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息一声:“清清,我……你想出国吗?”
“你之前不是一直说想去法国学艺术,我们去法国,重新开始好不好?”
夏知光愣了瞬:“怎么好好的,突然说起这些?”
沈执与沉默。
夏知光攥紧了被子:“执与哥,我确实不想走,但如果你觉得这个国非出不可,我……”
此时,突然“嘭”的一声,门被人大力推开,骤然打断了夏知光接下来要说的话。
两人闻声望去,陆宴深 信步走来:“赵梅的案子,要不要跟我去看看。”
夏知光瞬间直起身体:“去!”
沈执与还没反应过来,陆宴深 就将刚买来的长款羽绒服和棉裤放在床上:“穿上。”
夏知光扫过那两件衣服,有些迟疑。
陆宴深 冷声催促:“快点。”
事关自己的学生,夏知光不想耽搁,直接将棉服套在蓝白相间的病服外面。
沈执与眉头紧皱:“清清!”
夏知光动作不停:“执与哥,赵梅是我的学生,我不能不管她,所以……”
她快速穿完衣服,却在迈出脚步的那刻脚踝一疼,是撕裂了之前带着脚镣留下的摩擦伤。
眼看夏知光就要摔倒在地,沈执与眼疾手快的生出手想要去接。
陆宴深 先一步拍开他的手臂,直接将夏知光拦腰抱起。
夏知光惊呼一声,搂紧了陆宴深 的脖子。
陆宴深 垂眸看她一眼,目光沉沉。
沈执与快步挡住他:“陆警官带着外人去查案,符合规章制度吗?”
陆宴深 冷嗤一声:“这就不劳沈总费心了。”
说完,他越过沈执与,抱着夏知光上车。
警局的一众兄弟都看直了眼:“陆队这是老铁树开花了?”
“这么好看的姑娘,陆队一把就拿下了,真是深藏不露。”
第25章
议论声纷纷扰扰。
王则民知道当年的内情,状若无事的咳嗽两声:“陆队的私事你们也聊,就不怕他加训?”
众人面面相觑,立即低下头,继续干自己的事情。
夏知光被陆宴深 放在副驾驶,又看着男人又小心翼翼给她系上安全带。
她心跳如擂,甚至连带着脸上都烧红起来。
可脑子却下意识阻止自己,不停盘旋着:“你不能喜欢他,你们也不可能在一起。”
随着陆宴深 的退离,夏知光上头的情绪缓和不少。
两人沉默着,各有所思。
陆宴深 转动钥匙,点燃发动机:“你就没什么要问我的吗?”
夏知光有些愣:“什么?”
“哦!赵梅的案子是什么情况,你需要我做些什么?”
陆宴深 握着反向盘的指骨泛白:“就这些?”
夏知光疑惑:“不方便说吗?”
“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什么私事要问我?比如我为什么要这样对你?比如我……”
“陆警官这样做自然有陆警官的道理。”
夏知光打断他,“你要是想说,该我知道的我自然会知道。”
陆宴深 眉头一皱,心乱如麻。
上车前他其实已经做好了坦白一切的打算,但是听见夏知光这番论调,他难以遏止的想起之前的那三年。
毫无疑问,和夏知光在一起的那三年,是他最快乐又最煎熬的三年。
每当到了深夜,他就会捏紧了警徽。
想那上面究竟沾满了多少同僚的鲜血,才让他卧底到这个地步,他怎么能够对夏世汉的女儿动心!?
可无论怎么提醒自己,他依旧越陷越深。
爱上一个注定不能爱的人,清醒着沉沦……
夏知光说的对,她不无辜。
她用着夏世汉剥削来的钱,过着国家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过不上的生活。
她挥金如土,她高高在上。
可夏世汉做的一切她终究不知情。
自己也确实不该利用她的感情去抓获夏世汉……
对国家和人民他问心无愧,可对夏知光呢?
他始终是亏欠的,亏欠到午夜梦回都会看见她哭的红肿的双眼,看见她声泪俱下的问:“为什么?”
陆宴深 偏头,扫了眼副驾驶的夏知光。
在心里悄然感叹: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夏知光觉察到他复杂的视线,别过头看向窗外。
就这样沉默着,车也驶进了赵家村。
陆宴深 在赵诚家门外停下,解开安全带下车,绕到副驾驶想要抱夏知光下车。
夏知光却先一步打开车门,忍着疼下车。
她径直越过陆宴深 搀扶的手,走进赵诚的家门。
陆宴深 眼底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失落,接着紧跟着夏知光进门。
农村的自建房都是大差不差。
只是赵诚家的格外简陋,只堪堪用红砖垒砌成两三间房,什么装修都没有。
屋子里也空空荡荡,除了必要的桌子和床,其他一概没有,甚至连房间都只有两间。
进门后,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扑鼻而来。
夏知光捂住鼻子往里走,终于在最角落里,看见了浑身沾满鲜血的赵梅!
第26章
夏知光的心上像是被人狠狠劈了一刀,鲜血不止,疼痛难忍。
她没有丝毫犹豫大步向前,将赵梅搂进怀里。
“赵梅,是我,是夏老师。”
夏知光不断抚摸着她的头和背:“对不起,是老师来晚了……”
赵梅愣愣的,黑白分明的眼睛转了转。
好久之后,才回过神,抓紧夏知光的衣角:“夏老师……”
低软的声音如同重锤砸在她的心上,夏知光霎时眼眶通红,声音哽咽:“老师在。”
赵梅吸了吸鼻子,泪如雨下:“老师……老师……”
纵使血腥味刺鼻,夏知光还是搂紧她,想将身上仅有的温度传递过去:“赵梅,老师在的。”
赵梅骤然放声大哭,撕心裂肺的声音让夏知光也忍不住掉眼泪。
陆宴深 站在门口,目光沉沉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垂在身侧的指骨握的泛青。
不出五分钟,赵梅的声音就哭哑了。
夏知光低声哄她:“不哭了,老师来了,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老师说。”
赵梅抽泣着,头低低埋着:“老师……我对不起你,那天赵海深……我都没有帮上你。”
夏知光想起那天,赵海深给她灌迷药,赵梅被推到一边。
她小心翼翼的掀开赵梅的额前发:“你不说我都忘记了,那天你被赵海深推开,有没有受伤?”
赵梅轻轻摇头:“没有。”
夏知光舒了口气,轻声开导她:“你还小,即使在场也不能怎么样,赵海深人高马大,一个能打你5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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