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中难以压制的疯狂倾泻而出。
“你是什么意思？”宋若仪询问道，“你之前和我拉清关系，现在又做这些，别告诉我你现在觉得我长大了，所以无所谓了。”
焦羽晨扶着桌子重新站起来，他凝重地说：“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有了吻你的念头，我向来听从自己的欲望。”
宋若仪睁大双目，觉得这个世界太疯狂了，这是多么荒唐的理由。
“想要就做，但是你根本不爱我。”宋若仪说。
焦羽晨沉默。
这段沉默就像默认了一样。
她从小就包含爱意的目光，现在只有猜忌和审视。
宋若仪忽然冷静了，那些阴暗的情绪消散不见，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宋若仪拉住门把手，说道：“焦羽晨，你爱不爱我我都不在乎了，但是别侮辱我的爱。”
说完，推门而出。
独留焦羽晨在原地，他抬头遮住双目意识到自己搞砸了。
出了饭店，二人将宋若仪送回了租房，然后各自都回了民宿。
这个时候咖啡店还没有关门，小于也没有回来。
宋若仪数着药片一颗颗吞入腹中。
今天真的太险了。
焦羽晨吻她的时候，她真的好想回吻他。
哪怕他说了那般绝情的话，她心里还是想和他在一起。
真的疯了。
宋若仪吃完药，副作用让她昏昏欲睡，她直接睡了一天。
等她再次去咖啡馆的时候，窗台前的位置只有宋玉珏一人。
“焦羽晨呢？”
宋玉珏：“他出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嫂子照顾你侄子忙不过来，我过两天就回去。你过年记得回来见见面。”
宋若仪一愣，没想到这三年她连侄子都有了。
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宋玉珏居然没有强制她回家。
但说到这个地步，她只能点头答应。
宋玉珏回去的那天，只有宋若仪去送了，焦羽晨不知道去了哪里。
这几天焦羽晨的消失反而让她轻松不少。
转眼又过了几天，宋若仪再次沉迷于研制咖啡豆，苦香味慢慢舒缓她的神经。
就在她快要忘掉焦羽晨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了。
在那天夜里，焦羽晨穿着类似校服的运动装出现在她家门口。
宋若仪愣神了半天，要不是因为她实在对他太熟了，不然真的认不出来！
“你怎么……”穿这样？
话还没说完，焦羽晨上前一把抱起了宋若仪，直接扛在了肩上。
“啊——”宋若仪尖叫出声。
突然的双脚离地真的太吓人了！
“焦羽晨！你放我下来！”
巷子里有不少人听到叫声都好奇地探头一看，发现是最近出现的小情侣，便装作没看见。
宋若仪用力拍打焦羽晨的背部，慌张道：“你做什么啊？！”
不会是因为她之前说得太过分，焦羽晨要打击报复吧？！
焦羽晨一声不吭地扛着宋若仪走到街边，路人纷纷议论，看得后者羞得捂住了脸。
然后，焦羽晨把宋若仪放到了共享单车的后座上。
“焦羽晨！你不解释清楚我就跳车了！”宋若仪抱着焦羽晨的腰，嘴里不求饶地威胁。
焦羽晨突然停下车子。
后座上的人直接鼻子撞到了男人的背部上。
“我想道歉。”焦羽晨突然说道。
宋若仪捂着鼻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焦羽晨停好单车，拉着宋若仪往公园里面走去。
他继续说：“那天突然吻你，是我做错了，我想道歉。”
眼前的世界忽然明亮起来，树枝上挂满了彩灯，如同银河一般向前蔓延。
气球飘得到处都是，各种彩带随风飘荡。
人形玩偶们不停的和小朋友们互动着。
宋若仪呆滞地看着焦羽晨站在巨大的小熊维尼下面。
长长的睫毛落下一层淡淡的阴影，黝黑的双瞳中仿佛在闪着耀眼的光芒。
此刻，他正专注的看着她。
“对不起，若仪。”
宋若仪眼角温热，全身酥麻感不断，就连心尖都不停地颤抖。
这“地狱”她甘之如殆。
“儿童节？”
宋若仪含着焦羽晨塞入她口中的奶糖，看到气球上的字，不禁笑出声。
焦羽晨露出为难地目光，说：“小时候说过要陪你过每一个儿童节的。”
在人身地不熟的地方，工作狂焦羽晨能找到这么一个办活动的地方实属不易。
“你喜欢吗？”焦羽晨问道。
宋若仪点点头，“喜欢啊。”
