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烟张宗廷(长夜难眠)免费小说-(长夜难眠)小说完整版阅读
时间:2023-05-16 12:11:1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警卫员倒是没避讳我,他急于提醒关彦庭酒桌上的失误,“参谋长,您怎么留下话柄了呢。军区的水比官场还深,本身就是定时炸弹,您倒好,跳了他的坑,自燃导火线。”
关彦庭毫不客气将半边身子的重量压在我肩膀,任由我无比吃力拖拽他行走,警卫员见状伸手帮忙,也不知是否我看错了,关彦庭似乎拂开了他。
他阖着眼皮,眉头紧皱,“他想要看我和谁斗,我如他愿,斗一场又何妨,省得他盘算更狠的,早跳早托生。”
我不可思议问他你竟然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他脑袋一低,额头砸中我鼻梁,正巧他张嘴要打嗝,我立马别开头,结果不是嗝儿,是他戏弄我得逞的一阵笑。
我们迈下台阶,警卫员拉车门,我搀扶关彦庭进去,待他坐稳后,我叮嘱他早歇息,他没说话,掌心覆盖眉目,酒气片刻的功夫汹涌弥漫。
我将毛毯铺在他腿间,一边整理一边询问警卫员家里远吗。他说参谋长居住在军区大院,不是很近,一路避免不了颠簸。
“沈书记也有意思,他明知你主子固执,不可能与他为伍,何必多此一举呢。”
警卫员说沈书记目的也达成了一半,他出马怎会走空,您只是参悟不透而已,毕竟不是仕途中人。
我参不透?
沈国安玩鹬蚌相争的把戏,一出草船借箭声东击西,引发关彦庭与文晟内讧,省委选举大会唱空城计,谁也进不去那扇门。
我这双眼啊,看得透透的。
我能抖机灵吗?大老虎的五指山下,过于机敏倒不如当个傻子。
归根究底,关彦庭若不帮我,绝不会卷入流言蜚语,他难得在风月中失足,也失了他省委的宝座。
沈国安对我,既感兴趣,也忌惮,我的心计,我在男人堆里兴风作浪的本事,足以构成他铲除我的根源。
祖宗十几个二奶,没一个好下场,我一日不上位,便逃不掉被利用掌控的局面。
高官情妇,就是穿金戴银,赤裸一双脚,踩着刀尖过活。
我直起身退出车厢,手腕没来及从关彦庭腿间收回,忽然一股力道扼住,把我往里面强行拖入。
我朝前踉跄扑倒,下一秒的状态根本不由己,我大惊失色,紧接着我跌落一面极其坚硬结实的胸膛,我错愕数秒,沉沉的墨香四溢,包裹吞噬了我,我一刹间醒悟,他在我作出反应之前虚虚实实的圈住我,“别动,让我靠一会。”
我怎会听他的话,靠一秒都不行,我手忙脚乱推拒他手臂,挣扎与纠缠间,他宿醉清醒了许多,掌心用力反扣我腰间,把我紧密压向他。
“有人盯着。”
我猛地停了。
盯着?盯着关彦庭吗。
我眼神机敏而不露痕迹,梭巡于窗外的四面八方,只着重观察静谧不易被发现的角落,我问他在哪。
他闷笑,清朗好听,“这么相信我说的吗。”
我怔了怔,恼羞成怒继续推他,他掌心不移开,隔着衣服轻轻拍打,“我很难受,想吐,你别折腾,就一分钟。”
警卫员背对,犹如一座古老的破损的西洋钟,不摇不摆,不声不响。
“他不会无缘无故带你过来。”关彦庭喉间暗哑,“乔小姐,我也不能太正直,与官场太格格不入,理解吗。”
我十指麻凉,顺着血液和四肢百骸,凉入骨子、五脏,物极必反,一股热流直撞脑瓜顶,我浑浑噩噩的,陷于被掌控的局面。
关彦庭的唇贴上我脸颊时,我整个人僵住,我以为他很硬,每一处硬梆梆,尖厉凹凸,无坚不摧,原来他的唇也是软的,薄的,温热的,带着一丝潮湿,一丝试探。
他沿着我面庞,一厘厘挪动,落在我涂抹了口红的唇角,辗转厮磨时,一抹嫣红烙印他唇上。
他不曾吻合我,而是又一点点滑到眼尾的红痣,最终停在我耳畔。
他的吻似水,似桃花清风,似海岸明月,淡谧,柔软,轻细,又不容忽视。
关彦庭太温柔,铁血硬汉的柔情,是这世上最难抗拒、不忍打破的柔情。
他舌尖很快速舔了下我耳垂,我敏感得抓住他臂肘,十指倏而握紧,我喊了声关先生,便再也吐不出半个字。
“关先生。”他轻笑,“这个称呼很入耳。”
我僵直脊背,他的口气白酒与红酒相溶,醇厚浓烈,“我允许你以后这样喊我。”
他鼻尖埋进我发梢,深深呼吸,“乔小姐的香味,能解酒吗?我胃不舒服。”
他绷着的身子一软再软,喷洒的热气烫得我颤栗,一簇细发顽皮,滑进他口中,他舌尖抵了抵,抵不出,被逗笑了,“闻不够,让我尝尝是吗?”
