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歌在他面前乖顺端庄,断然不会在他的车上睡觉。
所以此刻的人格又是夜歌。
自从那晚后,他几乎碰不上褚歌了。
“晚上睡不着,想九叔你想的。”夜歌两手撑起外套。
人在外套下,凑过来“吧唧”在连朔脸上亲了一口,像是偷到了禁果吃,漆黑中一双眼亮若星子,“不然晚上九叔抱着我睡?我一定不会失眠了。”
她的唇上什么都没涂,却很润泽带着湿热,能让被亲过的位置灼烧起来。
尤其她还藏在外套下,真的勾得人想犯禁忌。
连朔的面容弧线冷锐,腾出一只手用力按住夜歌的头,把人推了回去。
夜歌在他的掌心里挣扎,却被死死摁住。
她困得不行,娇哼两声,抱住连朔的手腕才安静。
连朔手上的力道由重转轻,直到感觉外套下的夜歌睡着了。
他收手,面色仍然冷淡地开车。
褚歌从两年前就开始做收留救助流浪猫狗的公益项目,买了这座荒废的岛再建。
连朔把车子停在基地外时,夜歌也醒了,拿掉外套伸了个懒腰,柔韧的身体线条一览无余。
“我这半小时睡得很好,因为这外套上全是九叔的味道,九叔你好好闻啊。”夜歌不仅说得暧昧,还捧着外套埋脸到里面,痴恋地深深吸了好几口后,把连朔的西装套在裙子外。
连朔只是扫了夜歌一眼,顶着一张寡欲的脸,迈开长腿下车。
“老大,你来了!”夜歌一进去基地,不仅那些散养的各类品种的猫围了上来,且基地里的工作人员,也拿着厚厚的单子汇报。
褚歌学的是兽医,双重人格的诡异点就在于夜歌这个副人格也会。
她拒绝了助手递来的白大褂,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西装,“今天我男朋友价值千万的高定西装随便我造。”
“啊?”几人被西装袖扣上镶嵌的蓝钻闪了眼,注意力转向连朔。
一群颜控的惊呼声四起,“天啊,老大你的男朋友也太帅了吧?还有那身材和气质,绝了!”
“不过他看起来年纪不小的样子,能当你叔叔了吧?老大你找了跟自己差这么多岁的,你们没有代沟吗?”
基地的人大多数都是大学生,热血又朝气蓬勃,跟褚歌一样有着为天下流浪猫狗找家的心愿,不知道褚歌出身富贵,自然也不认识连朔。
“嘘。”夜歌抬起纤白如玉的手指压了压唇,瞥到走在前面的连朔脚步停顿了一下,低声说:“不要让我男朋友听到了,否则你们三天都见不到我。”
“他最介意旁人说他老,虽然他已经到了而立之年,但他总是自我欺骗,私底下让我叫他弟弟。”
连朔当然不是显老。
只是他伟岸从容的身躯立在那,一张脸冷媚袭人,强大的气场散发出来,尊贵寡言的模样更是让普通人望而却步,一看就跟他们完全不是一个阶层的。
“三十岁正是男人最旺盛的时候,经验还丰富,比毛头小子更会取悦女人。”
“老大快说说,他是不是闷骚类型的,表面正经灭人欲,但一到床上……”
夜歌想到那晚男人的腰线野性有力,腹肌布满汗水,只觉得身子发热,“那倒是,特带感。”
得亏褚歌从小就学习舞蹈,身体柔韧性强,能轻易驾驭各种高难度的。
褚歌在基地里很忙,夜歌扮演着她,自然要做她日常做得事。
进去后夜歌给十多个人开会,制定了今天生病猫狗的治疗护理方案,让他们各忙各的。
外面的草坪上,春光明媚,夜歌在塑料大盆里加上热水和中药,抱来一只患有皮肤病的猫到里面泡。
猫又脏又臭,整盆水都变黑了,里面的虫子密密麻麻的,挣扎着到处爬。
夜歌岿然不动。
只是连朔的西装太大了,当情趣穿着很好,干活时真不方便。
不远处的连朔看到女孩脱下西装,折叠好,收入干净的袋子中……那动作珍视得好像对待的是一件贵重的宝贝。
连朔几乎以为是转换回了褚歌的人格。
直到听见夜歌身侧的助手羡慕地说:“老大,你的男朋友好黏人啊,他在这里都不觉得无聊吗?”
