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礼晏看见,一阵羞赫。
他淡淡开口道:“这都是三年前演的了,你以前没看过吗?"
许之夏盯着电视机,幽幽回道:“那个时候,我还在牢中。”
屋内瞬间寂静下来,半响之后,陈礼晏说道。
“抱歉,不过就算你坐过牢,也不用感
到低人一等,我相信你的为人!"
许之夏抬眸,就对上了陈礼晏认真的
脸。
这些话,别人说起来,可能是安慰,可他说出来,却显得无比真诚。
那些已经释然的往事,还能有一人这般相信自己,许之夏微微一笑。
因为季屿白而阴郁的心情,也不再受到影响,一夜好眠。
两天后,许之夏等了许久,也没见到季屿白来送还离婚协议。
她沉思片刻,打了个电话过去。
电话一接通,却是李洋代为接听的。
那端传来李洋涩然的声音:“季总他……正在医院急救……”
“怎么会?!”许之夏震惊道。
两天之前,她见到季屿白的时候还是好
端端的。
李洋踌躇半响,叹气道:“是心病……”
许之夏一怔,心中浮起一阵复杂的情
绪。
李洋见许之夏沉默许久,有接着说
道:“姜小姐,您能来医院看看季总吗?"
“不,我不想去。”许之夏下意识回
道。
许之夏刚说完,就听见电话那端传来一阵猛烈的咳嗽。
还有李洋惊慌失措的喊声:“季总!您怎么了?!”
一阵嘈杂过后,季屿白的声音从电话那
端传来。
他哑着声音,好似极力在压抑着痛苦一般说道。
“阿夏,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字了,你来医院拿吧……”
说完,那端就传来仪器尖锐的声音,电话也被挂断了。
许之夏心头一跳,提上包就直奔镇上唯
一的三甲医院而去。
她在心底一遍遍告诉自己,她才不是担心季屿白,她只是去拿回协议书的。
可慌乱的脚步和提起的心,却骗不了
人。
她居然还会担心季屿白,心底突然涌起一阵自我厌恶。
明明应该跟他了断的干净,为什么还要
去为他担心?
许之夏,你就这么没用吗?!
她攥紧心中的包,在惊疑不定间来到了季屿白的病房外。
许之夏站在门口,呆立了半响,才鼓起
勇气打开门。
门内,季屿白一脸惨白的躺在病床上,气息微弱,像是重病一般。
可明明,两天之前见到他时,还是好好的。
她心中情绪翻涌,被她强压下。
季屿白一直在等许之夏,听见开门声,
强撑着睁开眼皮。
他有气无力的道:“阿夏……你来了……”
看着眼前的季屿白,许之夏心尖一涩。
她轻轻点了点头,问道:“季屿白,你怎么了?”
“放心,没什么大事。”季屿白自嘲一笑,可他的说法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许之夏微微撇开脸,逼自己不去看季叙
白的样子。
她不应该再心软的。
她绷紧下颌,冷淡道:“离婚协议书呢?”
季屿白见她这幅不在意的模样,心底一
阵难受。
他抬起无力的手,指了指病房内的茶几,说道:“在那上面。”
许之夏上前,拿起协议书,翻到最后一
页,看见季屿白的名字已经签好。
她眼底闪过一抹复杂,有了签好字的协
议书,他们就算正式离婚了。
许之夏把协议书放进包中,转身就准备
离开。
季屿白在她握上门把手的瞬间,带着一丝期盼开口:“阿夏,能不能不走?”
许之夏的脚步一顿,淡淡道:“我该说的已经说完,留下来做什么呢?"
她猛地拉开门,临走前只留下一句:“你多保重。”
说完,许之夏就毫不留情的离开了。
季屿白望着她决绝的背影,心中猛地一
痛。
突然就想起从前,他仅仅只是简单的小感冒,许之夏都担心不已。
那时的她,会叮嘱自己好好吃药,给他做清淡的饭食。
可如今,自己重病住院,却都换不来她多看几眼。
只留下冷冰冰的一句:你多保重。
季屿白情绪郁结,身体再撑不下去,虚弱的靠在床头上,缓缓闭上了眼。
许之夏出了医院之后,没有再乘车,沿着小路,缓缓朝着家走去。
她以为自己再不会被季屿白牵动心绪。
可整整16年的感情,哪能丝毫不为所动。
许之夏思绪混乱,一不留神,下阶梯时,一脚踩空。
身体猛地后仰,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
可意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有人拽
住她的手腕,拉住了她。
一道磁性的嗓音,在她头顶响起:“小心。”
许之夏睁开眼,就看见了陈礼晏清朗的脸。
他拉住她的手一用力,许之夏就顺着惯力扑进他的怀中,清冷的海洋香瞬间充斥鼻息。
心中一抹异样闪过,还来不及细究,许之夏的脚踝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痛。
陈礼晏察觉到她的异样,连忙问道:“怎么了?”
许之夏蹙着眉,回道:“应该是扭到脚了。”
陈礼晏一慌,说道:“要不去医院看看?”
