,转眸看了她一眼,“你跟傅时寒之间的牵扯跟步烨城没关系,听你这口气是不想住步烨城那里了?”
“是跟步烨城没关系。”云厘轻轻吐出一口气,刚才的气性太重,这会儿心脏还微有压迫感,“但步烨城跟傅时寒是好哥们,他可以随时出入步烨城的家,而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
“那接下来你要住哪儿?”
“还不知道。”云厘摇摇头,“不着急,我慢慢找房子。”
纪昭抿唇半响,才开口道:“我那里有一套不到100平米的房子,隔着睿睿幼儿园很近,反正也是闲置着,要不你跟睿睿住我那里吧?”
“可以吗?”她当然愿意,“如果可以,我按照那地段的房租费每月付你房租。”
“房租以后再说。”纪昭笑,“钥匙我明天,不对明天有事,后天给你送过去行不行?”
“好。”云厘欣慰的点头,“谢谢你纪昭。”
也的确是,这几月的尧州生活,她多亏了纪昭相帮。
………………
自云厘从别墅离开之后的三天时间里,傅时寒竟然一步都没有踏出过南岭别墅。
那间云厘曾经住过的卧室里,傅时寒窝在沙发上,茶几上的烟灰缸里塞满了烟蒂,此时他整个人躺在沙发上,张扬隽傲的脸上长满了胡渣,显得不羁落寞了不少。
听到门铃作响他也没反应,只是微微蹙起眉,侧身将自己埋进了沙发里。
步烨城进来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傅时寒。
他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他,仿佛对生活失去了信念,萎靡不振的样子真的很不傅时寒。
步烨城将手里的档案袋狠狠地摔在茶几上,“傅时寒你给我起来!”
窝在沙发上的傅时寒没有动,步烨城冷笑一声,“你不起来看看吗?我给你带来了什么!”
傅时寒闻声,从沙发上弹起,修长的手指捏了捏眉心,闭着眼靠在身后的沙发靠垫上,“你还能给我带来什么好消息?”
“的确不是什么好消息。”步烨城低声叹了口气,“云厘从我那里搬走了。”
傅时寒的身形一僵,良久之后他才缓缓睁开眸子看着步烨城,沉声问道:“什么时候搬走的?”
“这个不是重点,”他淡声说道,将视线放在他刚才摔在茶几上的档案袋,“重点是她放在我家里的律师函是怎么回事?时寒,云厘她居然要告你!”

第五十四章 如果你敢对她动歪脑筋,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傅时寒顺着步烨城的视线看过去,黑眸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绪,挺拔的身形朝前倾了倾,大手拿过了步烨城拿来的档案袋,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又将档案袋重新放回了茶几上,傅唇扯出苦涩的笑,“烨城,云厘知道了。”
步烨城的身形一顿,因为傅时寒的话,他的面色也凝重起来,“云厘怎么会知道?你跟她说的?”
“怎么可能!”傅时寒一脸的面无表情,“我又不傻。”
他说完,用打火机点燃夹在手指间的香烟,青白色的烟雾笼罩,将他整个人显得越发清贵,他刚要捏着香烟往傅唇上送,步烨城上前一把给他夺了过去,直接熄灭扔到了垃圾桶里。
“你现在是怎样?云厘知道了,所以你打算自暴自弃了?”步烨城蹙着眉,“黎氏刚被你收购,现在乱成一团,你也不打算管了?”
香烟被步烨城收走,傅时寒也没多大的表情,双手抱头,骨节分明的大手插入自己的短发里,嗓音嘶哑,“黎氏我总是要完好无损的还给云厘的,怎么会不管。”
步烨城脸上弯起冷笑,“那你告诉我,你还打算再继续这样颓废多久?”
他叹了口气,表示无奈,“放心吧,我下午就去公司。”
“云厘也真是不知好歹,”想起云厘,步烨城眉目间跳跃起满满的不快,“黎氏现在被秦雪瑶搞得乌烟瘴气的,要不是在你们傅氏的庇护下能苟且生存下去?难不成真等葛姝吞了黎氏她就满意了?”
