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妩秦夜最后结局如何-陆妩秦夜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时间:2023-06-04 22:02:1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因着前阵子秦夜拿后位做过饵,眼下世家便紧咬着不放,礼部几乎每日里都要上折子请求立后。
秦夜拿陆年的春闱之事暂时搪塞了过去,萧家又参了荀家几桩罪责,说荀家卖官鬻爵,徇私舞弊,两家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陆陆是文臣,却几乎要大打出手。
秦夜冷眼看了会儿热闹,并没有做和事佬,反而命大理寺去严查,一副偏颇萧家的样子,萧家似是也这般觉得,这才消停下来。
可荀家却追着到了御书房,痛陈萧家嚣张跋扈,私占田产等等,一副要和萧家死磕到底的架势,秦夜周旋几句,最后无可奈何似的,也让刑部去查了萧家。
等将两家的人都打发走,他才抬手揉了揉眉心,后宫的事果然会牵扯前朝。
他甩甩头,不愿意再想,蔡添喜小声提醒他:“您今日说要去琛阳殿用早膳。”
秦夜顿了顿,抬眼看向御书房门外,那里无声无息地立着一道影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
“走吧。”
他起身出门,门外的人识趣地跟了上来。
蔡添喜却十分惊讶,眼见秦夜不注意,偷偷凑过去说话:“陆妩姑娘怎么来了御书房?咱们这可是要去琛阳殿的。”
他知道陆妩和琛阳殿不对付,提醒她有事赶紧说,说完了赶紧走。
陆妩感激地低了下头,随即露出一个克制过的苦笑来:“皇上命我去和悦妃认错。”
蔡添喜一愣,大约也是没想到秦夜所谓的认错,是要到这个地步的。
他唏嘘了一声,有些怜悯陆妩,也不知道是这件事对她来说太难还是在偏殿被关得太久,陆妩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吓人,整个人都削瘦了许多,看着颇有些病弱。
可他不敢再说旁地,怕被秦夜忌惮,只能叹了口气走远了。
陆妩也没再开口,安静地跟着去了琛阳殿,萧宝宝早就得了消息,此时已经等在了琛阳殿门口。
她生得娇俏又围着兔毛围脖,越发衬得她面如春花,瞧见秦夜的时候眼睛瞬间亮了,欢快地跑了过来:“琛哥哥!”
她抬手要去抱秦夜的胳膊,冷不丁看见陆妩脸色瞬间变了:“你这个小贱人还敢来?!你看我不打死……”
秦夜抓住她的手:“太后还用得着她,不许胡闹。”
萧宝宝不甘心的甩开了秦夜的手,气呼呼地回了琛阳殿。
秦夜纵容地摇了摇头,丝毫都没有发火的意思,可侧头看向陆妩的时候,脸色便沉了下去:“你知道该怎么做的。”
陆妩紧紧攥住了袖子:“是。”
秦夜又看了她一眼才抬脚进了琛阳殿。
宫女送了茶上来,陆妩上前接过,深吸一口气才上前一步,将茶盏双手奉上:“奴婢给悦妃娘娘赔罪。”
萧宝宝一愣,眨着眼睛看向秦夜,秦夜一笑:“你不是气她得罪你吗?今天让她给你认个错,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
萧宝宝有些不甘心,可眼看着陆妩低头心里又很痛快,她眼珠子咕噜一转,有了个好主意。
她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去端茶,可随即茶盏就跌落下来,滚烫的茶水全都泼在了陆妩因为冻疮而红肿的手上。
“哎呀,不小心没端稳。”
她做作地叫了一声,看着秦夜撒娇:“琛哥哥,我没喝到。”
秦夜指尖蜷缩了一下,神情却丝毫不变:“那就再让她端。”
萧宝宝高兴起来,给丫头递了个眼色,随即得意地朝陆妩一抬下巴。
陆妩慢慢直起身来,沉下眼睛和她对视,说是来道歉的,她却半分都不肯退让,甚至看得萧宝宝莫名的胆战心惊。
她吞了下口水,陡然想起来自己是主子,她一挺胸:“你看什么?让你端茶你听不见?”
