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晚不可置信地看着宋九兮:“宋九兮你竟然打我?”
随后她强行压下眼底的恨意,委屈地说:“姐姐,你不让我说,可在场的这么多人,大家都看见了,你……”
“我打的就是你。这一巴掌,是打你不知礼数。府上宴客,你却将客人带来内院,有失礼仪。”
“啪!”
又一巴掌扇在宋晚晚脸上。
宋晚晚红了眼,愤怒地瞪着宋九兮。
“这一巴掌是替四妹妹打的。她在这里休息,这个男子忽然闯进来,要不是我,她的清白今天就被毁了。而你不问缘由,带着外人闯进四妹妹的房间,是想毁了她的清白不成吗?”
宋晚晚委屈地捂着脸,哽咽地说:“姐姐,你怎么能污蔑到四妹妹身上,在这里醒酒的不是你吗?”
懵过神来的林仪娴,忙走到宋晚晚面前,怒声问:“宋九兮你干出这样下贱的事,还不许别人说吗?晚晚好心劝你回头,你竟然打她?果然是一个疯女人……”
“仪娴别说了。”宋晚晚拉住林仪娴的手臂,小声哭泣地说,“我们走吧,姐姐不想让别人知道……”
“呵。”林仪娴冷笑一声,“宋九兮你撒谎成性,之前欺负晚晚就算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还欺负晚晚,我一定要把这事禀报到侯爷那,让侯爷好好教训教训你。”
林仪娴听宋晚晚说过,宋九兮最怕的人就是长平侯。
因为长平侯厌恶她舞刀弄枪,厌恶她胸无点墨,知道今天宋九兮做出这样下贱的事,定会将她关进祠堂狠狠罚一顿。
宋晚晚说:“姐姐,我只是怕你一错再错,你要是喜欢这个男子,我去求父亲,一定让父亲替你做主。”
出了这事,父亲绝对不会再把宋九兮嫁给昌平伯嫡子了。
虽然昌平伯嫡子不是什么贵重的身份,宋晚晚也看不上,但宋九兮不配过好日子。
有她在,宋九兮就只能摇尾乞怜地活着。
宋九兮见宋晚晚的神色就知道她心里在转着什么坏心思,上一世娘亲过世后,父亲和弟弟就成为她最在乎的人。
她那么想得到父亲的认可,即使面对宋晚晚暗地里的挑衅,她也多番隐忍,视而不见。
可等到她被赶出长平侯府的时候,才知道父亲从来没把她这个女儿放在心上。
这一世,她不需要任何人的认可。
她只要这些人痛不欲生。
宋九兮说:“四妹妹在里面睡觉,你们非要在这里吵,是认定四妹妹私会男人了?”
“明明是你……”林仪娴指着她,还没说完就见宋轶珂从宋九兮身后走了出来。
宋轶珂看到这样的场景,又想到自己昏倒前,似乎看到一个男子扑了过来,她吓得脸色苍白,忙捂住胸口。
宋九兮似笑非笑地说:“四妹妹放心,歹徒已经给我打倒了,不过二妹妹说你私会男人,你可得跟大家解释解释。”
宋轶珂看向躺在地上的林硕,又看向宋晚晚,宋晚晚脸色难看,避开了她的视线。
她心里慌了。
明明是她和宋晚晚设计宋九兮的,怎么最后躺在房间里的人,变成她了?
她忽然看向宋九兮,宋九兮会武功,一定是宋九兮将她打晕带过来的。
但是事已至此她不能被毁了名声!
她只是长平侯府二房庶女,因为巴结上宋晚晚才有如今的待遇,一旦毁了清白,那她一定会被赶出侯府的。
宋轶珂抖着声音说:“我来这里休息时,还没有这个人,我不知道这个人什么时候出现的。”
宋晚晚暗地里剐了宋轶珂一眼,宋轶珂不敢看她。
大家见是一个乌龙,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渐渐都散开了。
众人再看宋晚晚脸上两个巴掌印,忽然想起来刚才宋九兮说的。
今日长平侯府宴客,宋晚晚作为主人,出了这样的事不第一时间处理,却带着他们直奔内院。
要是真的撞见什么,那不管是宋九兮还是宋轶珂名声都毁了。
不知道宋晚晚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
宋晚晚感觉到他们落到自己身上的视线,她攥紧了手指,心里窝着恨。
今天竟然被宋九兮逃了过去。
昌平伯府嫡子林安彦走过来,温柔地关心:“晚晚,你没事吧?”
“林公子,我没事。”宋晚晚眼眶里蓄着泪,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
林仪娴气愤地说:“大哥,你看看晚晚被欺负的,都是宋九兮那个贱人,竟然敢打晚晚。”
林安彦心疼得很,心里对宋九兮更厌恶了。
父亲本来还准备将他和宋九兮这个女人议亲,这样刁蛮无礼、残害姐妹的女子他怎么看得上,他喜欢的明明是宋晚晚这样如莲花般纯洁的女子。
“晚晚,我有药膏,我让人送来给你……”
“林公子。”
忽然一道清冷的声音叫住了他,林安彦转过头看到宋九兮靓丽的殊色容颜,呆了一瞬。
随后立马反应过来,眼底的厌恶压都压不住。
宋九兮不会以为他真的会娶她吧?他回去定要禀告父亲,他坚决不会娶宋九兮的。
“宋小姐,你打伤你的妹妹,你一点愧疚之感都没有吗?长平侯府是这样教导你的吗?”
