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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川没带司机，沈颜打开副驾驶车门，坐进去系好安全带。
顾川坐在驾驶位，没急着开启车子。
他抬起手，松了松领口，漫不经心的问，“你跟医生说，我是你前夫？”
听到这话，沈颜心里咯噔一声。
莫不是顾川已经知道她怀孕了？
沈颜警惕的看了顾川一眼，放在腿边的双手不经意的缓缓握紧，先发制人，“怎么？怕别人知道是楚思宜介入我们的婚姻，导致我们离婚？”
“沈颜，我没有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沈颜挑眉看着他。
顾川抿唇，“你不要那么敏感，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他作为沈颜的丈夫，听到沈颜跟医生说自己前夫，心里自然有些不舒服。
“就当是我敏感了吧。”沈颜状似无意的回答，“我刚出车祸的时候说的，那时候我们本来就要离婚了，跟前夫差不了多少。”
顾川：“……”
顾川没说什么，发动车子驱车离开。
沈颜悄悄看了一眼顾川的面色，缓缓松了一口气。
他应该还不知道她怀孕之事。
沈颜闭上眼睛陷入了深思。
爷爷现在身子好转，短时间内她跟顾川不会离婚，随着月份越来越大，她腹中的孩子早晚会暴露出来……
不过那时候月份大了，再由爷爷奶奶护着，顾川总不可能强行逼她打掉孩子。
车子停在顾氏大楼的地下车库。
沈颜顾川一前一后从车上下来，一起进了电梯。
电梯缓缓上行。
两人都未说话。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来。
沈颜率先走了出去。
去办公室的路上经过一片办公区域，几个员工见到沈颜纷纷打招呼，“沈总监。”
“沈总监，您身体好了吗？”
“……”
沈颜微笑着冲他们颔首，“谢谢关心，已经好的差不多了。”
沈颜朝着办公室走去。
身后传来低微的交头接耳声。
“唉，我跟你们说，我刚才看到沈总监跟顾总一起从电梯里出来的。”
“那些媒体乱写你也相信。沈总监跟顾总是兄妹，不要多想了。”
旁边人“切”了一声，“什么兄妹会大晚上一起去看舞剧，什么兄妹会半夜三更醉醺醺的上一辆车？他们又不是一起长大的，我就不信他们有兄妹之情。”
“我有小道消息。你们要不要听？”
“什么消息，说来听听？”
“据知情人透露，原本啊，沈总监是不可能进公司的。董事长也就是看在她父亲的面子上养着她，怎么可能让她染指顾家的生意？沈总监哪里愿意呀？现在董事长健在，她名义上是顾家的小姐，等董事长没了她就什么也不是。所以她必须得进顾氏，在顾氏有一席之地，才能保住自己的位置。”
“然后呢？”
“然后？这你还不明白？然后她就勾搭了顾总。你们懂吧？董事长年事已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去世，她得为自己找个靠山，至于所谓的兄妹关系，你们听听就好了。豪门里面亲兄弟还能反目成仇呢，更何况沈总监来的时候顾总早已成年，谈什么兄妹之情？”
“不可能吧，我觉得沈总监不是这样的人。”
“怎么不可能？没听说过艺术来源于现实，在这些有钱人家里，再不可能的事情都是有可能的。”
“你们在说什么？！”身后忽然传来一道严肃的声音。
员工们忙噤了声，“杨特助。”
杨特助板着脸，挨个看了他们一眼，冷声说，“一个个的都忘了公司的规矩是什么？上班时间交头接耳，议论上司，再有下次，你们就全都给我走人！”
办公区气氛沉寂，一片安静，无人再敢说话。
顾氏有个员工大群，平时用作消息通知。
大群的主要负责人是总裁办的赵秘书。
顾川也在群中，是个管理员，只是从未冒过泡。
大群平日里都冷冷清清的，虽然人多，但领导们也都在里面，员工们不敢在里面随意聊天，发的最多的就是“收到”二字。
今日员工们都接收到了大群中艾特全体成员的消息，原以为赵秘书有什么事情通知，点进去一看，员工们不由得瞪大的眼睛。
在群里说话之人顶着绿色的管理员小牌子，昵称是两个清晰而深刻的字——顾川。