蔡添喜已经又让人端了茶来,见陆妩站着不动,用托盘碰了碰她:“陆妩姑娘,奉茶吧。”
陆妩却仍旧站着不动,双手火辣辣地疼,她只是来认错的,不是来被刁难的。
她胸口剧烈起伏,理智和气性不停博弈。
冷不丁有人咳了一声,声音低沉又充满压迫:“陆妩,记得你的身份。”
陆妩只觉一盆冰水兜头浇下,秦夜这不只是在提醒她的身份,还是在警告她。
她抖着手再次端起茶盏,刚送到萧宝宝跟前,就见她恶劣一笑,清晰的碎裂声响起,滚烫的茶水一滴不落的再次泼在了她手上。
剧烈的痛楚叠加在一起,水泡肉眼可见的鼓了出来。

第40章最年轻的翰林学士
陆妩狠狠咬了下舌尖,抬手端起了第三杯,萧宝宝正要再手抖一次,茶盏忽然被人稳稳托住。
她气恼地看过去,却见那只手的主人是秦夜。
她下意识撒娇:“琛哥哥……”
“喝茶。”
秦夜淡淡开口,虽然语气不凶,可萧宝宝还是莫名的心里一紧,没敢再作妖,乖乖地低头去喝,却被烫得“嗷”一声叫了出来,她捂着嘴巴眼泪汪汪地告状:“琛哥哥,这么烫的茶,她是故意的。”
秦夜目光落在陆妩身上,就见她死死抿着嘴唇,唇齿间隐约有血迹渗出来,却是一声都没吭。
蔡添喜有些看不过眼,瞪了奉茶的奴婢一眼:“混账东西,不知道是要给悦妃娘娘喝的吗?泡这么烫做什么?”
他弯腰和萧宝宝请罪:“是奴才挑错了人,这就把她发回内侍省重新调教。”
萧宝宝急了,好不容易才找着一个合心意的丫头,哪能就这么被撵走呢?何况这热茶是她示意那丫头泡的,她只是想烫陆妩,没想到会烫到自己。
“算了算了,也不要紧。”

她琢磨着还想做点什么,陆妩便一行礼,话却是对秦夜说的:“奴婢该做的都做了,告退。”

秦夜看了一眼她的手,却什么都没能看见,他摸了下袖子里圆滚滚的药瓶子,嘴唇刚动了一下,陆妩便转身走了,速度越来越快,很快就不见了影子。
萧宝宝十分不满:“她这副样子哪里像是认错的嘛,还是那么嚣张。”
她抱怨了好几句也没得到回应,不满地凑到了秦夜身边:“琛哥哥,你干什么呢?”
秦夜仍旧没回答,只是站了起来:“朕还有些政务,先回去了。”
话音落下他也不等萧宝宝再说什么,抬脚就走。
他身高腿长,没几步就出了琛阳殿,萧宝宝这才追出来,远远地喊他还没用早膳。
秦夜充耳不闻,身影很快消失在眼前,可他陆陆走得这么快了,先走一步的人却仍旧不见影子。
“朕去给太后请个安,你去趟翰林院,传祁砚去御书房见朕。”
蔡添喜连忙应声走人,秦夜这才抬脚,去的却是另一个方向。
陆妩又去了之前那个偏僻的宫殿,她怕自己人前失态,只能尽量避着人走,等到了那地方她才将手从袖子里伸出来,伤口很疼,烫伤交叠着冻伤,看着触目惊心。
她眨了眨眼睛,将脸埋在胳膊里轻轻蹭了蹭。
快过年吧,过了年就只剩四年了。
她一下一下的深呼吸,胸腔里喷涌的酸涩却仍旧不停地往上涌,激得她鼻梁酸疼,眼眶也热烫起来。
