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朝离开了您,就功成名就,一飞冲天了呢~”
朝阳公主彻底忍不下去了,“慕容月!你小小一个乡君,竟敢在本宫面前如此无理放肆!”
慕容月道:“臣女不敢。”
“本宫看你什么都敢!”朝阳公主怒指着她,“给我掌嘴,狠狠的掌嘴!”
一旁朝阳公主的侍婢才刚要上前,便听府门口人大声唱道:“幽州王到~”
“还等什么,快给我掌嘴!”朝阳公主急促道。
可那侍婢怎么敢啊?
却是徐应天已经大步进入了厅中,冷淡的目光落在了朝阳公主头上。
“给公主请安。”徐应天微微拱手,朝阳公主对上他的目光,很快挪开。
他道:“正好要去趟国公府,不如送乡君回家?”他看向慕容月,慕容月自是点头答应,“多谢王爷。”
而后两人看也没看朝阳公主,一齐离开。
“姨母……”一旁云禾郡主低声叫着朝阳的名字。
朝阳公主手指甲几乎嵌入了掌心当中,“你退下。”
“可姨母,我可表哥的事情……”云禾郡主还想再说,却被朝阳公主大声呵斥,“滚!”
被她狰狞的表情吓到,云禾郡主连忙退下。
等到了门外又忍不住的委屈:“姨母这是什么意思,若非当年听了她的意见,我哪里会和表哥闹成现在这样?”
当年表哥徒有个浪荡名声,纵然她心里再喜欢,父母也不同意二人的婚事。
她听了姑母的意见,想要生米煮成熟饭。
却不想表哥竟怎么也不碰她,她也是被逼无奈才听了姨母的话,用这种事情来威胁表哥——哪里知道他宁愿被发落庆州,也不肯松口呢?
一旁云禾郡主的奶娘听她这么说,忍不住道:“我的郡主啊,您要是真喜欢王爷,怎么还能和长公主在一起呢?”
云禾郡主听不明白。
奶娘只是道:“公主,那朝阳公主哪里是真心盼着您和应天公子好的啊?那是借着您的名头对付应天公子呢~”
云禾郡主茫然的瞪大眼睛,“奶娘你说什么啊,姨母不是最疼表哥了吗?”
奶娘道:“罢了,听不懂算了。那幽州王从前没势都不肯娶您,现在就肯娶了吗?郡主,咱们还是绝了这份儿心吧。”
她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想的,当年和朝阳公主害了人家,现在还巴巴的想进人家后院?
云禾郡主心里大抵是明白的,但她仍旧不甘心,“我若嫁给表哥,时间长了,他总会知道我的好的。”
奶娘听到这儿也不在劝了,想着回去把事情都告禀告给公主才是。
以前已经得罪人了,从前那幽州王是浪荡子也就罢了,现在他位高权重,她们家公主又不似朝阳公主这般得宠,哪能得罪的起啊?
——
慕容月却不知云禾郡主的事儿,正与徐应天一起散步回国公府。
“你倒是胆大,当着她的面说那样的话,真等着她找下人来抽你的脸不成?”徐应天道。
朝阳到底是公主,她是臣女,明面上如何得罪?
慕容月眨了眨眼睛,“我叫翠兰打听了,知你今儿回府。”
“你左右会来捞我,气一气这公主,叫她别那么猖狂也好。”
徐应天一时哭笑不得,“你啊……”捏了捏她的小脸,徐应天,“她的为人我最是清楚,你今日算得罪死了她。如今怕是比恨我还要恨你。”
“你要当心一些。”
慕容月道:“且叫她来,我什么时候怕过。”
徐应天眸中映出一片温软,无奈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前,伸手弹了一下她的脑门,“你这性子什么时候能改改?”
“徐应天!”慕容月抬起头来,“你倒是忘了你是我的仆人了,还敢对主子动手动脚的?”
她哼了一声:“谁叫她往前那样对你,如今算是轻的。以后风水轮流转,她不是公主时,我更饶不了她。”
徐应天听罢,眸中数不尽的柔光,“小主子……”他轻声道。
慕容月只觉耳膜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样,又听他道:“小主子虽然爱闯祸,但也不用怕。自有我在后头。”
他落下唇,轻轻在她眉心一吻。
慕容月抬起头来,几年的时光雕刻,倒叫眼前人显得更英俊几分。
她道:“那云禾郡主几年来,倒是对你都痴情不改。”
“这京城女儿家最注重清白名声,你就一点儿都不放在心上吗?”
徐应天目光对上她的,“人心不过胸膛处那么一小块,既放了人进去,又哪里能在放其它人?”
“她痴情不痴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虽是冷情的回答,慕容月却听的满意。
当即便投进他怀里,脸贴着他的胸膛。
“月儿做什么?”
