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凝回来的时候，下半场比赛已经开始了。
她坐回到位置上，然后开始刷手机。
楚玉问她喜不喜欢戒指，还有问她想不想旅游，她都一一回复了。
戒指自然是不能要。但旅游的事，等他回来以后，确实是可以考虑考虑的。毕竟四处游玩，也算是增加阅历的一种方式，何况她没有去过什么地方。
霍煜的下半场比赛，她几乎又是没有怎么看。但他放着的外套，她替他拿着，怕到时候被人家穿走了。
外头很冷的，她怕霍煜会感冒。
好不容易等到整场比赛结束，霍煜来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叶凝觉得他好像又有些不对劲了，她本来打算替他穿外套的，被他给避了避。
叶凝："……"
也不知道这位又开始作什么妖。
叶凝盯着他，他回视了一眼，就淡淡的移开了。
体育委员不知道他俩的异常，说："叶凝，今天我们是赢了比赛的，等会儿有个庆功宴，你要不要一起来？"
又补充，"很多人都带家属的，你不要担心。"
霍煜冷淡的说："她不是我家属。"
这一句话，让原本笑着要答应的叶凝脸色僵住了，体育委员也是说不出来的尴尬，"那……"
叶凝说："你不用管他，我就要去。你邀请的我，我就当你朋友去参加庆功宴。"
"行。"体育委员愉快的答应了。
霍煜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没说什么了。
……
去的路上，体育委员本来是不安排叶凝跟霍煜坐的，但前者直接窜了上去。
霍煜有些嫌弃的皱起眉。
叶凝偏偏要往他怀里扑，果然脸皮这东西，是一天天消失的。
霍煜推开她，说："你别碰我。"
叶凝早就习惯了："怎么样也不能在那么多人面前说我不是你家属吧？"
虽然可能真不是，但她要面子的，她可是好不容易营造出在霍煜面前很有地位的模样。
"我的家属，不会想着其他人。"
第41章 怎么样
叶凝觉得霍煜这又不知道是在抽哪门子疯。
"我想谁了？"她微微直起身子，一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霍煜顺势往旁边坐了坐，略显疏离的说："谁管你想谁，反正别往我面前凑。"
叶凝打量了他片刻，选择妥协。
行吧。
但看见他冷冷淡淡的模样，过了一会儿，还是有些气不过，她又凑过去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我哪里有想别人。再说了，想别人有什么用，你是又穷又丑还是怎么的，我要去想别人？"
霍煜偏头寡淡的看着她，懒散的再次赶她："说了别凑过来。"
叶凝装死。
"听不懂人话？"
叶凝想起昨晚看的电影，男人是受不了撒娇的女人的，她红着脸皮说，"我抱我自己男人，你凭什么赶我？"
"……"
霍煜无言的看了好一会儿，"啧"了一声。大概是嫌弃她烦了，懒得赶她，也不说话。
叶凝心里想，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行，最起码他也是稍微有些吃这一套的。
她以前怎么就不知道用这招呢，还是没上学，吃了文化少的亏。
叶凝现在怕生比以前要好多了，但今天这么多的陌生人，她还是有些不习惯，所以一直跟着霍煜。
都是成年人了，大伙去了酒吧。
但显然规格不算太高，跟温三和的比起来，差多了。
霍煜和他们有共同话题，很快聊到一处去了，顺带又聊了聊比赛的事，最后有的人去蹦了，有的人打游戏。
褚公子哥本来也要去，但叶凝扯住他："你等等。"
"又做什么？"他不太耐烦的扫她一眼。
"我想去洗手间。你跟我一起去。"
"有病？"霍煜皱眉。
"怕有坏人，你站在门口等我。"
霍煜笑了："就你这长相，坏人怕你吧？"
叶凝不理会他，这个时候她还是有必要担心安全问题的，生拉硬拽把他拖到门口，有些迟疑的说："不准走啊。"
霍煜的脸上已经很不耐烦了，垂着眼皮，凉凉淡淡。
叶凝怕他走了，上厕所也不敢磨蹭。她以前在酒吧里不知道碰到过几次被搭讪的情况了，那些男人的眼神她现在光是想想，也觉得害怕，好在等她洗完手出去，霍煜还在。
不同的是，有女人在跟他说话。
叶凝喊了他一声，走过去。
她看了女人两眼，然后拉着他的手，说："走吧。"
两个人回去的时候，那边一堆人在玩大冒险，看到霍煜，问："你们来不来？"
霍煜说不。
"不会是上次元旦晚会，给你留下阴影了吧？"
"没有。"他也没隐瞒，"上次那只小丑就是叶凝。"
叶凝附和道："是我，是我。"
体育委员惊讶了半天，说："怪不得。"
怪不得那件事发生的第二天，有人跟他打趣苏绣，他只是挑了挑眉，问哪位？
霍煜跟叶凝找了位置坐下，她想了想，还是跟他挨在一起。
一堆人又打趣起另外一个人来，这位叫李刚的同学，处了一个对象，日子还挺久了，但是就是觉得还不够亲密。