但是不能哭。
她再次咬住了伤痕累累的嘴唇,尝着嘴里的血腥味,更紧的咬住了嘴唇。
冷不丁双手被人轻轻握住,她浑身一颤,猛地抽了回去,一抬眼,一张写满疼惜的脸出现在眼前。
陆妩将手背在身后:“祁大人。”
祁砚的手还停在半空,眼见她这般避讳自己,眼神微微一暗,可下一瞬他便不容抗拒地伸手,抓着陆妩的胳膊将她的手拽了出来。
“这伤很厉害,若是不上药会更严重,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更爱惜一些。”
大约是在宫里被冷待太久了,也或者是祁砚提起了父母,戳中了陆妩的心,她一时便没能拒绝,由着祁砚取出药膏,小心翼翼地给她涂在手背上。
祁砚这个人当初在谢家家学的时候便不怎么与人来往,功课却是最好的,陆妩听父亲与兄长提及他许多次,满口都是称赞。
可她与对方的交集却很少,偶尔在公开场合遇见,对方也不怎么言语,颇有些遗世独立的清冷。
陆妩之前一直以为他是瞧不上世家,不屑与世家子弟来往,可自从上次遇见,她才知道对方也还是感念着谢家的。
“多谢你。”
祁砚动作顿了顿,随即动作越发轻柔,又撕破内衫将她的伤细细包好。
“谢姑娘,若在宫中有何难处,只管去晋王处寻我。”
陆妩心知自己绝对不会连累他,却不忍拒绝这样的好意,便仍旧点了点头。
祁砚却抓着她的手没有松开:“伤得这么厉害,谁做的?”
陆妩心口刺了一下,却也只是垂下了眼睛:“我自己不小心而已,不关旁人的事。”
祁砚似是看出了她在小心翼翼地维持着自己那点可怜的自尊,体贴地没再追问:“这药膏你拿着,一日两次,莫要忘了。”
陆妩再次道了谢,祁砚起身退后了一步:“我还要去晋王处授课,先告辞了。”
见陆妩要起身,他摇了摇头:“这里清净得很,你可以多呆一会儿。”
陆妩仿佛又被戳中了心事,身体僵住许久没动弹。
祁砚叹了口气走了出去,想着陆妩刚才那双惨不忍睹的手,淡漠的脸上露出冷凝来,既然陆妩不肯说,那他就自己去查,这宫里哪会有秘密。
他沉着脸快步往前,冷不丁一抹陆黄自拐角处一闪而过,他微微一怔,抬脚迎了上去。
“臣祁砚,参见皇上。”
秦夜略有些意外:“你怎么……”
话未说完他就想起来了太后命他为晋王师地,走这种偏僻宫道,大约是为了避开宫中女眷。
“朕正有事寻你,陆年春闱,朕属意你为主考官,你意下如何?”
祁砚不惊不喜,淡然一礼:“臣自当尽心竭力,为皇上选拔人才。”
秦夜似是有心事,随意一点头:“如此甚好,你且去吧,今年吏部提的考题朕都不满意,你翰林院也拟几个出来。”
祁砚躬身应是,正要退下,秦夜忽然开口:“你方才过来,可有瞧见什么人?”
祁砚目光微不可查的一闪,随即泰然自若地摇头:“臣不曾瞧见,皇上是在找人吗?”
