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把裤子脱掉，躺上去。”
夏婉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全身的力气才将裤子褪下，脚步像是踩在钢钉上，令她疼的麻木。
倏然，一双干燥的大手沿着她的大腿向上触摸，粗糙的指腹刮过皮肤！
她猛地挣开眼，用力推开床边的男人，“你干什么……”
余下的声音在愤怒中消弭，目光撞进一双黑沉狭长的眸子里，心跳爆开。
“你、你怎么会在这？”
男人站在手术台前，冷硬肃然的五官因为手术室里刺眼的光线显得更加清冷疏离。
“一个月不见，你还这么下贱！”
下贱？
夏婉清强逼回眼底泛出的水光，咬牙道：“程彦之，我贱不贱与你何干！”
说罢，穿上裤子准备离开，又突然想到什么，瞳孔骤然紧缩。
“你是买家？”
看着男人不置可否的神色，夏婉清起身大步向门口走去，冰冷的声音夹杂着一丝破碎，“我不卖了。”
程彦之却只是冷笑一声，并未阻拦。
这时，熟悉的电话铃声响起，夏婉清浑身一僵，顿住了脚步。
耳边响起医生的话，“夏小姐，吴曼如女士的医疗费已经拖欠了很多，如果今天再不交费，医院只能请你们离开。”
发白的拳被她捏的发颤，咬牙转过身，一步步走向程彦之。
走向这个害她家破人亡的仇敌！
“不就是一个卵子，卖给谁不是卖，能给孩子找一个身价过百亿的爸爸，是我赚了。”
唇边笑意愈浓，眼底的恨愈浓。
程彦之看着她，讥诮又阴凉，“晚了，我现在不想买了，我的孩子，怎么能人工授精。或者，夏小姐可以考虑卖点别的。”
夏婉清蓦地一颤，眼前闪过病床上母亲苍白的脸颊，她用力闭了闭眼，声音嘶哑又干涩，“我要一百万。”
程彦之转眸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讥笑，“值不值，我说了算。”
他的模样，仿佛在逗弄一直濒临死亡的小兽，只需要轻轻一个手指的力道，就可以决定她的生死。
“程彦之，做人要有底线。”夏婉清瞪着他的双眼一字一字开口，“你报复的还不够吗？夏家已经家破人亡，你还想怎么样？”
程彦之俊美的脸上阴寒瞬布，站起来一把捏住她的下巴，“不够，那些只是利息，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
高大的身体在她的头顶落下一片阴影，男人的声音显得更加阴森可怖，一股冰寒的感觉从脚底升起，爬满四肢百骸，令夏婉清浑身汗毛倒立，一阵颤抖。
她猛地挣扎，却被男人手指的力道牢牢固定。
良久，夏婉清像是认命了般，手指渐渐虚软下来，“程彦之，我要怎么做，你才肯放过我？”
程彦之冷笑着后退一步，眼底黑沉，“现在就滚。”
夏婉清抬头，对上他阴狠的目光，嘴角泛起一抹惨然的笑容，如果她现在出了这道门，下一刻母亲就会被赶出医院。
眼泪在眼眶里聚集，紧咬着下唇，仰起头将眼泪狠狠的咽下，纤细的手指放在衬衣扣子上，一颗一颗打开，“我求你，帮帮我。”
女孩光洁白嫩的身躯一点点暴露在阳光下，清纯的脸上挂着一抹凄惨的笑，像一株经历暴风雨折磨的荷花，清新诱人又勾人心魄。
程彦之的眸底燃起一簇簇火苗，漆黑的眼眸愈发黑沉。
夏婉清本能的挣扎，却被程彦之攥住手腕按在头顶。
不知过了多久，餍足的男人终于结束了，一张支票甩在她胸前。
“你报价高了点。”
眼泪终于止不住的从眼眶滑下，夏婉清将支票捏在手里，跌跌撞撞的跑出手术室。
第2章 我只要你
医院。
夏婉清站在病房门口，深吸一口气，用力挤出一个笑容，一把推开房门，“妈，我来了，今天好点了吗？”
“砰”的一声，一只水瓶擦着她的额角砸在身后的墙上。
吴曼如用力扬起身子，红肿的眼睛里射出杀人般的光芒，她抬起苍白的手指指着夏婉清，歇斯底里的骂道，“滚，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个女儿。”
一缕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夏婉清伸手抹了一下，佯装不在意地在握进手心，将手上的保温桶放到床头柜上。
强颜欢笑，“妈，我给您炖了你最爱喝的百合糖水。”
笑声落在吴曼如的耳中，无比刺耳，她的嘴角猛地哆嗦了一下，一把将保温桶推翻。
“你还笑得出来？你个白眼狼，竟然眼睁睁的看着程彦之那个畜生害死你爸爸，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滚烫的糖水一下子从保温桶里倒了出来，撒在夏婉清的脚上，她疼的哆嗦了一下，眼泪瞬间浮出眼眶。
“你说，你是不是和他串通好的？夏婉清，你怎……怎么就能这么狠心地看着他抢走公司，毁了夏家几辈子的心血？”
吴曼如双眼血红的瞪着她，凶狠的眼神似乎要生吃了她，“你知不知道，你爸爸走的时候，双眼充血，已经说不出话，可他还让我安慰你，让你不要哭，他到死都在惦记着你！夏婉清，你对得起谁？”
吴曼如说的每一个字都像针，细细密密地扎进夏婉清的左胸，一点点深入，越来越疼，疼痛感愈加清晰，躲都躲不开。
她跪倒在病床前，双手死死地抱紧吴曼如的一只手臂，痛哭出声，“妈，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知道错有用吗？你爸爸能醒来吗？”她说着一把将针头拔下，伸手将床头柜上的水果刀攥进手心。
“妈，你干什么，把刀给我！”夏婉清惊恐的瞪大双眼，扑上去就要将刀夺下。
“你再动一下，我现在就死给你看。”吴曼如抬手将刀横在脖子上，狠狠的瞪着她，一字一顿地道，“我宁愿陪你爸爸去死，也不要你救我。”
“不要！”
在夏婉清惊恐的眼神和厉声的撕喊声中，吴曼如含泪笑着将刀狠狠地插进胸口。
血瞬间染红了蓝白色的病号服，夏婉清扑上去，双手颤抖着捂住刀口，嘴角不停的哆嗦着，她大喊，“来人，快来人，救救我妈，救救她……”
“呵呵，”吴曼如低声笑了起来，“不要救我了，没有爸爸，妈妈活不下去。”
“不，妈，没有爸爸，你还有我，你走了，我怎么办，我怎么办……”眼泪从夏婉清的眼眶滚下，落到染满鲜血的手背上，砸开一朵朵血红的花朵，令夏婉清心疼的不停收缩。
“妈，求你，不要丢下我。”
吴曼如的气息渐渐变得急促起来，她摇头喘息着，“听妈妈说，你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你的生母是你爸爸的前妻，你还有一个妹妹，清清，等妈妈走后，去找她们吧。”
“不！”夏婉清哑声撕喊，双手开始颤抖，“我不要她们，我只要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