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瑾被她的眼泪激怒,直接拽着她就往外拖:“你给我滚出去,滚出陆家。”
正在这时,陆母突然慌乱地跑了过来:“怀瑾,不好了,孟华素之前开车离开了陆家。刚刚警察打来了电话,说车子从高架桥坠毁,孟华素……尸骨无存。”
“什么?!”
陆怀瑾和苏糖糖两人都愣住了。
“她为什么突然开车出去!”陆怀瑾突然问道。
陆母眼神复杂地看向苏糖糖。
苏糖糖心口一颤,想起两人在灵堂前的碰面,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下一秒,听见陆母支支吾吾地说道:“听佣人说,孟华素离开陆家前,和糖糖碰过面,就在你爸灵堂门口……”
话音未落,陆怀瑾猛地看向苏糖糖,眼神狠厉。
“贱人,原来这就是你的目的。你对她说了什么,你说了什么!”
苏糖糖脑海一片空白,孟华素一定是猜到她和陆怀瑾发生了关系,才会受不了刺激开车出去。
她手腕被陆怀瑾紧紧攥着,他力气大的像是要将她的手骨捏碎一样。
但是苏糖糖已经感觉不到疼痛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这样,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是这一刻,苏糖糖知道,自己完了。
所有证据都指向她,陆怀瑾恨她,他要赶走她,他不要她了。
“苏糖糖,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呢?你才最应该死……”陆怀瑾低喃着,手指钳着她的下巴。
在视线触碰到她通红的眼睛时,他突然反悔了,一字一顿说道:“不,让你死太便宜你了,你应该活着,好好活着。你欠我的,欠孟华素的都应该还回来。”
顶着他眼里滔天的恨意,苏糖糖痛苦地闭上眼睛,良久才声音沙哑:“好,我还。”
可转瞬,她的语气凌厉了一些:
“但是陆怀瑾,今天的事情不是我做的,我不认!”
“我来陆家这三年,确实欠你良多,我还的是你这三年的恩情。所以,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会受着。”
……
五年后。
凌晨两点的街道空无一人,寒风呼啸,席卷着雪花漫天飞扬。
而此时,夜遇酒吧却依旧灯火通明。
苏糖糖急匆匆地推开酒吧大门,她披着黑色的大衣,因为出门着急,里面还套着睡衣,在一群穿着性感的男男女女中看起来格格不入。
“糖糖,这边!”
宋元晨站起来朝她挥了挥手,苏糖糖眼睛一亮,连忙挤开人群朝他的方向跑过去。
“抱歉,我来迟了,外面雪太大了,前面路口被堵了。”
宋元晨这才注意到苏糖糖浑身都湿透了,头发上还有未融化的雪,嘴唇都冻得乌青。
“你,你该不会是走过来的吧!”
他声音都有些结巴,那个路口距离这个酒吧好像有三公里吧,在半夜大雪天,走过来得多冷啊。
苏糖糖没有回答他,看着他身边醉倒的陆怀瑾,秀眉紧蹙:“他喝了多少酒,怎么醉成这个样子?”
“陆哥今天心情不好,喝得有点多。”宋元晨说完,见她眼里的不赞同,连忙道。
“糖糖,陆哥喝醉酒,嘴里一直喊着你的名字,根本不让别人碰他,所以我只能打电话找你过来了,害你大半夜爬起来,真是对不起。”
“叫,叫我的名字?”苏糖糖不敢相信。
宋元晨俊朗的脸上全是笑容,点点头道:“是啊,陆哥嘴里一直喊着‘苏苏’,原来他私底下都是这么称呼你的啊,这是不是专属于你们的爱称啊?”
宋元晨朝她眨了眨眼睛,脸上满是调侃。
苏糖糖一颗心瞬间沉落谷底,像是被戳开了一个洞,凉的可怕。
陆怀瑾从来没有叫过她“苏苏”,他嘴里喊得是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孟华素的“素”!
