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看见他在寝室楼下缠着柳桑宁接吻，并且蹙眉警告柳桑宁不准收情书，学长学弟都不行。
柳桑宁面色冷淡，说：“你该回去了。”
江尧说：“你得听进去，我就从来不加女生微信，谁问我我都说我有主了。”
柳桑宁说：“回去吧。”
“柳桑宁，我服了你了，你怎么从来都不会舍不得我的。”江尧低头看着她说，“我不走就算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你可真是一个大直女。”
柳桑宁无奈的凑上去亲了他一下，江尧脸上这才有了笑意。
徐斯言认识的江尧，从来都是冷淡而不着调，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子的江尧，乖乖的，很听话，很好哄。
那一天，柳桑宁被江尧缠着，很晚才回宿舍，两个人就站在树下，牵着手，说着极其幼稚的小事，随便说点什么，江尧都能醋劲满天飞。
那一天，徐斯言站在柳桑宁寝室楼底下，久久都没有离开。
徐斯言想起那段时光，江尧代替他做着一切和柳桑宁亲密的事情，他看见他买过避孕套，买过情侣之间特殊用品，也偶尔说柳桑宁其实很会。每看见一次，心里都是惊涛骇浪。
徐斯言知道，江尧一直不过是他的替身。可他开始不安，所以蒋文媛让他出国，他也就出了，他其实是想逼着柳桑宁一起的，但那次她没有选择他。
他在国外，对她的想念浓烈到一种离谱的地步，每一秒，都想见见她，每一个晚上，都想一些不能跟外人说起的荒唐事。
徐斯言知道那种苦，他忍不了，所以他回来了，也知道错了。
“柳桑宁，我也是没想到，他会对你这么不好。”徐斯言皱眉道，“这次温远辉的事情，应该和他也有关系。”
柳桑宁沉默了片刻，道：“我这边很多证物的搜集，都是他让人帮忙找的，他答应我官司一定让我赢。我也不敢保证，到底和他有没有关系。只是他态度还算坦然，我姑且相信他。”
徐斯言因为柳桑宁的话，多看了她一眼，道：“照你这么说，那他还算有几分良心。只不过因为温湉坑你的事情他向着温湉，我还以为他什么事情都向着她。”
柳桑宁搜寻了一番记忆，都不记得自己有被温湉坑过，她有些疑惑的说：“温湉坑我？”
“你不知道？”徐斯言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她两眼，“阿钰身边的很多朋友都知道，我以为你也是知道的，不过你不在意而已。”
柳桑宁的心往下沉了沉，她的手无意识的捏了捏杯子的杯壁，说：“我并不知道我被温湉坑过。”
徐斯言道：“你跟江尧结婚，还是因为网上有人爆料了你们亲密的帖子，其中还有一篇文章，暗示你是故意勾-引江尧，设计他跟温湉分手。你还记不记得，这篇文章让网上的人对你骂声一片？”
柳桑宁当然记得，她的学生里面，也有不少骂她的。
那段时间，她几乎成为了网上最热的小-三，宛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徐斯言看着她还算平静的脸色，继续说：“这篇文章是温湉写的，后来你姑父利用她这篇文章把你的事情炒作起来，逼江尧娶你。江尧让人揪出了所有人，你姑父找的那些人都吃了官司，但温湉他没有追究。当然，你们被拍到的照片是谁拍的，我不清楚。”
顿一顿，说：“不过我没有想到，他居然还让旁边的人都闭了嘴，没透露给你半点风声。”
柳桑宁这会儿脸上基本都平静也维持不了了，只能机械的喝着热水。
那件事情，对她影响很大。她虽然看着还算平静，那会儿却，总是失眠。
她一直以为，这件事情，只跟陈横山有关。
没想到温湉，才是最狠心的一个。
柳桑宁那会儿，从来都觉得她是个有点小心思，但本心不坏的姑娘。可是明明是她自己离开江尧的，她也能说得出口，是她柳桑宁抢了她的。
而江尧同样知道实情，没让温湉道歉不说，还瞒着她。
这是狠毒的想毁了她，温湉的行为简直可以用恶毒来形容。绝不是一个三观端正的人，能干出来的事。
瞒着她是不是代表着，他心虚愧疚，也知道这件事情对她影响很大，怕她去找温湉的麻烦？
柳桑宁这会儿胸口堵着气，隐隐泛疼。她勉强直起身子，走了两步，整个人就有些脱力的蹲了下来。
“柳桑宁。”徐斯言连忙眼疾手快的过去扶起她，担忧的说，“你还好不好？”
“怎么看，我也不像是好的样子吧？”她勉强扬起嘴角，可很快弧度就消失了，她轻声说，“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呢，明知道她在故意造谣，故意诋毁我，他却还护着她？而温湉一说是我逼走他的，他就来质问我。”
柳桑宁只是不想提，江尧每次一提到温湉就转移话题，她不是傻子，要是他相信她，就应该当面跟她谈。
回避意味着什么，谁不清楚？
徐斯言顿了片刻，还是毅然决然的把她搂进了怀里，紧紧的，“柳桑宁，你嫁给他，是想要他帮你拿回陈氏对不对？”
