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一步一步向我逼近:“小雅,你如此美丽,想必也极为聪明,果真不懂我的熟悉是什么意思吗?”
我努力镇定,反驳他:对不起,我已经结婚了。”
“哦?已经结婚了吗?”
他的嘴渐渐凑到我的脸上,我转身就要跑,他一下子把我抓住。
我看着他的嘴脸变得越来越狰狞恶心。
“啊!沈景翊!”我怕地大叫起来。
门砰地被踹开,福塔里立即被踹到墙角,甚至被踹得嘴角吐出血。
“他妈找死!”沈景翊提起手边的椅子就要往下砸,我立即阻止了他。
本来依着他的脾性,即使我拦他,他也大多不会听的。
可现在的我,许是吓到他了。
“沈景翊,沈景翊,沈景翊,救我。”
沈景翊立即放下椅子,把我抱到怀里,抱得很紧很紧:“小雅,我在,我来救你。”
福塔里趁着空隙立刻从墙角爬起逃走了。
我在他怀里哇地哭出来,声音抽噎不清:“沈景翊,快逃,我们、我们得逃,福塔里认出我了,他从村外回来,一定、一定看到通缉令了。”
沈景翊抱着我的身体也僵住了,他立刻把我抱到床上,重重吻了我额头,接着从床上起来就向门口冲,眼中是毫不犹豫的果决与残狠:“我去杀了他!”
我听此立刻抓住了他。
“沈景翊,我们逃吧,你从来不杀普通百姓,别为了我沾血腥。”
他的脚步明显还想往外迈,可我抓得紧,手指都泛了白。
我们僵持了很久,他最终甩开我的手,冷了脸去衣柜快速收拾东西。
沈景翊生起气来很可怕,我小心翼翼走过去,从他背后抱住他。
律周 他用力推开我,又开始收拾衣服。
我被他推的没站稳,一屁股摔到了地上,在沉闷的房间里发出不高不低的响声。
他立马转过身,眼里一闪而过急色。
随即,他嘲道:“凌念禾,你什么时候可以变回以前?如果我死了,你该怎么活?”
以前的我果敢不畏惧,从来不会这么懦弱又不堪一击。
他这样的话让我很害怕,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沈景翊离开我了,我该怎么活。
他已经不知何时融入了我的生命里,我们两个还能分开么?
我擦擦最近总是轻易掉出的泪,想起身,门外忽然传来一片喊闹声。
沈景翊听不懂法语,我却听懂了。
“我就说那个外国婊子一定不是个好东西,快抓住她!”
“臭婊子,还有那个死瘸子,都不是好东西,赶走他们!”
我看向沈景翊,发现他不知何时也在看我。
“凌念禾,过来。”
我从地上起来,走到他面前。
他把我抱到怀里,从衣柜底取出一个包,又取出一个类似布条的东西,他把我绑到自己的背上,伸手去衣柜后又要取什么。
也是这个时候,我们的门被外面的人生生撞开,村子里的人似乎都来了,全部往里涌。
最当头的是福塔里。
“凌念禾小姐,嫁给我,我可以让村民保持沉默,当然,还有一个条件就是那个男人,得滚出我们的村子。”
他指的自然是沈景翊。
就如老奶奶所说,福塔里是村子里文化最高的人,村民自然都信他所说。
沈景翊瞟了他一眼,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把迷你小刀,唰地一声,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那把小刀已准确无误地穿过福塔里的胳膊,又钉到了墙上。
福塔里立刻吓得滚在地上大叫起来,狼狈至极。
沈景翊冷嘲了声:“怂货!”
接着他从衣柜后拿出一把不知何时就备好的梯子,顺着梯子爬到衣柜上,用力一推,我们的屋顶竟然被推开。
我被沈景翊背在背上,他顺着屋顶旁悬着的一个绳子,右手紧抓住绳子,便从屋顶滑了下去。
他背着我就往花田里跑,身后一群村民追着我们。
他们用难听的法语方言大喊着:“臭婊子,死瘸子,独臂鬼,站住!”
“抓住他们,烧死他们!”
这里的村子实际落后的很,以至于烧死人对于他们来说好像是很理所当然的事。
我抱着沈景翊的脖颈,望向那一望无际的薰衣草田,有些远的地方,花还未被收割,红霞穹空下,延宕出一片绚烂迷人的紫。
美得让人心惊,美得让我窒息。
这样的美丽,为什么潜藏着这样的邪恶?
我和沈景翊自来到这里,从没有做过什么伤害他们的事,甚至沈景翊为他们提供了很多帮助。
他们谁家的屋顶漏了,谁家的羊跑了,谁家的儿子爬到大树高处不敢下来了。
都是沈景翊。
他的腿脚不好,左臂也是残了,可为了让我被村子里的人接受,费力做了很多。
即使这样,他们还是从来不肯接受我们。
“沈景翊,我不喜欢这份美丽了。”
他奔跑的脚步顿下,静了静,道:“好,我替你毁了它。”
他从背着的包里取出两块石头,用力一摩擦,便现出了火花。
他用易燃物将火花引得更大,用手一扬,那火便被抛到花田,瞬间,紫色蔓延出一片刺目的橙红。
追逐我们的村民顿时傻了眼,又即刻朝回路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