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御依旧不动,扣着她手腕儿的手渐渐用力。
姜瓷唇角的笑意一僵,耐心早已消耗得差不多。
她强行维持着最后一丝笑容,公式化提醒:“薄司御,你已经越界了。”
越界。
这个词并不是薄司御第一次在姜瓷嘴里听到。
她每次这样说,就是在提醒他协议婚姻的事实。
薄司御心底一阵刺痛,有种再也抓不住姜瓷的糟糕预感。
除了这个没用的婚姻,他不知道如何将她留在身边。
“你怎么了?”
姜瓷被薄司御的眼神盯得发毛。
见他还是没有放开自已的打算,她彻底失了耐性。
利用被束缚间的最后一丝灵活,将手肘狠狠地朝他的腹部撞去。
“嘶——”
薄司御吃痛,咬着唇角蜷缩起来。
姜瓷便趁此间隙,反手想要推开他。
她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换做寻常人,指不定被拍到床下哪个角落去了。
“宝贝,你可真狠心。”
薄司御借了床头墙壁的力,在姜瓷放松警惕之时,再次捉住了她的手腕。
想要又一次将她禁锢。
姜瓷没想到这狗男人刚才是装痛,她自然不能让他如愿:“混蛋!”
她不停地躲避和进攻,和他较上了劲。
两人都没给对方留情面。
一个比一个出手更刁钻更迅速。
姜瓷的动作又狠又快,压在她身上的男人见招拆招,挨了几拳还面不改色把她制住。
“你这个疯子……唔……!”
姜瓷脚踝被男人捉住,抵在了头上,她眼睛蓦地瞪大。
“薄司御,你给我死下去!”
薄司御逆着光,居高临下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她单薄的裙边早已往上卷曲着。
他低头就在她唇上咬了一日,果然又迎来了她的反抗。
“你是不是有病?”
姜瓷气喘吁吁地看着薄司御,这男人领日大开,变皱的黑色衬衫莫名色气。
床上的深灰四件套被搅弄得一片凌乱。
薄司御咬着领带一拉,视线忽然落在了姜瓷白皙纤细的手腕儿上。
他蓦地低笑一声:“嗯,我确实有病,姜医生给我治治,嗯?”
只是一眼,姜瓷就知道这狗男人要做什么,被他狠狠骚到了。
男性生物是不是只要情绪激动,就会直观地反应在那方面啊?
姜瓷咬牙切齿,看准了他接下来的动向,狠狠送上一拳。
谁知薄司御及时闪身,抓住了她送过来的手臂。
刚要用力,又被姜瓷另一只手控制住,不得发力。
一时间,两人陷入僵持。
姜瓷隔着昏暗的光线,怒瞪着他,毫不遮掩地低声骂。
“想不到你花招还挺多,赶紧滚蛋!”
薄司御嘴角一翘,没说什么,被她骂了,心情似乎还挺好。
姜瓷气死了,僵持间眉目流转,望准了他身下,忽而阴险一笑。
她暗暗蓄力,抬脚正要踹去。
却不想就在这时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段秋言在楼下听到动静,以为是姜瓷醒了。
恰好雪梨银耳羹也煮好,她便特意上来,叫她去喝。
听着门外的动静,姜瓷当即顶住呼吸。
她生怕发出什么奇怪的动静让婆婆误会,更不想让她知道他们在打架。
听里面没有回音,段秋言奇怪地又敲了敲,压低声音:
“瓷瓷,你醒了吗?”
薄司御瞥姜瓷那受惊小猫似的表情一眼,低笑一声,扬声:“妈,瓷瓷刚醒。”
姜瓷没来得及阻止,气得抽出手就要打他。
薄司御薄唇玩味地轻启:“宝贝,你可要想好了,你这一巴掌下去,如何向妈交代?”
姜瓷硬生生地停住动作,还没想好下一步该将如何。
突然被这男人扯了过去,按在他的怀里。
紧接着,姜瓷只觉一双滚烫的手按上了自已的腰侧。
轻抚游走。
这酥酥麻麻的感觉让姜瓷脸一红:“唔……嗯!”
察觉到自已发出什么声音后,她立即伸手捂住嘴。
她不敢继续发出声音,只能一边小幅度地挣扎,一边怒瞪着薄司御。
这个王八蛋,他故意的!!
然而就荡漾的尾音,被站在门外的段秋言听得清清楚楚。
段秋言眉头一皱,更担心了,用力敲起房门。
“阿御,刚刚的声音是怎么回事,是不是瓷瓷摔倒了?摔得严不严重?”
薄司御的手仍在不安分地占便宜,姜瓷哪敢在这时开日回应?
段秋言半天得不到回答,越发焦急担心:“到底怎么了?阿御你这臭小子可不能欺负瓷瓷!”
里面仍旧无应答,段秋言心一横,径直按下了把手。
姜瓷:!!!
房门被推开的前一刻,薄司御眼疾手快。
他一手抱着姜瓷,一手拽住被角纵身一卷。
与她面对面一同卷进了被子里。
呼吸骤然贴近,姜瓷下意识想挣扎。
段秋言的声音恰巧在房间内焦急响起。
“瓷瓷,阿御,你们……”
段秋言打开顶灯,看清床上的情形后,一句话戛然而止。
第100章 老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段秋言瞬间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焦急立刻被抑制不住的笑容所取代。
她掩面笑着连忙往外退:“原来是妈想太多了,既然你们都睡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走之前,她还不忘“贴心”地将顶灯也一并关上。
房门再次被合上,所有的光亮都被切断。
唯有床旁的落地灯幽幽亮着暗黄色的光。
恰巧将两人半露在外的面容照得清清楚楚。
姜瓷将目光从房门的方向移回来,对上薄司御目光的那一秒,本能从中察觉到危险。
她一愣,似笑非笑:“薄司御,你该不会真的对我生出了那种欲求吧?”
“我至今可还都记得当初我们签署三年协议时,你的反应格外冷淡,我们之间相互保持安全的距离,不对对方做出任何越界的事情,这是你提出来的。”
薄司御撑在床上的手稍作用力,手背青筋清晰可见。
男人牵起唇角,眼底却没有丝毫笑意。
这该死的提议确实是他说的没错。
他那时不爱姜瓷,只想跟她划清界限,早日解除婚约。
姜瓷看薄司御沉默,决定半开玩笑着给他一个台阶下:“好啦,我知道你演技好,想试探我,才和我演这种恋恋不舍的戏码,这三年我们的配合也很好啊?”
“现在你应该也看出来了,我不会强行赖着不走,绝对不会纠缠你,也不想带走薄家的什么东西,你应该放心了吧?”
说完,姜瓷低头看了一眼对方仍旧抓着自已手腕的手,轻轻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