顾总在群里说话了？！
顾氏员工守则，第五十三条：应树立严谨的工作作风，保持良好的工作态度，工作期间严禁三三两两，嬉笑打闹，议论非工作之事，传播流言，严禁在背后指指划划，议论管理者。如有违规者，第一次警告，扣除当月百分之十的工资，第二次降薪百分之二十，在工作中表现优异可申请恢复，第三次辞退，永不录用。
很快，底下出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收到”。
要说流言，从楚思宜到公司来找顾川之时，就有员工在议论，后来顾川与楚思宜被拍到几次，有些员工们在公司内都磕起了CP，后来顾川与沈颜又被拍到，公司的流言就没少过。
只是流言，再怎么流传也不会传到顾川跟前去。
顾川也从未管过这等小事。
可今日，在大群中一直潜水的他竟然发言了。
虽然只重复了员工守则第五十三条，却没有一个人敢不当回事儿。
知情员工得知：另一当事人沈总监请假结束，在今日回到公司上班。
顾总的这条发言倒有些像替沈总监肃清流言。
沈颜也在大群中，自然也看到了这条信息。
沈颜看着手机屏幕微微愣神。
她忽然想起来，刚进公司不久，她到总裁办公室汇报工作，当时身边还有杨特助，她喊他阿燃。
顾川面色严肃，义正言辞的纠正她，在公司内，无论身边有没有其他人都要喊他顾总。
在工作上，他总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从没有过任何亲密之举，待她如普通员工没什么两样。
原以为他性格如此。
楚思宜回国后她才明白，原来在工作上顾川也是可以徇私的。
只是徇私的那个人不是她。
今天顾川在大群里发言，是在维护她。
可沈颜心里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她已经不需要了。
新闻刚出现时，他不愿维护她，这个时候再出面，又有什么用呢？
该发酵的都发酵了。
该骂的都骂了。
该议论的也都议论了。
这个维护，没有太大的用处。
沈颜放下手机，发现自己接收到了一条来自赵秘书群发的邮件。
点开邮件，内容是处罚通报。
昨天公关部媒体运营实习生手滑误触，对沈颜女士以及公司产生了一定影响，公司决定将其辞退提前结束工作实习。公关部总监吴玲，监督不力，扣除50%的年终奖，以示惩处。
沈颜阅读过后继续工作。
她可不会自恋的认为顾川是在为她讨公道。
那毕竟是公司官博，一切行为发言都代表公司。
吴玲以公谋私，理应受到处罚。
顾氏规矩严格，人员众多，谁也不想被人抓到把柄告到上司那里，私下议论者还是少数。
只是当沈颜去茶水间泡茶，卫生间上厕所的时候，总有目光落在她身上，如影随形。
从卫生间出来沈颜迎面撞上了吴玲。


“沈总监，恭喜你身体康复呀。”吴玲笑笑吟吟地说。
“多谢吴总监。”沈颜表情淡淡的。
“沈总监这几天没来，我还以为你羞愧的不敢见人了呢！”
沈颜淡淡一笑，“看来吴总监刚被扣了一半的年终奖，很开心啊！舍掉那么多钱，就想来恶心我一下，吴总监可真舍得下血本。”
吴玲脸色一僵，随即说道，“沈颜，你觉得你赢了吗？”
“什么意思？”
吴玲挑眉，“你觉得那真的是实习生的工作失误？”
沈颜不语，她当然知道，手滑点赞就是吴玲所为，实习生不过是给吴玲背锅而已。
看着她的表情，吴玲笑了笑，“你都能知道是我做的，顾总不知道吗？可是他还是选择保下我，把错误推到实习生身上，你说这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什么？
沈颜垂眸。
她心里明白，代表顾川不在乎她，代表着在顾川心里，楚思宜要重要的多。
只因为吴玲跟沈颜不睦，相互牵制，所以，吴玲再怎么诋毁她，也不会被调离公关部总监这个位置。
吴玲比她的名声重要的多。
吴玲接着说，“我就算罚再多的年终奖，那也只是奖金，一没有动我的工资，二来，现在离年终还有段时间，说不定就能奖回来呢。这不痛不痒的惩罚，也就你当真了。沈颜，这下你应该能认清你在顾总心里的地位了吧？他是在群里发言，好像是在维护你，可实际上呢，你什么都没有得到。”
名声照样的坏，工作一如既往的不顺。
沈颜心想幸好，幸好她没有被顾川的维护所感动。
