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许少聪手里的文件袋掉在地上,他整个人都傻了。
他看见了什么?
陆泽洲把沈嘉沫抱在怀里,还亲了她!
沈嘉沫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感受到双唇被轻轻啃咬的细痛,才骤然回神。
一张脸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涨的通红。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面前的人,躲瘟神似的后退好几步:“陆泽洲,你耍什么流氓!”
看着沈嘉沫绯红的脸,陆泽洲淡定地抬手抹了抹唇角,余光瞥向还僵着的许少聪:“夫妻之间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沈嘉沫下意识看向许少聪,故意跺跺脚,咳嗽了一声。
许少聪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朝陆泽洲敬了个礼:“陆旅长。”
“……”
沈嘉沫的肠子都快气的打结了,这家伙是不是忘了在陆泽洲面前,他就是自己的未婚夫啊!
陆泽洲眸光闪了闪:“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见他一副主人的架势,沈嘉沫拉下脸:“这是我家,有事也是找我,陆旅长还是赶紧回自己家吧。”
许少聪捡起文件袋,冷不丁地说:“要不……我先走?”
沈嘉沫瞪向他,用眼神传递‘你敢走试试’。
许少聪看了眼陆泽洲,对方俨然是希望他走的。
左思右想,他还是决定对不起‘兄弟’,毕竟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陆泽洲比他大那么多。
许少聪直接把文件袋塞到沈嘉沫手里:“今天傍晚从燕北军区传来的电报,没来得及给你,我先走了。”
说完,朝陆泽洲匆匆敬了个礼就跑了。
沈嘉沫僵在原地,暗想着明天见到他一定要把他狠狠揍一顿!
“你的‘未婚夫’,好像不太在乎你。”陆泽洲半揶揄半打趣了句。
她强撑起笑,转身看着他:“他很相信我,所以不会计较。”
听着这样蹩脚的理由,陆泽洲忍不住笑了。
沈嘉沫不由一愣,两辈子以来,她第一次看见这个男人笑,而起笑的这么自然。
出神间,对方又凑了上来,呼吸几乎都洒到了脸上。
“我先走了,你早点休息。”
陆泽洲低沉的嗓音像是砂砾,洒在她的心上,有点痒痒的。
沈嘉沫回过神,男人已经走了,只有远去的脚步声。
她捂着胸口,竟然发现自己的心跳那么快。
难不成……自己对陆泽洲余情未了?
不行!
她跟他肯定是不可能的,就算自己对他还有感情,但也不能忘记当初他是怎么委屈自己的。
压下不该有的念头,沈嘉沫打开文件,里面是延迟归队的报告。
看来在东海军区有支成熟的野战队前,他们暂时是回不去了。
次日。
因为昨晚的那翻折腾,沈嘉沫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训练时,她还是忍不住去想昨天的陆泽洲的笑……
“训练的怎么样?”
陆泽洲的声音突然响起。
沈嘉沫转头看去,见他正迈着长腿走来,一副视察工作的模样。
她愣了愣后敬了个礼:“一切顺利。”
眼见两人站的近,正端枪的女兵们忍不住小声讨论起来。
“听说他们俩是夫妻啊,怎么一个在东海,一个在燕北啊?”
“我姐退伍之前跟我说过,沈教官之前被诬陷伤人来着,事儿闹挺大……”
听见她们的窃窃私语,沈嘉沫皱眉看过去,她们赶忙闭了嘴。
“姜小苒走了?”她冷不丁问了句。
陆泽洲迟疑了瞬:“突然发高烧,今早送医院去了。”
听了这话,沈嘉沫心里堵了一下:“这下好,陆旅长可以多照顾她两天了。”
陆泽洲眉尾微挑,似乎从里头听出几分酸意,刚想说话,指导员突然跑了过来。
他朝陆旅长敬了个礼,表情严肃:“旅长,市里发生一起劫持人质案,公安请求军方一名狙击手击毙歹毒,解救人质。”
指导员说话时,目光看向了沈嘉沫。
陆泽洲皱起眉,能让公安来找军方的,情况一般都是很棘手的。
没等他开口,沈嘉沫已经明白了:“我去吧。”
因为情况比较紧急,她换了身便服,带上自己的狙击枪就上了车,但没想到开车的居然是陆泽洲。
她登时愣住:“你不用值班?”
陆泽洲摇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半垂着眉眼似乎在思考。
沈嘉沫也没再问,默默调整自己的枪。
一个小时后,车停在了市里最大的百货大楼外。
马路上围满了人,公安车和救护车都停在路边,公安们都在疏散群众,但还是有不少喜欢看热闹的往大楼里面看。
陆泽洲和沈嘉沫下了车,公安局局长立刻走了过来,两人互相敬了礼,陆泽洲便问:“目前什么情况?”
“三个歹徒挟持了一对母子,在三楼服装店的死角,我们的狙击手没办法精确射击,所以只能请军方来帮忙了。”
局长刚说完,沈嘉沫就问:“三楼通风管道在哪儿?”
局长闻声看去,才发现陆泽洲身边还站了个女人。
她一头利落短发,五官精致却不失英气,平常的衣服穿在她身上竟然有种军装的飒爽,特别是她手中的狙击枪,让人不禁探究她的身份。
“这位是……”
陆泽洲介绍道:“她是沈嘉沫,燕北军区野战队的狙击手,在东海军区做临时教员,也是我的妻子。”
听见他最后的介绍,沈嘉沫怔了怔,又狠狠瞪他一眼。
最后一句明显多余啊!