“我听你心跳的厉害不厉害,有没有说谎?”话落,便听见一声闷笑,徐应天道:“那你可判出我说了慌吗?”
慕容月搂着他的腰,“唔,再听听。”
月色倾洒,两人靠在一处,自然碧人一双。
“咳咳……”却在这个时候,一声不合时宜的咳嗽声响起。
两人望向发声地,却见门外头刘姨娘身后跟着两个婢女,正提灯笼站在慕容家的角门后,一张脸落在慕容月身上,刘姨娘尴尬的笑笑:“应……应天。”
——
刘姨娘不是什么不通人情父母,女儿和未来的女婿关系好她也高兴。
“只是你到底主意些,那大庭广众的,叫人看到了不知道要编排些什么事儿出来?”
慕容月道:“大晚上的,门口能有几个人。”
刘姨娘:“你这丫头,不顶嘴不舒服是不是?”
慕容月连忙认错,双手给她娘斟茶,“我错了,娘喝茶。”
刘姨娘这才算满意,“也不知道你舅舅他们什么时候能来……”好叫她商议女儿的婚事,想到这里刘姨娘又道:“你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慕容月便坐在桌边,翠兰从外头进房间,手中端着一碗奶白色的汤。
“我不饿。”慕容月刚要拒绝。
“不饿也得喝,”却是刘姨娘从屋外进来,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叠放整齐的丝质纱绸。
“给你调理身子的东西,当是害你的,”刘姨娘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也不瞧瞧你这从前日晒雨淋,每天疯了一样的跑还能养出这么娇嫩的皮肤是谁的功劳?”
她生个女儿比男人还能跑,每天舞刀弄枪的,那手腕都比别的姑娘家粗糙不少。
“知道你本事,旁边的管不上你。可这补品你从现在开始,给我每顿不落的喝!”
“娘~”慕容月才想求饶。
“要不就一天两顿?”刘姨娘道。
慕容月顿时住嘴,刘姨娘又把手里的丝绸拿了过来,“这新婚夜你到底有个东西是自己缝的,旁的你现在学也晚。倒不如做个枕巾,摆上去也能看。”
慕容月摆摆手:“八字还没一撇呢,娘急个什么?”
刘姨娘也不逼她,“那行,那感情好。我本来也舍不得闺女嫁人呢,回头等有人过来提亲,我也有说词,拖他个两三年也不晚。”
慕容月看了她娘一眼,眼巴巴的把那红绸又扯到了自己身边,“其实想想,做个枕巾也没什么难的。”
“你真真是胳膊肘向外弯!”把个刘姨娘气的拧了她胳膊一下,“没见过你这么着急嫁人的姑娘!”
却见女儿又捧起茶碗给她,笑道:“三日后我请庆春台的老板在来家里给您唱一出戏可好?”
刘姨娘挑眉:“怎么,知道讨好老娘了?”
慕容月挽着她的胳膊,“娘的生辰,你怎么自个儿给忘了?”
刘姨娘这才一拍脑门子,当真是最近回了京城事儿太多了,把自己生辰这事儿都给忘了。
又听慕容月道:“我还叫人从海外订购了一个大镜面儿来给您——”
她比着手势,“就沈氏也有的那个,不过小半扇门那么大。我给您订的有成人那么高,背后还是镂金的。”
女人家哪有不爱这个的,又听比沈氏还要体面。
刘姨娘当即什么脾气都没了,抱着女儿的小脸就嘬了一口,“真是有心,娘没白疼你。”这才扭着腰哼着歌离开。
“竟把生辰给忘了,我可得快快去量身做个新衣裳,好当天穿上。”
慕容月看着她娘的背影,只是笑着摇了摇头。
翠兰则是上前收起了那块红绸,“姑娘没怎么做过针线活,先用别的料子来学学吧。这么好的料子别浪费。”
慕容月头大了,“要不你替我做了?”
翠兰谴责的看着她,“姑娘怎么好在这种事情上犯懒……”眼看要长篇大论,慕容月连忙认错,“我做做做……”
……
很快就到了刘姨娘生辰这一天。
京城贵人家只有过大寿时才会大操大办,似刘姨娘这样的小生辰也都是自己个儿在家和家中人合乐。
按以前刘姨娘的身价,顶多也是厨房多给做碗长寿面,老夫人自是不会自降身份来为她贺寿。
可现在今非昔比,人若是富贵乐,总会有亲朋好友闻着味儿赶过来。
是以今儿个二房门口围了不少人。有慕容家的远亲,有其它几房来的客人。
慕容临虽说是没有正房夫人,妾室却不少。可妾也分三六九等,以前大家瞧不起刘姨娘瘦马出身,可