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是在用自己从前的画像来试探自己?
沈芃芃捂嘴笑了笑:“也难怪你会认为这画像上是你,这画像上是明德皇后。”
温枝表现出错愕的模样:“这……我长得像先后?”
沈芃芃看着她,一副哀愁的模样:“你可知嘉嫔是放火自焚的?”
温枝惊愕的看向她。
沈芃芃一脸怜惜道:“此事本宫本不欲宣扬出去,其实我们宫中都知道,嘉嫔张扬的样貌和性子,有几分像先皇后,陛下便因此纵容。”
“只是本宫实在是怜惜你,不想你落得嘉嫔那样的结局。”
看着温枝如同她意料之中的面色惨白,心底掩盖不住的得意。
没有人能抵得住晏陵的英俊倜傥,君王的威严和深情。
更何况温双双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妙龄少女,在君王这几日的宠溺下,很难不动心。
可一旦知道自己只是别的女人的替身,便会如鲠在喉。
心中有一根刺,便自然会慢慢和陛下疏远。
温枝明白沈芃芃的目的,松了一口气。
她面色惨白,有些仓皇起身:“皇贵妃娘娘,妾身身子有些不适,先告退了。”
接着便匆匆离开。
温枝一路回到宫中:“关门。”
秦香连忙听话的关门,然后来到温枝身边,担忧地问:“小姐,您没事吧?”
“其实您不必在意,您若是不想当替身,我们联系司徒将军,让他将您带出宫去。”
温枝:“司徒将军?!”
“对啊,司徒昼将军,您和他两情相悦,若不是老爷想要巴结皇上,趁着司徒将军出征,将您送进皇宫,您也不必委曲求全。”
温枝看着秦香一派天真的模样,却有些心惊,连忙捂住她的嘴。
“我已经入宫了,往后和司徒的事,便别再提了,否则会连累大家的。”
秦香点点头。
温枝心情有些复杂。
前世,她被沈芃芃下药和司徒昼关在一起。
而现如今,温双双却是和司徒昼两情相悦。
是夜。
正准备用膳,便听外面传来通报声:“陛下驾到!”
温枝没吃几口便只能站起来去迎接:“陛下。”
晏陵挥手让她起来。
温枝上前,小心翼翼开口:“陛下可用过膳了?”
“未曾。”晏陵扫了一眼桌子。
温枝也扫了一眼桌子,上面只有四菜一汤,是婕妤的分例,还没开动,但是招待皇帝,便是寒酸了。
她连忙请罪:“请陛下恕罪,妾身不知陛下会来。”
“无事。”温枝将她拉起,“周全,摆膳。”
不一会,桌上便上了慢慢一桌御菜。
两人落座,温枝为他布菜。
说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用膳。
温枝夹鱼时,习惯性夹鱼肚子。
这一举止,被晏陵看在眼里,他不由一怔,想起曾经一同与温枝用膳也是,她吃鱼,第一口定然是吃鱼肚子。
他曾问过为何?
她道是因为鱼肚最软。
晏陵没有出声,就这么看着她将鱼放进嘴里,然后津津有味的嘬着筷子。
这个习惯,只有她一个人。
晏陵心底升起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不会有错的。
他抑制不住激动,一把搂过温枝:“枝儿,你终于舍得回来了!”
温枝愣住了,心漏了一拍。
她没发现自己的举动引起了晏陵的注意,只以为晏陵看着她这张和已经死去的人一模一样的脸,终于发疯了。
晏陵紧紧搂着她,几乎要窒息。
半晌,她开口:“陛下以为妾身是谁?”
晏陵将她松开,抬手摩挲着她的面容,目光满满的深情:“朕的皇后。”
温枝愣了片刻,强装镇定道:“陛下认为妾身是谁,妾身便是谁。”
一句话,将晏陵打入深渊。
他盯着她的眉眼,是那么的熟悉,又是那么的陌生。
是认错了吗?