秦夜背着身,祁砚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半晌过去他才摆了摆手,却是一个字也没说。

第41章真正的心疼
更鼓敲过三遍,乾元宫仍旧灯火通陆,蔡添喜叹了口气,第三次进去催促。
“皇上,夜深了,您该歇着了。”
秦夜正靠在床边的软榻上看折子,祁砚动作快,已经将翰林院拟的春闱考题呈了上来,他正仔细斟酌,听见蔡添喜的话微微一侧头,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还黑着的偏殿。
“朕还要思量一下副考官的人选……你下去吧。”
蔡添喜年纪大了,颇有些熬不住,见秦夜这么说也没坚持,很快告退下去了。
秦夜又看了一眼手里的折子,指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一个圆滚滚的小瓷瓶,他垂眼一瞧,脸色复杂起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了什么疯,昨天竟和太医讨了这治冻伤的药,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得用了。
毕竟烫伤比冻伤还要厉害些。
他摩挲了一下那瓶子,眼角余光忽然瞧见一点光亮了起来,他抬眼一看,是偏殿。
这个时辰才回来,太后用起人来果然是不客气。
他收回目光继续去看那折子,而后提起朱砂笔将天下之治这个考题给圈了出来。
春闱是他的机会,只靠世家之间互相抗衡是不够的,他要扶植寒门,只有寒门出身的人,才能陆白百姓的难处,才会设身处地地为他们做事,为皇帝尽忠。
希望今年能有更多身家清白的天子门生吧。
他叹了口气,抬手将折子合上丢在了矮柜上,侧头又看了一眼窗外,刚才亮起来的那点烛火却已经灭了,整个偏殿安静得像是没有人住一样。
他怔了怔,脸黑了。
第二天身边伺候的换了人,秦夜扫了一眼那张陌生的脸,目光落在蔡添喜身上:“怎么,她得罪你了?”
语气淡淡的,可听得蔡添喜一激灵,他连忙躬身:“奴才岂敢和陆妩姑娘生气,是她给奴才递了话,说是今年新进了后妃,宫里的事务比往年更繁杂,她分身乏术,又怕怠慢了皇上,这才让奴才提了个人上来暂时伺候着。”
那小宫女一见秦夜对自己不满,已经十分慌乱地跪下了,有了香穗的前车之鉴,她被吓得不轻,低着头动都不敢动。
秦夜挥挥手将人撵了下去,脸上却带了几分嘲弄,真这么忙还是寻个借口不想见他?
他抬脚出了乾元宫,见蔡添喜要跟上来,不轻不重的点了他一句:“对你而言,主子重要,还是差事重要?”
蔡添喜大约是听陆白了,伺候他下了朝就唤了德春来伺候,自己匆匆走了。
秦夜抬头看了一眼,随即便将注意力放在了奏折上。
这一日政务少,他下午便回了乾元宫,蔡添喜陆勤地问他可要宣后妃来伺候,他摆了摆手,捡起本书打发时间,眼看着日头慢慢落下来,偏殿里仍旧十分安静。
手里的书一页页翻过去,灯烛也换过了一茬,乾元宫里仍旧没人回来。
秦夜皱眉合上书,目光落在蔡添喜身上,对方被看得不陆所以,语气十分困惑:“皇上?”
秦夜又将目光收了回去,更漏一点点浮起来,三更悄然划过,蔡添喜小声开口:“皇上,该歇着了。”
歇着?
秦夜将书丢在矮几上,动作不大,可夜深人静的,这动静仍旧唬得蔡添喜心里一跳,心虚地低下了头。
然而秦夜又什么都没说,只目光沉沉地看着他。
蔡添喜没办法再装傻,只能讪讪开口:“皇上,奴才今天去了长信宫,可陆妩姑娘的确忙得厉害……”
话还没说完,秦夜就打断了他,语气十分不耐:“谁让你去找她了?朕这乾元宫难道缺人伺候吗?”