宋九兮一脚将林硕踹到林安彦脚下,冷声道,“贵府的二公子潜到我四妹妹的房间,是不是应该给我们长平侯府一个交代?”
第3章 臣命不久矣
林仪娴气急:“你乱说什么?”
林安彦也皱眉,宋九兮所说的事,事关昌平伯府的脸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不能任她污蔑。
“宋九兮,我们昌平伯府也不是你能随便污蔑的!”
宋九兮冷笑一声:“你们不认是吧?那报官吧。”
宋九兮要来提林硕,林硕抖着肩膀,立马抱住林安彦的大腿。“大哥你要救我,你要救我,我可是你弟弟啊!”
林安彦一愣,随后反应过来,脸色立马羞愤地红了。“林硕怎么是你?!”
林硕不敢说,但他要是不说,真要报官他就死定了。
“大哥我错了,我鬼迷心窍了,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啊。”
众人都没想到,原来闯入宋府内院意图不轨的男子,竟然是昌平伯府的庶子林硕。
林硕这个人大家都有耳闻,好色成性,前段时间在青楼因为花魁跟人大打出手。
林安彦被众人瞧着,脸上越来越不好看。
他如今在京城才名初显,又凭自己的本事考取了功名,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什么时候有这么窘迫尴尬的时候。
而且还是在他心爱的晚晚面前。
他痛恨地看着宋九兮,问:“那你想怎么样?”
“不是我想怎么样,是林二公子的行为不免让人想到昌平伯府上的公子,是不是都这般私闯女眷住处?”
林仪娴气急:“怎么可能?!我大哥才不是这样的人。”
“不是最好,林公子平时别只顾着自己谈情说爱,也管管自己的弟弟,免得让人都以为昌平伯府的公子都喜欢钻女眷住处。”
“你,你……”林安彦气得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宋九兮冷哼一声转身就走,她就是故意羞辱林安彦。
只有如此撕开脸面,她父亲再想把她嫁入昌平伯府就得考虑考虑了。
*
看着宋九兮离开,众人才反应过来,赶紧离开。
一直站在人群后的几个尊贵的客人这才慢悠悠地走了出去。
其中一个锦衣男子,面容端方俊朗,风度翩翩,笑着说:“长平侯府这位大小姐,看着挺有意思的。”
他说完没有人应话,他低头对轮椅上的男子又问了一遍:“述白你说是不是?”
坐在轮椅上的男子,脸色泛着病态的白,五官却英挺,脸颊瘦得越发棱角分明。他低头咳了两声,肩膀抖得厉害,好一会儿才抬起头。
相比他苍白病态的脸,那双眼却如雪夜藏刀般冷沉深邃。
“端王对此女感兴趣?”
他的声音是哑的,带着大病初愈般的虚弱。
端王关心地问:“述白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差了,本王让太医去府里给你好好看看。”
燕述白说:“多谢端王。”
端王说:“不是本王感兴趣,是父皇想给你说一门亲事,你父亲燕国公也同意了,说的好像就是长平侯府的小姐。不过父皇属意的应该是这位二小姐,说给你添一门喜事,身体也许会好起来。”
燕述白的眼神冷了下来,他敛下眼睫,淡淡地道:“臣命不久矣,不宜拖累其他人。”
“哎,述白你这就想错了,要是有喜事没准你这病真的会好起来。”
“臣这身子,要是成亲,早晚也是连累他人,我咳咳咳……”
他话没说完就猛地咳了起来,他身后的侍卫忙担忧地问:“将军,您没事……将军!”
端王也慌了,就见燕述白咳出大口的血,人直接昏死了过去。
“快叫太医!”
端王急忙命人拿自己的令牌去请太医,然后又一路将燕述白送回国公府里。
他没想到燕述白的身体这么差,今天是他强行将燕述白从府里带出来的。
燕述白手里有五万枭衣卫,几个皇子谁都盯着这一块肥肉,特别是他的三哥太子殿下。
他不愿这五万枭衣卫落入其他兄弟手中,所以这些日子他隔三岔五就来探望燕述白,就为了跟燕述白处好关系。
今日更是将燕述白带出了府来散散心,如果燕述白出事了,父皇不会饶过他的。
想到父皇对燕述白的疼爱,端王心里更慌了。
宋九兮走进自己的院子里,李嬷嬷走上前来,语气严厉地说:“大小姐今日的诗书没抄完吧,老爷要是知道了,你又得挨训了。”
院子里现在留下来的这些人都是如今的侯府夫人,也就是宋晚晚的母亲邱婷送过来的。
唯一一个一心向着她的人青黛,两年前被邱婷他们找到错处,送到了庄子里。
宋九兮瞥了她一眼,冷声问:“主子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
李嬷嬷脖子一扬,轻蔑地说:“大小姐,我可是听了老爷夫人的命令来教你学规矩的。小姐要是学不好,老爷知道了,你又得跪祠堂了。”
李嬷嬷心里得意,以前大小姐只要一犯错,就会被老爷关在祠堂里跪着。
一跪就是半个月一个月,每日就两个馒头,一碗水。
在这府里,大小姐既没有母亲庇护,又没有父亲爱护,还不是任她们夫人搓磨么。
说是让李嬷嬷过来教她规矩,实际上就是为了盯住她。
李嬷嬷正等着宋九兮像往常一样,乖乖回到屋里抄诗书呢,哪想宋九兮一巴掌扇了过去,又一脚将她踹倒在地上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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