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哪里?你对我做了什么!”
楚芳佳一脸不可置信,眼里闪烁着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她的手脚被绑在椅子上,身上穿着病服。
双腿止不住的颤抖,脑袋里嗡嗡作响。
管家面色阴冷,眼尾泛起薄薄的红,氤氲着层层暗光,“老夫人,您身体不好,就要待在这里。”
楚芳佳呆愣着双眼,声音发颤,“我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把我关到这个地方。”
“快让我离开!”
她把所有底牌都亮给他了。
没想到……居然背叛她!
管家杵在原地一动不动,突然阴恻恻的嗓音响起,惊得楚芳佳浑身一哆嗦。
“老夫人……您身体已经很严重了,我不能害您呀,您就在这里好好治疗。”
“不可能!我没问题!你放过我吧!你不是说过,爱我的吗?”
楚芳佳哀怨着回应,眼里布满了血丝。
“爱?我怎么会爱你这个老东西啊。我可不喜欢又脏有老的……”
“不可能,不可能!!你就是爱我!这是你的计划对吗?为了骗白簌缪那个丫头。”
管家盯着她近乎疯狂的面孔,眉眼间冷戾更浓,他蹲下身,轻蹭她的脸。
“看看你的老脸吧……多么肮脏,恶臭。不是计划哦,我等这天已经很久了。”
“你放心,白家的家产,我会拿走的。”
恍惚间,楚芳佳听见周围传来放肆的笑声,幽郁的哭声,近乎病态的惨叫声,终于明白过来了。
这里根本不是疗养院,是疯人院。
“你和她合作了!对吧?!那丫头就是疯子,是彻头彻尾的疯子,你和她合作就是自断前程。”
管家甩开她的脸,啐了一口唾沫,“那也好过每天和你做那种肮脏的事情要好。”
楚芳佳抖得更厉害了,身体无力的瘫软在轮椅上,“她在报复!不只是报复我,更是在报复整个白家……”
当年她亲手把白簌缪送到疯人院!
她还记得!
不可能啊……那个时候她才几岁。
一股冷流贯穿全身,几乎要把她吞噬殆尽。
管家不耐的开口:“老东西,别再胡言乱语了。”
楚芳佳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嘴里不停重复着,“不可能,不可能……”牙齿不停使唤着上下打颤。
“我看你是真的疯了。每天念佛有什么用?你们白家都是疯子!”
“她就该死。出生的时候,野种就应该死。”
楚芳佳抓着头皮,嘴里不断念叨,仿佛心里的墙突然塌了。
她罪孽深重,报应来了……
管家不想再听她胡言乱语了,叫来了护工,给她打了镇定剂。
随后,楚芳佳渐渐安静,昏睡了过去。
护工走到管家身边,轻声询问道:“先生,这位病人身体健康没问题。如果精神发起病来,我们可以做一些措施吗?”
“可以,只要能治好我家老夫人的病,用什么措施都行。”
所以……一切治疗方式都没问题。
包括电击治疗也可以吗?
护工了然,笑脸相送。
回到家的管家,难得松了一口气,开始收拾行李。
他打算拿完钱后,就逃离这里。
在白家,莫名的让人抑郁,低落。
果然,这一家子都是疯子,连住的地方都充斥着疯狂。
白簌缪路过管家的房间,停下脚步,慵懒的倚靠在门框,“管家办事效率还是一如既然的高 。”
管家身形微顿,不再掩饰眼底的野心,转过身看向白簌缪,“既然白小姐已经知道了,那就快点履约吧。”
白簌缪弯唇,“好,我会将存款转移到你的账户里。”
她还想走,却被管家叫住了,“等等,转到国外的账户里吧。”
他不想有意外发生,还是去到国外安全点。
这样,她就算反悔,也找不到他了。
白簌缪毫不犹豫的答应了,“可以。”
不想要国内的,想要国外的……
那就满足他。
管家看了看她的表情,见她一脸真诚,就任她离开了。
总归是一个小姑娘,能搞出什么水花。
再者,当年在疯人院待了十年吧,精神早就有问题了。
回到房间,白簌缪盯着窗帘上的佛印,眉眼间尽是冷意,翻找了半天烟都没找到,无奈的扶额。
怎么都给她收起来了!
心,一瞬间乱了,像是有虫蚁攀爬,不断瓦解最后一丝的理智。
想知道他为什么藏起她的烟……
想告诉他,她现在很烦,很想做疯狂的事……
她这么想着,就走到了沈润祀的房门口。
第40章 不告诉我,不给抱抱哦
用手敲了敲门,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缓缓吐出一口气,无声拽紧了指尖。
直接把门踹开了。
闻声,沈润祀微微抬眸,眼神在白簌缪身上流离片刻,缓缓开口:
“有什么事?”
白簌缪咬了咬唇瓣,努力抑下翻涌而上的躁意,气鼓鼓的说:“你把我的烟都偷走了。”
一根都没剩。
不仅如此,连打火机都不给她留!
她凶巴巴的瞪了沈润祀一眼。
沈润祀眉梢微扬,一脸无辜,“没证据,不要污蔑。”
是他拿的又怎样?
反正她没证据。
一眼望去,温雅而清贵,本质一水儿的腹黑毒舌。
“快点还我。”
白簌缪本来心情就糟糕,现在更烦了。
可恶的男人!
