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的日子突然变得很赶,但是程萍知道后反而更高兴了。
仿佛迫不及待的想让贺北舟把谢琬娶回家。
婚礼的准备紧锣密鼓的进行着,直到日期越来越近,谢琬才终于有了快要结婚的实感。
婚礼前一周,贺北舟推掉了所有的工作,陪她试婚纱、挑钻戒,布置婚礼现场。
两人这几天一直住在老宅,总算在婚礼前一天,准备好了所有事宜。
早上,谢琬吃完早餐突然没事做了,还觉得有点空虚。
总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贺北舟说她是婚前焦虑,拉着谢琬走出老宅散步。
“明天就是婚礼了,我有点紧张。”她忽然停下,看着他。
贺北舟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别担心,有我在。”
他的嗓音向来低沉,说出的话更容易让人安心,可谢琬却勾了勾嘴角,故意道。
“你的安慰好敷衍。”
贺北舟对上她如水的双眸:“那怎么你才能满意?”
眼见旁边无人,向来羞涩的谢琬也大胆了起来,她越来越靠近贺北舟。
踮起脚盯着他的薄唇。
想做什么显而易见,贺北舟感受到她的气息越来越近,并没有拒绝。
甚至隐隐用力,将她拉进了自己怀里。
这个吻即将落成的那一刻,贺北舟余光却看到了不远处一道身影。
他的身子猛然一僵,下一秒,谢琬就被大力推开!
茫然的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她也立刻僵住了。
陆柠手中提着一个礼袋,就站在不远处。
谢琬的心狠狠一颤,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贺北舟。
所以……
他是因为看到陆柠才推开了自己的吻?
一股难过又不解的情绪在胸腔蔓延,陆柠只不过是他青梅竹马的妹妹,为什么他不肯当着她的面跟自己接吻?
他们分明连更亲密的事都做过。
这时,陆柠已经走了过来,可她的眼眶竟有些发红。
贺北舟喉结动了动,沉声问:“你来做什么?”
她扫了谢琬一眼,话里有话,“你们不是明天就要结婚了吗,我来祝贺程阿姨找到满意的儿媳妇。”
贺北舟皱眉:“别胡闹,快回去。”
但陆柠没听他的,又看了一眼谢琬,直接转身走去季家老宅。
谢琬很明显的感觉到,贺北舟一点也不想让陆柠见程萍。
说起来,她和贺北舟交往七年,虽然他对陆柠异常照顾,但她从未在程萍嘴里听到过这个名字。
眼见贺北舟快步追上去,陆柠只能跟着他一起往回走。
果不其然,陆柠刚一走进季家,程萍见到她后,向来和蔼的人就像发了疯一样。
“嘭!”
她猛地摔了杯子,指着陆柠的鼻子喊:“滚!谁让你来的,你给我滚出去!”
陆柠仿佛早就习惯她的厌恶,不紧不慢的献上礼物。
“程阿姨,我是来恭喜你的,恭喜你终于让他娶了别人。”
“相信,我爸妈和季叔叔的在天之灵,一定会欣慰的。”
这话触到了她的逆鳞,程萍情绪异常激动,又将那礼物甩在地上,狠狠推了陆柠一把。
“滚!”
贺北舟和谢琬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程萍把陆柠推在地上。
而陆柠的手划到了地上那碎裂的杯子上,伤口很长,瞬间鲜血流了满地。
“柠柠!”
贺北舟顿时脸色一变,立刻陆柠抱了起来。
她的手看起来伤的很严重,楚楚可怜的脸上满是泪痕,被贺北舟抱着就往外狂奔。
而谢琬也才终于回过神来,立马去安抚正在暴怒中的程萍。
“扫把星!这个扫把星,沾上她就没好事!”
“我一定要让贺北舟远离这个祸害!”
各种扫把星、煞星、祸害之类的词从程萍嘴里骂出来,让人不寒而栗。
她一边安抚着程萍,一边巨大的疑团在心中缠绕。
明明两家是世交,可为什么程萍会这么厌恶陆柠?
最后程萍吃了两颗药才终于冷静下来,谢琬扶她去房间休息后,终究忍不住,问了季家的老佣人,为什么程萍这么讨厌陆柠。
也许是不想讨论主人家的事,老佣人面色为难。
但谢琬毕竟是未来的女主人,她还是说了两句:“哎,因为当年季先生是跟陆柠的父母一起车祸去世的。”
“两家以前是邻居,陆柠12岁的时候,有一次跟家里吵架离家出走,她父母去找她,季先生好心一起去了,结果三个人一起出了意外。”
“太太很爱先生,从那之后就落下了病,而且再也不待见陆柠,一看见她就发病。”
谢琬这才终于明白,为什么程萍会一口一个扫把星骂陆柠。
因为在她眼里,自己深爱的丈夫就是被陆柠间接害死的。
一个小时后,贺北舟从医院打来了电话。
“陆柠手上的伤口很深,我今天留在医院照顾她。”
如果是平时,谢琬肯定不会多说什么,可毕竟明天日子特殊。
“明天就是我们的婚礼……”
那头默了两秒,贺北舟的语气软了些:“明天早上我直接开车医院去酒店,放心,不会耽误的。”
谢琬叹了口气,最终还是答应了。
怕程萍情绪失控,她还是留在了老宅。
夜晚,她一个人躺在贺北舟的卧室里。
安静下来之后,却又满脑子都是白天贺北舟看见陆柠后推开自己的画面。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干脆从床上下来,走到书柜前想挑本书看。
结果翻来翻去,书柜里无意掉出来一本藏在最底下的日记本。
掉出来的先是夹在日记本里的照片,谢琬捡起来,发现居然是贺北舟和陆柠的合照。
照片上Zꓶ,陆柠在看镜头,而贺北舟却在看陆柠。
那样深情的眼神,让谢琬心狠狠一颤。
这绝不是会出现在一个只把对方当成妹妹的人脸上的神色。
捡起这本沉甸甸的日记,谢琬犹豫了许久,最后还是缓缓打开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忽然狂跳起来。
仿佛有什么未知的风暴,正在朝自己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