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心卓：“什么？”
郑凛叙：“为什么让我去万华接你？”
季心卓一怔，好吧，她那点道行，在郑凛叙面前就是小巫见大巫。
“韩宇年把我调到万华了，就今天。”季心卓说，“他们查到了你身上，发现青城资本有意向投峰合看中的一个项目，所以……”
郑凛叙：“怀疑你是商业间谍。”
季心卓：“嗯，和我预计的差不多。”
郑凛叙：“韩宇年那边怎么样？”
季心卓：“老样子，鹣鲽情深，挖墙脚没那么容易。”
郑凛叙盯着她看了很久，他给她开了一瓶牛奶，“汐汐，没有人要求你这么做，别为难自己，你的身体还……”
“好了，郑大老板。”类似的台词，季心卓听了无数次，耳朵都要起茧了，“你答应了我的，不能出尔反尔。”
郑凛叙：“你身体没问题？”
季心卓：“放心，好得很，我停药很久了。”
郑凛叙：“好，那你什么时候不想玩了，记得告诉我。”
季心卓狡黠眨了一下眼睛，“游戏才刚开始呢。”
——
郑凛叙虽然答应不干涉季心卓的挖墙脚计划，但他对季心卓在北城的生活品质不敢苟同。
三十平的小公寓，在郑凛叙的世界里，三十平的卫生间都是小。
还有，她竟然在天天坐公交或者地铁通勤。
郑凛叙了解过之后，忍无可忍。
“你搬去我北城的那套别墅去住。”郑凛叙不容置喙，“明天我陪你搬，搬完带你去买车。”
季心卓：“……”
郑凛叙从她的表情已经看出她想说什么，“不准拒绝，否则带你回纽約。”
季心卓赔笑，娇滴滴地说，“好啦好啦，郑大老板发话了，谁敢不听啊。”
于是，第二天一早，郑凛叙就找了人过来给季心卓搬家。
季心卓回国没多久，东西不多，一个小时便搬完了。
郑凛叙在北城的别墅，地理位置很好，闹中取静，面积是季心卓那套小公寓的二十倍。
一个人住三层楼，够奢侈的。
保姆收东西的时候，郑凛叙说，“日常用的电器，已经联系人送过来了，你缺什么，再和我说，这段时间给你补全。”
搬好家，郑凛叙又带季心卓出去吃了顿饭，然后就去4S店试车了。
一排4S店，随便一个牌子，都不是她的月薪该考虑的。
季心卓跟郑凛叙打商量：“咱能买个便宜的么，二十多万那种足够了。”
郑凛叙：“你不是喜欢帕拉梅拉么？”
季心卓：“……你看我像是开得起帕拉梅拉的人么？”
郑凛叙拉着季心卓就往保时捷4S店走，一进去，季心卓就看见了白色的帕拉梅拉。
她的梦中情车。
虽然但是，这车真的太好看了，她看得移不开眼。
郑凛叙会心一笑，拍拍她的肩膀，“去试试。”
见季心卓没动，郑凛叙又说，“送你的二十四岁礼物，去试吧。”
季心卓试驾完，郑凛叙就带她去走合同了，两人刚坐下，季心卓就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
“念汐！”
季心卓闻声回头，然后就看到了走过来的燕兮，她身边还跟着裴溟。
季心卓对燕兮印象不错，上次温泉山庄那一趟，燕兮是韩宇年那群人里对她最友好的一个了。
但现在她身边跟了裴溟……裴溟可是韩宇年的堂弟，不是什么好糊弄的角色。
果真，下一秒，裴溟的视线已经看向了郑凛叙。
虽然没问什么，但是季心卓心里已经有数了。
裴溟大抵和韩宇年是一样的想法，认为她是一边勾搭詹彦青，一边又背靠金主。
“你也来买车啊？”燕兮单纯，她看向季心卓旁边的郑凛叙，“这是你叔叔么？”
季心卓：“……是。”
裴溟挑起眉来，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好戏。
季心卓这边刚和燕兮聊两句，工作人员就拿来了购车合同，给他们说细节。
燕兮也被裴溟带去那边看车了，走之前，裴溟还是听见了季心卓买的是帕拉梅拉，白色的。
价格是一百二十万出头，还是全款。
裴溟并不认为季心卓有能力自己买这辆车，后来他留意了一下，的确是她身边那个男人刷卡付钱的。
虽然季心卓顺着燕兮的话说那个男人是叔叔，但怎么可能。
四十多岁，器宇不凡又有钱的男人，还有个刚毕业的漂亮女人……两人的关系，昭然若揭。
詹彦青知道这个事情么？
上周六出事的时候，裴溟也在现场，詹彦青为了季心卓把詹丹云气进了医院，季心卓却在这里被另外一个男人带来买车。
——
周日，韩宇年回了一趟裴家老宅，临走的时候，裴溟跟了出来。
韩宇年：“你有话说？”
裴溟：“彦青那边现在如何了？”
