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软软没被制止,自然继续说:
“他叫江白然,江家老二,也是江漠然的弟弟。”
江白然。
厉腾咀嚼着这个名。
周津帆,江漠然,如今又来个江白然,顾念,你秘密真多。
“你知道我姐为什么一定要救江欣然了吗?”
见厉腾不说话,汪软软像是自言自语:
“因为江欣然曾经为她与江白然递过情书,我姐一直把江欣然当妹妹,她对江欣然,比对我还好。”
见厉腾眸子里有锐利划过,汪软软心中雀跃,她挑拨离间的计划成功了。
只要厉腾与顾念离婚,她一定得想办法爬上厉腾的床,成为薄家少奶奶。
荣华富贵算个屁。
汪软软按压住喜悦,不动声色,继续添油加醋。
她刚开口,一耳光就朝她甩来。
汪软软耳朵轰鸣时,看着打她的男人,玄然欲泣,我见犹忧:
“姐……夫,我说得都是真的。”
厉腾吐了口烟,冷笑一声:
“这一巴掌,早想挥你了,汪软软,我没动你,是因为看在顾念的面儿上,现在,你说了她这么多坏话,你说,我该挥你多少巴掌?”
言下之意,一句坏话一巴掌。
汪软软气结,慑于厉腾淫威,只能打着牙齿与血吐,装得更加可怜巴巴:
“姐夫,我说的每句话,可都是真的,不信,你可以让肖辰去查。”
厉腾厉眸微眯,眸底危险闪耀:
“我会让人去查,如果你说了半句假话,你真他妈别在海城混了,割你舌头算是轻的。”
汪软软赶紧捂住嘴巴。
气势汹汹的厉腾,不像是说假话。
而对于一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来说,别说割她舌头,就是将她弄死,也没人会管。
汪软软声音更软了:
“姐夫,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姐怀着孕,要不,咱先回去。”
厉腾剜了她一眼,从她手里拿过破手机,翻开保存的图片与视频,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那天汪软软拍下视频。
厉腾盯着她,嘴唇开合:
“找出来。”
汪软软万分不情愿,她拿回手机,将她抱着厉腾背的视应找出来,指尖点了下,委屈巴巴:
“删掉了。”
“汪软软,最后说一遍,再勾引老子,老子把你送去南洋做J。”
厉腾捻灭烟蒂,扔到脚下,踩灭。
转身上了车,他感觉自己心口堵得慌,该来的不来,不来的,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脑子里出现的三个男人名字,让他火大地发动车子,车子扬长而去。
被厉腾恐吓,汪软软不敢再追上去,眼睁睁看着厉腾开车而去。
汪软软一脸沮丧回来,顾念没见到厉腾的影,忙问:
“走了?”
汪软软摸着自己印了红印的脸:
“走了,我拉不住,姐,姐夫脾气太大了,他还打了我,呜呜。”
秋香含听了汪软软的话,又见她脸上的红印子,气得不行:
“这厉腾是疯了吧,今天,吃错药了?”
与她外孙女闹别扭,还打了她孙女儿,秋香含气得跳脚。
她转念想了想,质问汪软软:
“是不是你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汪软软嘴一瘪:
“没有,姐夫说,我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还说我姐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秋香含气得脸上肌肉都颤动了下:
“他真的这么说?”
汪软软落着泪,拼命点头。
秋香含气疯了,她指着顾念:
“念念,把你男人给我叫回来,我到要问问他,凭什么这样澡贱我外孙女儿?他想死了吗?”
秋香含平时不参与小夫妻的事情。
但,今天,厉腾太过份了,完全不把她这个老人放在眼里。
顾念眼皮跳了跳,屏住呼吸,她起身进入卧室。
还用力关上了门。
对于汪软软的话,顾念自然不可能全信。
明知道有可能是汪软软胡诌的话,但她想起来,总是觉得有把刀,在切割着自己的心脏。
疼痛入骨。
厉腾……
离家出走的厉腾,将车开去了河边,倚在车身上吹冷风,风儿吹起了他额头的碎发,露出他宽阔的额头,精致轮廓线条,他不止一次低头看手机,然而,手机上除了肖辰来电外,再无其他。
翁-翁-翁——
肖辰又来电了。
“喂。”
肖辰出了口大气:
“厉总,总算找到你了,江氏想竞标博物馆那块地,江辰林来公司好几趟了。”
顾念与江家的特殊关系,让肖辰吃不准厉腾的意思。
“江辰林?”
