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星冉霎时哑然。
这一刻，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如此的陌生。
“萧琛，迟来的道歉，有意义吗？”
姜星冉一句接一句的质问，让萧琛彻底冷下了脸：“那你想怎么样？让我妈，还是我，给你的孩子一命还一命吗？”
“姜星冉，这些年我已经尽量让着你，不跟你吵，你别太过分了。”
让？
姜星冉听到这个词只觉得荒唐，这些年他们到底是谁让谁？
因为他想当律师，厉母又希望有人能看顾家里，所以她放弃了律师转而做了时间更充裕的法律顾问。
这些年他们每一次争吵，又有哪次不是自己先低头服软，才和好的？
许是她沉默的久了，萧琛也不想再说下去。
他站起身：“我话就说到这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然后，摔门离去。
门被“砰”的一声重力关上，姜星冉身子一颤。
她望着天花板，一抹泪无声的从眼尾滑落。
死寂蔓延。
许久，姜星冉拿起手机，给最好的闺蜜发过去一条短信。
“怎么办，这场婚姻，我好像坚持不下去了……”
林萧收到姜星冉的消息，担忧的立刻抛下手上工作赶来。
姜星冉看到好友出现，心里最后的防线彻底决堤。
“萧萧……”
这些年，姜星冉和萧琛之间的事情，林萧也知道的不少，也清楚自己这个闺蜜陷的有多深。
此刻多少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早就跟你说过，萧琛不是什么好人，你非不听！”
姜星冉无力的将头靠在好友肩膀上，“萧萧，我好累……”
林萧心疼的将人抱在怀里，再也说不出责备的话……
打完吊瓶，她本来要送人回家。
但没想到，姜星冉先开了口：“萧萧，我想喝酒。”
林萧皱眉：“你还在生病。”
姜星冉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林萧被她眼底藏着的脆弱怔到，无法拒绝：“好，今天我陪着你，一醉方休！”
……
有间酒吧。
五彩斑斓的灯光里，姜星冉一口将刚倒满的酒喝掉。
林萧看在眼里，皱眉按住她手：“慢点喝行不行？我们才来不到几分钟，你这都第三瓶了。”
姜星冉目光涣散，她看着好友，指了指自己心口：“这里，痛。”
林萧一滞，看着甩开自己手继续喝酒的好友，眼里满是担忧。
然而就在这时，姜星冉拿酒的手，再次被按下。
萧琛看着明显喝多了的姜星冉，脸色难看。
他今天本来心情不好，偏偏律所的合伙人说要聚会，非把自己也拉过来。
他不好拒绝，本想喝一杯酒就先走，却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了正在灌酒的姜星冉。
萧琛扫了眼桌上的空瓶，眼露不悦：“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听到这熟悉的质问语气，姜星冉终于认出了来人。
但随着酒意涌起的，还有心中一直压抑的情绪。
她挣了挣手腕：“放开！”
萧琛察觉到她的抗拒，皱了皱眉，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一道女声响起。
“师哥，他们已经开好卡座了，就在等我们呢。”
夏穗走上前来，看到两人交握的手，眼神一闪。
然后像刚看到姜星冉一般，佯装惊讶：“原来是程小姐，你也来喝酒啊，好巧！”
一旁本来不想掺和他们夫妻之间事情的林萧，敏锐察觉到这个女人的威胁。
她冷冷接过话：“不巧！能跟你们碰上，真是倒霉又倒胃！”
夏穗一噎，旋即转身委屈的看向萧琛：“师哥……”
萧琛皱了皱眉，对林萧不悦道：“你说话能不能放尊重点？”
“尊重？你们两个也配？”
萧琛头一次这样被人指着鼻子骂，脸色难看。
他看向姜星冉：“你能不能管管她，别像疯子一样！”
疯子。
姜星冉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看了眼萧琛身后的夏穗，眼中情绪变化，最后沉寂。
“疯子，也比你们要好。”
闻言，萧琛皱了下眉：“我不想和你吵。”
扔下这话，转身就走。
姜星冉看着他背影，不知从哪儿涌上的情绪倏然开口：“萧琛，站住！”
然而，萧琛却像没听到般，脚步没有丝毫停顿，也没有回头……
就好像，是彻底的走出了她的世界……
再也待不下去的姜星冉拉着林萧朝外走。
脚步飞快，仿佛后面有鬼在追一样。
直到出了酒吧的那一刻，才突然泄了气。
林萧忙将人搀住：“筱筱！”
“萧萧，刚才……对不起。”
姜星冉心里清楚，要不是因为自己，萧琛根本就不可能那样对林萧说话。
林萧看着眼前的姜星冉浑身上下都透着惶然失措，有些心疼。
可再想到刚才萧琛的作为，脸色异常难看。
“你给我道什么歉？要道歉也该是萧琛给你道歉！”
“还有，刚才那个女的，跟萧琛到底是什么关系？”
姜星冉一梗，垂下眸子。
见好友这副表情，林萧猜到了什么：“你不回答是什么意思？”
