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锦玲一想到那夜,脸就臊得慌。
她当时喝多了,胡言乱语,再说了她哪里记得住自己干了什么。
徐锦玲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尴尬地笑了两声,“上次喝多了。”
“哼,姐姐不带这样的,明明上次还叫我……”
不等他说完,徐锦玲立刻打岔打了过去,“你不是媚意的头牌吗,怎么还成了之一的总裁了。”
“那个呀,”小奶狗突然展颜一笑,又露出了两颗小虎牙,耐心地解释着,“之一只是我的兼职,我的本职是头牌。”
说完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立刻补了句,“不过我平常是不接客的,我只接像姐姐这样尊贵的客人。”
徐锦玲才不信呢,他这么会,肯定有很多客人。
不过她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人把鸭子当主业,副业居然是总裁的。
他是她见过唯一一个比陆树杨还要有逼格的人。
一时间弄得徐锦玲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干巴巴地夸了句,“你真牛。”
有人也够不要脸的,齐妄笑呵呵的应下,“当然了,毕竟我是姐姐的小狗狗。”
后面三个字,他咬得极轻,像是故意为之,在徐锦玲的心尖上扫了一下。
“打住。”她伸出手,比了个停的手势,在被撩下去,她好怕自己把持不住。
小奶狗也不生气,眨了眨自己的狗狗眼,乖乖地应着;“好~”
‘这是什么神仙小奶狗呀,也太会了吧。’
‘这不比陆树杨那个狗男人强多了。’
陆树杨刚进入房间,就意外地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声音是从隔壁传出来的,徐锦玲在隔壁?
陆树杨的两道眉,微不可查地皱了下。
漫画不是应该快完结了吗?她不去画漫画跑这里干什么?什么小奶狗?刚离婚就想着找男人?
陆树杨不屑地呵了一声,“她动作倒是快。”
沈逸愣了一下,“陆少,你说什么呢?”
陆树杨摇摇头,听着隔壁不断传来的徐锦玲的心声,脸色阴沉,“没什么。”
'齐妄这小奶狗简直太会了吧。'
‘这姐姐,叫得真好听。’
陆树杨脸色愈发的阴沉,沈逸察觉到不对,“陆少怎么了,这菜是不符合你口味吗?”
“你认识齐妄这个人吗?”陆树杨放下手里面的东西,偏过头询问着沈逸。
“齐妄?”沈逸重复了一遍,“齐老的小孙子?”
江城有两大氏族,一个是陆家,再有一个就是齐家。
陆家前身是军人家庭,齐家世代从商,两家实力相当,但是不同的是,陆家三代独传,齐家却是“子孙满堂”。
正是因为这样,齐家内部的竞争一直很激烈,齐妄是齐家最小的子嗣,但是却是私生子,是齐老的二儿子齐思远养在外面的人生的。
从齐妄出生那一刻就注定不被待见,况且齐家二儿子,也是一个扶不起来的。
沈逸将齐家的发展史都要给陆树杨讲了一遍,顿时觉得口干,等他喝完水要继续讲的时候,陆树杨已经出去了。
“喂。”男人低醇的声音响起,“告诉齐思远,来雪瑜小私厨把人带走。”
“还有把齐妄的资料发我一份。”
余特助接到电话时,只觉得电话那头一阵窒息。
陆树杨站在厕所的洗手台处,一想到徐锦玲那女人的脸,还有那轻快的心声,内心攀升起一阵烦躁。
他掏出口袋里的烟,点上,放到嘴边猛吸了一口,可内心的躁意丝毫没被缓解,烟雾从他的口中缓缓飘出,伴着呼吸萦绕在他的周边。
徐锦玲被缠得脱不开身,好不容易找到个借口出来透透气。
‘小奶狗的攻势也太猛了点吧。’
徐锦玲来到卫生间打算洗个手清醒一下,要不然估计过不了多久,她就沉在那小奶狗的迷魂阵里了。
进入卫生间内,一股子烟味传了过来,她嫌弃地挑挑眉,‘谁这么没有公德心。’
徐锦玲最讨厌烟味,以前若是陆树杨在卧室里抽烟,她就不去那个房间里面住,等什么时候味道完全散了,她才进去。
后来,陆树杨注意到这点,她在的时候,他就不会抽烟。
徐锦玲突然出现,他也是愣了一下。
这里的洗手间的洗手台男女是公用的,徐锦玲没抬头,并没有看见他。
她那娇俏的眉微微皱着,简单洗了一下手,就要离开。
抬眸间,一道阴影笼罩了下来,将她的视线完全遮挡,男人深邃的五官出现在她眼前,她稍稍惊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陆树杨?”
看来她刚才没看错,那人影就是他。
“很惊讶?”男人喉结滚动,一股夹着烟草味的清洌气息飘了过来。
徐锦玲的眼神暗了暗,避开视线,“没有。”
抬脚,就要绕开他,临到门口却被人拉了回来。
他力气大,像是故意般,把她直接拽到了怀里,然后拖着她,将她按到墙壁上。
“徐锦玲。”他将她禁锢在臂弯处,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头顶。
‘他要干嘛?’
徐锦玲猝然紧张起来,一个多月没见到陆树杨了,她都已经习惯没有他的日子了,他这么突然一出现,倒是有一种奇怪又陌生的感觉从心底滋生出来。
“我不是说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吗?”陆树杨的黑眸里夹杂着一抹极其复杂的情绪。
“嗯~”他的嗓音故意绕了一下,“你怎么不听话?”
温热的气声落在徐锦玲的耳边,她的心脏似坠了一下后又被抬了起来。
‘你个狗,撩我?’