厉腾低头,深吸了口烟,脸颊上的肌肉陷下去,线条感十足,性张力强到极点。
“让江漠然来。”
“好。”
肖辰忽然就明白了,让情敌过来,除了拿刀子扎以外,恐怕也没其他意思了。
第201章 这辈子无望
第二天,顾念上班刚打完卡,李佳佳脸色不好地迎过来:
“顾姐,香奈儿品牌商那边说我们提交过去的稿纸不对,她们指名要吕秀红主打设计。”
为这件事,李佳佳已与对方交涉了一个早上了。
顾念要了对方联系方式,直接拨过去。
对方是个男人,香标尔品牌系列总代理:
“你是顾念?”
对方直呼其名。
顾念:
“是的,我是顾念,请问您是张代理吧?”
对方:
“我是张一鸣,你助理拿过来的设计方向不对,与上个月设计的主题出入太大,客户已经预订下的,我没办法向客户交代。”
拿客户当借口。
顾念懂,这是人家要故意给她使绊子。
使绊子的人并不是张一鸣,而是与张一鸣关系好的吕秀红。
“张总,你看这样行不?我再回来,再修改修改,你您满意,如何?”
张一鸣假装思考会,后道:
“一,时间来不及了,二,你设计的理念都不对,香奈儿是世界名牌,冒昧问一句,顾小姐,你学过设计吗?”
顾念眼睛笑意勾深:
“张总,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我这总监之位,可是凭自己本事爬上来的,绝没有任何裙带关系。”
张一鸣冷笑一声:
“那是你们内部的事,与我无关,我只看作品,谁的作品适合,我就把生意给谁做,我觉得,你还是与前面的总监沟通一下,多了解我们香奈尔的主打风格,才不至于闭门造车,顾小姐,就这样,我很忙,有事再沟通。”
不待顾念回答,耳朵里已响起了忙音。
李佳佳知道谈崩了,站在旁边,脸色忐忑看着顾念。
顾念略显烦躁,她厚着脸皮又拨张一鸣电话时,对方拒接,这时,她看到陈默领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路过她们设计部。
江漠然。
她正要调离目光,没想江漠然转过脸,恰好四目相对。
江欣然出事,江漠然出差了,如今回来,也不知道江漠然要怎么样,不过,从他平静的脸色,不难看出他应该早已平静下来。
毕竟是曾经要嫁娶的人,总不能装作没看见,顾念冲他扬唇一笑,男人也回给她一个淡然的微笑。
江漠然跟陈默向总裁办那边去了。
李佳佳是个敏感细腻的人,察觉到了顾念与男人之间微妙的感觉,她悄声说:
“是江家的大公子,听说,是总裁让他过来的,江氏想竞标博物馆那块地。”
不待顾念回应,李佳佳继续八卦:
“博物饭那块地是块肥肉,好多公司都想来竞标,我听秘书处的人说,竞标书都收了好大一摞了,最好,不知道薄总会把地给谁。”
顾念装作没听见,她坐到椅子上,李佳佳为她泡了杯香茶:
“顾姐,张一鸣是存心为难咱们,外面都在说,他与吕秀红关系匪浅,看来是真的。”
职场上,权色交易的东西,最无法撼动。
顾念端了杯盏,脑子很乱,一会儿是厉腾的脸,一会儿是薄庭琛,一会儿又是江漠然,最后,她的思绪停在了江白然那张年轻帅气的脸上。
她甩了甩头。
许久不曾想到江白然了,许是最近江欣然的事,给了她太多的感触,让她昨晚又梦到了与江白然一起踏青,在乡下过的那段无忧无虑的岁月。
陈默叩门,里面传来一声短促的‘进来’,陈默推开门,朝江漠然做了个请的手势。
江漠然颌了颌下巴,表示感谢。
他迈着长腿走了进去,江漠然站在离办公桌两米远的距离,步伐不再移动。
好一会,薄庭琛的目光终于从电脑上抬起,扫向一身白衣,身姿卓绝的男人。
“江总,请坐。”
江漠然向前几步,来到薄庭琛面前。
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两人气势上不相上下。
薄庭琛骨节分明的手,双掌合十,指尖抵在下巴上,薄唇微弯:
“江总,气性这么大?”
江漠然嗤了声,眼睛里慢慢浸染笑意,眸底尽是不屑:
“我查过了,你说,我该叫你薄总,还是厉总?”
薄庭琛垂目,指尖相扣,薄唇轻掀:
“不懂江总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