姜星冉脸色苍白，张了张嘴：“……我不知道。”
林萧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也知道逼问不出什么，但又不想看她这么栽下去。
她叹了口气：“你之前不是说要坚持不下去了吗？要不就放弃吧，放过你自己。”
姜星冉唇瓣抖了抖，茫然的看着林萧：“你是说……离婚吗？”
她话音刚落，耳畔就炸起道男声：“姜星冉，你说什么？！”
萧琛脸色冷沉，刚才在酒吧里，他离开只不过是去跟律所的人打个招呼，就和姜星冉回家。
却没想到一出来就听到这么一句。
林萧看到他，一把将姜星冉护在身后：“萧琛，你还有脸跟出来？”
萧琛没理她，目光死死盯在姜星冉脸上。
见她不敢直视自己，他走上前一把抓住她手臂，用力将人拽了出来。
姜星冉吃痛，下意识想要甩开。
萧琛察觉她的动作，怒气翻涌，直接拉着人转身就走。
林萧忙伸手阻止：“萧琛，你发什么疯，你弄疼筱筱了！”
然而萧琛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我们夫妻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操心！”
林萧被噎住，刚想反驳，却被姜星冉无声摇头阻止。
最终她只能眼睁睁看着萧琛将她带上车，然后疾驰离去——
回家的路上。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都顶着张冷脸，将沉默贯彻到底。
一直到车停下，进到客厅。
萧琛一进门，就看到雪白的那面墙，本该挂在上面的婚纱照不见踪影。
他看向坐在沙发上的姜星冉：“为什么把婚纱照摘了？”
姜星冉抬眼看着萧琛生气的脸，突然就觉得很累：“重要吗？”
萧琛一愣，就听她又问：“你连戒指都不在意，这些都无关紧要不是吗？”
扔下这话，她站起身，就准备上楼休息。
可她这副样子，却深深刺激到了萧琛。
擦身而过的瞬间，他紧紧攥住了姜星冉的手臂：“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你想我说什么？”姜星冉深吸了口气，缓缓道，“萧琛，我真的很累，让我静一静吧。”
却不料这句话一下子就将萧琛点燃，他脸瞬间阴下来。
“你想怎么静，离婚吗？”
姜星冉沉默一瞬，涣散的眼神看向别处：“……我不知道。”
一句不知道，彻底将萧琛最后一丝耐力蒸发。
他手上用力，直接将人甩进沙发，随即覆身而上——
姜星冉手攥拳抵着他胸膛，声音都带上了颤：“放开！萧琛你要干什么？”
男人只是扯掉领带，将她双手按在头顶：“我干什么，你看不出来吗？”
他低下头就要去吻她。
姜星冉用力挣扎着，转头头避开他的唇。
萧琛眼神一暗，大手死死钳着她下颚：“躲什么？我们还没离婚，这是你该尽的义务！”
姜星冉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一刻，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好陌生，一点都找不到自己曾经深爱的模样！
对于姜星冉的想法，萧琛毫无察觉。
怒气下，他一把扯开女人的衣服。
衣帛撕裂声刺耳，姜星冉一下子回过神来：“不行！你不能！萧琛我不愿意！你快放——”
可已经被怒气冲昏头脑的萧琛哪里容得下一切反抗行为。
他直接捂住她的嘴，动作毫不留情。
之后的一切在姜星冉的记忆中几乎成为了一场噩梦。
她呆滞的躺在沙发上，放弃了挣扎，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般承受着一切。
只有眼泪，无声的从眼尾滑落，没入鬓角……
然而，陷入疯魔的萧琛却完全没有看见！
一场折磨在死寂间结束。
萧琛的理智也终于缓缓归拢，看着狼狈不堪，双目紧闭的姜星冉，他狠狠一震，心中隐隐透出一丝慌乱。
他僵硬着起身退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能说什么。
而此时，原本闭目的女人缓缓睁开眼，通红的眼里一片死寂。
姜星冉看了萧琛一眼。
这一眼，让他呼吸一滞：“我……”
然而，姜星冉只是问：“够了吗？”
一瞬间，萧琛大脑一片空白。
地上到处散乱的衣服，鼻翼间一直萦绕不散的糜绯之味，无一不在提醒着自己刚刚做过什么。
第一次体验到不知所措的他，选择了落荒而逃。
关门声响起，姜星冉身体微不可查的一颤。
半响，才起身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的套回到身上。
这全程，她都没有一丝表情。
最后，姜星冉呆滞的目光落到茶几上，最为醒目的计分挂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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