焦羽晨一时语塞，虽然宋若仪表现的很开心，但是他总觉得不能抵达她内心深处。
实际上，宋若仪激动地都想抱住焦羽晨。
她想吻他。
但她不能吻他。
这只是暂时的幸福，在儿童节的节日里，宋若仪依旧是焦羽晨的“妹妹”。
也是因为如此，他的“不变”再次深入她的心脏。
“若仪……”
“哎！前面有糖葫芦，我要吃你买的！”
宋若仪拉住焦羽晨就往前跑。
焦羽晨跟在身后，回想起以前小萝卜头扎着两个马尾拽着他到处跑。
宋玉珏痛苦地全场找他们两个，而这两个人玩疯了。
宋若仪那张嘴一开就是“大哥哥大姐姐”，每次都能抱着一大袋零食回去。
宋玉珏看在零食的份上就原谅他们两个了，然后每年依旧如此。
现在，那个小萝卜头长大了，长发盘在脑后，是一个大人了。
敲诈的人选也从大人变成了他。
宋若仪吃了一个晚上，就像把多余的想法当食物吃下肚，它们就能消失不见似的。
活动结束后，大人和小孩儿都慢慢回了家。
宋若仪和焦羽晨并肩漫步在街道上。
摆放在身侧的两只手轻轻碰到手背，像触电一样倏然收回。
比起焦羽晨的紧张，宋若仪更多的是警惕。
前者好像看清了后者的情绪，微微蹙眉，手里的动作更快，一把握住了纤纤玉手。
宋若仪想要抽回，但是被对方紧紧握住无法动弹。
“若仪，你听我说。”
焦羽晨停下了脚步，目光认真且专注。
宋若仪瞬间被他的目光所吸引，充满诱惑的禁品交织着她的心。
“我天性凉薄，对感情也不敏感，分不太清对你到底是亲情还是爱情。但是再次见到你的那一刻，我有点明白了。”
“虽然现在提出这个要求对你不公平，但是……你能不能等等我。”
这还是宋若仪第一次听到焦羽晨说出这么多话。
惊讶之外，更多的是心动。
她听到自己心跳声越发强烈且快速，脑海里的念头愈发强大。
焦羽晨……
和他在一起的机会近在咫尺。
只要她答应，只要她愿意再次回到当初——
以前，宋若仪总是想着，万一他答应了，她的追求就成功了！
可是如今，她却想到，万一他错意了，他发现还是亲情高于爱情……那她是不是彻底就完了。
焦羽晨突发紧张的情绪，这是他从来没有的感觉。
心脏跳动，手心出汗。
这就是躁动的爱情吗？虽然不安，却让他着迷。
他看着宋若仪，希望她能答应。
宋若仪面色无常，不知喜悲。
微风吹过，带来一丝夏日的暖意，但是她的手却冰如寒玉。
只听见风中飘过一句话：“对不起，我不能等你。”
话毕，二者之间弥漫出尴尬的气氛。
焦羽晨后退了半步，拉开他们的距离。
宋若仪脸色一白，虽然是她拒绝了，但是没想到焦羽晨居然这么快就避开她。
焦羽晨侧过头，为难道：“抱歉，我说这些话果然还是太鲁莽了。”
此话一出，宋若仪的脸色才好一点。
他继续说：“你不等我没关系，我会努力追上去的。”
暖流划过指尖，冰凉的指尖慢慢变热。
宋若仪差点被击溃最后一道防御。
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和他在一起！答应他！让他只属于你！
可是突然痉挛的肌肉告诉过她曾经的痛苦。
一步向前，可以得到梦寐以求的他，也可能是踏入万丈深渊。
可是，她不敢赌，所以她后退了。
焦羽晨没有怪宋若仪，他还是将她送回来家。
回到家中，宋若仪机械般地吃掉了所有药丸，清醒的大脑终于被副作用催眠了。
没关系，睡一觉起来所有都会淡忘，她又会变回“正常人”了。
……
自从那天后，焦羽晨和宋若仪之间的气氛不停交缠着，但是又有一道无法突破的壁障。
焦羽晨忙碌于跨省的案子，商业案牵扯的资金很庞大，他几乎每天都在熬夜。
尽管如此，焦羽晨每天还会空出两个小时来咖啡馆坐一坐。
仅仅喝一杯咖啡，看着宋若仪忙碌就满足了。
小于几乎每天都要调侃一边宋若仪，闹得宋若仪面红耳涨。
“你这次好像出差时间有点长。”宋若仪给焦羽晨的咖啡添了半杯，同时询问他。
焦羽晨从笔记本电脑后抬起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快收网了。”他说，“之后的工作应该也在魔都。”
跨省的案子不小，身为检察官的焦羽晨自然不能缺席。
宋若仪已经很久没有接触法律了，现在听焦羽晨说起来觉得有点物是人非。
晚上的客人不多，宋若仪干脆坐在了焦羽晨旁边，听着他说案子一些能告知的内容。
虽然不能帮他分担工作，但也能顺便帮焦羽晨梳理思绪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