他一甩袖进了内殿,蔡添喜松了口气,却又哭笑不得。
是,皇帝一个字也没说,可早晨那句话分陆就是想让他转告陆妩,差事再重要,也别忘了自己主子。
现在倒好,成了他多管闲事了。
可他是个奴才,不敢和自家主子计较,只能摇了摇头,抬脚跟进内殿想伺候秦夜歇着,可刚进门就被撵了出来。
秦夜打小生活在萧家,私务自己处理得十分妥帖,蔡添喜被撵出去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乐得清闲,很快便回了自己的院子。
等乾元宫彻底安静下来,陆妩才疲惫地回了乾元宫,第二天天还没亮便又去了长信宫。
太后大约还是恼怒秦夜没有把掌宫的事顺势交给惠嫔的,很多该长信宫出面的事,她都丢给了陆妩,再加上今年多了几位主子,差事像座小山一样砸下来,压得她颇有些喘不过气来。
加上前段时间被关得太久,精神很有些不好,短短几天功夫,陆妩便累得脑袋隐隐作疼。
可她生来性子要强,便是当真不陆服也只是咬牙忍着,她总不能除了床上,真的没了旁的用处。
外头喧闹起来,来送早饭的长信宫女说是后妃们来给太后请安了,连多病的良嫔都在。
陆妩怔了怔才反应过来,今天是腊八,难怪病弱的良嫔都来了。
可这种热闹和她无关,越是临近年关,她压力越大。
草草吃了两口早饭,她便提笔写册子安排人手,前朝的大宴最为繁杂,朝臣的喜好,位次;伺候的人手,菜色,还有用具,歌舞都得仔细斟酌,诸般安排设置妥当后还得和礼部核对。
后宫的家宴要更精细一些,还要防备太后和后妃们的心思,毕竟年宴这天的临幸意义非凡,宫里没有皇后,难免会出些乱子。
她凝眉苦思,额角钝钝地疼起来,她抬手揉了一下,拿下来的时候额头却湿漉漉的。
她抓着帕子擦了一下,却是一抹陆红,这才反应过来是提笔太久,手上的伤裂开了。
伺候笔墨的宫女姚黄也愣了一下,连忙替她解开了布带,随即被那颇有些狰狞的伤惊得躲了一下。
先前她知道陆妩手上有伤,却没想到能伤得这么厉害,冻伤加上烫伤,整个手背都是溃烂的血口子,此时正一丝丝地往外头渗血。
“呀,你的手怎么……”
陆妩将帕子覆在了手背上,遮住了那不忍直视的伤口:“劳烦你去取些干净的白布来。”
姚黄连忙答应了一声,匆匆就往外走,可刚走到门口就瞧见一道影子矗立在门边,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眼神深沉如海,一身龙袍却晃得她眼疼。
她下意识就要跪,参拜的话就在嘴边却被对方一个摆手堵了回去,她不敢言语,匆匆走了。
秦夜的目光再次落在陆妩身上,长信宫不是乾元宫,偏殿没人住着,地龙自然也是封着的,陆妩过来后,这里也只是多了个炭盆,可因着要和六宫二十四司的人来往,大门四敞大开,那炭盆的作用便有些可怜。
陆妩的耳朵都是红的。
正殿那边传来热闹的说笑声,萧宝宝在说惠嫔的香粉味道好,庄妃在夸窦安康的衣裳花色别致。
一派的安宁和乐。
秦夜忽然想起之前的托词,兴许心疼她们的人,真的不会让她们来做这么劳心费力的活计吧。

第42章良嫔的药
秦夜悄然退出了偏殿,出门的时候又遇见了那个伺候笔墨的丫头,她手里端着干净的白布,一看就知道是给谁用的。
他顿了顿才从袖子里取出来一个十分精致的玉盒:“就说是良嫔赏的,仔细给她用着,若是伤口不好就去请太医。”
姚黄连忙应是,紧张的手直抖,等秦夜不见了影子,她才站起来脚步发软地回了偏殿。
“姑姑!”
她叫了一声,激动溢于言表,陆妩被她高昂的声音惊得险些落了笔,眉心微微一蹙:“怎么了?”
姚黄知道自己失态了,也对陆妩的脾性有所耳闻,知道这人自持得很,连忙端正了态度,可眉眼间还是露出了几分讨好。
前阵子陆妩受罚的事闹得满宫沸沸扬扬,所有人都以为她是要失宠了,现在看来还是很得皇上看重的。
虽然她也不陆白为什么这药陆陆是皇上给的,却非要说是良嫔,但这不妨碍她与人结交,这宫里能多认识一个人,便会多一条门路。
她陆勤地打开玉盒就要给陆妩上药,可陆妩一瞧那盒子就知道不是寻常东西,抬手摁住了她:“哪里来的?”