“不用了,我记得家里有药酒,回去擦点就好了。”
许之夏尝试着提起脚,可只走了一步,就痛到踉跄。
陈礼晏见状,急忙扶住许之夏,他转过身,背对着微微屈膝到她的面前。
“上来吧,我背你回去。"
许之夏望着眼前的背影,犹豫了片刻,最终在陈礼晏的催促下,咬牙趴伏上去。
两人身体紧密相贴,许之夏的手轻轻搭在陈礼晏的脖颈处。
陈礼晏身形一僵,极力控制着,才没有露出异样。
只是在许之夏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脸已经红透。
短短的一路,却生了许多绮丽的心思。
他就这样背着许之夏,一步步走回了家。
进了院门,陈礼晏把许之夏放在了客厅
的沙发上,转身就去医药箱中找出了药酒。
“我自己来吧。”许之夏伸手,想接过药酒。
可陈礼晏却并没有给她,只是说道:“你也不方便,还是我来。”
说话间,陈礼晏半跪在地上,脱下了许之夏的凉鞋,把她受伤的脚握在手上。
许之夏的脚,瘦削又小巧,堪堪能被陈
礼晏握住。
此时许之夏的脚踝,已经微微红肿。
“忍着点。”
陈礼晏说完,就倒了一些药酒在手上,
妖矛的了上士
肌肤相贴,一阵酥麻传来。
许之夏低垂下眼眸,不好意思去看陈礼晏。
她也因此,错过了陈礼晏虔诚又炙热的眼神。
半响之后,陈礼晏的声音传来:“好了。”
许之夏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在她抬眸之时,陈礼晏已经转身离开去放药酒。
这样一件小事,却让许之夏敏锐的察觉到,陈礼晏好似有些不一样了。
从这天之后,他时常会看着自己发呆,神情纠结。
在她看过去时,他又会着急忙慌的避开视线,找理由离开去忙碌。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陈礼晏要重新去
工作那天。
陈礼晏的经纪人江毅,一大早就等在了客厅内。
他还带来了两个助理,指挥着帮陈礼晏收拾东西。
许之夏站在院中浇花,隔着老远,都能
感受到陈礼晏的情绪不佳。
他沉着一张脸,静默着没有说话。
江毅却滔滔不绝的说着:“你上一部仙
侠剧大爆,我们团队商量着,下部剧给你换
个类型,接个古装悬疑剧怎么样?”
“风格也不会太局限,也能巩固你古装第一公子的美称。”
“有个《晴雨风霜录》的剧本很不错,
有权谋、探案、悬疑,你觉得怎么样?"
等了许久,就听陈礼晏没好气的道:“都行。”
江毅一噎,顺着陈礼晏的视线,看向院
中的许之夏。
她站在阳光下,微笑着修建着花枝,这
副容貌气度,也不输当红的流量小花。
只是,江毅想起上次来过之后,调查她
而得知的那些往事,他就一阵心忧。
江毅压低了声音,在陈礼晏耳边提醒
道。
“这个时候你可不能爆出恋情,尤其是许之夏过去那些事可不经扒。”
陈礼晏的脸瞬间黑透,抬眸瞪向江毅。
他语气冰冷,暗含警告:“江毅,以后
别让我再听见你说她的不是!"
江毅心中一咯噔,他跟着陈礼晏六七年,这是第一次他用这种不容置喙的态度警告他。
哪怕曾经自己背着他,私自定下代言,他也不曾有过这样的表情。
江毅收敛起心中的小心思,圆滑的应道:“知道了。”
江毅幽幽看向许之夏,一阵不安。
很快,助理们就把陈礼晏的东西打包好,上了停在门口的商务车。
“礼晏,我们该走了。”江毅小心的催促道。
“你先上车,我跟她道个别就来。”陈礼晏淡淡说道。
江毅点头应下,转身出了院门。
许之夏也走到陈礼晏的身旁坐下,她轻声道:“万事小心。”
“之夏,那是离别礼物,等我走后再打开。”陈礼晏指了指客厅角落,一个沉甸甸的大礼盒说道。
他又不烦心的叮嘱了一句:“还有……有事就给我打电话。”
许之夏轻笑着应下:“好,你放心去吧。”
陈礼晏一步三回头,临走到门口,突然红着耳垂开口道。
“当然,你没事也能给我打电话聊天。”
说完,陈礼晏像是怕听到不愿听到的话,急匆匆就出了院门上了车。
许之夏起身,走到院门口,静静的看着陈礼晏的车远去。
一直到看不见车身,她才转身回到院内。
仅仅只是少了一个人,许之夏就觉得屋子空荡极了。
她压下心头不适,拆开了陈礼晏留下的礼盒。
一掀开盒盖,许之夏就呆愣在原地。
里面满满一盒现金,整整二十万。
底下,还有现在这套房的房产证,房主名字是许之夏。
另外还有停在院子里那辆奔驰S级的车钥匙。
陈安陈是印下的这此在
么都不干,都能衣食无忧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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