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愫盯着她,忽然又问:“你昨天没事吧?”
江吟低着头,一副害怕的神情:“我没事,昨天只是去散散心而已,没想到裴总会派李总助去找我,对不起岑小姐,我没有想要打扰你们订婚。”
岑愫愣了愣,刚要说话,身后又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
裴砚开完会回来,就看见江吟卑卑怯怯的站在岑愫面前,他心头一紧,立刻走过去,将江吟护在身后,厉声对岑愫道:“你来干什么?”
这样下意识保护江吟的姿态,让岑愫瞬间僵住。
几秒后,她才从身后的袋子里拿出保温盒,静静道:“我做了点吃的,给你来送过来。”
裴砚一怔,有些意外的看着那保温盒。
但岑愫没再看他,留下保温盒后,便转身离开。
走出裴氏集团大门,她的脸色已经苍白,胃部更是隐隐传来一阵疼痛。
得抑郁症这几年,身体总是各种并发症来回折磨她,但岑愫都已经习惯了。
可最让她心痛的,是裴砚刚才的态度。
想着想着,她忽然开始猛烈的咳嗽,岑愫赶紧拿手捂住嘴。
这时,一只手从身后拉住了她的手臂。
岑愫回头,看到裴砚跟了出来,他呼吸有些急促,显然跑得有些急,“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听了一些风言风语,闹出误会,在公司闹大不好看。”
岑愫心中苦笑。
裴砚啊,可是你知不知道,你下意识的动作分明是怕她受到一点伤害。
半晌,她只问了一个问题:“裴砚,你还爱我吗?”
裴砚一怔,低眸回答:“爱。”
明明听到了想听的回答,岑愫心里的涩意却没有半分消减,她挤出一抹笑,“那就好,回去上班吧。”
见岑愫不像生气的样子,裴砚这才放下心来,转身回了公司。
而身后,岑愫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她摊开方才捂嘴的手。
展开一看,上面有着零星的鲜红血迹。
18岁的时候,岑愫和裴砚为了同考哪一所大学,曾起过争执。
岑愫吵不过,又想让他听自己的,便抱着他的脖子耍赖,不停的问他。
你到底爱不爱我?
爱不爱我?
即便那时两人正在为了考大学的事吵架,可裴砚还是会在她每一次耍赖问他的时候,不厌其烦且坚定的回答。
我爱你,阿岑。
18岁的裴砚,在爱她这件事上,从没有犹豫过一秒。
可刚才的裴砚,分明犹豫了,最可怕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岑愫再也没去过裴砚的公司,她刻意回避着有关江吟的一切。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没两天,江吟居然自己找上了她。
咖啡厅内,两人对坐,江吟看着她,跟她摊牌。
“岑小姐,我还爱裴总。”
岑愫当然看的出来,没有回答。
江吟又道:“但我不会破坏你们的,我只想默默守护在他的身边,岑小姐,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好不好?”
岑愫觉得好笑。
她不是没听过江吟有多爱裴砚。
裴砚那群兄弟,早把江吟的事迹当笑话一样传给她听过。
这两年年,她无欲无求无名无分的跟在裴砚身边,像秘书像跟班像佣人,也像情人。
不论受了多少嘲讽也不退缩,最后在某次酒局为了给裴砚挡酒,喝了十几杯白酒,当晚就进了急救室。
裴砚被她感动,才终于答应了她。
岑愫紧了紧手,心里却有一抹刺痛。
不得不承认,她嫉妒江吟,嫉妒她在自己离开的这两年里,无孔不入的侵入裴砚的生活。
她觉得自己像言情小说里拆散男女主的恶毒女配,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直到指甲嵌入掌心的刺痛感传来,岑愫终于回过神。
“不好。”
“抱歉,爱情是自私的,我接受不了第三人的存在。”
岑愫索性扮恶毒女配到底,拒绝完后,转身离开咖啡厅。
她没看到,在自己离开后,江吟卑怯的眼神渐渐转成了阴鸷。
第二天是周末,裴砚难得在家休息,没有去公司。
想到自从那天在公司之后,他跟岑愫之间总还是有些别扭,便让助理定了两张电影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