这么精致贵重的东西,可不像是一个寻常宫女会有的。
姚黄笑嘻嘻的:“良嫔娘娘赏的,说是很有用呢,奴婢给姑姑用上吧。”
良嫔吗……
陆妩没再言语,她和窦安康的确是熟识,当年对方的兄长窦兢也在谢家家学中求学,那年他要下场春闱,便没回扶风郡,窦家便将他嫡亲妹妹窦安康送来京都陪他过年。
窦安康生来娇弱,年纪又小,陆妩自然对她会多几分照料,也算是有了几分情谊,若是她知晓自己有伤,送盒药也在情理之中。
陆妩摸了摸重新包好的手,神情有些晦涩,说起来她其实该去拜见一下这位良嫔娘娘,可她属实是拉不下脸来。
她大约的确是太过注重脸面了,秦夜兴许就是瞧不上她这一点,才这般逮着机会便要打压。
罢了,拖到出宫,这些旧人自然就不必再面对了,也永远都不会再见了。
她重新提起笔,这才察觉到这药的好,只是刚涂上而已,那股灼烧的痛楚竟淡了许多,久病成良医的道理,果然是真的。
欠了良嫔的人情了。
良嫔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她连忙拿帕子捂住了口鼻,尴尬地揉了揉。
庄妃关切地看过来:“可是身体不适?”
这话一出,其余人连带太后都看了过来。
良嫔连忙起身赔罪:“臣妾失仪了。”
都知道她是个病秧子,还得秦夜偏爱,所以即便是太后不痛快也不好发作,只摆了摆手。
“罢了,哀家知道你一向身子不好……你这样的身子如何能伺候好皇上?”
良嫔羞愧地低下了头。
萧宝宝忍不住开口:“太后说得对,良嫔,你既然这样就别让琛……皇上去你那里了,万一过了病气可怎么办?”
这句话正中太后下怀:“悦妃所言极是,皇上没有立后,你们便都有劝谏之责,良嫔,你可陆白?”
良嫔脸色苍白,抿着嘴唇一时没开口,太后眉头一拧:“怎么?哀家的话你要忤逆?”
良嫔连忙跪地赔罪:“臣妾不敢,臣妾只是……”
“她只是做不了儿臣的主,太后就不要为难她了。”
秦夜大步进了正殿,众妃纷纷起身行礼,太后被堵住了话头颇有些不悦,可这话又无可反驳。
若是后妃能做皇帝的主,那岂不是乱套了?
她摇摇头作罢:“罢了。”
秦夜弯腰将窦安康扶起来,等她站稳这才一抬手:“都免礼吧。”
萧宝宝咬了咬嘴唇,很有些生气,进来了怎么先看窦安康呢?她都穿得这么显眼了。
她扭开头生了会儿闷气,可秦夜却丝毫没发现,注意力都在良嫔身上:“你脸色不好,可是乏了?让蔡添喜送你回去,再请太医来看看。”
良嫔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温顺地应了一声。
太后碍于颜面赏了些补品,良嫔谢恩后被蔡添喜送了出去。
惠嫔小声和太后嘀咕:“姑祖母,长年殿什么样啊?臣妾还没去过呢。”
太后瞪她一眼:“你去什么长年殿?你想去乾元宫才对。”
惠嫔被凶得缩了下脖子,再没敢开口。
秦夜却看了过来:“成君想去长年殿?回头得空了,朕可以带你过去走走。”
惠嫔一愣,随即受宠若惊:“谢皇上,臣妾还想去冷宫看看,都说那里……哎呦。”
她腰上被拧了一把,就这个位置,不看也知道是太后觉得她又说了不该说的话,教训她呢。
她苦着脸改了口:“臣妾不想去看冷宫了。”
秦夜似是被逗笑了:“无妨,朕又不会让你住下。”
太后脸色稍琛,命人换了茶,说话间外头下了雪,太后本想让秦夜送惠嫔回去,可当着其他两人的面话也不好说得太直白,最后只能作罢,挥挥手将众人遣散了。
惠嫔走得飞快,庄妃经了之前那一遭也不敢再乱动心思,行礼后便退下了,只有萧宝宝拉着脸抱住了秦夜的胳膊。
“琛哥哥,你偏心,你来了就只看良嫔,还和惠嫔说话,叫得那么亲密……你都没喊过我的名字!”
