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绒怔在原地,监视吗?
他其实一开始只是想要知道赵澜玉和顾景之间的关系罢了。
萧绒并没有接话,只是沉默的推着赵澜玉的轮椅走出了病房。
赵澜玉眼底一片雾气,原来她在萧绒心里,居然是个刚分手就和别人搅合一起的女人。
为了验证他的猜想,竟然不惜监视自己。
赵澜玉苦涩一笑:“原来,你一直在监视我。”
萧绒停下了脚步,他大掌缓缓摩挲着她的下巴,沉声道:“那不是监视,只是关心。”
赵澜玉闻言嘴角泛起一丝冷意:“那就有劳韩先生关心了,只是我不过一个废人,无需挂心。”
萧绒眸色一痛,很快情绪顷刻消失于他的眼眸,他犹豫道:“你怎么能这么说?”
赵澜玉转着轮椅走了些距离,她掩去眼睛里的哀伤,语气淡淡的说:“难道我说的不对?”
赵澜玉脸色苍白如纸,哀声道:“你看看我的腿,或许以后都要坐轮椅了!”
赵澜玉有些话并没有全说实情,自己本来时日无多。
她看向那个高大挺拔的身影,他穿着一套休闲衣,也掩盖不住他身上的贵气。
萧绒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斜飞的剑眉微微撇起,薄唇轻抿着。
依旧是那个记忆里的萧绒,可以后她就不能再陪着他了。
萧绒眉头紧锁,看向赵澜玉的眼神里多了些不忍,可他的脸上有了些不耐。
“不会的,你已经住院了。”
赵澜玉直直撞进那抹不耐的眼睛里,她的眼眶微红,这一刻,她才知道,顾景什么都没和他说。
这样想着,她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赵澜玉掩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红着眼睛道:“也对,我已经住院了。”
就让他永远都不要知道她的病情吧。
赵澜玉心下一片悲凉,她永远都不会好起来了,就算住院也只是徒劳。
萧绒上前推着赵澜玉的轮椅漫无目的地走着,然后他停在了一处有阳光的地方。
“所以,不用那么大的压力。”
赵澜玉闻言没再说话,她看着散落在她身上点点的阳光,她好久都没有看见过阳光了。
微风拂过,空气里带着些许湿润的气息,赵澜玉深吸一口气,从带着泥土气息的空气中闻着淡淡花香。
她的眸色微微亮了起来,她呢喃着:“我想去花园。”
声音虽然轻微,但仍然被萧绒听见了。
他推着轮椅来到了住院部的一处花园,赵澜玉在进来的一刹那就被吸引住了目光。
赵澜玉怔怔的看着远处一片玫瑰花,它们此刻开的极美。
她转着轮椅缓缓靠近了那片玫瑰花,一团团的玫瑰花争相盛放着。
赵澜玉想要去摘一朵,手指却被上面的玫瑰刺扎了一下,血珠滚落在玫瑰花上,将粉色的花骨朵染的有些鲜艳。
她的思绪逐渐飘远。
“玫儿,这花送给你。”
少女天真讶异的看向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的男生。
像是感受到少女的目光,男生憋了很久才开口:“这会很是衬你。”
然后逃也般的离开了,只剩下少女手里捧着一束花轻嗅。
第十七章 射箭场
“赵澜玉,赵澜玉?”
护士的话这才唤回赵澜玉纷扬着的思绪。
赵澜玉回望了一下,身边却早已没有了萧绒的身影。
她自嘲一笑,和萧绒那些美好的回忆仍然在她脑海里回旋着。
萧绒已经不再是原来的那个男生了,他们之间有些事早就已经改变了。
这个认知出现在她的脑子里,赵澜玉嘴角的笑容都泛着一丝苦意。
“走吧。”
赵澜玉转着轮椅,在护士的陪同下回了病房。
就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赵澜玉,你现在倒是叫我好等。”
赵澜玉见到俞穗,有些错愕,然后张了张唇:“你怎么会过来?”
俞穗思索了片刻,冷笑道:“我过来看看苟延残喘的人。”
赵澜玉闻言没有反应,想要看看她到底想做什么,只是淡淡道:“不知道你过来有什么事?”
俞穗闻言并未接话,只是说:“是萧绒叫我过来的。”
赵澜玉闻言瞥了她一眼,眸色微愣:“刚刚萧绒已经过来了。”
她的话音刚落,俞穗的眼底闪过一丝寒光。
萧绒居然已经来过了?!
俞穗的脸上全无被拆穿的尴尬,她只是点点头,然后说:“他让我过来给你道歉。”
赵澜玉闻言有些惊异,这件事并不像萧绒的行事风格。
她怔住片刻才缓缓开口:“你们都銥誮快要结婚了,还需要向我道歉吗?”
俞穗也没料到赵澜玉会说这样的话,一时有些不知道怎么接。
她思虑一会说:“对不起……上次病房里的事情,是我不对。”
赵澜玉没想到俞穗竟然真的会道歉,正因为这样,一切都显得有些诡异。
赵澜玉沉吟一会才开口说:“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俞穗脸色有些僵硬,她动了动唇:“我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和你道歉。”
赵澜玉点点头道:“那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以走了?”
俞穗的眼底闪过一丝嫉恨,她愤愤地说:“赵澜玉!你别太得意!”
而另一边。
射箭场。
尚寒挽弓,一只箭矢斜飞出去,射箭场的所有人都屏息凝神。
最后箭矢稳稳当当落在靶心,射箭场上一片欢呼。
“真没意思。”一抹身形极为欣长的男子举着弓,径自说道。
尚寒将弓箭扔给手下,摆了摆手问道:“过去请人了么?”
“老大,已经去请了。”手下颔首道。
沉默良久,他的手下眉头轻皱:“老大,她已经在脱离掌控了,我们何不……”
尚寒眸色一凛,一把夺过手下手中的弓,然后重重地在手下的背上猛地敲了下去。
“我怎么不知……”他话语一顿,眼露凶光地说:“连你都可以插手我的事了?”
手下冷不丁被这么打了一下,都弓起了背,额头渗出了细汗:“我知错……”
尚寒这才将弓递给了他:“希望你不要忘记,我对你的栽培。”
他转动着尾戒,眼尾泛起冷意。
他早就知道,那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唉,这人啊,还是要自己带出来的人,才听话。”
身后所有人皆附和着,尚寒眼底却是寒凉一片。
他想起赌车那天那样大胆的超车方式,居然是一个女人做到的。
他当时还很诧异,他一直以来都十分熟悉萧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