否则她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傻子。
幸好她已经看清了顾川的真面目。
“我很好奇吴总监，你为什么对我的恶意那么大呢？”话锋一转，沈颜问。
“哪有什么为什么？就不能我天生看你不顺眼？”
沈颜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沈颜到底是顾家养女，得副董事长喜爱，旁人就算不喜欢她，也不会表现在脸上。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更何况是做到公关部总监位置的吴玲。
如果吴玲是直性子也无可厚非。
可跟她共事这么多年，沈颜非常清楚，吴玲杏子，圆滑极了，在不同的人面前根本就是两副面孔。
会针对她，肯定不是无缘无故。
“有什么不可能的？”
“吴总监，你一直拿顾总说事，你该不会是喜欢顾总吧？你针对我，是因为你嫉妒，我一个普通人却被顾家收养，能够接近顾总，心里不平衡了，是不是？”沈颜挑眉，猜测。
“沈颜。你胡说什么？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吴玲脸色一变，怒斥。
沈颜越发笃定，“怎么？被我说中了，恼羞成怒了？”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吴玲矢口否认，脚步匆匆离开。
沈颜一笑，转身回自己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办公室之后，吴玲思来想去，还是打开手机，给顾川发了一条微信，“顾总，如果沈总监说了什么冒犯的话，请您不要在意。”
许久，顾川才回复她：“？”
“没什么。只是先提醒一下顾总。”
如果顾川信了沈颜的话，她很难在他身边呆下去。
晚上接近下班之时，顾川发来的消息，他晚上有个应酬，让沈颜自己先回家。
沈颜没叫司机来接，而是在公司门口打了辆出租，先去了金盛广场。
她又嘴馋了，想吃那家老字号烘焙店的黑森林蛋糕。
“师顾，您先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个东西很快就回来。”沈颜嘱咐了司机一声，下车飞快地走进金盛广场。
这家烘焙店名叫下午时光，在金盛广场已经开了很多年，生意非常火爆。
沈颜过去的时候，店内很多人。
她径直走到左侧的玻璃柜前，叫烘焙店的员工给自己选了一块黑森林蛋糕，另加一块拿破仑，排队付了钱，沈颜拿着纸袋离开。
刚一出烘焙店，沈颜迎面撞上两个女子，她说了声“抱歉”，准备绕道离开。
忽然有人喊住她，“沈颜？”
沈颜顿住脚步，转头看去，这才发现那两个女子中，其中那位戴着口罩和帽子的人竟然是楚思宜。
旁边那位没戴口罩的是她的助理。
楚思宜上前一步，看了一眼沈颜手中的包装袋，“来买蛋糕？你也爱吃这家的蛋糕？巧了我也爱吃。”
“原来是楚小姐，这么忙还有空亲自来买蛋糕？”
“当然。”
“那你买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沈颜转身离开。
楚思宜又在身后说，“等等，你买的应该是黑森林蛋糕吧？”
沈颜浑身僵住。
下午时光的包装是精致的纸盒蛋糕放在里面，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来什么，楚思宜为什么会知道呢？
“你很好奇，我为什么会知道吧？”楚思宜露在口罩，外面的眼睛笑着缓缓走到沈颜面前。“因为我也喜欢吃这家的黑森林蛋糕。”
沈颜紧抿着唇，她已经预料到楚思宜会说什么。
她应该离开的。
只是她的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地抬不起来。
“记得以前我跟阿燃还在谈恋爱的时候，他知道我喜欢这家的黑森林蛋糕，经常带给我吃，尤其是在我们吵架的时候，给我带一块黑森林蛋糕，我就会原谅他。只是后来有一次，我们两个吵得很厉害，他给我带了蛋糕，我还是生气，就把他拒之门外了。后来，他手里的蛋糕应该是给你了吧，我记得那天晚上还看到了你发的朋友圈。看你那么喜欢，就没有提醒你。”