傅时寒摇摇头,“那都是小事,再说黎氏这件事上也怪不得她,如果真要怪,也只能怪我没把话给她说清楚。”
步烨城翻白眼,“我看是她对你没信心。”
“这事搁谁身上也得这样。”傅时寒淡淡的说着,嗓音顿了顿,漆黑的眸子愈发黯然了下来,“毕竟在她母亲这件事上,我确实难辞其咎。”
“都这样了你还在替她说话!”步烨城蹙眉,“我问你,她要告你,你打算怎么应对?”
傅时寒的傅唇抿成一道直线,良久之后,男人低沉的声线才淡淡的开腔,“我没想过应对。”
“不想应对是什么意思?”傅时寒随意的口吻让步烨城脸一黑,“她要告你,让你坐牢,难不成你也无所谓。”
傅时寒扯了扯自嘲的唇,“如果坐牢能让她减少一点对我的恨意的话,那也未尝不可。”
“坐牢?”步烨城闻声,脸色大变,“时寒,我看你是疯了!你坐牢了,傅氏怎么办?现在的傅氏跟一层窗户纸一样,难道你要把这样的傅氏再交回给已经年过半百的老傅总?”
“那也只能说明傅氏的气数到了。”男人说着,突然从沙发上站起,走到落地窗下,湛湛黑眸凝着窗外,深沉如海,“如果傅氏真到了那地步,你不用看在我们兄弟份上不好意思对傅氏下手,真的烨城,傅氏在你手上比在别人手上更能让我放心。”
步烨城闻声,眉间的皱褶一下更深了,“不会的,我跟靳远不会让傅氏走到那种地步!你想用坐牢的方式逃避是不是?时寒,不仅我跟靳远不会让,老傅总也不会允许的!云厘想告你,我还真就不信了,人又不是你杀的,她要怎么告你!”
说完这句话,他冷笑了一声,也不等傅时寒回复,转身离开南岭别墅。
…………
云厘在几天前就已经搬去了纪昭的房子。
房子里面的设备很完整,这几天睿睿还正常上幼儿园,她也每天很忙碌,各个事务所跑。
之前她就在网上查过,傅时寒这样的行为已经造成不作为犯罪。
她找了不少事务所,一开始他们都愿意接她案子,但是每次都是不到一天的时间又都会给她打电话推辞掉。
今天这个事务所的律师又是,明明上午的时候她跟这名律师已经商议好,他也信心百倍的告诉她,只要这个视频在,傅时寒就已经造成了刑事犯罪,逃不掉法律的追究!
可是下午他来电话的时候已经变了口吻,“黎小姐,上午的案子,我跟您说声抱歉,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这个案子其实是个必败案子,这样必输的案子,我不能接,还请黎小姐见谅……”
这样的解释云厘这几天已经见怪不怪,忍不住冷笑着反问:“陈大律师赫赫有名的大律师,我这样的小案子您也会考虑不周全?”
“这个……”陈律师的口吻听上去异常为难:“真不是我力所能及的,黎小姐您也别怪我,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云厘咬咬牙,双拳不自觉的攥起,“陈律师,我不怪你,你只要告诉我,是不是对方在里面做了什么手脚。”
陈律师若有所指的笑,“您其实心里已经大抵有数不是吗?”
云厘冷笑一声,终是一句话没说的直接挂了电话。
她就知道,傅时寒一定在里面做了手脚的!
尽管这样,她还是不能放弃,继续寻找着下一家事务所。
昨天她去二手车市场买了一辆二手smart,这次她跑到了尧州稍偏远一带的地区找到了一家较小的事务所。
这个事务所很小,里面也不过三两个律师。
其中一个四十岁上下,看上去就是主事的男人见到她,直接从座位上站起来,笑呵呵的朝着她走过来,“您好小姐,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吗?”