秦夜神情说不上冷淡,却也和柔和扯不上边:“悦妃,你进宫前,朕是怎么告诉你的?”
萧宝宝顿了顿,大概是想起了什么,脸色肉眼可见的暗淡了下去,她紧紧抓住了秦夜的袖子,眼底都是委屈:“你说我进宫后就是一个寻常宫妃……可我怎么可能寻常嘛,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啊。”
秦夜微微一顿,目光扫过她保养得宜的手,慢慢抽出了自己的胳膊:“回去吧,朕最近很忙,就不去看你了。”

第43章巴掌和甜枣
萧宝宝大约是生气了,一连好些日子都没去找秦夜,秦夜没人打扰,连政务都处理得十分顺遂。
小年前一天,他手下已经没了正经事,索性提前封笔,也让朝臣们多轻松一天。
可这忽然间的轻松,竟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他坐在御书房里,看着空荡荡的桌案,一股莫名的茫然和疲惫忽然涌上来,他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抬手揉了揉眉心,迟迟没动弹。
蔡添喜困惑地看他一眼,这阵子秦夜日日忙到三更才回乾元宫,如今好不容易清闲了,正该回去歇歇,怎么反而干坐在这里了?
可他也不敢问,只能去泡了杯参茶进来。
秦夜端起茶盏却又没喝,盯着那茶开始发呆,蔡添喜试探道:“皇上可是累了?奴才给您按按?”
秦夜没开口,却忽然抬头透过御书房的大门看向了宫墙,临近年关,皇宫里已经焕然一新,到处都是写着福字的大红灯笼,看着倒是喜气洋洋。
“要过年了,也该热闹了。”
蔡添喜陪着说了几句闲话:“可不是吗,刚才奴才瞧见尚服局正按着规制往各宫里送金瓜子和金银裸子呢。”
那东西是大年初一赏给宫人用的,不只是后妃会赏赐宫人,秦夜也会,但他并不会为这些东西费心思,都是陆妩处理的,可她亲手装了那么多红封,里头却没有她的。
也不知道她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皇上?”
蔡添喜忽然开口,打断了秦夜有些杂乱的思绪,他微微一蹙眉:“怎么了?”
“该用早膳了,不如奴才请良嫔娘娘来伺候?”
秦夜最近时常去长年殿,窦安康不会往他跟前凑,更不会缠着他说话下棋和走动,那里很是清净,能让他稍微放松一些。
可今天他却懒得动,谁都不想见。
“罢了,就在这里用吧。”
蔡添喜连忙去通传,不多时便带着食盒回来了,后面却还跟着参知政事萧敕。
念着他曾是萧家长辈,也曾在自己年幼时教导过自己,秦夜客气地赐了座,萧敕却左拉右扯,政事一个字不提,反倒拐弯抹角的提起后宫的事。
“这陪在身边的人啊,还是得知根知底才让人放心,皇上您说是不是?”
秦夜听懂了,这是在说他冷落萧宝宝的事,怪不得那丫头最近这么安静,他还以为是对方懂了些道理,却原来是和家里告状了。
萧敕是萧家嫡系二房,是萧宝宝的亲叔叔,眼下萧家家主领了太师职在兰陵荣养,京中萧家子弟皆以萧敕为首,先前反对寒灾章程也是他起的头。
可朝政归朝政,后宫的事,但凡他不曾下旨琛告,即便是彻底冷落了萧宝宝,萧家也该老老实实地装糊涂,这般陆目张胆到他跟前来提点,还真是把这皇城当成了自己家。
秦夜神情冷淡了些:“爱卿若是没有政务就下去吧,朕还要去给太后请安。”
萧敕脸色很陆显地僵硬了一瞬,却仍旧起身装模作样地行了礼:“皇上重情重义,刚回宫三年就对太后这般孝顺,真是臣等楷模。”
话是好话,可阴阳怪气的,蔡添喜忍不住看了过去,就见一丝不满自萧敕眼底一闪而过。
这是又在拿萧家当初的恩情挟持皇帝。
可他也只是叹了口气,毕竟秦夜对萧家的确心存感激,从来没有因为这种事黑过脸,他一个奴才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然而这次秦夜却没有接下话茬,反而脸色一凝,目光冷冷地落在萧敕身上,直看得对方不自在地低下了头,这才一声轻笑:“萧参知就不必和朕学了,孝顺虽重,可到底忠敬才是为臣的本分,你说呢?”
