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却并没有放下手中的文件。
许舒也在旁边坐了一会儿，把门给锁死了，看了他一会儿，深吸了一口气，朝他走过去。
陆谌迟在她动手的时候有些惊讶，她的睫毛分明再轻轻的扇着，这是很没有安全感的表现，可她居然还做了。
“你干什么？”
“你愿意救我，不就是为了这个么？”除此之外，许舒也想不到其他理由。所以有可能是他算计好了他替她挡，他不会多严重，而她最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陆谌迟冷道：“就算是为了这个，你也得分清楚时间地点。”
听他承认是为了这个，许舒也反而松了一口气，她更怕他是为了别的什么，很多东西，她不一定给得起。
但要换其他时间，不可能的，她好不容易给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下次就指不定自己有没有这个勇气了。她也不仅仅是为了跟他两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自己能够摆脱那些阴影。
主要还是为了自己。
许舒也亲了亲他的下巴。
“不可能是现在。”
许舒也再次亲了亲他，哄道：“就现在，知道你没办法，我来。”
陆谌迟的手在被子上抓了一下，声音没那么强硬了：“曲如岁今晚会过来。”
“打个电话叫她今天别过来了。”
陆谌迟有些迟疑，他依旧不觉得现在是个好时候，可许舒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花招，几分钟后，他妥协了，给曲如岁打了电话。
又问：“你关门了？”
“关了关了。”
他又有些放弃，“没工具。”
许舒也于是把手伸进包里，拿了两个出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
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你会？”
不确定。
但她做好了准备，今天看了不少。
其实许舒也特别紧张，但只能这么上了，一直到开始她都特别紧张，害怕，还有一种解脱，和心酸，那种心里的难受让她一直掉眼泪。
“你自己非要，怎么还哭？”他盯着她说。
许舒也没有做声。
他在心底叹口气，小心翼翼的亲了亲她。
到很后面，她不害怕了，心想原来没有那么可怕，也不是都会疼的。
就这样而已。
她解脱的叹了口气。
……
半个小时以后，两个人躺着一动不动，她又沉重的叹了口气。
陆谌迟以为她是疼得倒吸冷气，轻声问：“很疼？”
不是。
许舒也看看他的脚，怎么着也应该他疼，她知道他的腿被踢了好几次，他有一次疼得都说不出话来。但是他没有开口提她踢到他了。
陆谌迟翻身起来，翘着一条腿去给她倒了一杯水。她觉得这个动作有点滑稽，并不像他平时的画风。
许舒也没有接过那杯水，只平静的说：“我要走了。”
他愣了一下，端着水没有动：“不躺着聊一会儿天吗？”
“不了。”
她转身要走，陆谌迟拉了她一下，许舒也吃不准他这是不是挽留的意思，可是为什么要挽留？难道他没够么？
但她不会付出第二次，她看着他说：“我很累，也很困了。我想回去休息了。”
陆谌迟扫了扫病床，点了点头：“那你先回去吧。”
许舒也想了想，说：“这是你想要的，我给你了，但是你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他看了她一会儿，“嗯”了一声：“你回去休息吧，我应该也没有很粗鲁，你要是不舒服……”
“我会自己买药的。”许舒也直接出去了。
陆谌谌迟默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忘了问她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他本来不高兴了许久，现在觉得似乎没必要再计较了。
许舒也离开的时候，收到了陆谌迟的消息，问她明天什么时候过来。
她只看了一眼，并没有回复。
许舒也刚才没有喝陆谌迟手上那杯水，路过楼下贩卖机时，她买了瓶饮料，冷冰冰的喝进肚子里，她觉得整个人就冷静了下来。
她只喝了几口，弯腰打算把瓶子丢进垃圾桶的时候，却看见了面前出现了一双价值不菲的高跟鞋。
许舒也顿了顿，抬起头。
面前的女人打扮得很精致，跟她这种从床上风尘仆仆下来的，显然不在一个档次上。
曲如岁笑着看她：“许小姐，大晚上还来医院吗？”
许舒也不知道曲如岁有没有去过病房门口，或者有没有看见自己从陆谌迟的病房里面出来，她向来沉得住气，不管干什么都不动声色的。
“有点事。”她可不打算跟她多谈，而且她累得要死，这会儿只想回家睡觉。
不过还完了人情，又对男女间那点事情解脱了，她心里还是轻松的。
曲如岁脸上的笑意就没有消下去过，一直到许舒也离开了，她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
第二天，陆母一大早就带着早饭赶来医院。
这段时间她来的次数多了，医生护士都跟她挺熟，陆母笑着跟她们打完招呼，推门进病房的时候，却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从自家儿子露在外面的手臂来看，他显然是没穿衣服。
关键是他还没有醒。
“阿珩，起来吃早饭了。”陆母也不知道他昨天怎么会虚成这样，按照往常，他都是准点醒的。
陆谌迟睡得倒是不沉，在他睁开眼睛的一刻，陆母就转身出去让他打理自己了，而他还没坐起来，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腿上的刺痛。
昨晚每个顾忌，估计伤势又加重了。
他皱了皱眉，按铃叫来了医生。
陆母看着医生给他换药，那渗出的血迹让她脸色瞬间变了：“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由着自己胡来？自己伤的怎么样，心里还没点数？”
也不知道待在病房里，伤怎么搞的。
陆谌迟想起昨天晚上许舒也爬上床时踩了他的腿一脚，后来没力气，手又在他腿上撑了一下，他选择没吭声。
等到换完药，吃早饭的时候，他顺势拿起手机看了看，有许舒也的一条消息：［曲如岁昨天晚上过来了。］
［她没来找我，我跟她现在也就是普通朋友。］
不过这一条就没有得到许舒也回复了。
陆谌迟看了看时间，倒是还早，他估计她昨天那个状态，今天应该要睡到下午。
他就没有再打扰她，率先处理工作上的事。
不过等到下午许舒也却依旧没有回复他的消息，他就又问了她一遍。
［什么时候过来？］
蒋慧凡看见许舒也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闪过这条消息，朝她眨了眨眼。
“陆谌迟找你干什么，谈录音的事？”
面前的女人今天也不知道抽什么风，整个人看起来都充满朝气极了，甚至还有心情练瑜伽，反正她是有些时间没见她练这些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