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恬绝望的站在烂尾楼的五楼边缘,发丝刮在她毫无血色的小脸上,衬得她面色更加惨白。
丝绸旗袍被风吹得紧紧贴在身上,裹出纤细的腰肢。
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走一般脆弱可怜。
昨天,她被所谓家人哄骗到高卢国比赛,没想到是个圈套。
这里的治安混乱,她居然被当成物品卖给别人。
好不容易逃出来……没想到通往对面楼的楼梯塌了,她到了“死胡同”。
看着高卢打手顺着唯一的出入口跑进来,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逃。
纤细的手指用力扣紧手臂,满心不甘。
可她已经穷途末路。
决然转身,闭上眼往下栽去。
单薄身影坠下的刹那,一条有力的胳膊突然横在她的腰间,用力一裹。
她的后背就重重撞入坚硬温热的怀抱里。
耳边传来低沉含着丝调侃的声音:“腰真他妈的细!”
J一边快速放着安全绳向下滑去,一边低头扫了一眼怀里的人。
看着挺瘦一小姑娘,怎么这么有料?
海恬听到华国话,一时间有些恍惚。
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太过于恐惧而产生了幻听。
这时,身后男人抱着她稳稳落地,另一只手向后解开挂在腰上的安全扣。
可搂着她的手却没松。
那帮黑衣人站在五楼,看着两人顺着绳索滑下,骂了几句,转身又往楼梯那边跑。
“能走吗?”身边男人嗓音沉沉。
再次听到熟悉的华语,海恬意识到刚刚不是错觉。
劫后余生,恐惧在刹那之间灭顶袭来,吞没四肢百骸。
后怕委屈一瞬间涌出来,她却用力咬住嘴唇强压了下去。
哭,没有意义,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谢谢,能不能带我……”
海恬还没说完,男人正好松开手。
双腿用力的瞬间她抖的根本站不稳。
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腰上一股大力,轻松把她提了起来。
她错愕,来不及反应。
身体轻微腾空一瞬,肚子就落在坚硬的肩头上。
等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他抗起来了。
她下意识想要挣扎,扣在她大腿根部的粗糙大手微微用力压了一下。
指尖正好压在旗袍的开衩处,粗糙的指腹严丝合缝的贴着丝滑的肌肤。
灼热的温度,烫的海恬紧张的蜷缩起脚趾。
“乖一点。”男人嗓音微哑,“再乱动,闹出人命,可不怪老子。”
说着抬起另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腰轻拍了两下。
好似在哄不听话的小猫似的。
这话粗糙,狂野。
怎么听也不像是个好人。
两人力量悬殊,她挣扎反抗也没有任何作用。
这么想着,她尽量展现出对他无条件的信任,想要迷惑男人,让他对她放松警惕。
男人深邃眼眸涌上一抹揶揄的笑意。
压着她腰的手摩擦了一下,这才恋恋不舍的收了回来。
小美人倒是会审时度势,这么乖,这是给他灌迷魂汤呢?
不过他倒是乐意被她忽悠。
这时,Z头上戴着黑色面罩慢悠悠的走了过来。
看着J一手扛着小美人,一手插兜,悠闲自在的样儿,刚要调侃,就听J冲他用霉语说道:“交给你了……哥们!”
Z站在原地,瞳孔一缩,刚要说什么,就看J扛着美人快速往前跑,身姿矫健如驰骋在草原上的猎豹。
他刚要跟上,身后瞬间跑来四五个身高马大的高卢男人。
“艹!把老子当大怨种!”
男人身高腿长,扛着个人就跟抱着袋棉花似的,毫无负担。
跑了两步又把人放下来,顺势单手抱着。
海恬这才意识到这男人又高又壮,好似座小山。
J脚下没停,垂眸扫了一眼怀里的小美人。
跳舞的都这么身娇体软吗?
让他都不知道该怎么用力,生怕一不小心把人搂骨折了。
而且那两声哼,叫的真他娘的要了命了!
跑了大约五分钟,到了一处偏僻落败的街道,男人停下脚步,将怀里的海恬放在花坛上。
路灯昏暗,男人即便蹲着,身体仍旧遮挡住大半的灯光,阴影落下来几乎将海恬完全笼罩其中。
她抬起头,看见对方脸的瞬间,娇小身躯下意识快速往后挪了挪。
刚刚还以为是天黑所以看不清脸,这一刻才发现。
对方脸上戴着黑色反恐面罩。
只露出一双眼。
男人露出的眼睛,眼窝深邃,睫毛纤长,望过来的时候眼底仿佛盛着笑意,诉说着情深不寿。
可那糙痞的性子,健硕的肌肉又透出一种悍匪劲儿!
亦正亦邪,让人猜不透他是好是坏。
海恬快速扫了一眼男人身上的着装。
迷彩服。
反恐面罩。
华国话!
心快速跳动起来,她极力克制,还是忍不住身体微微前倾。
一双清冷美目瞬间亮了起来,仿佛盛满了细碎的光,璀璨迷人。
“先生,您是军人吗?”
