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应消失得毫无踪迹。
储越当即派人搜寻。
可大雪下了三日,山里寸步难行。
搜寻过去半月,依然没有一点消息。
储越抽出时间,亲自带我去了一趟铜绿山。
积雪被太阳一照,在路面上变成一摊水,而后又被冻成硬邦邦的冰块。
马车只能慢慢前行。
我心急如焚,那日祭祀之后,江应便直接被送到铜绿山,我跟他没有见面。
如今冰雪严寒,他在外面如果没有食物和避寒的地方,后面我已不敢想。
储越手指捏着一块点心,「尝尝这个。」
「我还不饿,待会吃吧。」
储越打开车厢的窗看着窗外,「他不会有事,但你若是想要找他,首先自己得好好的。」
最后还是没找到江应,只在他住的屋子里,找到了那些我给他的衣物。
江应就这么消失了。
又过去半年,到了春暖花开的季节。
储越率兵出发,亲自押送当初的战俘送回原属国-容国。
也就是原身曾经的国家。
这里现在已经成为储越封地,他将在这里开始发展农耕经济。
因为廉国土地是贵族占有制,储越现在无法轻易将土地收回,自由做主。
但这块刚刚归属廉国的封地,没有廉国贵族的牵制,他有绝对的治理权。
如今廉瑞两国平分天下,廉国占据西面。
储越雄心勃勃,目标一直坚定且明确,那就是一统天下。
我掀开帘子,随行的奴隶战俘脸上洋溢着期待、希望,他们不仅不用死了,还可以回到故土继续生活。
真好!
如果小江应看到,现在肯定会高兴吧。
车厢里,储越忽然盯着我手里的东西,冷淡地说道,「我希望,这是我今后最后一次看见你拿着这个东西。」
这是上次在铜绿山,江应住的屋子里找到的一块平安扣。
屋内没有桌子,平安扣就放在床边,旁边还有打磨的工具,很明显精雕的人工艺不好,平安扣的表面凹凸不平。
我手指反复摩挲着平安扣上面一个小小的「枝」字,「为何?」
储越神情极为不悦,「我不喜你拿着别的男人的东西。」
简直不可理喻,「他是我弟弟,而且…他才十三岁。」
储越却一脸不容置疑,一双黑眸带着冷意,「下次我再见到,它便会如同此物。」
说完他手里的茶杯顿时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我不理解他为何如此坚决。
其实我也就是在想起江应,心里实在不安的时候,拿出来看看,有个东西便感觉就个寄托,能多少排解点那种牵肠挂肚。
见他有发火的意思,我只得将平安扣塞进脖领里。
可不知怎么就又惹怒了他。
他忽地伸过手来,将我抓过去。
还未坐稳,脖颈就被他狠狠咬住。
「啊!」我痛呼出声,「你发什么疯?」
他拱在我脖颈里,气息紊乱,嗓音喑哑。
「别动。」
我有些无措,只能像前些次那样,面无表情待在他腿上一动不动。
那次祭祀回来以后,他一直没再提过让我做姬妾的事。
我以为他已经失去兴趣了。
直到后来铜绿山回来后,他看我的眼神就时常带着冷意。
我自认为没有惹到他,只能躲得远些。
匆匆吃饭,早早入睡。
可即使这样,他还不满意。
有一次他冷着眼,直接将我推到窗柩上,覆身压过来,咬住我脖颈。
自那以后,他便会时常这样。
反抗多次,只会被他咬得更狠。
马车摇摇晃晃,我静静等着他像前些次那样平息。
可这次似乎很久。
已半晌,他还没有将头从我肩上移开。
反而将手缓缓地伸进了我的小衣。
肌肤顿感一凉。
我一惊,「公子。」
他却不让我说话,掐住我的腰,骤然间亲上我的唇。
21.
鼻间顷刻间溢满那沉沉的乌木香。
我还未如何。
他喉咙里却溢出一声称心满意的呢喃。
这个吻又深又长。
直到彼此都无法喘气,他的唇才缓缓移开。
储越目光灼热,眼神无比温柔,目光细细密密落在我的脸上。
我衣衫凌乱、面色潮红,但心里却极为冷静。
他的府邸里还住着几十名姬妾。
不想再继续陪他温存,我伸手整理衣衫,把话题转到公事上,
「公子可确定好了如何推行田地制度。」
话落,储越眼里的温柔一点点退去,他身体向后一靠,话里带刺,
「你倒是敬业。」
22.
之后一连多日,储越将乘车改为在前头骑马,没有到车厢里来,我也乐得自在。
半月后,军队达到封地。
储越到的当天,便召集群臣,推行土地制度改革。
无论是廉国还是封地,这里农民从来只是耕种,对于土地没有任何权利。
储越下令,将土地进行名田制。
就是登记在百姓个人名下,属于他们独有财产。
只要是庶民或以上身份皆可根据身份划分到数量不等的土地。
今后大家不仅可以开荒耕种,还可以自行买卖转让。
这一消息使得封地百姓沸扬,极大调动出百姓的生产积极性。
我负责跟着几位文臣划分土地,登记在册。
—
这日忙完后身体疲惫,我一回来就泡到浴桶里。
来到封地后,住得很不方便。
储越不愿住在原先王宫,一些贵族的宅子他也嫌弃被人住过。
这里还是好不容易找到的一处院落,自然没有浴池,只能辟出来一个房间在浴桶里洗。
今天的水有些凉,我扬声对着门外的侍婢说道,「帮我加些热水进来。」
没等多久便有人提着木桶进来。
我立即将衣服披到身上,谨慎看着来人,心跳加快。
「公子怎么来了?」
储越单只手提桶,稳稳踏进来,「刚巧回来,路过时听到你的声音,便没忍住进来看看。」
他把水缓缓往桶里倒,我人待在桶里,刚才盖上的外衫已经被水浸透,一览无余。
到了封地他忙得一发不可收拾,到今日还是这十多天第一次见他。
离得近了还能看到他的下巴上没有来得及刮的胡茬。
「数十日没见,枝枝可有想我?」
此时我身上半丝半缕,不自在极了,「公子可能先出去,让我穿上衣服再回公子话。」
储越喉咙滚了一道,视线落到我的起伏上,声音低沉沙哑,「枝枝还未回答我问题。」
想,还是没想。
说哪个似乎都已经逃不过这一遭。
「看来是没想,枝枝对我向来凉薄。」
说罢,紧扣住我的手腕,将我拽起来,直接印上我的唇。
肌肤相碰的一刹那,他喉咙溢出一声。
我极力挣扎出一丝缝隙,「公子,这事可能不为难我...」
储越眼神冷下来,加深了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