但情况紧急,她也懒得去跟他计较,直接说:“麻烦带我进去看看。”
局长虽然有些怀疑,但还是让人带她进去了。
等人进了大楼,才忍不住问:“陆旅长,她一个女兵,能行吗?”
陆泽洲抿抿唇,弯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她可以。”
百货大楼内。
被撤走所有群众的大楼只有和歹徒谈判的公安,以及随时应对突发状况的医生护士。
“别跟我们废话,准备好五百万,再弄辆车过来,等我们离开东海,我们立刻就放人,否则我现在就杀了他们!”
伴着小男孩害怕的哭声,歹徒的声音在整个楼中回荡。
沈嘉沫站在拐角,贴墙观察服装店和四周。
周围没有何时的狙击地点,歹徒又刻意把衣架上的衣服做遮挡,这能隐约看见人质发颤的腿。
“怎么样了?”跟过来的陆泽洲问道。
沈嘉沫眯了眯眼,目光落在服装店里的通风口。
那个位置倒是可以进行射击。
“上通风管道。”
沈嘉沫让人带她去管道入口,但管道狭窄,她只能脱掉外挑,穿了件薄衬衫。
陆泽洲接过她的外套,眉眼间浮起丝担忧:“小心为上。”
沈嘉沫调整好枪,不忘嘱咐:“你照顾好那个孩子,尽量转移他的注意力,别让他留下阴影。”
说着,踩着椅子就爬进了管道。
她尽量放轻动静,直到到了服装店的出风口处才架好枪。
透过缝隙,她能清楚看见角落里三个男人。
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刀,架在女人已经满是血的脖子上,五六岁的小男孩坐在地上,害怕的一直在哭。
沈嘉沫神经紧绷,如果不能以最快的速度击毙三个人,那母子俩就危险了……
汗水一滴滴从她额角滑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又僵持了半小时,歹徒耐心终于耗尽,气急败坏地扯了下衣服,不偏不倚罩住了小男孩的头。
沈嘉沫眼神一凛,坚定扣动扳机!
“砰——砰——砰!”
三声连续的枪响让所有人的心都揪在了一起。
陆泽洲率先反应过来,冲上去把小男孩抱了起来,朝外面喊道:“人质受伤了,医生!”
话落,所有人才回过神,上前一看,三个被爆头的歹徒已经没了气息。
陆泽洲看了眼出风口,松了口气后将孩子抱到角落,小心掀开盖住他的衣服:“没事了孩子。”
男孩抽噎着,看到他身上的军装,小心问:“军人叔叔,妈妈,妈妈她……”
陆泽洲擦掉他的眼泪:“你妈妈没事,刚刚啊是叔叔们跟你玩的一场游戏,你是男子汉,不能哭知道吗?”
“游戏?”男孩一脸茫然。
“对,游戏,公安叔叔和军人叔叔们赢了,你和妈妈也赢了……”
沈嘉沫从库房出来时,就看见陆泽洲蹲在小男孩面前耐心的哄着。
有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如果陆泽洲要是有孩子,依他这个年纪,孩子应该也不小了……
愣神间,外套已经被披在了她的身上。
抬头间,她撞上陆泽洲深沉的双眼。
“你真的很厉害。”
听见男人这样的夸赞,沈嘉沫忍不住笑了:“你就没有别的词可以夸我吗?”
陆泽洲沉思了片刻,正经的跟做汇报似的:“好好继续努力。”
沈嘉沫哼了一声,背着枪就出去了。
一出百货大楼,人群中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局长走到沈嘉沫面前,满眼赞许:“巾帼不让须眉,沈同志真是当之无愧的神枪手。”
这么多人面前,沈嘉沫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摆摆手:“局长,您可千万别这么说,其实我还是很怕误伤人质的。”
“陆旅长年纪轻轻就当上了旅长,妻子又是神枪手,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局长又忍不住夸了句。
这话属实说的沈嘉沫表情有些僵硬:“局长,其实我跟陆旅长不……”
话还没说完,手一下被身边的男人给扯住:“任务结束了,我们先回去了。”
说完,陆泽洲拉着人就上了车,一脚油门就往军区驶去。
车上,沈嘉沫直接开始兴师问罪:“陆泽洲,你什么意思?”
陆泽洲握着方向盘,看了她一眼:“什么什么意思?”
“你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咱们以前是夫妻?”
“不是以前,现在是,以后也是。”
听了这话,沈嘉沫气不打一处来:“停车!”
陆泽洲皱起眉:“怎么了?”
“我自己走回去。”沈嘉沫收拢衣领。
“你打算背着把狙击枪在大街上走?”陆泽洲眉尾一挑。
沈嘉沫脸色越来越难看:“是我之前的话没说清楚,还是你理解能力有问题?我再说一遍,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这婚我是跟你离定了!”
陆泽洲神色一沉,猛然打了个方向盘,车顺势拐进一个小巷里。
‘吱嘎’一声急刹车,沈嘉沫因为惯性狠狠往前冲了一下。
她错愕转头:“你干什么?”
话音刚落,驾驶位上的男人抽出皮带倾身而来,三两下就把她的手给绑的死死的。
沈嘉沫气急败坏地挣扎:“你!”
陆泽洲一双长腿跨在她两侧,手撑着座椅,幽暗的深眸犹如盯着猎物的黑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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