华国人骨子里对军人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信任感。
只要看见他们,就会觉得心安。
男人半蹲在那,手臂随意搭在膝盖上,袖子卷到手肘,露出一节劲瘦的麦色手臂,肌肉结实壮硕。
他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收敛笑意的刹那,极具侵略性。
“在高卢,穿成这样的可不止部队的。”
狂跳的心瞬间息鼓偃旗,海恬脑袋嗡的一声。
对啊,这不是华国!
在高卢国穿成这样,更大概率可能是雇佣兵!
海恬不受控制的想要逃,动的瞬间,那只大手突然握住她纤细的脚腕。
粗糙,滚烫。
包裹住她脚腕的瞬间,仿佛烙铁一般充满了存在感。
海恬看着男人眸色微沉,咬着牙,拽了一下。
但那只手宛若钳子一般,好似牢牢焊在她的脚腕上。
难道这男人救她,也是为了做那档子事儿?
未知的恐惧袭来,眼里瞬间蒙上一层水雾,充满了让人心疼的破碎感。
但她强忍着没哭,“先生,您在想什么?”
海恬的声音已然有点颤音。
因为他感觉男人摸在自己脚腕上的手正在用力。
宽大的手掌上青筋绷起,充满了压迫感。
男人低垂下头的瞬间,嗤笑一声:“你应该不会想知道……老子在想什么……”
想什么?
想,这纤细笔直的腿……?!
这话能和这小姑娘说?
这想法冒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他妈的像个变态流氓。
海恬的精神紧绷到了极限,这话就好像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刚刚在花坛里摸到一块锋利的玻璃片。
可才抬起手,对方就捏住了她的手腕。
力量悬殊的宛若天和地!
面罩下嘴唇的位置动了动,男人似乎勾了下唇,笑了。
语气透着点宠溺的无奈:“细皮嫩肉的,再伤到你那小猫爪。”
粗糙的手指还揉了揉她的掌心。
J眸色有点深,他原本只是想看看她的手有没有被玻璃片划伤。
但这柔嫩的手怎么又软又滑的,揉起来有点舍不得松手。
不过看小美人吓得身体在细微颤抖,他再揉就真是禽兽了。
瞬间克制的松开了手。
知道她担心什么,调子依旧倦懒散漫:“放心,我不吃人。”
转瞬他似乎想到什么,轻笑一声,“老子可不喜欢野、外、战、斗!”
说完抓着她的脚腕把那小巧精致的玉足在自己膝盖上蹭了蹭。
看似随意,动作却很轻柔。
脚下传来钝痛,海恬才发现自己刚刚逃跑的太慌乱,居然跑丢了一只鞋。
她下意识想要将脚蜷缩回去,J却捏着她的脚腕,歪头看过去,检查看看有没有伤口。
不是说跳舞的脚都会变形不好看吗?
可这小美人的脚怎么仍旧那么好看。
又白又小,还没他手大。
就是这会儿被划破了几道红痕,看起来格外的可怜。
艹!
刚压下去的奇怪变态想法又涌上来了!
这小姑娘怎么哪儿哪儿都长在他心坎儿上了。
他松手的瞬间,大大咧咧的坐在地上,两条长腿曲起踩在旁边。
想了一下,支起右腿向左歪了些挡住了中间部位。
利索的解开鞋带,拿着脱下的军靴在海恬的脚边比了比。
他自己都觉得扯淡,这能装下她两只脚。
海恬这才意识到,刚刚男人只是想看她脚上的伤,而她……误会了……
面上一红,她急忙开口,慌不择言:“刚刚对不起,这个真的不用了,还有谢谢你……”
还没说完,就看对方脱下左脚的袜子。
袜子雪白,倒不像是这种糙汉兵痞能穿出来的。
男人拇指按压海恬脚腕,眼里仍旧带着笑意,可手上的动作却强势不容拒绝,三两下给她套上。
短袜瞬间变成长筒袜了,遮住了大半白皙的小腿。
“别怕,没脚气。”男人说话的调子总带着丝玩味的笑意,“出来时候新穿的。”
这男人明明壮硕的如欧美肌肉猛男似的,偏偏长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
即便是似笑非笑,让人看了也下意识想放下戒心。
给海恬穿好袜子,男人撑着膝盖站起来,随意的拍了拍手。
“刚刚做的对,不过,下次往这儿踢比你用那破玻璃戳有用。”男人说着伸手指了指自己下面,一双含情眼弯了起来。
放荡不羁却不招人讨厌。
海恬有些手足无措,双手揪在一起,还是乖乖的点了一下头。
男人看着小美人乖的,心里发软。
抬手揉了一下那乱糟糟的乌黑长发,含着丝无奈的笑问道:“挺乖一小孩,怎么弄得跟没人要的小野猫似的?伤到了脚以后怎么跳舞。”
跳舞?!
这男人怎么知道她会跳舞!!
海恬心下一动。
难道他认识她?
对啊,如果不认识的话,怎么会冒着坠楼的风险救她!
“你,认识我?”
J听到这话也没回答。
他利索的脱下外衣,罩在海恬娇小的身上。
双手扯着衣襟,往中间拽了拽,就轻松将人给拎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