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助理,听阿忌说你还没毕业?」
助理听哥哥竟对家里人提起过她,脸上不由泛起了红晕。
「对,阿姨,我现在是实习期……」
妈妈对这位阮助理尤为欣赏,直夸她漂亮又能干,谁家若能娶到她这样的媳妇可真是沾了大福气。
而阮助理也奉承妈妈保养的年轻,又有哥哥这么优秀的儿子,不知道将来谁有这个荣幸能成为她的儿媳。
两人相谈甚欢,恰好临近午饭时间,妈妈留阮助理在家里吃饭。
阮助理礼貌的推拒,却被哥哥张口挽留。
「留下吧,这份合同有些纰漏,吃完咱们一起回公司开个会!」
阮助理避开哥哥的目光,羞涩的点了点头。
诱人的饭菜香从厨房淌进杂物间。
哥哥将门拉开一道口子,轻唤床上的女孩儿:「施施,出来吃饭?」
「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待会在吃。」
林施施眼中爬满了血丝,一张脸煞白,看起来诡异又病态。
但哥哥只是说了句好,便关上了门。
他对林施施不像从前那么体贴了。
饭桌上,阮助理炒的两道家常菜惊艳了爸妈的舌头。
哥哥也不吝夸赞下属:「没想到你不仅工作能力强,做饭也那么拿手!」
随即又问她等实习期结束,有没有兴趣继续留在公司做他的私人特助。
阮助理满腔兴奋溢于言表,激动的向哥哥表示愿意。
「那小雅以后就可以时常跟着阿忌来家里了!」
妈妈改口唤阮助理的小名,看她的眼神像看亲闺女似的。
四个人其乐融融的谈天说笑,仿若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阮,小,雅!」
欢声笑语淹没了杂物间里咬牙切齿的声音。
林施施咀嚼着那个名字,像是要把她的血肉一并嚼碎一般。
阮小雅没能如妈妈所愿,再来家里做客。
而警察再次找上了哥哥。
办公室里,哥哥吩咐新来的助理沏茶。
基本情况询问过后,警察拿出了证物袋。
「裴先生,我们在死者身上发现了这条丝巾,也就是勒死她的凶器。」
「但据我们调查,依死者的工资和家庭条件,根本负担不起这么名贵的丝巾!」
哥哥后靠在沙发椅背上,漫不经心道:「我送她的!」
警察狐疑的蹙起眉:「您刚才说与死者只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既然如此,为什么要送这么贵重的礼物?」
哥哥扬了扬唇,拿起桌上的遥控器优雅按下,百叶窗缓缓升起。
玻璃窗外的工位上,几位女员工戴着和证物袋里一模一样的丝巾。
「前阵子我们部门合力完成了一个大项目,这是给员工的奖励!」
哥哥再次洗脱了嫌疑。
警察合起询问笔录从沙发上起身,临走前,别有深意的问:
「您知道阮小雅和您死去的女朋友鲍莹是朋友吗?」
「不知道。」
哥哥没有撒谎。
阮小雅从来都不是鲍莹的朋友。
她只是个跟班罢了。
一模一样的丝巾,林施施也有一条。
收到礼物的那晚,她从哥哥遗落在杂物间的外套里翻出了两张购物小票。
直觉让她当即点进了阮小雅的社交账号,果然,这个穷酸货还是和从前一样。
但凡得到点儿什么能上台面的东西,就巴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
阮小雅不过是跟在林施施和鲍莹身后的一条狗。
这条狗懂得摇尾巴讨好主人,博取些好处。
亦懂得狗仗人势。
我曾自以为她是活在强权下一条身不由己的狗,所以接受了她递来的药膏。
却在涂上去之后,伤口恶化。
在她张扬得意的嘲谑声中我才明白,这条狗因为内心的自卑,生长环境的打压,反而更渴望将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不过狗就是狗啊,怎么配跟主人戴同一款丝巾呢?
又怎么敢觊觎主人的东西呢?