她狼狈地撇开眼,脸上笑容尴尬又僵硬:“时间不早了,我带他回家。”
苏糖糖伸手想要将陆怀瑾扶起来,但是突然想到自己手指冰凉,一路上已经被冻麻了,连忙搓了搓,等手指温度回来了,才敢去碰他。
路上风雪太大了,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凌晨四点左右了。
苏糖糖将陆怀瑾放在床上,才沉沉地喘了一口气,随后马不停蹄准备烧热水给他擦脸。
还没走两步,手指就被一只大手拉住。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力道袭来,天旋地转间,苏糖糖就被一具高大的身体压在了床上。
她闷哼了一声,那只冰凉的大手已经顺着她的衣摆钻进去,抚上了她纤细的腰肢,一直往上延伸。
苏糖糖肌肤颤栗,嘴角被狠狠吻住,她被迫扬着下巴,承受男人霸道凶猛的亲吻。
浓烈的酒香混合着他身上清冽的味道,像罂粟一样危险又迷人。
在意乱情迷之间,苏糖糖听到一声沉沉的叹息:“素素……”
第4章 你配吗
这声音像是一个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苏糖糖瞬间清醒了,她红着眼眶,看着埋首在自己胸前的男人,手臂紧紧环着他的背。
“陆怀瑾,叫我‘糖糖’,我是苏糖糖,你叫我‘糖糖’!”
她声音透着浓浓的委屈,固执地强调了好几遍。
预想中的称呼并没有听到,苏糖糖只听到了一声冷嗤。
“我当然知道你是苏糖糖。”
她愣了一下,看着陆怀瑾抬起头,那双深邃漂亮的眼里没有一丝醉意,一片清明。
男人勾了勾唇,眼里闪出一抹讥讽,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
“让我喊你的名字,你觉得你配吗?”
苏糖糖怔怔地看着他,眼圈瞬间红了,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大半夜让宋元晨把我喊过去,看着我冒着大雪来回奔波,故意装作喝醉,压在我身上喊别的女人的名字……”
苏糖糖声音哽咽,说不下去了,良久才沙哑道:“陆怀瑾,你永远知道怎么羞辱我!”
“羞辱?”陆怀瑾呢喃了一声,目光猛地阴沉了下来:“五年前对我使手段,那么不知廉耻的事情你都能做得出来,这点羞辱算什么!”
苏糖糖呼吸一滞,瞪大了眼睛,含在眼眶里的泪水终于滑了下来。
陆怀瑾看到她的眼泪顿了一下,心中烦躁:“苏糖糖,你没资格哭,这是你欠我的。你让我至今都不敢去我爸的墓地……那是我爸的灵堂,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这件事一直是陆怀瑾心里的痛。
他原本就对父亲心存愧疚,他跪了整整两天赎罪,都被苏糖糖毁了。
在父亲的骨灰前,被父亲的遗像盯着,和那个不知廉耻的女人做了那么肮脏的事情,忤逆人伦纲常。
刚刚的那一刹那,她真的看到了陆怀瑾眼里的杀意。
“陆怀瑾,这件事我已经向你解释五年了。”
那件事发生后,陆怀瑾恨她入骨,变着法地折磨了她五年。
苏糖糖回想起这五年来受过的委屈,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我不知道香烛和药粉为什么会出现我的画室,我再怎么不知廉耻,也不会在陆伯父的灵堂做出那种事。陆怀瑾,我不是畜生,外面那么多客人前来吊唁,难道我就不怕名声尽毁吗?”
她将自己手腕都咬烂了,努力保持清醒将灵堂整理好,就怕别人撞见,怕陆怀瑾被人戳脊梁骨。
疤痕至今还留在她手腕上。
如果她真的不要脸面,想要借此机会将陆怀瑾和她绑在一起,根本用不着这样。
她完全可以让前来吊唁的宾客目睹她和陆怀瑾睡在一起的样子,这样难道不是更有效果吗?
“陆怀瑾,你为什么就不能信我一次?”
陆怀瑾似乎忘了,五年前,她也不过十八岁。
那次也是她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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