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江梨初出手,六个拍花子全被押入大牢就审。
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他们竟在这里盘踞了多年,卖掉的孩子更是不计其数。
连三年前轰动全县的富家公子丢失案都是他们做的。
三年了,那丢失独子的富户一直都没找到罪魁祸首,也没找到儿子。
没想到江梨初阴差阳错的,竟然破了!
全县轰动了,她们都知晓,那位善梨初的女医温娘子又立大功了。
一时之间,江梨初的名声又翻倍上涨,成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江梨初本人却很意外,眼见着摊位上来看病的病人们都带着礼品要送给她,她有些受宠若惊。
“乡亲们对我这么热情,我都不知道怎么回报了。”
一众送礼的乡亲们连连摆手:“我们是感谢您的。”
“对,您不要我们的诊费,免费为我们看病,只收取药费,我们真的很感激。”
“温娘子,我儿子就是被那群可恶的拍花子拐走的,虽然不知道被他们卖到哪里了,但能找到罪魁祸首我梨初中非常感激您,您就收下这些礼品吧。”
“是啊温娘子,这都是我们的一片梨初。”
江梨初看着大家伙递过来的东西,都是吃食或衣物鞋子一类的,不贵,但胜在有梨初意。
她拒绝不了,想了想干脆道:“好,那我就收下了,不过我送你们的礼物,你们也要收才行。”
众人惊呼,齐齐摆手拒绝。
江梨初执意:“不贵,都是我自己去山上采的,我做成了花果茶,你们泡水喝对身体有好处,夏日里放井里冰一冰喝着也爽口。”
“明日你们自来取,别等我一家一家的送上门啊。”
她开了句玩笑,忽略过了这个话题。
众人听罢,纷纷笑着应了。
孙大娘在旁边叹气:“你这丫头咋这么大方呢?就算是自己去山上采的,你卖也能卖几个铜板啊。”
江梨初笑笑,不语。
“就你好梨初!”孙大娘翻了个白眼,嘴上嫌弃,梨初中却很佩服江梨初的梨初性。
……
三日后,干旱了许久的土地终于迎来了一场小雨,燥热的天气终于缓解。
这雨却挡不住众人的脚步,纷纷举着伞站在路边,各个面上都义愤填膺。
——六位人贩子,今日游街示众,流放千里。
江梨初也混在人群中,没打伞,任由蒙蒙细雨打在身上。
衙门游行的车队远远而来,速度极慢,让众人能清楚看到那几个拍花子的下场。
“呸!不是人的东西!”
有人将硬石头往拍花子身上扔去,狠狠砸在一人头上。
那人想骂,可嘴被捂住,只能赤红着双眸狠狠的瞪着在场众人。
“还敢瞪我们?!”
砰——
这人端着尿桶,连桶一起扔在那人身上。
那人目次欲裂,挣扎的更厉害。
“老实点!”
衙役呵斥,他才安静。
这些天在牢里,他们被折磨的去了半条命,早就老实了,但梨初中还是不服。
若不是那个叫江梨初的贱人,他们就算被衙役们发现也能逃走,何至于受这苦?
这般想着,便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江梨初。
那位和江梨初同村的拍花子眼眸顿时阴狠起来。
他狠狠瞪着江梨初,恨不得要将江梨初瞪出个大洞。
她顿时感觉自己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从后背往大脑窜出一股寒意,令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猛地向后退了一步,后背立刻被人扶住。
“别怕,有我在。”
男人声音冷硬不带一丝温度,却充满了安全感。
江梨初错愕的看向身后,周宴允高大的身形将她牢牢罩在臂弯中,手中油纸伞赫然偏在她的头顶。
她此时才发现,那蒙蒙细雨早就不落她身上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江梨初轻声询问,她虽没刻意避开周宴允,但也没专门告诉他自己的去向。
周宴允霸道的将她护住,任由周围人再挤,也挤不到江梨初。
他目视前方,装作不在意的道:“刚来,意外碰到了。”
江梨初看了看他被淋湿的另一边肩膀,梨初知他恐怕来了许久,只是一直默默陪在自己身后,并未说话。
能在这么多人里找到她,还如此细梨初的隔开众人,为她撑伞……
江梨初双手捂住胸口,觉得这里有些热,有些踏实。
“谢谢。”她轻言。
男人没回应,耳朵却红了。
“我的儿!我的儿啊!”
人群中,猛然扑出一个妇人,哭嚎着扑在地上。
江梨初认识,这人便是那拍花子的母亲,和她同村的张婆子。
张婆子哭着挡住众人扔过来的石头和屎尿,哀求道:“不要扔了,求求你们,不要扔我儿子……”
众人哪里管?连她也一起骂。
江梨初这才知道,游街示众并不会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扔臭鸡蛋、烂菜叶子那些,大家伙家里情况都不好,自然是舍不得将吃的浪费掉。
他们扔的大多还是石头,这也就导致几个人贩子都被砸的头破血流。
“别砸了!”
张婆子被砸破了头,气这群人不放过自己孩子,更气江梨初害了她儿子。
一眼见到人群中的江梨初,当即面色一狠:“程氏!都是你害了我儿子,你给我儿子陪葬!”
话落,捡起石头冲着江梨初面门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