体育委员说："如果你打算以后都跟人家一块，要不然试试床上那点事？"
"这不太好吧？"
"只要互相喜欢，没什么不好的。"
"可是--"
"咱球队，几乎都那啥过了。"说起这个，体育委员眼前一亮，问霍煜说，"你第一次，什么时候呢？"
叶凝微微顿了顿。
应该是楚玥，可霍煜一想到楚玥，不知道会不会翻脸。
她觉得体育委员不太会做人，起码她这个姑且算是半个家属的人还坐在这里，问这种话不太好吧？
霍煜扫了她一眼，然后心不在焉的说："很久以前了，不记得了。"
叶凝心里想，他大概是不愿意想起伤心事来，反正几乎有人提起楚玥，他似乎都记不清了。
可她知道，他心里绝对比谁都要记得清楚，那个女孩，叶凝觉得姑且算是霍煜的半条命，所以她走了。他元气大伤，几年没缓过来。
叶凝叹了口气，楚玥要是在，她现在的日子绝对不太好过，可能霍煜为了把她弄走，随便找个莽夫就把她嫁了。
现在他好说话，还不是自己"体力劳动"换来的。
想着想着，突然腰上一痛。
叶凝觉得霍煜这手劲真大，疼得她好一会儿没缓过来："你掐我做什么？"
他说："别胡思乱想。"
她可没有。
叶凝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和楚玉说说，霍煜这个人有多恶劣。
"不过一般来说，男人对第一个女人总是记忆深刻的，她不要我那会儿，可是大半年都缓不过来。"体育委员颇有几分物是人非的伤感，"但是她不喜欢我，说走就走了，我怎么留，都留不下来。"
叶凝认真的听着，还是觉得有几分道理的，霍煜不也留不住楚玥，阴阳两隔，好多年都没有缓过来。
霍煜把下巴撑在她肩窝里，懒懒散散的，似乎困了。
叶凝看了他一眼，发现他果然闭上眼睛了。
可是过了片刻，他突然说："听见了吗？会缓不过来的。"
叶凝却不太想聊这个话题，说："嗯。"
她的脸色，略微敷衍。
霍煜的话堵在嘴里，最后全部咽了下去，原本充满色彩的眼睛在一瞬间就恢复成往常模样，淡淡的，有点凉意，也很疏离，但还是靠在她身上没动。
叶凝身上越来越香了，他几乎快要想不起她以前那副村姑的模样。
但他还记得她最开始，总是会在角落里观察自己和楚玥的相处模式，每次他亲楚玥的时候，她才像是那个主角，偷偷脸红。
……
当天晚上回去，两个人又是大动干戈。
最近这频率，让叶凝瑟瑟发抖。
她第一次对张晓蝶的话产生质疑，一个合格的投食者，太难当了。也不知道张晓蝶是从哪儿得到的经验。
但另一位，褚大少爷，神清气爽。
他满足了口腹之欲，也不忘记叶凝。一大早就起来给她买早饭。
在这一点上，霍煜还算是比较良心的了，叶凝看过很多小说，都是动辄掏心掏肺的。
当然，霍煜家也没有那么有钱，一次拿出好几个亿，也是没有那么容易的，谁手上的流动资金有那么多啊。
叶凝吃完饭，就跟着他一起去学校，哪个下课晚，另一方就等着，然后一起走。
几乎每天这样，只有霍煜去实验室的时候，那会到很晚，叶凝不想等，就提前回去了。
实验室里的人，都是霍煜跟几个成绩比较不错的同学的团队，他们有共同参与的一个项目，研究软件的，社交和观影互动类app。
这个地方是霍煜自己花了大价钱租来的，研究用，算是一个初步规模的工作室了。
不过为了保密，一般不允许带外人过来，所以霍煜也从来不让叶凝跟着。
好在叶凝自己也不喜欢那个地方。
这天下午，叶凝上课，霍煜就去了实验室。
几个同学也在。
有些是上一届的学长学姐，或是下一届的学弟学妹，都不太清楚他私生活方面的事，只隐隐约约听说他身边有一个人的事。
这也就导致有人多嘴问了一句："霍煜，你这样的，是不是没法被撬墙角了啊？"
"不一定。"他扯着嘴角懒懒的一笑。
"也是，你这样的人换的快。"
霍煜就这么听着，没反驳，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一个下午，一晃而过。
叶凝见霍煜还没有来等自己，就知道他肯定是在实验室里面待着了。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过去找他。
她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口没有动，但门没锁，这对话她听见了。
霍煜这长相，看上去不是长情的人，可他实际比谁都长情呢。
叶凝其实觉得楚玥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很幸运。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霍煜才意识到时间已经完了。他估计叶凝或许已经回去了，但是一出门，就看到她正蹲在门口刷地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