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爱马仕的包、浪琴的表,现在又是七位数的豪车,郑凛叙对岑若柠是如此大手笔。
陆弃的眼皮垂下,双眼中闪过阴翳,语气越来越冷,“还有呢?”
“燕兮上去和她说话了。”裴溟说,“燕兮单纯,以为那男人是她叔叔,她也没否认。”
陆弃嘲弄地笑出了声。
叔叔?
她还真是喜欢喊这种情趣昵称。
不知道为什么,陆弃突然就脑补了她把勾引他的那一套用在郑凛叙身上的画面,再娇滴滴喊他“叔叔”。
呵。
陆弃的脸色越来越阴郁,周身散发的寒意,将裴溟都给吓到了,“四哥?”
“我知道了。”陆弃说,“你先回去吧。”
裴溟有些担心:“要不要和彦青说一声?”
陆弃:“他都能为了岑若柠把亲爹气到医院,你觉得告诉他这些有用么?”
裴溟默,是有点道理,人鬼迷心窍的时候,哪里听得进去劝。
就是没想到,詹彦青这浪子,恋爱脑起来竟然这么恐怖。
从裴家回到别墅,几分钟后,徐斯衍便带着照片和视频来找陆弃了。
陆弃接上平板看起了照片,徐斯衍在一旁说,“简而言之,岑若柠搬到了相府别墅,昨天郑凛叙又带她去提了一辆帕拉梅拉。”
陆弃的视线停在照片上,上面是岑若柠和郑凛叙从相府别墅一起走出来的画面。
岑若柠笑得很灿烂,和在他面前时的笑容,完全不是一个感觉。
陆弃将照片甩到一边,骨节清透的手指抓了抓领口,动作中隐隐透着烦躁。
徐斯衍越发觉得陆弃不对劲,他的反应,像是吃醋了。
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岑若柠了吧?
徐斯衍忍不住说,“岑若柠很可能是被郑凛叙包养了,她的那些手段,我猜都是郑凛叙培养出来的。”
徐斯衍看到过岑若柠如何勾引陆弃,若是没经验的人,不可能做到那么娴熟。
陆弃洞若观火,“我对她没有兴趣。”
徐斯衍:“四哥,你还是赶紧把她弄走吧!不然后患无穷。”
陆弃:“留她有别的用处,你先回吧,人不用盯了。”
——
周日晚上,岑若柠泡了个澡,出来吃水果的时候,接到了詹彦青的电话。
詹彦青:“你不在家么?”
岑若柠:“你在哪里?”
詹彦青:“在你家楼下,按门禁没人开。”
“我暂时从那边搬出来了,住在我朋友家里。”岑若柠报上了相府别墅的地址,“这里比较安全。”
詹彦青一听这话,立刻警惕起来,“他们找你麻烦了?”
岑若柠很聪明地选择了沉默,詹彦青那边立刻急了,“你等着,我去找你。”
“太晚了,我刚洗过澡,明天还得上班。”岑若柠拒绝了,关心他,“你还好么?你父母那边……”
詹彦青抢着回答,“我没事。”
岑若柠:“我听他们说,你爸爸被我气得住院了……对不起。”
詹彦青:“和你无关,和他吵架的人是我,你不用自责。”
岑若柠的声音愈发愧疚,“那也是因我而起的,你姐姐说得对,我们的背景不合适。”
詹彦青:“她果然找你了!”
岑若柠:“……”
詹彦青:“不管她和你说了什么,都别听。”
和詹彦青通完电话,岑若柠一改方才我见犹怜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笑,端起洗好的葡萄享用。
——
周一,詹语白顶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万华。
陆弃看到她憔悴的面色,随口问:“你生病了?”
詹语白苦笑,“昨天晚上,彦青突然去医院和我大吵了一架。”
陆弃拧起眉来,“他又发什么疯?”
詹语白疲倦地揉着太阳穴,声音都哑了,“还能是为什么,他觉得我背着他欺负了念汐,所以来找我算账了。”
陆弃:“……”
詹语白靠在了陆弃的肩膀上,闭上眼睛,很低落,“我刚到詹家的时候很拘谨,彦青总是和我说,在他心里,我就是他的亲姐……我真的没想到,他会为了别人这样对我。”
陆弃眯起了眼睛,手掌轻拍着詹语白的肩膀。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岑若柠端着咖啡走了进来。
看到沙发上依偎着的两人,她惊慌失措,“对不起。”
第031章怎么弄
陆弃面露不悦,毫不留情质问她,“梁聪没告诉你,进我办公室要敲门么?”
岑若柠心中嗤笑,先前她不敲门进来的次数还少么,这次打扰到他和詹语白调情了,他不高兴了?
岑若柠顿时红了眼眶,“对不起,是我打扰到裴总和詹总了,我这就出去。”
陆弃:“站住。”
岑若柠:“裴总还有什么吩咐?”
陆弃看向一侧的詹语白,对岑若柠命令,“过来给语白道歉。”
岑若柠:“……”他有病吧?
詹语白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她没想到陆弃会提这种要求。
詹语白:“陆弃,算了……”
陆弃:“她不配你求情。”
说完,他又冲岑若柠命令一遍:“滚过来道歉。”
岑若柠扫了一眼詹语白,心中一阵嘲弄,她可真是会煽风点火,经她那么一“求情”,陆弃只会变本加厉刁难她。
这笔账,她记下了。
岑若柠往前走了几步,停在詹语白面前说,“詹总,对不起。”
没等詹语白表态回应,陆弃已经开始刁难:“鞠躬不会?”