云厘凝着男人一双直勾勾放在她脸上的眼睛,心下虽有反感,但还是微笑的伸出手跟男人握了握手。
男人将她带到了客户洽谈室,听了云厘的陈述后,男人自信满满的笑,微微挺起的啤酒肚随着他的笑声也跟着微微震动,“黎小姐你可以绝对放心,这个案子对方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
云厘抿唇思忖了半响,“姜律师,如果这个案子最后我赢了的话,被告人可以被判多少年?”
“那要看法院怎么判。”姜律师笑,“最少不少于三年最多超不过十年有期徒刑。”
云厘垂了垂眸,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觉得的攥起,害怕男人跟上一些律师一样过后反悔,她立即开口问道:“如果可以,我们能现在就签订合同吗?我住的地方离你们这里太远,来回跑不太方便。”
“签合同不着急。”男人说着,眼睛在云厘身上来回的打转,眼神加了一些色眯眯的成分里面,“黎小姐,我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是个爽快人,要我帮你打官司可以,晚上我有个饭局,黎小姐可否愿意赏脸陪我同去?”
云厘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男人话里话外的意思,饭局应酬,喝酒灌你的事小,就怕灌醉你之后……
她一时间踌躇不定,抿着唇也不说话。
姜律师凝着云厘踌躇不定的脸,加把劲的劝说:“我劝你啊,还是别折腾了,我知道您肯定是遇上对手了,不然也不会跑到我们这种小地方来找到我,黎小姐,我可跟你说实话,像我这样不怕事的人如今可不多了啊……”
云厘听得男人这样的话,一番深思熟虑之后,她还是点头应了下来。
…………
姜律师下了班之后早早的去了跟云厘约好的酒店,那里,他一群狐朋狗友已经比他还早的到达了跟他约好的包间房。
他进了屋里刚坐下,就一脸贼兮兮的笑,“待会儿要来一个美女,我今天刚收的客户,你们帮我往死里灌她,你们不知道,那女人、那身材……有多正!”
他一边说着,那双色眯眯的眼神毫不掩饰的显露出来。
有人听了,骤起了兴趣一脸兴味的看向姜律师,“这女人不一般啊!怎么个正发?让你起了这么大的兴趣。”
“喜欢啊?”姜律师一脸的兴奋,光秃秃的额头上泛出的油光让人泛起恶心,“喜欢就帮我把她灌醉了,我玩够了,让给你们玩!”
几人越说越开,正在这时,包间门却突然响起了‘扣扣扣’的敲门声。
房间里的谈笑声戛然而止,包间门这时从外面被打开,露出一张温润如玉的脸,男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看起来很客气,却给人一种来头不小的感觉,“请问,姜正姜律师在这个屋吗?”
姜律师一愣,却下意识的出了声,“我是,怎么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开,“能麻烦您出来一下吗?我家先生找您有要事相谈。”
没想到这样的男人居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助理,姜律师以为是来了大头买卖了,豆大的眼睛一亮,紧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好好好,我这就来。”
姜律师兴高采烈的跟着男人走了出去。
男人一路带着他走出了酒店,姜律师觉得不对,便出声问道:“请问,你家先生在哪里?”
男人微微回头,“别着急,马上就到了。”
姜律师连连点头,跟着男人走了一段时间,终于在地下停车场的某个转角停了下来。
这会儿,停在他面前的那辆豪华私家车上的后车厢里,车窗缓缓拉了下来,露出了一张斯文隽秀的脸。
带他过来的男人见到男人之后恭敬的开口:“傅总,姜正给您带来了。”
说完之后,男人为车里的男人打开了车门,男人从车上走下来,挺拔的身形高出了他一个头,近了看男人的五官轮廓略硬,处处张扬着狷傲不屑。
男人睨了他一眼,傅唇微微上扬,“你就是姜正。”
面对这样气宇轩昂气质不凡的男人,姜正竟下意识的点点头,完全将自己放低了一个层次,“是是是,我是姜正,先生是?”