韩宇年想起詹彦青叫嚣着“非她不娶”的模样，淡淡讽笑了一声，“鬼迷心窍。”
裴溟：“季心卓不是个简单人物。”
韩宇年探究地看向裴溟，他不会平白无故说这种话。
裴溟：“昨天我陪燕兮去看车，碰上季心卓了，她在买车。”
韩宇年：“嗯？”
裴溟：“是和一个比她大很多男人一起去的，买的帕拉梅拉，男的刷的卡。”
韩宇年几乎不用考虑，就知道裴溟口中那个男人是谁了。
先是爱马仕的包、浪琴的表，现在又是七位数的豪车，郑凛叙对季心卓是如此大手笔。
韩宇年的眼皮垂下，双眼中闪过阴翳，语气越来越冷，“还有呢？”
“燕兮上去和她说话了。”裴溟说，“燕兮单纯，以为那男人是她叔叔，她也没否认。”
韩宇年嘲弄地笑出了声。
叔叔？
她还真是喜欢喊这种情趣昵称。
不知道为什么，韩宇年突然就脑补了她把勾引他的那一套用在郑凛叙身上的画面，再娇滴滴喊他“叔叔”。
呵。
韩宇年的脸色越来越阴郁，周身散发的寒意，将裴溟都给吓到了，“四哥？”
“我知道了。”韩宇年说，“你先回去吧。”
裴溟有些担心：“要不要和彦青说一声？”
韩宇年：“他都能为了季心卓把亲爹气到医院，你觉得告诉他这些有用么？”
裴溟默，是有点道理，人鬼迷心窍的时候，哪里听得进去劝。
就是没想到，詹彦青这浪子，恋爱脑起来竟然这么恐怖。
从裴家回到别墅，几分钟后，徐斯衍便带着照片和视频来找韩宇年了。
韩宇年接上平板看起了照片，徐斯衍在一旁说，“简而言之，季心卓搬到了相府别墅，昨天郑凛叙又带她去提了一辆帕拉梅拉。”
韩宇年的视线停在照片上，上面是季心卓和郑凛叙从相府别墅一起走出来的画面。
季心卓笑得很灿烂，和在他面前时的笑容，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韩宇年将照片甩到一边，骨节清透的手指抓了抓领口，动作中隐隐透着烦躁。
徐斯衍越发觉得韩宇年不对劲，他的反应，像是吃醋了。
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季心卓了吧？
徐斯衍忍不住说，“季心卓很可能是被郑凛叙包养了，她的那些手段，我猜都是郑凛叙培养出来的。”
徐斯衍看到过季心卓如何勾引韩宇年，若是没经验的人，不可能做到那么娴熟。
韩宇年洞若观火，“我对她没有兴趣。”
徐斯衍：“四哥，你还是赶紧把她弄走吧！不然后患无穷。”
韩宇年：“留她有别的用处，你先回吧，人不用盯了。”
——
周日晚上，季心卓泡了个澡，出来吃水果的时候，接到了詹彦青的电话。
詹彦青：“你不在家么？”
季心卓：“你在哪里？”
詹彦青：“在你家楼下，按门禁没人开。”
“我暂时从那边搬出来了，住在我朋友家里。”季心卓报上了相府别墅的地址，“这里比较安全。”
詹彦青一听这话，立刻警惕起来，“他们找你麻烦了？”
季心卓很聪明地选择了沉默，詹彦青那边立刻急了，“你等着，我去找你。”
“太晚了，我刚洗过澡，明天还得上班。”季心卓拒绝了，关心他，“你还好么？你父母那边……”
詹彦青抢着回答，“我没事。”
季心卓：“我听他们说，你爸爸被我气得住院了……对不起。”
詹彦青：“和你无关，和他吵架的人是我，你不用自责。”
季心卓的声音愈发愧疚，“那也是因我而起的，你姐姐说得对，我们的背景不合适。”
詹彦青：“她果然找你了！”
季心卓：“……”
詹彦青：“不管她和你说了什么，都别听。”
和詹彦青通完电话，季心卓一改方才我见犹怜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笑，端起洗好的葡萄享用。
——
周一，詹语白顶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万华。
韩宇年看到她憔悴的面色，随口问：“你生病了？”
詹语白苦笑，“昨天晚上，彦青突然去医院和我大吵了一架。”
韩宇年拧起眉来，“他又发什么疯？”
詹语白疲倦地揉着太阳穴，声音都哑了，“还能是为什么，他觉得我背着他欺负了念汐，所以来找我算账了。”
韩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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