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越来越浓,不同于市区喧嚣,阮家老宅四周静的只余窗外风声。
那人声音透过手机听筒传来,慵懒缱绻,有种撩拨人心的诱惑力。
阮嫆心头如煮沸了水,被烫的面红耳赤。
若是此时在别的地方会被他诱惑,但这里是老宅,老爷子还在,纵使借她十个胆,她也做不出这么令人羞耻的事。
她匆匆道了句,“挂了。”
正欲挂电话,就听那头说,“其他人都已经睡了,没人知道。”
“……”
她从耳边拿下手机,对着听筒分外无语的说了句,“慕景琛,别勾引我。”
夜晚容易叫人心醉神迷。
阮嫆挂了电话,耳边都是他又低又缓的清冷声音,在她耳边徘徊不去。
她将自己蒙在柔软的被子里,羞耻的感觉一波又一波侵袭着她。
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夜太安静,静的能听见门外传来上楼的轻微脚步声。
阮嫆心中一紧,‘唰’一下坐起了身子。
老宅二楼只住了她一人,这个时间点还会上楼来的,除了慕景琛绝没有第二人。
紧接着来人脚步声止在她的门口。
阮嫆心如擂鼓,心中还盘算着怎么打发他走。
结果没想到“叩叩”,响起一道轻微的敲门声。
阮嫆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几乎是瞬间,从温暖的床上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门口,拉开了门,将外面的人一把拽了进来。
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门外,发现仍黑咕隆咚,静悄悄地。
她小声的合上门。
对面前高大修长的身影怒目而视。
来就来了,他竟然还敢敲门,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她房间了。
立在门口高大修长的身影,垂眸扫了眼面前人儿踩在地板上细嫩白净的脚丫,在深色地板显得更是白生生的。
虽然有地暖,夜里温度下降,还是有些凉,她竟然赤脚跑来跑去。
慕景琛眉微拢,打横将她抱起,往床边走。
阮嫆被放在粉色大床上,床边一陷慕景琛也上了床。
将她捞进了怀里。
阮嫆怕蹭到他伤口,并未挣扎,由着他抱。
垂眸先扫了眼已经被重新处理过的伤口,薛姨处理的很专业,她心稍稍放下。
刚落下的心,突然想到什么,重新悬起问,“你上来时没人看见吧?”
那疏冷矜贵的人听见问话,含含糊糊道了句,“没有。”
阮嫆这才松了口气。
“……”
“别在这儿。”
他停住动作抬眸看她,黑眸里染了又沉又暗,毫无掩饰的盯着她。
慕景琛看着怀中的人儿。
粉嫩粉嫩的睡衣将她衬的越发粉雕玉琢,瓷白的肌肤在昏黄暗淡的夜灯下带着诱人的光泽。
一头长发稍显凌乱的铺散在床上,眼眸晶亮又清澈含羞带怯,乍看下乖巧清纯,又觉得惊艳。
粉唇带着水光,单薄的粉色睡裙,难以遮挡她的好身材,又纯又欲。
不断冲击攫取着他的心脏。
骨节分明如寒玉似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红透的耳骨。
他的手似带着神奇的魔力,让人想抗拒又想要更多,阮嫆满面羞红,不敢去看他眼睛。
“觉得这儿是你从小居住的房间,觉得不好意思?”