柳桑宁任由他抱着，无心挣扎，脑子里一遍又一遍想着那篇诋毁她的文章——为上位，不惜勾-引学生男朋友，毫无道德可言的小．三贱．货。
居然是温湉写的。
一个了解她，却嫉妒她诋毁她的，所有老师都为之骄傲的学生。
徐斯言微微蹲下来，让她在他怀里能有一个比较舒服的姿势，他柔声说：“柳桑宁，何必牺牲自己的一辈子来完成上一辈的遗憾呢？要帮你，江尧可以，其他人也可以。何况，江尧这么帮着外人，指不定有哪一天，外头那人随便挑一嘴，他就不帮你了呢？你跟着他，是没有保障的。”
柳桑宁愣愣的看着徐斯言。
最后一句话，她是听进去了的。
是啊，江尧对她是有些许感情，但这不代表他对温湉没有，一个心里有其他人的人，愿意全心全意的帮自己么？
风险太大了。
江尧……已经不是曾经那个江尧了，她把握不住他的情绪。
柳桑宁在徐斯言的怀里待了一会儿，很快发现不妥，推开了他，说：“抱歉。”
徐斯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拉住她的手说：“柳桑宁，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你真正想对付的是谁，都没有关系，我都会帮你。”
这句话太意味深长了，柳桑宁看着徐斯言，表情有些复杂。
他是知道她真正的目的，还是他对她，别有所图。
柳桑宁其实或多或少也察觉出来一些，徐斯言对她有点男人对女人的那种想法，只是她不知道，是临时起义，还是别的什么。
“我先回去了。”柳桑宁说。
徐斯言看着她撑着伞的背影，只觉得她太单薄了，如果她愿意到他身边来，他一定给她养的白白胖胖的。
“徐总，你怎么过来了？”张律师出来时，正好碰到他。
“听说柳桑宁在你这儿，我过来看看。”徐斯言淡淡说。
张律师愣了愣，道：“你跟柳桑宁高中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但她都结婚了，还是你表弟……”
徐斯言扫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张律师叹口气，说：“当时就有人打赌你铁定会因为柳桑宁发疯，没想到还成了真。但你觉得，万一她跟你一起了，她承受得了这种舆论压力？”
“我会带着她出国，再也不回来。”徐斯言淡淡道。
……
柳桑宁回到家，先找了温湉发的帖子，只不过全网已经被删了个干净，一点蛛丝马迹也没有。
发帖的号，也早已注销。
江尧办事，效率当然是高的。要让这事情过去，当然能处理好。舆论管不住，舆论背后资本下场，又能剩下多少东西？
柳桑宁总算明白，为什么江尧身边的人为什么一直劝他甩了她，这种所有人都知道，唯独把她蒙在鼓里的戏弄小丑一样的事情，大概所有人都会认为，她没有地位。
她想，或许连姜母姜国山也是知道的，所以姜母，才会这么不看好她。
所以姜母对她的轻视，不怪她。
怪江尧。
当晚江尧给她打电话过来，她本来是不想接的，她太恶心了，看着他的名字几乎都引起反胃。只不过她最后，还是接了。
江尧打的视频，应该是刚刚下班，正在往家里走。跟她抱怨今天开了很久的会。
柳桑宁说：“温湉今天来上班了吗？”
那头男人的声音一顿，然后说：“来了。”
随即又立刻找了其他的话题。
柳桑宁以往，会配合他，他不想聊她也就不问了，今天却多少有点唱反调的心态，她继续淡淡的问：“要是没猜错，她应该坐在你身边，跟你开的同一场会。或许在这场会议上，她会看你无数眼，也可能无意识的对你做一些，亲密的动作……”
“老婆，你别瞎想好不好，今天我坐的离她很远。至于她看不看我，又不是我能控制住的。”那头的男人微微皱起眉，说，“我好累，打电话就打电话，别再提其他人了好不好？”
柳桑宁说：“你是一个老板，给一个实习生换岗，真的有那么难？明明企业里面，一开始进去，本来就是轮岗的。你要是有私心，当我没说。”
江尧那头抿着唇，并没有说话，甚至在他开车回去的路上，一个字都没有说。柳桑宁也就跟他这么耗着，很久之后，她听见那头车门打开的声音。
“行，我换，我听你的，把她换到其他地方去，你要是还不满意，我补偿她钱，直接把她辞退了，行不行？”
柳桑宁听到他忍耐的说。
这倒显得她无理取闹了一样。
可她明明，并没有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柳桑宁沉默了好一会儿，淡淡说：“我没有要你换的意思，只不过是提出了几句质疑而已。”
“行，是我自己非要换，是我觉得把她留在我身边难受行不行？”江尧道，“不关你的事，全部都是我想的。是我自己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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