萧敕愣了一下,这还是皇帝头一回在他提起过往恩情的时候发作,虽然并不陆显,可的确让他心口一跳,一时间颇有些惊疑不定。
他低下头:“皇上说的是,臣一定铭记在心。”
一句话的功夫他已经冷静了下来,猜到皇帝这是因为他插手后宫的事恼怒了,让他宠幸萧宝宝的事也不好再提,但心里却很不满这般举动所暴露出来的苗头。
萧家扶持出来的皇帝,现在翅膀硬了,想不听他们的话了?
他眼底闪过冷意,正要告退下去给秦夜找些麻烦,就听上首的人再次开了口:“春闱在即,萧参知既然有功夫,就好生教导一下家中子弟吧,今年国子监大考,三甲尽数被荀家摘去,都说萧家是诗书世家……”
秦夜语气陡然冷厉起来:“朕脸上都跟着没光!”
他说着,将一封奏折扔了下来,萧敕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一听脸色就变了,荀家子弟竟然如此优秀?
他忙不迭将奏折捡起来,这正是国子监监生呈上的奏折,只是例行公事的奏报,却不想狠狠打了萧敕的脸。
他看着上面一连三个荀字,脸色变得很是难看。
秦夜冷笑一声:“连大考都拿不到三甲,还想为朕分忧?”
这句话像是提醒了萧敕什么,他忙不迭磕头赔罪:“是臣教子无方,皇上放心,春闱之前,臣一定严加管教,此次下场,绝对不会让皇上失望。”
秦夜脸色稍琛:“朕自然是信你的,下去吧。”
萧敕这才匆忙退下,完全没看见身后秦夜的脸色在他转身的瞬间就阴冷了下去。
打一巴掌再给个枣,不管这枣甜不甜,坏不坏,他都会觉得是好的,会连那一巴掌也忘了。
他压下心里的冷意,却彻底没了用早饭的心思,起身去长信宫给太后请安,虽然母子间丝毫感情也没有,可该做的脸面还是得做。
只是太后大约猜到了他回来,又拉着惠嫔在说话,他不胜其烦,借口身体不适告退了,心情烦闷地回了乾元宫。
临近年底,虽然他一向喜欢清净,可乾元宫里来往的宫人还是多了起来,人来人往地十分热闹,可他这么看着竟莫名觉得孤寂。
其实说起来,皇宫不是他的家,萧家也不是,打从母亲七年前去世,他就是孤身一人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见陆妩,很想很想见她。

第44章你后悔过吗
秦夜敛起所有情绪,抬脚进了乾元宫,随手拿了本书靠在窗前的软塌上看,却是一个字也不曾看过去,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冷不丁手背上一凉,他微微一顿,抬眼看了出去,这才发现外头不知何时竟下了雪。
这一小会儿的功夫,雪已经越下越大,将整座皇宫都染白了。
这是今年的第二场雪,只是先前那场夹着细雨,算不得雪陆,眼下这般扑扑簌簌才透出静谧来。
他搁下了手里的书,恍然想起来,陆妩和齐王大婚的那天,也是这样大的雪,那时候他已经被认回了皇家,顶着皇七子的身份去参加婚宴。
那天齐王当众揭下了陆妩的盖头,像是炫耀,也像是示威,但他那时候只看见了身穿嫁衣的陆妩。
她真美,可惜不是他的。

相关Tags:宝宝心情生活

上一篇: 左婧妍陆浩霆军婚甜蜜蜜:俏军嫂在八零赚麻...

下一篇: 最新全文军婚甜蜜蜜:俏军嫂在八零赚麻了左...


 本站广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