他挑了挑眉,清冷的声音又欲又撩,不给她一点遮羞布,一语道破了她的遮掩。
阮嫆被他戳破小心思,闹得脸一下红到了耳根。
他淡漠的眼角眉梢染了笑,全身都透着一股浪荡诱惑。
“那我们去楼下?”这揶揄的语气,故意在戏谑她。
他的那个房间紧临老爷子隔壁,她怎么可能跟他下去。
“……”
她听见他清冷喑哑的嗓音带了丝笑意,在她耳边低声揶揄了一句。
阮嫆霎时脸上火辣辣的,既羞又恼的低斥了句,“慕景琛,你少说话。”
他好看的眸似笑非笑轻瞟了她一眼,娇软的尾音随之被吞没。
“……”
“慕景琛。”
“……”
阮嫆睫毛染湿,水光盈盈的眸不满的看向他,轻声道。
那人却好似没听见,一点也不让着她。
分明就是因今晚的事,在无声的宣泄不满。
严冬清晨,白雪铺满地,窗外景物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里,透着丝丝凉意。
阮嫆往温暖的怀抱里蜷缩了下,适宜的温度让她越发的懒散,不想起身。
睡意正浓,感觉到悉悉索索的动静,温热的鼻息呵在她耳侧微痒,本环着她的手不老实的由她光洁的背划过她纤细的手臂,不盈一握的腰,最后回到她的心口停住。
阮嫆被扰了清梦,一开始仅是想挥开他作乱的手,见她有了动作,那人反而越发的放肆。
她终于忍无可忍的睁开眸,不想一睁开眼就对上一双漆黑狭长的眼眸,他眉梢轻扬,似乎在笑。
可见他确实是故意将她扰醒。
见她醒来,他立马就凑了过来,长指温柔的替她撩开落在她白皙脸颊上的发丝。
薄唇荡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倾身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调侃道,“睡觉这么霸道?再挤可睡地上了。”
阮嫆脑子还有刻懵,听清他的话,反应了瞬,才明白他在说什么,下意识回头去看自己身后。
只见身后大床空出了三分之二,本就大的床此刻显得更是空荡荡的,而他俩就挤在剩下的三分一处,她再多拱一下,慕景琛说不准下刻真能睡地上。
阮嫆脸一红,一个人睡习惯了,而且他身上又暖烘烘的,她梦中无意识的越靠越近,她忙要起身,却被他又揽了回去。
揽着她的人翻了身,下瞬间她已趴在了他的身上。
他好看的眉眼冷漠褪去,染上了柔和,轻抚了抚她柔顺却略微凌乱的长发。
调笑的口吻道,“这么黏人,挺好。”
阮嫆被他调侃的耳尖发烫,扫到床头电子闹钟上的时间,正欲出声反驳,让他回自己房间去睡,还没出声,就听楼下传来薛姨和阮老爷子对话的声音。
“小慕已经走了吗?门开着,里面没人。”老爷子不明所以的问。
“没有吧,早上没听见车声。”薛姨道。
霎时美眸里一闪而过的惊恐,她对上被她压在身下的某人的眼睛,声音里透了惊慌低声问,“你没关门?”
只见他分外镇定,清冷的声音淡声道,“也许吧,忘了。”
阮嫆:“……”
好一个忘了,这就是他说的‘没人知道’。
顾不上责备他,她忙要起身,却再次被他揽了回去。
阮嫆美眸含怒又带了几分被羞怯,压低声音,“还不起来?”
此时听在人的耳里,没半分威慑,还透着股娇嗔。
他的手带着撩拨灼热,轻捏了把她纤细的腰肢。
阮嫆也似被灼了下,不由的发烫。
就听他淡声道,“还没例行公事。”
“……”
她信了他的邪,这世上谁能真‘白嫖’慕景琛。
“……”
阮嫆和慕景琛一起出现在老宅饭厅时,薛姨脸上还是揶揄的笑。
她的脸红的根本不敢抬头去看薛姨和阮老爷子,她虽然尽力控制没发出什么声音,但他们在楼上那么久,实在太引人遐想,又一前一后出现在饭厅,昨夜慕景琛在哪儿睡的已不言而喻。
只是低声问了句薛姨和老爷子安。
此时如果有地缝让她现在钻进去就好了。
她垂着眸,正欲伸手去拉开餐桌的椅子,就有一双修长冷感的手已帮她拉开餐椅。
阮嫆维持着两人表面的礼貌,对他道了句谢。
他则坐在了她的旁边。
清冷矜贵的人又恢复了一派的禁欲,衣冠楚楚,疏离淡漠,哪有半分方才在楼上房间内放纵的模样。
老爷子已吃完早餐,佯装没事人一样,展了展手中的报纸,清咳了声对慕景琛道,“小慕啊,一会儿我去公司一趟,我坐你车,你送我过去吧。”
身侧清冷疏离的声音恭谨的道了句,“好,爷爷。”
阮嫆已无地自容,她有些尴尬的出声道,“我也去公司,您还是坐我车吧,他不顺路。”
老爷子听了这话,悠悠道了句,“我一把老骨头,你的车我可不敢坐。”
阮嫆道,“那叫钱叔送您。”
“麻烦你钱叔干嘛,这儿有个现成的。”
随后老爷子眼睛从手中报纸移开,看向慕景琛道,“小慕不方便?”
“顺路,我送您。”
老爷子神气活现的看了她一眼,那眸里全是得意,晃了晃脑袋继续看报,那表情写满了‘看吧,还得听我的。’
慕景琛恐怕生平第一回被当司机使,没半分不适,还分外的尽职尽责,一双冷情的黑眸淡漠的扫了眼老爷子手侧的一份文件,对老爷子道,“您还要去华宝项目吧?您没带司机,我今天没什么事我送您。”
阮嫆:“……”
老爷子一愣,霎时一双威严的眸子都亮了,满含笑意的连连点头,“那可太好了。”
她不禁对身旁的人侧目,这积极劲儿,梵慕实在不行别做高奢了,发展个副业,做某滴打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