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放下毛笔,这才缓缓抬头,一张英俊年轻的面容展现出来。
是宋之衔!
四目相对,宋之衔那双幽深的眼眸,看得苏意禾心下发慌。
该死,这个男人气场太过强大,太吓人了。
“你是何人?”
他沉沉地问道,像是在审问犯人。
苏意禾赶紧恭敬地回答,“我是金缕阁的老板,苏意禾,大夫人让我来给府上测量秋装尺寸。”
苏意禾停了下,接着补充说,“大概是小厮带错了路吧,误入了这里。”
三两句话,就将她自己摘得一干二净。
宋之衔面色毫无变化,“你可知我是谁?”
苏意禾不确定地说:“您是……王爷?”
“既然知道我是王爷,为何还敢戴着面巾?”
苏意禾一愣,这才想到,见到贵人,她戴着面巾是为不敬,她暗地吐了吐舌头,赶紧摘下去面巾。
“请王爷赎罪,民女忘了。”
宋之衔定定地看着苏意禾那张脸,神色未变,只是搁在桌子上的手指,轻轻捻了捻。
她肤色极白,像是雪一样,见过这么多人,还未曾见过有谁白成这样。
一双如水的眸子灵动传情,红红的樱唇饱满俏皮,一张脸既妖又纯。
难怪昨天戴帷帽,今天带面巾。
长成这样……啧。
苏意禾半晌没听到动静,诧异地抬头看去,发现宋之衔一直盯着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说:
“王爷,民女还要去给人测量尺寸,先告退了。”
和手握权柄的高官在一个屋子,压力太大了,觉得屋里都是低气压,让人喘不上气。
宋之衔缓缓吐字,“你过来。”
“啊?”
“需要测量尺寸的人……就是本王。”
“什么?”
苏意禾不敢置信地瞪大水眸,略微歪着小脑袋,肉乎乎的嘴唇抖了几下,“可是,我只给妇孺测量尺寸。”
给男人测量的人,另外有男裁缝。
宋之衔站起来,走过书桌,慢慢走到苏意禾近前,俯瞰着女人。
一双深眸如同寒潭。
苏意禾似乎嗅到了这人身上的淡淡木檀香,毕竟是现代人,习惯了与人直视,此刻发现这男人特别高大,她都不到人家肩膀高。
傻眼了几秒钟,她才后知后觉开始慌张,说不清为什么,总觉得宋之衔的目光太具有侵占性,让她心底七上八下的。
“量。”
他言简意赅,却不容抗拒。
苏意禾也不敢多说,赶紧打开工具袋,取出来软尺,开始给宋之衔测量尺寸。
量胸围时,苏意禾贴近宋之衔,两臂几乎抱住他,因为距离太近,他的呼吸,他的木檀香,都扑在她脸上,即便她不抬头,都知道他的一双眼此刻正盯着她。
屋里很静,却有一股热乎乎的暧昧缠绕在两人身上。
量腰围时,宋之衔突然向前半步,两人身子紧紧贴在了一起,苏意禾没防备,重心向后歪,直直向后倒去,宋之衔霍然伸出一只手臂,搂住她的腰,将她捞了回来。
苏意禾的脸撞在了男人坚硬的胸膛上。
窝靠,古代社死!
苏意禾心里哀悼着,赶紧向后撤了几步,乖乖道歉,“民女无状,请王爷恕罪。”
宋之衔没吭声,苏意禾撑不住,悄悄抬眼,对上男人沉沉的黑眸。
宋之衔似乎不耐烦地催促道,“还不继续量。”
“哦哦,接着量。”
苏意禾赶紧测量,唯恐被这个清冷的男人给治了罪,手忙脚乱测量完,小鼻子上都攒了一层汗。
“王爷,测量完了,民女告退。”
别扭地行了个简单的礼,苏意禾拎着工具袋就走,突然手腕被人扯住,她吓得转头去看。
宋之衔幽幽地看着她,将什么东西放在了苏意禾的小手里。
“量的不错。”
苏意禾战战兢兢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里面赫然是一个金元宝。
“谢、谢王爷。”
拿着宋之衔的赏赐,苏意禾走出书房,狠狠喘了口气,像是放出笼的小鸟。
妈呀,刚才在屋里,面对着那个阴沉冷酷的男人,她几乎要吓尿了。
今天的事情透着古怪,浑浑噩噩出了王府,苏意禾还觉得脚下发虚。
“哇,王爷这么大方啊,金元宝哎,这有几两?”
可乐开心得掂着金元宝,就差淌口水了。
看到苏意禾皱着一张脸,又不解地问,“小姐,你怎么了,不开心啊?”
苏意禾叹了口气,“这第六感,觉得不太妙。”
“那你用第七感呗。”
苏意禾懒得搭理可乐,掏出小铜镜照了照自己那张脸,禁不住咬牙切齿:
“你说说,非长成这么好看干什么,就不能普通点吗?”
可乐撇嘴,“小姐,你有点凡尔赛,好不。”
虽然她一直不太懂凡尔赛到底是啥,反正小姐经常说。
主仆二人硬拉强拽,好容易将爱工作的小林大夫带去了醉霄楼二楼单间。
林清源给两个姑娘倒了茶,好奇地问,“可乐,你为什么叫这个名?”
可乐无奈地说,“小姐当初给了三个名字让我选。”
“哪三个?”
“可乐、薯条、汉堡,我只能选可乐。”
林清源:“……”
苏意禾摘掉面巾,圆溜溜的水眸直直看着林清源,林清源顿时羞红了脸,有点手足无措。
苏意禾敲了敲桌面,语气霸道,“林清源,抬起头来,看着我!”
林清源抬脸看着女孩,面对着那张勾魂摄魄的脸,他的心跳加快,面容更红了。
“林清源,你喜欢我吗?”
可乐惊得咳嗽起来,小姐也不知道矜持一点,算了,小姐这三年一直都不怎么矜持。
林清源缓缓点点头。
“你跟你家里说了吗,咱俩成婚的事。”
“说了,家里都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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