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慕看了舒延一眼，随即站了起来，微微鞠了个躬：“谢谢大家，能通过周氏集团的最终竞稿，我感到很荣幸。期待后续和周氏集团的合作，希望我们之间的合作愉快。”
王助理露出了一个职业的笑容，“YOYO设计师，如果你待会儿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我们等下就能签合约了。”
纪慕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异议。
“其余四位没有竞稿成功的设计师也不要气馁，你们都非常优秀，周氏集团由衷的期待和你们的下次见面。”
随即，所有的无关人员都离开了会议室，将这个空间留给了纪慕和周氏集团的签约。
舒延离开会议室以前，还拍了拍纪慕的肩膀，亲昵的凑在她耳边说道：“慕慕，我在外面等你。”
纪慕闻言，笑着点了点头。
这样亲密又旁若无人的动作落在江臣眼里，让他此时握住钢笔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站在一旁的王助理没有错过江臣的这个动作，他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随即把早就准备好了的合同拿了出来，摆在了江臣的面前，随即他识趣的走了出去。
虽然王助理很想坚守在一线吃这个显然不简单的瓜，但作为一个以老板的想法为先的合格助理，他非常识趣的退了出去，将会议室内的空间留给了江臣和纪慕独处。
因为要签约，纪慕自觉的坐到了江臣身侧的位置。
她拿起桌上显然是给她准备的钢笔，在仔细的浏览了合同过后，在乙方签名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向来都是一式两份，见江臣迟迟没有动作，纪慕便自作主张的拿起江臣面前那份，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这期间，纪慕没有抬头看向江臣，所以她并不知道，江臣现在的表情有些难看。
倒不是她不敢看，只是她觉得没必要看，毕竟他们又不是什么很熟稔的关系。你来我往的合作关系而已，她没必要看江臣的脸色。
倒是江臣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纪慕。
他忍不住在想，五年不见，这个女人是怎么可以做到这样云淡风轻的假装不认识他的，他们分明不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关系。
此时，纪慕签完了属于自己的那两份合同，将它递到了江臣面前。
她迎上了江臣的目光，清澈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仿佛真的只是公事公办的等待他完成签名。
江臣顿了顿，终究还是将那合同拿了过来，签上了自己龙飞凤舞的字。
江臣，纪慕。
第十六章
再次看见这两个名字出现在同一张纸上，竟然让江臣的心底生出了几分唏嘘的心情。
他们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个地步？
就像江臣当年也不懂，他和纪慕那样天差地别的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在命运的推动下走到一起的。
但事实就是，江臣那时候就喜欢上了纪慕，哪怕如今过了五年他都依旧喜欢。
否则，他当年也不会因为害怕周父伤害她，而设局让纪慕死心离开他。
但有些事情，江臣想不明白。
于是他在将合同递给纪慕的时候，也忍不住问了。
“纪慕，当年……你为什么食言？”
纪慕像是听不懂江臣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一般，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江臣，以及他那攥着文件夹不松手的手。
江臣极有耐性的解释道：“当年，我们约好了一起考京州大学。后来我去了，你为什么食言？”
纪慕一愣，显然没有想到江臣竟然会在这里提起这件事。
她如今的心情，就好像她五年前看见铺垫盖地的新闻，宣扬“京北市理科状元江臣被京州大学录取”时的心情一样不解。
五年前，纪慕不明白，为什么江臣对她说出了那样的话做出了那样的事，最后却还是去读了京州大学。
现在纪慕也同样不明白，为什么江臣会在时隔五年后问出这样的问题。
难道江臣当年去读京州大学，是为了遵守和她的约定吗？
可他不是早就决定了要和丁梦凡一起去读麻省理工大学吗？
至于那个说要和她一起考进京州大学的约定，只不过是江臣为了搪塞自己说的玩笑话罢了。
所以江臣如今这样质问她，又是什么意思？是想说当年的事情其实另有隐情吗？
纪慕想不明白。
但如今的纪慕，早就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为了得知江臣为什么最近不对劲，而费尽心思都要去搞懂的小女孩了。
于是，她的嘴角勾起了一个弧度，淡漠道：“周总，我耍你玩玩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话毕，纪慕拿起了桌上另一份江臣刚刚签好的合同，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议室。
听见纪慕的话，江臣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直到她离开会议室后，江臣才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当年他在会所包厢里故意气纪慕的话吗。
江臣不由得失笑，当年他故意气她的话，纪慕时至今日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所以……纪慕这是在报复他当年的所作所为吗？
第十七章
江臣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自己当年给纪慕造成如此刻骨铭心的伤害所伤心，还是该为纪慕这么多年依旧没忘记当年的事情而开心。
当年的事情，纪慕还记得那么清楚，会不会她其实从来没有忘记过他，就像他的这些年一样。
纪慕走后不久，王助理去而复返，走了进来。
江臣见他进来，吩咐道：“王助理，你把纪慕当初参加周氏集团投稿的时候，附件过来的简历发到我的邮箱一份。”
王助理点了点头，很快找出了纪慕的简历，发到了江臣的邮箱。
江臣当即便点了开来，迫不及待地往教育经历那栏看去。
只见纪慕的教育经历那栏，赫然写着四个大字——纽约大学。
江臣蹙了蹙眉，显然他没想到纪慕在被新的父母收养之后，竟然放弃了高考，直接去了美国读大学。
曾经，在志愿墙上写下心仪大学的两人，终究都没能如愿以偿。
……
出了周氏集团的大楼后，纪慕这才觉得自己紧绷着的一根弦松了下来。
只有她自己才知道，刚刚在面对江臣的时候，她有多紧张。
纪慕怎么也没想到，不过是小小的一个竞稿宣布，江臣作为集团总裁竟然亲临现场，这并不在她的意料之内。
此时，舒延在她旁边倒显得格外兴奋。
“慕慕，你说我刚刚在渣男面前自称是你的男朋友，我机不机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