第8章 罚了她
“他也有他的事要做,不过能陪在我身边,他就在我身边做。”夜歌转头看过去。
连朔正坐在供猫咪乘凉的亭子下,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他带来的笔记本电脑。
夜歌拿出手机,正好连朔察觉到她的视线,淡淡掀起眼看过来。
“咔嚓”,夜歌拍了一张照,发给连朔。
连朔以为是工作信息,打开。
男人的双腿上趴着一只素来有仙女之称的布偶猫,他没有驱赶走,保持着那个姿势沉浸在自己的工作中,以至于让那只猫更加肆意,一人一猫在午后都显得十分慵懒。
“我男朋友真好看,只因为在这样阳光明媚的午后看了一眼,我连我们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连朔的脸被渡上一层浅薄的光晕,冷峻迷人,修长泛着如玉光泽的手指在屏幕上点了几下,但是很快又删除。
他抬起手机对着电脑屏幕,拍了一张照片回过去。
夜歌打开看到那密密麻麻的专业术语全都是有关双重人格症的,表明他留下来是在通过观察她,记录数据。
她浓情蜜意,他专注于怎么“杀”了她。
“好伤心,弟弟要是不哄哄我,我就闹了!”夜歌发了一个很符合她形象的哭泣表情包,让助手煮了一杯咖啡端给连朔。
连朔端起抿了一口,一股浓烈的中药味上了头。
他神色僵了一秒,挺立的喉骨滚动下很性感撩人,缓慢地咽了咖啡,只当夜歌是搞恶作剧的幼稚孩子,放到一旁不予理会。
“老大,”一个男兽医匆忙找过来,接替了夜歌的活,焦急地说:“前几天带回来的那只猫不行了,我们都没办法了,你快去看看能不能再抢救一下。”
夜歌起身,一路跑着去了治疗室。
等连朔跟进去时,夜歌毫无感情起伏的声音传来,“不行了就放弃吧,送它走。”
“可是我觉得可以先给它打一针强心针,然后再换药试试。”其中一个女孩红着眼,建议夜歌,“那种进口的高价药或许能救它。”
“不值得。”一向神采生动的夜歌此刻面无表情,转身打开一个锁着的冷柜,取了一瓶透明的玻璃注射液,熟练利落地用大拇指和食指掰断后,插入针头吸了药液。
她俯身掐住猫的脖子,把药液注射给猫。
其他人都以为夜歌在救猫,连朔也是这么以为的。
谁知仅仅只是几秒钟,那只猫的肚子不再起伏,彻底没了气息。
“老大!”那个女孩惊讶极了,伤心之余有点怨夜歌。
换做平时不管用多贵的药,老大都会尽力一试,虽然代价很高,但因此救了不少生命垂危的猫狗。
可今天,她刚来就不似平常的清冷寡言,此刻不仅不用药,反而满脸麻木地给猫注射了过量的药剂,加速了猫的死亡。
她怎么突然间像变了一个人?
“处理掉。”夜歌扔了注射器,没有情绪波动地吩咐了一句。
爱宠物的人都把宠物当成自己的孩子,几人虽然没说什么,但抱着猫走出去时,连朔听到了她们的愤怒和指责。
连朔一手插在西裤口袋伫立在门边,腕上露出的黑色佛珠垂到白皙的手背,又欲又冷冽,“你若是不好好遵守小歌的性格和处事,那就将身体的使用权交给她。”
“没看出来九叔是这么仁慈的一个圣父,竟然为一只畜生打抱不平。”夜歌似乎原形毕露,勾起的嘴角残忍又冷血,“药也是毒,用错了药就能取人和畜生的性命。”
“你看,这一柜子的药都是我自己配的,市面上所没有的。”夜歌打开刚刚取药的柜子,像是在展示自己的成就,“这不多的剂量,却足以让岛上近五千只的猫狗一夜之间命丧黄泉。”
连朔高大的身躯在治疗室显得压迫感更强,一双狭长的眼幽黑沉冷,审视着夜歌,“你喜欢这样?”
“是啊,虐待动物,看它们挣扎哀嚎着一点点失去生机,多好玩啊。”夜歌走到连朔面前,一张漂亮雪白的脸被连朔的身躯笼罩在阴影里,又坏又无邪,声音里全是引诱,“男朋友天天这么黏着我,就能完全了解我了。”
连朔攥住夜歌的手腕,用力到那骨头都在“咯吱”响了。
夜歌疼得额头冒冷汗,却依然笑得惑人。
“我警告你,仅此一次,否则我让你见不到每天的天光。”连朔脸色极冷,甩开夜歌,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很快他的下属就来了,戴着手套提走了那个小冷柜。
连朔还安排了其他几个兽医来,表明他才是这个基地真正做主的老大,毕竟当初基地是他转钱给褚歌建起来的。
他丝毫不给夜歌面子,让他们监管着夜歌,不允许夜歌再对猫狗做任何治疗和护理,他们接下了全部的工作。
“正好,这是褚歌爱做的,这又脏又累还赚不到钱的活,我早就受够了!”夜歌反叛如常,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重重地扔到桌子上,绕过连朔,离开了基地。
连朔皱了皱眉,没去管她。
“九爷,出事了!”这天黄昏,连朔正准备离开研究所,下属拿着手机匆忙进来,给连朔看某平台的直播。
直播的场景是在一栋大楼的走廊里,背对着镜头的女孩从肩到腰绑着橙色的防护带,而后翻过护栏和墙,从推开的窗户进去,站在了连接两套房的平台上。
那平台只有一米长,三十多公分宽,仅仅只够人站着不说,而且前面根本没有护栏。
直播间观众指出那个女孩在二十六层,换做一般人往下看一眼都会头晕目眩心惊胆战。
女孩则胆子大到转身接过助手递来的铁笼子,用竹竿勾着笼子,慢慢伸到了二十三层的空调外机上。
镜头转过去时,只见那外机角落里蜷缩着一只猫,正瑟瑟发抖不断叫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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