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释怀了!
两世的执念就当为了狗!
离开前四天,他亲手打破了她的幻想:
离开前三个小时,她在离婚申请报告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离开前一个小时,她清空了关于他的所有痕迹;
她有个秘密,她重生了。
上辈子,她深爱着他,却落了一无所有的下场。
重来一世,她只求回到阿妈身边,好好照顾阿妈!
而傅霁白,她不要了……
“我们离婚吧!我想我们还是做兄妹……更合适。"
“结婚四年,你现在来跟我说做兄妹最好,你不觉得荒唐吗?"
傅霁白看都没看离婚报告,薄凉的目光像冰渣,尽数投在她脸上。
颜未未只觉心头发涩。
这天底下还有比他们这段婚姻更荒唐的事吗?
他是她的邻家哥哥,两人青梅竹马。
可结婚五年后,她才发现自己青梅竹马且深爱的丈夫傅霁白,竟是为因为跟别的女人赌了口气,才娶的她。
凝着傅霁白浮起愠色的双眼,颜未未问出了上辈子就想问他的话:"你真的有把我当成妻子吗?"
傅霁白沉默,神色更没有丝毫波澜。
半晌,他放开手,紧抿的唇缓慢张合:“下个月晋衔大会上我准备升旅长,你别在这个节骨眼给我胡闹。”
短短一句,刺的颜未未脸色发白。
原来他在乎的不是离婚,而是离婚会影响他的前途?
颜未未抑着胸腔的钝痛,冷静述说:“傅霁白,我真的没有和你闹,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出自本心。"
“打从你接何雪莹过来开始,我就知道你从没放下过她,你因为跟她赌气才娶了我,我也认了。"
“可我现在真的不想继续了,我阿妈病了……"
说着,她难掩哽咽,仰头含泪望着傅霁白的眼睛:“傅霁白,我放你自由,你也放我离开,行吗?"
如果重来一次,还眼睁睁看着阿妈离世,那她还有什么脸活着?
“你这些胡言乱语,我就当没听过,但军婚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
“别再给我惹麻烦。”
男人的冰寒刺的颜未未一阵无力。
“我只不过要带我阿妈去治病,怎么就给你惹麻烦了?你不准我走,如果让我阿妈错失治疗的机会,你难道就不亏心吗?"
沉寂间,傅霁白冷硬的噪音像熔岩灌入她的耳朵里--
“当初是你自愿跟过来的,在军队就得按照这里的规矩来,就算结果不和你意,也是你咎由自取。"
说完,傅霁白便头也不回地离开。
看着男人冷决的背影,颜未未双腿陡然发软,差点栽在地上。
忍着心头的寒意,她深吸了口气逼回眼眶的酸胀感,拿起包离开去医院。
终于奔到病房,恰好见医生从里头出来,颜未未忙上前连声说:“医生,麻烦您尽快帮我阿妈办转院手续!"
然而医生却沉默了,眼里是让她不愿看懂的遗憾。
“很抱歉,你阿妈半小时前突发脑溢血,抢救失败了……""轰!"
颜未未只觉脑子里有道响雷炸开,她怔了半晌才跟跄冲进病房,目光直直落在病床上。
像是怕惊醒病床上的人,她放轻脚步,颜柔低喊:“阿妈?”
然而,无人回应。
"咚'的一声,颜未未无力跪在地上,颤抖去牵颜母的手:“阿妈,快醒醒,未未来带您去大医院治病了……"
“阿妈,您不是希望我好好过日子吗?您不在,我还怎么好得了?"
“滴答!滴答!"
泪水落在洁白的被单上,像是绽开了灰色的花。
颜未未一遍遍呼唤,可颜母的身体还是慢慢冷了下去,她的心也一点点下沉。
她曾无比感谢上苍给自己重来一次的机会……
可现在,阿妈还是走了,那她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三天后。
傍晚,颜未未抱着装了颜母骨灰的盒子,魂不守舍离开火葬场。
她没有回军区,而是沿着国道走了一整夜。
天亮后,她停在了上辈子,车祸坠崖的悬崖边。
悬崖下,河水涛涛。
颜未未眺望远方显露的阳光,满是血丝的双眼蓦然聚起泪。
天边的太阳升起了,可她生命里的太阳,再也不会升起。
她抱紧骨灰盒,哽咽低语:“阿妈,我当您两回女儿,都没让您过上好日子,是女儿不孝.……"
颜未未低下头,看着奔涌的黄河水,眼中浮起希冀和决绝。
上辈子她在这里丧命而重生,如果这辈子同样在这儿死,是不是也能重来一回?
她闭上眼朝前跨出,声音沙哑:“阿妈,如果能有下一世,我只陪着您,其他什么也不要……"
太阳东升,颜未未仰头闭上眼,纵身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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