深夜,林施施在肮脏破旧的小巷里等待着那条狗回家。
在它出现之时,一把攥住了它脖颈间那条名贵的链子。
哥哥的应酬越发多了。
他时常带着一身酒气回家,吐到后半夜。
每每这般,林施施总会衣不解带的照顾哥哥整晚。
爸妈因此对林施施的态度逐渐好转了起来。
爸爸见她一脸疲态,嘱咐她多休息。
妈妈握着她的手说她太瘦,每天亲自给她炖汤补身子。
那汤可真香啊,不知妈妈在里面放了什么调味料。
但爸妈和哥哥却从来不喝。
林施施似乎得到了爸妈的认可。
哥哥更是带回了几本婚纱杂志,只说让林施施无聊时解闷儿。
幸福如火一般燃烧,周遭的人不断添柴加薪,让这把火越烧越烈。
她沉溺其中,不曾抬头观望。
天垂凝结的乌云,正预谋着一场暴雨。
又是一个寻常的夜。
林施施在客厅等着在外应酬的哥哥回家。
妈妈将热汤送到她手里,慰劳她的辛苦,便回卧室睡觉了。
汤碗见了底,林施施的电话响了铃。
那头传来陌生男子的声音:「嫂子,裴哥喝高了,你来接他回去吧!」
林施施还未来及说什么,电话便挂断了。
她一边为这声「嫂子」开心,一边又担忧哥哥的身体。
须臾,手机上发来一条定位信息。
林施施不知所措。
若非必要,她是不会出门的。
何况还是应酬的场合,肯定有不少人在。
但爸妈已经休息了,她又不好意思去打扰他们。
晚风入窗,桌上的婚纱杂志册页翻飞。
林施施心想,总有一天,她是要在万众瞩目之下,与哥哥互许终生的。
秉持着这个信念,她起身回到杂物间换了件漂亮的裙子,画了个精致的妆。
但在走出家门前,她还是拿出包里的香水又浑身喷洒了一遍,并带上了口罩。
19ץź
定位的地点是一家夜总会。
林施施站在包厢前深吸一口气,攥上了门把手。
噪杂的声音窜涌入耳。
包厢内灯光迷昧,音乐喧嚣。
男男女女坐在沙发上喝酒谈天,气味混杂,这让林施施身上的香水味倒也显得没那么出挑了。
「我……我来接裴忌!」
众人注视中,她垂头奔向醉倒在沙发上的哥哥。
人群中响起一道嘹亮又下流的口哨声,「呦,裴忌的女朋友啊!先别着急,来陪大家喝一个!」
林施施不理会他的揶揄,试图从沙发上扶起哥哥尽快逃离。
却被哥哥突然伸过来的手蹭掉了口罩。
「林施施?」
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林施施捡起口罩慌不迭的戴好。
她从进门就发现了人群中那个熟脸儿,却不打算与老朋友相认。
「我没看错吧,你不是出国了吗?」
口哨男走近林施施,一把扯下她的口罩,捏起她的下巴打量。
众人则是一副安然看戏的模样,似乎对这个大少爷调戏女孩已经习以为常。
「张祺,你放手!」
林施施撇开下巴上那只恶心的脏手,但张祺并没有像从前那般任由她驳自己的面子。
一巴掌应声落下,张祺将林施施推倒在沙发上,嗤道:
「不过是条丧家之犬,还当自己是林家的千金小姐呢!」
说着,他将包厢里的其他人都支了出去。
除了醉倒在沙发上昏睡不醒的哥哥。
「瞧不上我,喜欢这种小白脸是吧!」
张祺不屑的睨了一眼哥哥,又拿起桌上的文件夹冲林施施晃了晃。
「这是你男朋友求着我签的合同,只要你把我陪好了,我立马签字!」γƶ
他欺身将林施施压在沙发上,粗暴的吻了上去。
合同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他做林施施的舔狗时一点便宜都没占到,还三不五时的被她羞辱。
如今林施施没了林家的庇护,他自然不会放过她。
林施施又怎会让这个脏东西玷污自己呢?
她要干干净净的做哥哥的新娘。
绝对不能有任何人,任何事成为她与哥哥之间的隔阂。
心头的戾气遏制不住的膨胀,她奋力伸手,终于抓住桌上一只酒瓶,冲眼前那张令人作呕的脸狠砸了过去。
「草!」
张祺麻木了一瞬开始作痛,他抬手蹭了一把额角的血,像只发怒的猛兽般将正欲逃跑的女孩儿抓了回来。
「臭婊子!他妈给脸不要脸!」
狠厉的几巴掌下去,张祺一手掐住林施施的脖子,一手开始解腰带。
但他裤子还没脱,便瘫软在了林施施身上。
腥热的鲜血汩汩流出,林施施松开手,尖利的酒瓶残片深深扎进张祺的喉间。
她搭上张祺的肩,正欲把尸体从身上推开,却见哥哥眸色清醒的站在她面前。
林施施这才怕了。
她对杀人早就没有了最初时的恐惧,她甚至觉得自己是个聪明的猎人。
因为她从来不会被抓到。
但她害怕哥哥看到她沾满鲜血的双手,落荒而逃。
「阿忌,我……」
林施施焦灼的试图解释什么,却见哥哥抬指放在唇边做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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