沈颜的心沉到了谷底，寒风瑟瑟。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沈颜拎着包装纸袋，慢吞吞的走出了金盛广场。
看到路边的垃圾桶，她快步走过去，木着脸，一股脑把纸袋扔进了里面。
沈颜闭了闭眼，朝着出租车大步走去。
“姑娘，你不是要买东西吗？怎么没买呢？”司机看到沈颜回来，搭着话。
沈颜淡淡一笑，“卖完了，就没买。走吧。”
司机没再多问，发动车子朝着星河湾驶去。
沈颜坐在后座，靠着椅背看着窗外的街景，眼睛眨了几下，不知不觉有些湿润。
她为何会喜欢黑森林蛋糕呢？
刚到顾家之时，沈颜沉默寡言，小心翼翼，顾家的亲戚们都说她很乖，很听话。
她跟顾川的关系不远不近，点头之交。
沈颜只敢在顾川看不见的地方偷偷看他几眼，便心满意足。
直到有一日顾川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纸袋，沈颜正在客厅写作业，见他回来，喊了声“二哥”，顾川本欲上楼的脚步忽然顿住，走上前将纸袋放在她面前，说，“沈颜，给你带的蛋糕。”


第六十八章 楚思宜不要的，才轮得到她

沈颜抬头看着他，感到不可思议。
在她来到顾家这段时间里，顾川态度一直不冷不热，不疏离也不算亲近，怎么会突然给她带蛋糕？
“不喜欢？”看到她的表情，顾川反问。
沈颜摇摇头，又匆忙点点头。
怎么会不喜欢？
她见同学吃过，这家烘焙店的蛋糕很贵，有幸尝过一次他家的抹茶蛋糕，味道难以忘记。
当时父亲的工资足以养活二人，父亲对沈颜也从不吝啬，只是下午时光的蛋糕价格昂贵，如同下午茶一样，是一种奢侈品，对于家庭普通一些的沈颜来说，非常的珍贵。
“喜欢就好。”顾川淡淡一笑，转身上楼。
沈颜呆呆地坐在原地，看着眼前的纸袋包装，心里仍旧不敢置信，直到顾川快要走到楼上之时，她才反应过来，朝着楼梯喊了一声“谢谢二哥”。
不管顾川有没有听出来，沈颜却知道，她的声音中充满了甜蜜。
这是第一次，第一次他们之间的对话不再只是简单的问候。
好似有了眼前的蛋糕，他们的关系就进了一大步。
她拿着蛋糕的包装纸袋左看右看，心里满足的起泡。
此时此刻就连让人觉得枯燥的数学和物理作业都变得可爱起来，她把蛋糕放在旁边，暗暗告诉自己，赶快把作业写完，她就能吃到蛋糕了。
那天，也是不出意外的，她用比之前少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写完了作业，小心翼翼地打开蛋糕包装，像是在对待什么稀世珍宝。
打开包装之后，她没有急着吃，而是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
怎么拍都不满意。
她挑来挑去，总算挑出一张合格的，发在了朋友圈，没有配什么文字，只有一个蛋糕的emoji。
代表她无声的欣喜。
代表她无法说出口的少女心事。
代表她那时最青涩纯真的爱恋。
那天她觉得下午时光的黑森林蛋糕格外的美味，比抹茶蛋糕要好吃一百倍。
后来她时常自己买这家的黑森林蛋糕，慢慢下来已经成了习惯。
如果说是她喜欢这家的蛋糕，倒不如说是，她喜欢当初送蛋糕的人。
只是时至今日，她才明白，原来那块蛋糕，是别人不要的。
她珍藏了这么多年的心意，于楚思宜来说唾手可得。
楚思宜不要的，才轮得到她。
就像顾川一样，楚思宜与他分手，他才能跟她结婚。
……
晚上十一点二十分，星河湾别墅的大门打开，一辆黑色卡宴驶进来。
“先生到了。”
司机打开车内灯，看向后座。
顾川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闻言抬手揉了揉眉心，睁开眼睛推开车门下车，往屋内走去。
打开门，房内一片黑暗。
顾川清醒了几分，按下门口的开关，客厅里顿时一片明亮，灯光晃的刺眼。
客厅里空无一人，只有明晃晃的灯光，洒在他孤独的身影上。