他舌头咂弄下,“茉莉和百合。”
我一时分不清,他演戏给暗中的刍狗看,抑或当真醉了,醉得流露出男人本性。
我说还有一味桂花,闲着无聊自己晒的。洗头发浸泡水里。我想了想,补充,“良州喜欢。”
他嗯,“男人都喜欢。你以为我是石头吗?”
街角的灌木丛中晃动着几抹暗影,我看不到关彦庭的脸,他与我交颈,不过他的喘息在最后那道影子消失的霎那,窒了一秒。
我小声问他是那些人吗?
他长长的嘘,“我眯一会,我困了。”
他话音才落,车后方响起尖锐的鸣笛,在不断催促这车挪开,死人一般岿然不动的警卫员抬头透过后视镜瞧了一眼,“参谋长,张宗廷的奔驰。”
我猛地一颤,扭头张望过去,我还没看清,两缕刺目的白灯倏而挺进,扎入眼底,接着这辆吉普顷刻弹跳离地,狠狠坠落,大幅度颤了颤,朝前滑行数米,好一会儿才停住。
惊心动魄的撞击下,关彦庭护着我,直到一切平稳,他撤了手。
我心有余悸,大口喘着,两车尾贴着头,破碎的撕拉声,在衔接处裂开,张宗廷弯腰迈下车厢,他立在原地,摘掉刚戴上不久的鹿皮手套,扔进阿炳怀中,他动作极其利落潇洒,仿佛要开一场杀戒。
他身后是冗长繁华的长街,交错纵横,南来北往,永无止息一般的热闹。
投射下的大片阑珊灯火,他修长的身姿消融其中,朦胧而俊秀。
他盯着这辆车,嘴唇动了动,阿炳点头,疾步迎上,敲了两下玻璃,不轻不重,砸在心尖,我莫名慌了神,手缝浮起一层薄汗,不敢直视那道慢悠悠逼近的身影。
驾驶位的警卫员纹丝不动,摸向制服口袋里的短枪,“参谋长。”
关彦庭坐端正,捏了捏鼻梁,“降。”
警卫员摇下车窗,风声澎湃灌入,阿炳的角度能看见关彦庭上半副轮廓和我的鞋子,他顿了两秒,笑说关首长的车,我没认清,撞坏的车灯,我们廷哥照价赔偿。
关彦庭慵懒侧头,手握拳支在下颔,似笑非笑反问,“哦?张老板不认识我的车。”
阿炳躬身让路,张宗廷的黑色衬衫被风吹得飒飒作响,时而罩下一缕,缠绕我裙摆,一黑一白,煞是好看。
“关首长不也认识我的车吗?你占路不退,我只有强攻了。”
【明晚11点见。晚安。】
080对我的女人感兴趣吗
关彦庭恍然大悟说原来张老板是以其人之道还我其人之身。
影影绰绰的霓虹,仿佛迷幻的泡沫,从天而降,肆意笼罩,在关彦庭英气的面孔撒了一张斑驳的网。
我从未见过如此懒散又漫不经心的他,脱下清冷的军装,少了一分刚硬和热血,多了一分儒雅与风流,“张猛。”
警卫员回头,“参谋长。”
“给张老板让道,你怎么停车的。东三省谁敢拦他的去路。沈书记的话你没听清吗。”
警卫员说沈书记要铲除张老板,参谋长识时务,没有答应,左不过这几日的事,沈书记有了念头,是断断不会半途而废的。
张宗廷眯眼,再不济也是一条白道的,不管关彦庭怎么说,他都不会接这个话茬。
街头巷尾的浮光掠影时明时灭,一霎间的大亮,张宗廷看清吉普内的我,本就冷冽的脸色,一寸寸皲裂,沉没,他压着火,扯断袖口的线头,“怎么,关首长也对我女人感兴趣吗。”
我心脏骤然拧成一股绳,紧巴巴沉甸甸的,勒得窒息,我生怕他会说更出格的话,他怕什么,他不就是狂徒吗,他狂得有资本,有底气,我却没有。
祖宗赐予我的一切,钱与地位,经不起半点折腾和波澜。
关彦庭扬眉,他大拇指腹有旧疤,圆圆的子弹壳,深入皮肉半寸,直击洞穿,尤其狰狞,“张老板认错了,这可不是你女人。”
距离远不显,这咫尺之遥,痕迹遮掩不了,张宗廷触及关彦庭唇边一抹嫣红,属于女人的口红,他眸子迸射出交织猛烈的寒光,“是与否,关首长问她。”
他掩去逼慑的意味,把玩碧绿通透的翡翠扳指,“我和她的渊源,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