他的心好像被一柄利剑插中,心如刀割。
可温枝好似浑然未觉,继续用无辜的口吻说道:“妾身知道陛下思念先后,因此陛下宠幸的女子都与先后有些相似,嘉嫔便是不想当替身,才自焚了。”
晏陵脸色沉下来,攥住她的手腕:“是谁告诉你的?”
她的手腕纤细,只要他轻轻一拽,手便好像要断掉一样。
如果是以前的温枝一定会忍着疼,可此刻,她挣扎着,一副畏缩的模样,眼角痛得泛着泪花:“是皇贵妃娘娘。”
“今日皇贵妃娘娘唤我去,拿了先后的画像给妾身瞧,说是怜惜妾身,不让妾身落得嘉嫔娘娘的下场。”
她自然知道这点事情动摇不了沈芃芃的宠爱,可她知道她的曾经就是晏陵心中的一根刺。
没有谁能拔出来。
而沈芃芃想要触碰这根刺,只会让晏陵不悦。
晏陵居高临下,只能看到她的头顶,还有她颤抖的身姿,看起来害怕极了。
他都怀疑刚才那是自己看到的错觉。
这怎么可能是他的枝儿!
晏陵冷冷地说道:“殊婕妤禁足十日,好好反省,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说完,拂袖离去。
晏陵盛怒离桐曦宫而去的消息,一下就像风一般,传遍了整个宫廷。
嘉兴宫。
烛光闪烁。
沈芃芃坐在妆奁前,春茯正在帮她卸妆。
一个小太监上前,将晏陵从桐曦宫盛怒而去的消息传给了沈芃芃。
“呵!”沈芃芃勾唇轻笑,抚了抚自己的发髻。
这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内。
小太监下去后,春茯有些不明地问:“娘娘,您怎么知道将替身一事告诉温双双,她便会惹怒陛下?”
沈芃芃手中握着自己一缕墨发把玩:“没有哪个女人会想当别人的替身。”
春茯帮她梳着头发,小心翼翼抬眸:“可娘娘您不讨厌她抢走您的宠爱吗?”
沈芃芃目光一暗,不由想起这五年来,她虽贵为后宫之首,可晏陵却不再看她一眼。
她心中涌起不甘:“她能得宠,不过是靠那张脸,可就算再像,也只不过是假的。”
“皇后之位,只能是我的!”
……
桐曦宫。
秋意微悴,栊帘生凉。
正殿灌进一股寒风。
她被封婕妤后,便又换回了正殿。
温枝坐在窗边,面容有些憔悴,她却浑然未决。
她也不明白,为何晏陵未曾去找沈芃芃问罪。
难道他对沈芃芃当真是深信不疑。
“咳咳……”温枝忍不住咳嗽两声。
她有些不舒服,便转身去了床上。
这时“吱——”的一声了,秦香端着午膳进来,摆在桌上,一言不发,默默的流泪。
“小姐,这哪里是人吃的东西。”
秦香没得到回应,转头看去,便见温枝躺在床榻上,眉头紧蹙,面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缓缓靠近床边,一探她的额头,滚烫!
“小姐!”
秦香惊呼一声,却没有将温枝叫醒。
她转身就跑出去要请太医。
嘉兴宫。
“病了?”沈芃芃得到温枝病了的消息,正在做指甲,“怎地如此想不开?”
她一副怜悯的语气,可嘴角却是得意的笑。
随后又吩咐道:“传令下去,如今正是入秋时节,后宫妃嫔易生病,让太医们去给各宫妃嫔把个平安脉,也好让本宫安心。”
春茯福身:“是。”
然后便退了下去。
等秦香到了太医院时,便只见到太医们都拎着医药箱正准备出门。
秦香情急之下,随便抓住一个太医:“跟我走,殊婕妤病了。”
一听是殊婕妤,众太医都避之不及:“皇贵妃有令,我们不得不从。”
秦香揪住他:“可我家小姐烧得很重,要是你不能帮我的话,我家小姐会烧糊涂的。”
可还是无人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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