顾川站在客厅中间，往周围看了几眼，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却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他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沈水，走出来时，终于发现了。
以前他应酬结束很晚回到家里，客厅总是亮着灯。
沈颜有时在看电视，有时在玩手机，有时困的在沙发上睡着了，等他回来抱她去主卧一起休息。
他知道她是在专门等他回来。
就在月初他出差回来的那天，沈颜还在等他等到在沙发上睡着。
只是后来他提了离婚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他晚上回来，客厅总是漆黑一片，透着股寒意。
“先生，您回来了。”阿姨听到客厅的声音，专门出来查看。
“嗯。”
“您喝酒了，要不我去给您煮份醒酒汤？”
“去吧。”
顾川喝了口水，在沙发上坐下来，靠着沙发背，闭上眼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
片刻，阿姨把醒酒汤端到客厅的茶几上，喊醒顾川：“先生，趁热喝吧。”
“嗯。”顾川睁开眼睛，低低的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阿姨看到醒酒汤，冒着热烟，又去了厨房里，不大会儿，从里面端出来一盘新鲜的果盘，放到顾川面前，“先生，你要是不愿意喝醒酒汤，就吃点水果吧。”
果盘里的几样水果也有解酒的功效。
“麻烦了。”
“不麻烦，这些水果原是我替太太准备的，只是太太今天似乎胃口不好，晚饭没吃多少就上楼了，果盘也没吃。”
顾川听了微微一顿，“太太的肠胃还不好吗？”
“好像只有今天不太好，看上去有些心事。”阿姨暗暗提醒。
她知道那天两人并未成功离婚，应当是顾老爷子从中插手。
但不管怎样，这一段婚姻有了转机。
她心里还是希望两人能够恢复到以前的和睦。
“我知道了。”顾川点点头，尝了几口水果便上楼休息了。
第二日，顾川跑步回来，沈颜已经坐在餐厅，阿姨正上着早餐。
顾川上楼，洗澡换衣，回来在沈颜面前坐下。
“早。”
沈颜低头吃饭，“早。”
饭桌上安静下来，两人各自吃着饭。
片刻，沈颜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好了，先去公司了。”
顾川也放下筷子，“我也吃好了，跟你一起。”
两人一起坐在车后座。
司机安静地开着车。
车厢内气氛沉寂。
无人说话。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的话越来越少。
两人都不是多话之人，以往相处你也没那么沉默，沈颜会刻意寻找话题，跟他聊天。
而现在沈颜极少开口。
大多数时间都在看窗外，沉默发呆。
“心情不好？”顾川打破车内安静的氛围。
“没有。”
“那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可说的。”
没什么可说的，他们之间已经到无话可谈的地步了。
以前他们之间的话也不多，却不像现在一样死寂。
顾川明显能察觉沈颜就是心情不好。
阿姨说她昨天从公司回来就是这样。
他开口说，“你可是对吴玲的处罚不满？她已经向我认过错，没有教好手底下的实习生，罚她一半的年终奖，已经不少了。”
想到吴玲微信上那句模棱两可的话，顾川觉得沈颜心情不好，兴许跟吴玲有关。
沈颜一笑，眼里闪过一丝嘲讽，“顾总真的觉得，是吴玲手底下的实习生做的？”
真是有些不可思议，堂堂顾总竟然如此单纯。
顾川不解的问，“你的意思是，是吴玲做的，推实习生出来背锅？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损失了一半的年终奖。这么做对她有什么好处吗？”
沈颜抬头看着他，“如果我说，吴玲喜欢你，所以一直看我不顺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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