“我?”男人轻笑了一声,从兜里拿出香烟来,不紧不慢点燃,青白的烟雾从他的唇间鼻息间逐渐散开,“我就是你今天接到的那个你想要将她灌醉睡到女人的被告人,傅时寒。”
男人身形一震,将云厘给他看的那个视频里的男人脸跟面前的男人重合,他才反应过来,脸上骤然堆起讨好的笑,“原来是您啊?您放心,您如果不想让我接她案子,我就不接——”
“不不不……”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傅时寒淡漠的声音打断,“她要你怎么做你怎么做就行。”
傅时寒的话让姜正一愣,反应半响也没搞懂傅时寒的意思,“您不是让我拒接黎小姐的案子,那您找我是?”
傅时寒淡淡的瞥了她一眼,香烟燃到尽头,他将烟蒂仍在了地上,用脚底辗了辗,大手伸过去,轻轻地的扣在男人的肩膀上,湛湛黑眸凝着他,傅唇微微勾起,“我听说,你想睡她?”
姜正不知道云厘跟傅时寒的关系,闻声后几不可闻的笑了笑,“漂亮的女人嘛,都想玩一玩,怎么?傅先生也想玩?”
傅时寒的眸子闪过一丝狠戾,大手按在男人肩膀上的那只手,狠狠地收紧。
“啊——”只听男人惨绝人寰的一声尖叫,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堪,冷汗从男人的额头上滑落下来,他惊恐的凝着男人,缠着双唇问:“傅先生这是什么意思……我、我我怎么没听懂……”
“意思很简单。”傅时寒若无其事的勾了勾唇,“黎小姐让你告我你就照她的意思去做,但是你要是敢对她动别的歪脑筋……”他顿了顿,微微眯起了眸,眉目沉沉的,语气含着警告,“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姜正的脸色惨白到不止一个层度,他真是搞不懂面前的这个男人。
明明那个告他的女人想让他坐牢,他大老远的跑过来找他,居然是告诉他让他帮她告他?
这不莫名其妙吗?
他还震惊在男人的话语中,肩膀上再次传来辗碎的痛疼感!
姜正再一次受不了的尖叫出声,耳畔,是男人越发矜贵却阴冷的警告声,“听到了没有?”
他忍着痛疼大力的点头,惊恐的眸子凝着傅时寒,“是是是……我知道了,不会对黎小姐动歪心思……”
大约僵持了有一分钟,男人终于松开了按在他肩膀上的手。
姜正动了动肩膀,钻心的痛疼感让他的脸色越发的惨白了下来。
“滚吧!”他淡漠的语气命令道:“不要让她知道我找过你!”
傅时寒一放话,男人想也不想的大步离开,慌乱的脚步方寸大乱。
直到他走出停车场,再也看不到傅时寒他们的身影,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抖着手按下了一个电话号码,没一会儿,他就对着电话咬牙切齿的道:“帮我查一个人。”
对方不止说了什么话,他再次开腔,“傅时寒。”
说完之后他挂了电话,去洗手间撒尿的功夫,手机突然响了一下,他拿出手机打开短信看了一眼,却在看过之后脸色突然大变!
……………………
姜律师跟云厘约好的酒店离着事务所不远,云厘提前买好了防狼喷雾放在了包里,她私下里考虑了很久,如果到时候她被人劝喝酒……
她到时候见机行事,能推脱就推脱,如果行不通,她直接跑路走人。
做好了决定以后,然而,她开车往姜正说好的酒店方向开了没多少距离,就突然接到姜正的电话。
来电人姜正,没办法她只好将车子停在路别,接通了姜正的电话。
姜正略显讨好的嗓音传过来,“黎小姐您到哪里了?”
云厘淡声回道:“我在路上了,很快就到了。”
“真是不好意思。”他抱歉的说着,“我晚上的饭局取消了,黎小姐您不用来了。”
以为姜正又被傅时寒收买了,云厘的眸子一沉,想也不想的脱口问:“姜律师,你确定真的只是饭局被取消了?”
“这还有假,”姜正笑,其实笑的挺不自然的,“您放心,虽然饭局没去成,但你的案子我还接,明天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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