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公公你可真有眼力见。
她无奈只能站在原地:“皇上,赐福的东西是您让奴婢做主的……”
文玺冷笑着哼了一声:“朕也没说不是啊。”
他将盛瑶紧紧抵在身后的门板上,声音低了下去:“打从你进门开始,朕可有责备过你一句?”
盛瑶一怔,好像还真没有。
“话是朕自己说出口的,不会因为这种事追究你。”
虽然这话说得让人安心,可他的一举一动却透着和话语截然相反的意思。
盛瑶轻轻缩了下肩膀:“既然皇上不追究,那奴婢就……”
她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文玺扛着她的腰粗暴地把她扔上了罗汉床,咬牙切齿的声音这才再次响起:“但朕今天看你不顺眼。”
他栖身压下来,盖章似的在盛瑶锁骨上咬了个牙印:“做主做得很痛快是吧?喜欢做主是吧?朕今天让你做个够!”
他翻身将盛瑶举到了自己身上:“自己动,朕不说停,不准停。”
第58章他还记得她爱吃什么
盛瑶累极而眠,身体蜷成不大的一团缩在罗汉床上。
她大约是头一回做这种事,又被胁迫着不敢偷懒,被放下来的时候连话都没说一句就睡了过去。
文玺目光扫过她斑驳的颈侧,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抬手捏了捏她的鼻子:“看你还敢有下一次……”
积聚了一整天闷气慢慢散了,捏着盛瑶鼻子的手却没有挪开,只稍微松了松,给她留出了呼吸的空间,目光却又黏了上来。
那目光沿着鼻尖一路移到了闭合的眼睛上,脑海里却突兀地浮现出了另一个画面,那是今天凌晨的时候,盛瑶站在廊下看雪时的背影。
她那时候在想什么呢?
文玺猜得入神,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盛瑶的脸颊,一不留神就将人弄醒了。
他其实很少见到盛瑶刚睡醒时的样子,大部分时候盛瑶会在他睡梦中离开,极偶尔的情况,就比如之前他在偏殿过夜的时候,会完事就走,那时候盛瑶都还没来得及睡着。
他从不知道盛瑶刚醒的时候,声音是软糯沙哑的,像个孩子,完全没有平日里气人和犟嘴时候的冷静和刚硬。
像是变了个人。
他听得耳朵发痒,连带着心口也痒了起来,一瞬间竟产生了亲吻她的念头。
然而盛瑶要醒了。
文玺迟疑片刻,亲吻变成了啃咬,等盛瑶真的醒过来的时候,锁骨上已经多了两个牙印。
她闷哼一声,挣扎着要起身。
文玺将她摁了回去:“这不是龙床,朕允你多待一会儿。”
盛瑶叹了口气:“一滴精十滴血,请皇上自重。”
文玺一哽,这女人果然是一醒了就不招人待见了。
他抬手捂住了对方的嘴:“劝谏是皇后的职责,还轮不到你来做,朕让你睡你就老实睡,听懂了吗?”
盛瑶动了动嘴唇,似是还有话要说的,可文玺捂得严实,她试了半天一个字都没能发出来,最后只好妥协,闭上眼睛重新睡了过去。
她仍旧是疲惫的,刚才的清醒也不过是之前被文玺踹下龙床的记忆太过深刻,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可她虽然睡着了,却很快又被迫醒了过来,文玺就在她身边,哪怕不说话不动弹,存在感也很鲜明,何况现在他还大狗似的一下一下舔着她的锁骨。
她又不愿意睁开眼睛,很多时候只要她不开口,文玺也不会说话,这份难得的亲昵就会多持续一会儿。
如她所料,文玺始终没有开口,只是舔弄她锁骨的动作逐渐轻柔了起来,恍惚中竟给了盛瑶一点旖旎的错觉。
可殿门却在此时被敲响了,蔡添喜刻意压低的声音响起来:“皇上,该用晚膳了。”
盛瑶心里叹了一声,之前那句说蔡添喜有眼力见的称赞她要收回来,他并没有。
文玺应了一声,随即起身下了地。
盛瑶感觉到什么东西蒙在了头上,大约是被子,将她笼罩得严严实实的,外头的动静却仍旧听得清楚。
先是推门声,应该是蔡添喜进来了,然后才是两人说话的声音,
“皇上的晚膳在哪里用?”