关键是,她拿不出证据,肯定是那晚她喝醉后偷走的。
沈润祀走到白簌缪身边,“为什么要抽烟?说了,才能给你。”
白簌缪一言不发,眉眼冷郁漠然,可眼眸偷偷避开了沈润祀的视线。
总不能说……
心里很躁动。
没有他,只能靠吸烟缓解吧。
两人距离不到几厘米,那股熟悉的清香萦绕在鼻尖,让白簌缪无意地咽了咽口水。
想贴着他……
抱抱?
亲亲?
好像都不错。
光是想想,心里更躁热了。
沈润祀目光移到她闪着暗光的星眸上,声音低哑:“我在问你呢,怎么摆出这副鬼样子?”
跟欲求不满的小馋猫似的。
非常的,
难、以、形、容。
沈润祀循循善诱道:“不想说,可什么都不会给。”
白簌缪眨了眨眼睛,思索了一会后,再沈润祀以为她要说的时候,她忽地拦住了沈润祀的腰。
沈润祀两手悬在半空,故意不抱她。
“哑巴了?你这样,我不会碰你的。”
白簌缪脑瓜子蹭了蹭沈润祀的胸膛。
无所谓,不给抱抱,她自己会蹭。
沈润祀原本扬起的嘴角瞬间垮下去。
失策,没想到还会耍赖皮了。
他声音低哑却不坚硬,带着点温柔的音调,“不许蹭了。”
白簌缪微微仰起头,“就蹭……”
这样,让她无端地安心,才不听他话。
反正,他也没像原来一样推开她。níng méng
沈润祀能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十分想触碰她,但他还是忍住了。
可白簌缪倒好,开始就蹭蹭,越到后面越肆无忌惮,开始咬他。
又咬他!
沈润祀在失控边缘反复横跳,没一会就破防了,大掌按在她的脑门上。
声音低哑暗沉:“跟谁学的,还咬人?”
抱抱就得了,还一边嘬,一边咬。
锁骨都快被她磨没了。
白簌缪一脸无辜,眼睫扑闪了几下,“不给抱抱,不告诉你,什么都没有哦。”
沈润祀眉头一皱。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片刻后,意识到被反向套路了,伸手在她脸颊上掐了两把,离她几仗远。
“出去,我看你是没事找事。”
白簌缪打了个哈气,心满意足地说了声:“晚安。”
转身离开,顺便还把门带上了。
沈润祀揉了揉被咬出红点的锁骨,无奈的笑了笑。
还是没说——
那他自己去探索吧!
真是越来越让他好奇,她到底藏了什么秘密……
夜深人静,而唯有疯人院外尖叫声连连。
沈润祀穿着黑色大衣,领口有些敞开,泛红的锁骨微露,他理了理衣领,大步迈进了大门。
没记错的话,他白天特意跟在白家管家的车后看到的就是这里。
一进入大厅,护工就过来迎接,“先生,您是哪位病人的家属?有没有预约?”
护工早就习以为常。
大晚上能来这里的,也就是病人家属了。
“今天上午送进来的楚芳佳女士,我想见一下,还没来得及预约。”
护工沉思了片刻,原则上是要拒绝的。
能打败原则的,当然也是存在的。
沈润祀见她犹豫,立刻心领神会,拿出了银行卡。
“多谢你们的照顾,小小心意,收下吧。”
沈润祀继续补充道:“没有密码。”
护工眼前一亮,接过了银行卡,赔笑道:“先生跟我来吧,楚女士这一下午可闹腾了,一直嚷嚷着自己没病。”
“你也知道,精神病患者都说自己没病。”
沈润祀眸色渐深,看不清任何的情绪。
护工将紧锁的房门打开,叮嘱了几句,就离开了。
楚芳佳嘴巴被胶带堵住,看清门口的人,仿佛遇到了救星,身子不停的挣扎,想要挣脱身上的束缚。
沈润祀撕开了她嘴巴上的胶带。
楚芳佳神态有些癫狂,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咳咳……我没疯,我没疯,别打我。”
转睫间,她紧紧抓住沈润祀的胳膊,“沈先生,是沈先生对不对?快带我离开这里!!”
“这里的人都是疯子——”
她明明没病,为什么要给她打针,为什么要用电棒击晕她?
沈润祀冷漠的审视着楚芳佳,什么神色也没有。
怎么才半天,就把人搞成这幅样子了。
他冷淡的问道:“为什么要带你出去?”
楚芳佳脸色突地煞白,表情扭曲,“对!不能带我出去!家里有那个野种,她比这里的任何人都疯。”
“她会报复我……会杀了我的。”
她开始喃喃自语,“都怪我,都怪我,哈哈哈,我当初就应该让她胎死腹中的,就不该让她妈生下她!”
“我没错,我只是把野种扔到了属于她的地方而已。”
恍惚间,有无数画面从沈润祀脑中滚过,心底仿佛渗透出点点酸涩的液体,骨节被他绞得泛白。
把她丢到了精神病院吗——
怎么能把他如视珍宝的女孩丢在这种肮脏的地方。
怪不得总是说自己肮脏……
他的簌簌明明一点都不脏。
沈润祀眸色沉甸甸的,嗓音有些暗哑,“想让我带你出去?”
楚芳佳一脸渴望,仿佛看到了希望,“对!对!只要你能带我出去,我什么都给你。”
“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我把那丫头送给你都行。她还有好多秘密哦,我全都告诉你!”
不重要了……那些秘密。
他不想再探究了。
沈润祀硬生生将她甩到了地上,冷笑出声:“你这辈子都不会出去了。”
“放心,我会续费到你死去的。”
楚芳佳疯狂的摇头,满面惊恐之色,像个老鼠一样在地上滚了几圈,还是没能摆脱身上的枷锁。
“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
“我不会死的……哈哈哈,我有佛祖保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