徐锦玲面色不改,冷冷的看着他,“陆先生,自重。”
“自重?”陆树杨只觉得好笑,他锐利的目光砸在了徐锦玲的身上,“当初是谁费尽心机地爬上我的床?又是谁以跪在地上求着我,让我娶她?现在又和我谈自重?徐锦玲,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三年前的事被陆树杨揭了出来,徐锦玲无言以对,她确实为了嫁给陆树杨耍了很多手段,她并不否认。
“所以呢?”徐锦玲的小身板向上挺了挺,眸光里闪过一阵倔强,“所以这就是离婚后,你骚扰我的借口?”
她那娇小的身躯就算是再挺拔,在男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陆树杨弄死她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但这是她最后的尊严。
“我骚扰你?”陆树杨哼笑了声。
他这样就叫做骚扰了,那齐妄那家伙叫什么?是不是够判个十年了。
一股怒气顶了上去,陆树杨的手精准的捏住徐锦玲的下巴,力道不轻。
徐锦玲柳眉不自然的弯起,‘好疼。’
陆树杨一双眼,微微眯起,眸中冷意渗出,审视着徐锦玲。
就是得让她疼,让她长长记性。
‘王八蛋,我杀了你!’
徐锦玲疼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可陆树杨就是不撒手。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他有家暴的倾向呢?
‘幸好我离婚了,不然,以后的日子一定很难过。’
徐锦玲了解陆树杨,吃软不吃硬,她也不端着了,两行眼泪直接流了出来,颤着声音唤他:“阿沉,我疼。”
听到女人的求饶声,陆树杨的脸色这才好转了点,随即也松了手。
徐锦玲脱离男人的支撑,身体顺着墙壁,滑了下去,小手握着自己红肿的下巴轻轻揉了揉。
‘妈的,这狗,下死手。’
对于徐锦玲老是在心里骂他这件事,陆树杨已经见怪不怪了,随她,只要她不开口,他都当没听见。
“疼?”陆树杨明知故问。
徐锦玲眼圈都红了,小手还在轻轻戳着下巴,模样惨兮兮的,很是可怜。
她傲娇的哼了声,现在并不是很想理他。
“娇气。”陆树杨也哼了一声,仰着下巴就离开了。
他不敢逗留,他害怕自己会把持不住,他最见不得她哭了。
陆树杨一走,徐锦玲紧绷的情绪似乎得到了缓解,她撑着胳膊,从地上站了起来,挪着步子来到镜子前。
看见自己红肿不堪的下巴,她气呼呼的骂了句:“有病。”
这幸亏她的下巴是真的,要是假的估计都得做修复手术。
‘吃错药了吧!’
徐锦玲越想越气,可奈何对方是陆树杨,那个喜怒无常,还有点权势的男人。
“不就是有两个破钱吗?嚣张的要死。”
要不是唐家出事了,她当年也不至于低三下四的去求着他结婚。
等徐锦玲收拾好自己,回到包间,已经没人了,房间里面乱糟糟的,物品的布局全都乱了,东倒西歪的,就像是被人洗劫过。
她就出去一会,发生什么了?
‘有人来抢劫了?’
她脑海立刻闪过这个念头,随后又摇摇头,否决了自己的想法,这里是餐厅,又不是金店,怎么会有人来抢劫?
还有,齐妄人呢?跑哪去了。
*
此时的齐妄,“妈的,松开老子。”
齐妄的两只手被绑了起来,只能用脚疯狂地踹着车门,边踹边骂:
“让齐思远那王八蛋给我出来,你们是傻逼吗,敢绑小爷我。”
他身旁几个保镖戴着黑色的墨镜,表情呆板丝毫没有浮动。
车子刚启动,齐妄就看到徐锦玲从雪瑜小私房走了出来,齐妄死命的用肩膀撞窗户,大声地喊:“姐姐,救我。”
坐在副驾驶的刘管家转过身,笑眯眯的对他说:“少爷,别撞了,小心撞坏身子。”
齐妄最讨厌的就是刘管家了,笑面虎一个,还是他那便宜狗爹的狗腿子。
“呵,”齐妄嘴角挑了一下,“我倒是忘了你了?刘狗腿子。”
被齐妄指着名骂,刘管家也不生气,依旧是一副笑脸:“怎敢让少爷记住。”
“说吧,齐思远那狗又犯什么病了?”
齐妄向后靠去,懒懒的闭上眼睛,还嘟囔了句:“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挑这个时候。”
刘管家耳朵动了一下,“少爷,二爷让我转告你,离陆树杨的女人远一点,否则你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更别想着齐家的家产了。”
“还有,容老奴多说一句话,您骂二爷是狗,那您是?”
刘管家所言忠心耿耿。
“去他妈的,小爷和他齐思远没有关系,再者什么叫他陆树杨的女人,都特娘的离婚了,他也够不要脸的,那是小爷我的女人。”
齐妄极其气愤的一脚朝着副驾驶那个位置踹了过去,刘管家身后一震,赔笑道:“少爷,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非要招惹阎王爷的女人,而且您和二爷的血缘关系是否不了的。”
“去你妈的,那是小爷的……唔唔……”
刘管家朝后面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两个保镖点头会意,直接堵住了齐妄的嘴,还顺带绑住了他的脚。
徐锦玲这边给齐编发了个消息,“你老板呢,怎么不见了?”
那边秒回,“临时有事,走了。”
几个字,意外的寡淡,和之前说话的方式一比,就像是变了一个人。
徐锦玲也没深想,只要不是被陆树杨抓走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