“就传到这里吧……多添副碗筷。”
蔡添喜似是怔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才应了一声。
等人退出去,盛瑶才撩开被子穿衣,心里很想问一句文玺的那一副碗筷是给谁用的,可话在嘴边转了几个圈也没能说出来。
她安静地下了地,但脚刚碰到地面,还不等站起来腿就软了,她踉跄两步跌下了脚踏,一头撞进了文玺怀里。
对方哼笑一声:“这一岁没白长,连投怀送抱的本事都学会了。”
盛瑶推开他,耳朵涨得通红,一半是羞的,一半是气的。
她背转过身去系腰带,腰间却多了一只手,文玺不轻不重地揉捏了两下:“罢了,这次你的确辛苦,朕赏你一同用膳。”
盛瑶抓着腰带的手微微一顿,她已经想不起来多久没和文玺一起用饭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对方在吃,她立在一旁伺候。
偶尔人手不足的时候,她还要充当试毒的角色,虽然吃的是同一道菜,可始终不是一起下筷的。
今天竟然有了这个机会。
盛瑶一时竟然有些不真实感,扭头朝文玺看了过去,文玺却误会了这个眼神,脸色微微一沉:“怎么?不愿意?今天可有芙蓉鸡……”
话没说完,文玺就突然闭了嘴,盛瑶的心脏却咚咚咚地跳了起来。
她没想到文玺还记得她喜欢吃什么。
“皇……”
“闭嘴,赶紧收拾。”
文玺似是十分懊恼,很不客气地呵斥了一句,盛瑶识趣的没再追问,弯腰将罗汉床收拾好,指尖却不受控制的抓紧了被子。
文玺……
殿门再次被敲响,盛瑶以为是蔡添喜传了晚膳来,连忙将被子叠好抱着进了内殿。
可等她再出来的时候,桌子上不止没有饭菜,连文玺都不见了。
她一愣,德春连忙上前解释:“刚才出了点事,皇上去处理了,劳烦姑姑等一等。”
盛瑶摆摆手,将德春遣了下去,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得糟糕。
她重新坐回罗汉床上,将刚才被文玺枕过的软枕抱在了怀里,低下头轻轻用脸蹭了蹭。
如果能多维持一会儿这种愉悦又期待的心情,她不介意等。
可她没想到,这一等竟然等了很久,等到饭菜都凉了,人还没回来。
而此时的文玺已经完全没了用膳的心思,他看着眼前的庄妃主仆,脸色阴沉:“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含章殿的雪下午才停,藤萝雪停后才回来。
庄妃的棋还没下完,她正盯着棋盘发呆,听见藤萝回来微微侧了下头。
“主子,您怎么还在下啊?这么坐一天多累?”
藤萝说着上前,抬手给庄妃揉了揉肩膀,庄妃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你回来了,我才能知道该如何落子,打听得如何?”
“昭阳殿那边是两块极品的翡翠,长年殿那边是人参,九华殿是吃食,东西都不少。”
庄妃捻起一枚棋子摩挲:“长秋殿呢?”
藤萝面露不屑:“她们两个也就是捎带脚的得了些赏,听说就是几篓子炭和些料子,都是不值钱的东西……这宫里谁会把她们放在眼里?”
庄妃闲适的脸色却微微一滞:“你说长秋殿的赏赐是炭?红罗炭?”
“自然是,皇上既然赏了,总不能赏黑炭。”
庄妃眉心一蹙:“可这炭正当用……”
最关键的是,昨天晚上家宴的时候,她看得清清楚楚,文玺看都没看那两个贵人一眼,不可能会发现她们冻得双手红肿,进而知道她们现在正缺炭。
赏炭这种事太过贴心了,不像是皇上会做的事情。
“只怕咱们多地的这些东西并不是皇上授意,而是有人擅自做主。”
藤萝不敢置信:“主子别说笑了,谁敢做皇上的主,不要命了?”
庄妃神情莫测:“是啊,如果真有这样的人,威胁可就太大了。”
见她说得认真,藤萝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脑子里忽然想起来另一件事,脸色跟着一变:“奴婢听说皇上回乾元宫的时候脸色很不好看,如果主子你说的是真的,会不会是皇上也不知道?”
她说着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是谁干的呀?这胆子也太大了……”
“还能是谁?”庄妃紧紧捏住了手里的棋子,“以往这些事儿不都是盛瑶姑姑安排的吗?”
藤萝一时哑然,可思来想去她还是不愿意放弃盛瑶这个棋子,:“有没有可能她就是为了给您表忠心,才冒险这么做的?”
庄妃不置可否:“乾元宫有动静吗?”
“没呢,奴婢不敢明目张胆地打听,好在有个小宫女和奴婢是老乡,又和盛瑶的婢女秀秀相熟,这才知道了一些乾元宫里的事,很安静,皇上像是没发作。”
庄妃静默下去,许久才将手里的棋子落下,神色间多了几分嘲弄:“是本宫打眼了,还以为最大的绊脚石是悦嫔,现在看来,是她才对。”
藤萝听得云里雾里:“主子,您说什么呢?”
“没什么,你去寻个宫人常用的荷包送去乾元宫,就说是盛瑶姑姑昨天过来的时候落下的,别的什么都不用说。”
“盛瑶姑姑昨天什么时候来过?”藤萝脱口而出,“主子,您是不是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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