詹语白:“陆弃,你别为难她了,她也没做错什么……”
陆弃冷冷看着岑若柠:“她做了什么,我想她自己心里有数。”
岑若柠被陆弃的话逼出了眼泪,她死死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隐忍又委屈。
弯腰鞠躬的时候,她的眼泪滴在了地上。
“詹总,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岑若柠给詹语白来了个九十度鞠躬。
道完歉,她抬起手来,偷偷抹了一把眼泪。
陆弃的视线停在了她的唇瓣上,那里已经被她咬出了牙齿的痕迹。
想起那两片嘴唇对他做过的事情,陆弃的小腹钻起了一股燥热。
他厉声命令:“滚出去。”
詹语白看着岑若柠哭着离开,“我们会不会对她太过分了?她哭得好厉害,我怕彦青……”
陆弃:“我们不过分,她就不挑唆了?”
陆弃字里行间都是对岑若柠的不屑,詹语白甚少见他对一个人情绪这么激烈,厌恶都写在脸上。
詹语白:“要怪,只能怪彦青不争气……哎,他什么时候才能清醒一点?”
——
岑若柠回办公室拿了化妆包,站在洗手间镜子前补妆。
想到刚才发生的事情,忍不住就想冷笑。
陆弃这个狗东西,对未婚妻还真是百般维护,借她不敲门为由发挥,实际上是让她就周六活动的事情和詹语白道歉。
而詹语白也心知肚明,这对狗男女在刁难人别人的时候,真是十足默契。
陆弃大抵觉得光让她道歉不够,临近下班的时候,忽然让梁聪安排了一堆工作下来。
岑若柠看着堆成山的工作,再看看一脸假笑的梁聪,“今天做完?”
梁聪:“是的,整理好发我邮箱,抄送裴总一份。”
岑若柠在心里问候了陆弃的祖宗,给她安排这种繁琐、没有技术含量的工作,刁难中又带着羞辱。
她一个国际金融硕士,陆弃让她做Excel表格。
这是在给她喂屎,她还不能说不吃。
岑若柠做完表格,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她检查了一遍,按梁聪的要求发了邮件,然后就关电脑下班了。
为了做这表格,岑若柠晚饭都没吃,眼睛不间断盯着电脑屏幕五六个小时,快要瞎了。
岑若柠忍着饥饿往电梯走,过去之后才发现,办公楼的普通电梯已经停了。
现在只有给陆弃单独用的那部电梯还在运行。
于是岑若柠决定去那边等,结果一过来,就迎面碰上了陆弃。
凌晨的办公区已经空无一人,光线很暗,陆弃一手插在口袋里睥睨着她,原本就阴郁的脸,在夜里显得更加骇人。
岑若柠上去,纤细的手指扣住了他的皮带,“哥哥是在等我么?”
话音刚落,手腕忽然被陆弃反手擒拿住,她整个人被陆弃拽进了电梯,后背摔到了墙壁上。
不等她动,坚硬的身体已经压住了她,肩膀上的那只手,快要把她的骨头都捏碎了。
“哥哥今天想玩电梯play么?”岑若柠主动提起腰来,一条腿抬起,膝盖往他大腿上蹭。
“除了发浪,你还有什么手段?”陆弃冷声质问她,“一天没有男人你会死是么?”
岑若柠咂摸了一下陆弃的话,一股子的酸味。
他是不是自行脑补了什么?
果然,下一秒,陆弃便掐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你在詹彦青和郑凛叙面前,也是这些手段?几个男人才能填饱你的胃口?”
岑若柠娇俏笑起来,手往下钻,陆弃的反应和她料想的如出一辙。
“哥哥不想让我找其他男人的话,就亲自喂饱我啊……”她踮起脚去亲他的耳朵,“来么,电梯很刺激的,啊……痛。”
话没说完,陆弃忽然一把将她推开,掐住她的脖子,把她的头按在了墙上。
岑若柠吃痛,心中暗骂陆弃这个狗东西有神经病!
陆弃冷冰冰地质问她,“怎么,也和郑凛叙试过电梯?”
岑若柠再次开怀一笑,“原来哥哥真的吃醋了哦~”
陆弃手上用力,警告她:“别笑。”
岑若柠不收敛,“哥哥生气的样子也是这么帅,说脏话都这么带感。”
陆弃:“回答我的问题。”
岑若柠露出伤心的表情:“哥哥真是会伤害我,你明明知道我的第一次是给了你的。”
不知道这句话里哪个字惹到了陆弃,他忽然松手,往后退了一步。
这时候电梯正好停下,但两人都没出去。
陆弃对岑若柠说:“再搅和詹家,我弄死你。”
岑若柠挑眉,“怎么弄,在床上弄么?”
陆弃:“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岑若柠:“如果我不听呢?后果是什么?哥哥说出来吓吓我呀。”
她表现得肆无忌惮,刚才已经摸过他身上了,没有录音笔。
陆弃:“你觉得你身上那点秘密,能瞒得过所有人么?”
岑若柠:“哥哥大可以把自己手里的证据给他看啊,我也很期待呢,他会信你们,还是会信我呢?”
陆弃被她挑衅得眉心一跳。
与此同时,电梯里响起了手机铃声。
岑若柠从包里拿手机的时候,不小心点到了接听。
安静的电梯里,传来郑凛叙的声音,“怎么这么晚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