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过你的入职简介。”他用茶盖拂了拂水面,喝了一口,“你是北方人?”
“河北人。”
陆延章咂摸茶味,“不太像。”
北方女子热情豪爽,也高挑,她清冷娇弱的,皮肤细白,更符合南方女子的韵致。
院长说,“岑雾从小学古典舞,全国桃李杯大赛获过奖,这个舞种最考验身段了。”
陆延章望了她半晌,“坐。”
岑雾很拘谨,院长主动替她接下礼物,“小雾,陆董关照你,你傻了?”
她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
陆延章神态温和,焕发出一种青春的活力,前所未有的神采奕奕,“你当然有功,我许多年没有寻觅到像翁琼的女人了。”他拍了拍岑雾手背,“你圆了我思念她的梦,圆了我的寄托。”
岑雾触电似的,诚惶诚恐从座位上弹起,陆延章见状没怪罪她,反而笑得愈发慈祥,洁身自好不攀龙附凤的女人,是极为少有的。
“你有艺名吗?”
岑雾摇头,话剧圈早不流行艺名了,顶多是原名不吉利,没有大红大紫的命,请大师改名。
8、90年代的黄金期,很流行艺名,挂历模特都有艺名,翁琼叫孔雀,她在舞台上像孔雀一样高傲美丽,姚文姬叫白灵,谐音是百灵,她歌喉很好。
陆延章思索了一下,“我给你起个艺名,水灵。”
岑雾记得,有位女演员叫水灵,不过本名比艺名火,没叫出圈。
院长很高兴,这意味着陆延章要捧她了,当她的靠山,“快谢谢陆董。”
岑雾没反应,陆延章仍旧好脾气,“小岑,席兰很想你,让你回老宅一起吃顿饭。”
她愕然,“陆夫人想我?”
“我有三个儿子,没有福气生女儿,席兰和你投缘。”
“小雾..”院长急得满头大汗,生怕陆延章迁怒剧院,“我从没安排过你应酬投资方,我求求你了,这可是陆家的老爷子!”
陆延章给她的定位是晚辈,又亲自来接。倘若不去,太不上道了,太没礼数了。
岑雾只好勉为其难应下。
司机服侍陆延章上车的间隙,余光晃过街口的停车坪,“陆董,是三公子的车。”
他表情瞬间凝重,“老三又在?”
“三公子的性子..”司机瞟岑雾,吞吞吐吐的,“不好压制。”
“他在外面不好压制,在我面前也得收敛。”陆延章不肯让步,坐进后座。
岑雾拉副驾门,被司机拦住,“岑小姐,副驾不安全,您坐后排。”
她连连婉拒,“我哪有资格和陆董平起平坐。”
“坐车不讲究身份。”陆延章发话了,示意她旁边的空位。
在剧院门口僵持也不是个事儿,岑雾和他并排而坐,中间保留了一个人的距离。
回到老宅,纪席兰正在沙发上哭,瓷器碎片砸了一地。
保姆提醒她陆董回家了,她一动不动趴着,叫苦不迭,“都说后妻难当,我是领教了!”
岑雾站在玄关,没敢进去。
陆延章叹了口气,搂住纪席兰,“又有人嚼舌根了?”
“这些年你根本没忘了姚文姬,她背叛你,你抹不开面了,不然你哪舍得离婚啊。”纪席兰抽开身,怨气十足,“她以后住进老宅,你们朝夕相处,你心疼不心疼她?”
陆延章打手势让岑雾落座,嘴上哄纪席兰,“我和文姬离婚三十年了,你吃她的醋?”
“我不吃她的醋,我吃小姑娘的醋——”纪席兰一扭头,发现岑雾在玄关,眼眶内的泪倏地凝住。
陆延章一边脱外套,一边解释,“老叶的侄女订婚了,未婚夫是省话剧院的,我去看了一场,那小子人高马大,样貌不错。”陆延章随手将外套交给保姆,很坦荡的样子,“岑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